奸臣套路深[古代架空]——BY:长生千叶

作者:长生千叶  录入:09-08


曹疾也哭丧一般的说:“爹!儿子的膝盖要碎了!这……这也不怪大哥,定然是那阉党宦官,又在大哥面前说了儿子的坏话罢!大哥就是一向耳根子软,爹,您千万别怪大哥!”

张让一听,本与自己无关,曹疾不知为何突然拉扯上自己来。

张让十分坦然的说:“与我无关。”

曹疾立刻说:“爹!您看那阉人否认的如此之快,必然与他有关!大哥定然是受了这阉人的蒙蔽蛊惑!阉党!你到底给我大哥灌了什么迷幻汤?!我……”

“够了!”

曹疾的话还未说完,曹操已经断喝一声,脸上青筋暴怒,眯着眼睛,沉吟沙哑的说:“闭上你的狗嘴。”

曹操一向不会生气,也不会怒喝别人,他这人藏得深,旁人都以为他是纨绔,也因此对他放松警惕。

如今曹操突然破功发难,吓得曹疾一个激灵,心里发抖,犹如筛糠一般,老老实实的便闭了嘴。

别说是曹疾了,曹父也吓得一个激灵,都不敢给曹疾求情了,话头挂在嘴边上,愣是没说出口。

唯独张让一个人,仍然面不改色,仿佛曹操生气、微笑、轻佻、怒吼,其实都一样似的。

曹疾吓得面色惨白,曹操冷眼盯着他,说:“你做过什么好事儿,你难道不知?还要把责任推卸给其他人?我曹家的儿郎没有你这样的懦夫。”

曹疾一听,心里心虚的厉害,他方才嚷得声音有多大,其实就有多心虚。

曹疾觉得曹操不可能知道寡妇的事情,但曹操突然把自己抓起来,又没有其他事情,尚且抱着侥幸的心思,所以一直胡搅蛮缠的。

曹疾揣着明白装糊涂,曹操就说:“好!你不承认,我今日便当着兄弟们问你,卫家寡妇可是从你这处,知晓了我等的身份?”

曹疾心里“咯噔”一声,果然是此事!

“不!不不不!”

曹疾连忙否认,说:“不是我!不是我啊大哥!断然不是我!”

他说着,看向张让,说:“是他!是这个阉党透露出去的,不关我的事!”

曹操冷笑一声,说:“还不承认?”

曹疾宁死不承认,说:“大哥,您不能逼迫弟弟承认,中了奸人的离间之计啊!”

“逼迫?”

曹操轻笑了一下,说:“你说得好。”

曹操抬起手来招了一下,说:“我曹操最拿手的,不就是逼迫么?你说的正是,今日你若不承认,我便打到你承认!来人,动刑!”

从者立刻上前,准备杖责曹疾。

曹操的杖责可不是打板子这么简单,也不是抽鞭子这么简单,而是用五色棒责打。

五色棒乃汉代的刑具,由红黄绿白黑涂于棒上,因此得名,曹操的五色棒还加了倒刺,专门杖责犯禁之人。

鼎鼎大名的宦官叔父蹇图,就是死在五色棒的杖责之下。

曹疾眼看着曹操要杖责自己,别说是打几下了,自己娇生惯养的,打一下也万万承受不住,非皮开肉绽不可!

曹疾眼睛一转,哭喊着:“爹!孩儿错了!是儿子错了!儿子一时被迷了心窍,因此……因此才,才……”

曹疾因为惧怕五色棒的责打,一下子全数招供。

曹父根本没想到,寡妇之事如此狼狈,竟然全都是曹疾招惹出来的祸端。

曹疾哭着说:“爹!儿子是只酒后失态,并非有心之过,爹,您救救儿子罢!救救儿子罢!”

曹父虽疼爱小儿子,但大儿子到底是嫡子,而且如今还要起兵征兵,倘或这时候曹父为“棉袄”开脱,岂不是亲手撕烂了光鲜的“外袍”?

曹操的威严何在?必然会影响征兵,以后还有谁会信服曹操?

虽棉袄破了,可能会冷一些,但身为达官贵族,怎么能没有光鲜亮丽的外衣呢?

就算里子寒冷了一些,面子还是要的。

曹父这么一思量,当即没有说话,回头便上了辎车,“哗啦!”一声放下车帘子,眼不见心不烦。

曹疾一看,差点一口气厥过去,大喊着:“爹!您救救我救救儿子啊!您不能不管儿子!大哥会打死我的!大哥……大哥我错了……啊!别打!别打了!”

