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建议疏丞相下次玉出状况的时候,立刻进入备战状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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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天冷啦!小天使们要使劲穿厚穿厚不要臭美喔!要注意保暖!
←_←来自被东北的大风吹发烧了的狗花
第52章
原本疏长喻贴身的饰品衣物, 都是在家里由李氏一手操持的。在前世,后来李氏去世, 成了亲以后丹瑶也和他各过各的,故而全权由管家安排了。
疏长喻在这些小物上也向来没什么需求,故而也从不亲自置办。
但第二日, 景牧非要拉着他出了趟门,要替他买一块新的玉佩。
其实是景牧早就知道, 直隶府有个颇为出名的古玩阁,内有一块稀有的蓝田玉玦, 应当是先秦传下来的。这蓝田玉颇有暖身活血的功效,最适合疏长喻不过了。
再者, 他私心里是想给疏长喻拴个物什, 定情信物一般,见之便如见人,时时带在身侧。
故而, 景牧便就这般半哄半劝地,将手头那几份折子处理完毕之后,便出了直隶府。
“不过一块玉佩, 碎了便碎了, 哪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疏长喻这两日同他放纵了些, 白天便觉得有些惫懒, 只想找个地方坐着看书。
景牧却不依不饶:“这玉可是替人护身用的,到了关键时刻,能护主呢。”
疏长喻虽信在天有灵, 但听到景牧这煞有介事的话,不以为然道:“那昨日我看那前一块玉碎得不明不白,我也尚未受到什么灾祸呀?”说到这儿,他挑眉道。“无稽之谈。”
景牧闻言,笑容里竟是染上了几分贼眉鼠眼的味道:“谁说的?少傅,你看,昨日夜里你便没有腰疼,是吧?那就是这碎玉在保护你呢。”
疏长喻老脸一红,拿眼刀子狠狠剌了景牧一下。
景牧这么说着,便更加起劲了起来。他挑起眉,凑近了疏长喻,道:“既然这般,今日便多与少傅买几块。日后一夜摔一块,岂不美哉?”
接着,便被疏长喻一脚踹在了小腿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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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牧径直领着疏长喻到了那家古玩阁。
“你怎的对直隶府这般熟悉?”疏长喻狐疑道。“莫不是前世我死后,你便整日就知道游山玩水,哪里有好玩的好吃的,都摸遍了?”
自然不是。但景牧当初为了寻求使人还魂之法,确是派人找了不少地方,自然对这些地方也熟悉得很。
景牧只冲着他眨了眨眼,没说话。
疏长喻叹道:“你这一世不与他们争帝位,也挺好的。我教出个闲散王爷便算了,若是教出个昏君,此世又难逃遗臭万年的命了。”
他虽这么说着,神情和语气却都是轻松且带着调侃的。景牧见状,也笑着附和道:“是呀,说不定这一世我什么都不做,百姓还免除了生灵涂炭呢。”
自然,这句话所言非虚,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过,此世疏长喻既然无心权势,景牧自然也乐意遵从他的想法,自己也随他做个闲人。疏长喻家世雄厚,无论何时都是众矢之的。这般藏拙,反倒能平安地一起度过一生。
景牧前世早就腻了那种独自一人、大权在握的生活。而今除了疏长喻,其他万物都不过是云烟过眼。
二人便这么进了这家古董阁。
这家古董阁可谓是直隶最大的一家,但因着里头的藏品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故而来往客人也少。景牧进去之后,径直走到了掌柜那处。掌柜见他衣着华贵,又熟稔得很,连忙上前问他需要什么。
“玉佩可有?”景牧问道。“保存完好,便于平日里随身戴的。”
“这……”掌柜一愣。
他们家是卖古董的,卖出去的每件东西都是藏品。一般客人将物件买去,无不是珍而重之,束之高阁,只偶尔拿出来品鉴赏玩。
哪有在古董店里买了玉佩,回去日常戴的?