曹疾的喊声突然变成了惨叫,随着“嘭!嘭!嘭!”的声音,从者已经开始行刑。

因为五彩棒上带着倒刺,第一下下去便已皮开肉绽,何止是鲜血横飞,简直是肉屑横飞。

张让则是冷漠的站在一边,淡然的看着这惨烈的场景,没说一句话。

站了一会儿,张让还转过身去。

曹操以为张让只是假装淡定,终究见不得这残酷的场面,哪知道张让转过身去,从行囊里掏出一个饼子,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竟然就着血肉横飞的残酷场景,无动于衷的吃起了饼子。

曹操:“……”

曹操一看,心里琢磨着,这宦官当真非同一般,若能为我所用,的确是好的,若有一天叛变,无异于养毒成痈……

曹操杖责了曹疾,曹疾一直凄厉惨叫,曹操就令人堵住曹疾的嘴巴继续打。

“主公!”

一个从者拱手说:“主公,二少爷晕过去了,可还要继续行刑?”

曹操只是冷眼看了眼,便挥手说:“拖下去。”

曹疾被打的半死,因为身受重伤,根本不能一起赶路,而且曹操此行来陈留,是为了谋划大事,带着曹疾就是个累赘,指不定哪天曹疾再做出什么“无心之失”,他们一行人就要被全部连累而死。

曹操干脆就让曹父带着曹疾,回老家避难去了,也免得哪天自己真的打死了曹疾,再这么说,也是同父的弟弟。

曹父这个人虽然曾经高居太尉,但其实是个没什么胆量,也没什么报复的中庸之辈,因此曹操让他带着曹疾回老家避难,曹父当即一口就答应了,很快便带着曹疾离开,与他们分道扬镳。

这日曹操送走了曹父和曹疾,便往回走过去,“哗啦!”一声,掀开车帘,就见车中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

正是吕布了。

曹操打起车帘子,看了一眼吕布,说:“他们已然走了,你若是想要活动,便下车来走动走动,也无不可,可别说我苛待了你。”

吕布身上还有重伤,不是一两日就能养好的,面色稍微苍白,不过比那日已然好了不少。

这些日子吕布受伤未愈,绝敌不过曹操,曹操离开卫家,便把他软禁起来,准备了车马,让吕布一直藏在辎重的马车里,连曹父和曹疾都瞒骗了过去。

吕布看了一眼曹操,冷声说:“曹校尉的好意,布心领了,不知曹校尉何时才会放布离开?”

曹操一听,笑的格外欢脱,说:“离开?随时离开啊,你要是想走,那走便是,何必问我?只是……”

曹操活动了一下手腕,“嗤——”的一声拔出自己腰间佩剑,对着日头轻轻的晃着自己的剑光,挑眉说:“只是,你若能走出十步,我跟你姓!”

曹操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趁着吕布不敌,软禁吕布。

他救了吕布,可不是白救的,虽曹操答应了张让一个条件,但没有好处的事情,曹操是绝对不会白白浪费精力的。

如今吕布虎落平阳,怎么也要扣押住他才行,董卓少了吕布,那就是少了一条手臂,对他们大大的有利。

“你!”

吕布当即就被曹操的口吻气的动怒,腹部的伤口一痛,忍不住皱了皱眉。

曹操没再多说,“嗤!”的一声还剑入鞘,放下车帘子,往空旷的地方走去,捡了个石头坐下来,准备吃点干粮充饥。

曹操坐下来,将干粮饼子放在手心里,慢慢的掰着,他掰了几块,却不放在嘴里,而是又掰的更碎,如此反复。

就在这时候,突听“沙沙”的声音,蓝色长摆出现在曹操面前。

曹操抬头一看,原是张让。

张让主动坐在曹操身边,也拿了一块饼子。

曹操有些纳罕,张让竟然主动过来,而且坐在自己身边,这是要和自己搭讪的意思?

这石头脸的宦官,今日竟如此反常?

张让坐下来,果然是要和曹操“搭讪”的,淡淡的说:“看来曹校尉是有心事。”

曹操一笑,轻佻的撞了一下张让的肩头,说:“哦?你竟如此了解我?”

张让不为所动,好像曹操调戏的根本不是自己一般,侧头直视着曹操,笃定的说:“为吕布的事情。”

他这么一说,曹操当即收敛了笑意,眯着眼睛去看张让。

张让慢吞吞的将饼子掰开一半,然后拿起半张饼子,放在唇边轻轻的咬着,他的吃相很斯文,细嚼慢咽的,吃了一口饼子,慢慢的咀嚼咽下。

曹操眯眼看着张让的动作,起初只是为了观察张让到底知道什么,但后来也不怎么的,曹操竟然被张让这慢条斯理的吃相给吸引了,发粉的嘴唇、纤细的脖颈,喉结平整并不突出,吞咽的时候微微滚动的喉咙,说不出来的令人心神微颤……

张让并没在意曹操的观察,幽幽的说:“吕布是一头不服管教的狼,曹校尉说得对,人与狼不可能为伍。但正因为吕布是一头野心勃勃的恶狼,所以才给了曹校尉这个机会……”

“哦?”曹操似乎听得有些顽味,说:“怎么说?”

张让继续说:“倘或曹校尉手里的肉,比董卓更多,那么吕布这条狼,效忠的就不是董卓,而是曹校尉你。”

曹操眯了眯眼睛,张让说的很对,就是这个道理,吕布的为人,张让看的十分透彻。

可问题也摆明在眼前,他们虽趁着吕布重伤,软禁了吕布,但只能软禁一时,吕布早晚有一天会恢复,到那时候……

无异于养虎为患。

曹操说:“你也说了,我要与董卓比肉,如今的形势来看,董卓手里的肉,比咱们手里的肉更新鲜,量更大,吕布这头野狼,如何会放弃董卓的肉,反而投靠我们呢?若是搞不好,养狼的人,反而……变成了肉。”

张让听到曹操的发问,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淡淡的看着远方拨动篝火的张奉。

又温吞吞的吃了一口饼子,才突然说:“不如让奉儿试试罢,说不定可劝降吕布。”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这是第2更!

舍不得

“张奉?”

曹操有些吃惊纳罕的看着张让, 不知他为何提起张奉。

“为何要张奉去劝降?”

曹操立刻发问,说:“难不成张奉有什么不同之处?”

相比曹操的急切,张让并不焦急,还是慢吞吞的吃着饼子, 一口一口,吃的很慢,也很细, 那动作好像不是吃什么粗糙的饼子, 而是在吃山珍海味。

曹操眼看着他“郑重”的吃着手里的破饼子, 急的不得了,就想让张让赶紧回答自己。

于是曹操劈手直接夺过了张让的“山珍海味”,那只破饼子,握在手中不给张让,说:“你先回答我,回答完了再食。”

张让被夺了饼子,也没着急,就说:“原因很简单在, 张奉说过, 他曾经对吕布有恩,吕布这个人虽然野心勃勃,但是重情义, 张奉不像丁原,吕布杀死义父丁原是因为要投靠董卓,丁原是他的绊脚石, 而张奉与吕布没有根本上的利益冲突,因此奉儿去劝降最好,在咱们里面,他的把握最大。”

曹操听着点了点头,的确是个道理。

张让又说:“而且……”

他说着,皱了皱眉,露出一副不解的模样,似乎在思量什么无解的难题。

曹操说:“而且什么?”

张让说:“而且…让总觉得,吕布十分关心奉儿,超过了救命之恩。”

他这么一说,曹操也隐隐有这样的感觉,不由仔细思量起来。

他半垂着头仔细的思量着,目光很自然的就落在了张让的那只饼子上。

他刚才劈手抢过了张让的饼子,饼子上还留着张让的齿痕,竟然和张让本人一样,一丝不苟,整整齐齐,咬成了一条平整的直线。

曹操本在思量张奉和吕布的问题,但看着那整齐的齿痕,脑海中不由开了小差,竟然拐了好几个弯儿,突然想到刚才张让吃饼子的画面。

这饼子……

好像比其他的饼子都好食?

指不定味道不一样,因此才能叫张让吃的如此细心。

曹操心想,难不成干饼子还能吃出肉味儿来?

他这么想着,登时有些口干舌燥,为自己找到了借口,当即慢慢举起张让咬过的饼子,也想就着那平整的齿痕咬上一口,尝尝个中滋味儿。

只是……

“曹校尉。”

曹操刚要咬上去,突听张让唤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吓得曹操一个激灵,莫名心虚,差点把饼子抖手扣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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