老板这儿一迟疑,那边景牧便不耐烦地拧起了眉毛:“没有吗?”
“有的,有的。”那掌柜连忙招呼伙计,引他们去一边坐下,将点中所存的玉佩一件一件拿出来给他二人看。
疏长喻见景牧这一副作威作福的模样,觉得颇为新鲜,便就坐在一边看。他对配饰一类的物品向来没什么分辨,只觉得大致都是一般模样,没什么区别。
却见那几个伙计,一个一个将装玉的匣子捧给他看。景牧看不了一眼,便示意他拿开退下,看起来颇像个砸场子的人。
就这么看了十来个,景牧自己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不耐烦了。疏长喻正欲开口,便见景牧摆了摆手,让这几人都退下了。
“你们这店,号称黄河以北最大的。”景牧冷着脸,缓缓道。“能拿出来的只有这般货色?”
只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让古董阁的众人感到了非同寻常的压力。那几个伙计面面相觑,连忙低下头,而掌柜闻言,赶忙赔笑道:“不知这位公子,意下可有中意的玉种?小的再遣人去拿。”
“皆闻蓝田暖玉佩戴上能有活血健体的功效。”景牧道。“不知掌柜店里可有?”
他这话说的,把疏长喻都吓了一跳。
那蓝田玉向来最是珍贵,想来当年那“和氏璧”便就是蓝田玉。当年这玉便能让秦赵反目,后又被做成了传国玉玺。时至今日,市面上已几乎见不到蓝田玉的影子,可谓有价无市。
就连疏长喻这么个门外汉都知道这玉之珍贵,更遑论这店里的众人了。
掌柜顿时大惊失色。
他们店中唯一一块蓝田玉,可谓是他们古董行的镇店之宝。那玉玦据说是传国玉玺切割后留下的角料做的,本是秦二世胡亥所佩。之后秦灭,这玉也流传到了民间。
如今辗转了千年,被这位掌柜高价购得。就连古董界内行都鲜有人知,这位公子却是如何知晓的?
“掌柜的,你们这店里有没有,我自是知道的。”景牧见着他的反应,笑了起来。但这笑容说来也怪,根本不像平日里面对着疏长喻时那般柔软温和,反倒像是疏长喻见惯了的那种笑面虎,一勾唇一眯眼,让人看着都心口发凉。
疏长喻心中感叹,士别三日,果真当刮目相看了,古人诚不欺我。
那掌柜闻言,却是犹豫起来。
他这玉璧,从未向客人展示过。他虽为了收此玉璧元气大伤,但也物有所值。都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本没什么大背景,万一这位爷是个惹不起的人,届时要强取豪夺,他也没办法。
景牧瞥了他一眼。
“掌柜若不放心,咱们可先将价格谈妥。”景牧道。“不瞒您说,我今日来,就是为了这玉。”
疏长喻在这方面实在是外行,便就坐在那儿看着两人你来我往。
那掌柜闻言,犹豫来犹豫去,向景牧比了个数。
疏长喻别的听不懂,这数额不可能看不懂。
他登时色变。眉毛皱起来,扯了一把景牧的袖子:“你可休要胡闹。不过一个玉佩,怎么值得……”
景牧却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少——敬臣莫急,够用。”
平日里,众人都是叫的疏长喻的表字。但听景牧叫他的字,还是头一回。
疏长喻一晃神,耳根一烫,便听景牧道:“嗯,就这个数。去将玉取来吧,我验验货。”
那掌柜见他如此爽快,连忙躬身让他稍等,自己亲自去取那块蓝田玉玦了。
疏长喻皱着眉看向他:“不过一块玉,何须如此大费周章?景牧,你何来这么多钱?”
景牧眨眨眼冲他笑道:“那直隶河道的修葺款项,都被我贪墨了嘛。”
他这幅模样,一看便就是在开玩笑。
景牧笑着同他道:“敬臣放心,买一块玉玦的钱还是够的。”
疏长喻又是耳根一红,低声斥责道:“叫什么敬臣,没大没小。”
这块玉玦,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疏长喻都是买不起的。
他这人有趣,虽手握滔天权势,但对身外之物的需求向来不强。故而在位十几年,朝臣多骂他玩弄权术、不分尊卑,却从没一个人说他贪污。
这大权臣的口袋,比他们这些朝臣的口袋都干净。就连平日里那些外地大臣给他的孝敬,他照单全收以后 ,都拿去填补国库了。
倒不是说疏长喻有多清正廉洁,实在是因着他对钱没什么概念。
故而,直到今日买这小小一块玉,他才觉察出自己的——贫穷来。
不过,他为臣的囊中羞涩,景牧却是不一样的。他作为亲王,光皇帝的赏赐就不在少数,更遑论他的田产和地产。
那边,掌柜便已经捧出了一个玉匣子。
以玉盛玉,疏长喻倒是第一次见。掌柜双手将那玉匣子放在景牧手里,便倒着退到一侧。
景牧将那匣子打开了。
白玉匣中,一枚翠色玉玦静静躺在里面。那玉是先秦的款式,式样古拙大气,线条流畅顺滑,上头隐隐有云纹,雕刻得活灵活现,乍一看,似是在流动一般。
景牧颇为满意,他觉得这玉看第一眼,便同他少傅给人一样的感觉。
他抬头看向疏长喻,正要让他试一试,突然耳侧响起一道女子的声音。
“掌柜,这人手里的这玉,他出多少钱?我多给一成,卖给我。”
景牧抬头,便见面前是一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她那眉眼精致昳丽,熟悉得化成灰他都认识,生生刺痛了景牧的眼睛。
疏长喻也愣住了。
那女子,赫然便是丹瑶郡主。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蓝田玉,什么传国玉玺的角料,什么胡亥,全是我瞎掰的,没有任何历史依据_(:_」∠)_
恭喜景牧喜提情敌一枚!
另外!下章大boss出场!
第53章
疏长喻也没想到自己会在直隶府遇见丹瑶。
丹瑶的父亲北齐王封地在最东北边, 与突厥领土相接。丹瑶郡主虽每年会来几次兆京,但多数时候, 都是在北齐王的封地。直到她嫁给疏长喻,才搬到了兆京城中。
丹瑶郡主自幼在东北封地长大,性格也和那边地女子一般, 不拘小节且豪爽。他这性子放在兆京城中,便与那些京中的世家贵女颇不一样。故而, 丹瑶郡主也与这边的女子极其合不来。
也正因如此,她每每来京, 都是快去快回,从不耽搁——可怎么就出现在直隶府了呢?
疏长喻一侧目, 便见景牧的一张脸, 冷得要往下掉冰碴子,YXZL。一双眼里,燃烧着难以忽视的火焰。
狗崽子炸毛了。
几人都未动, 那边的丹瑶郡主先不耐烦了。她穿了一身边地女子常见的水红色箭袖长袍,乍一看英气极了。她一伸手,便要来拿景牧手里的玉匣子:“怎么, 没听到本郡主的话吗?”
她那“本郡主”一出口, 旁边的古董店老板吓得一哆嗦, 赶忙转过脸来看景牧。
这官家的人, 想来是他这种商人最惹不起的。
景牧却是侧目看了疏长喻一眼。
疏长喻隐隐读出了他目光中的信息——这样的女子,你都看得上。
这疏长喻就冤枉极了——大家都是表面夫妻,你来我往的, 哪里有那么多可挑剔的。
景牧身手比那三脚猫的丹瑶郡主好的多了。他手一动,便将那匣子合了起来,收进袖中,转头对掌柜淡淡地道:“去哪里付钱?”
竟是看都没看丹瑶一眼。
此时的丹瑶郡主,比之前她嫁给疏长喻的时候,年轻好几岁。许是此时还未受情伤,这姑娘此时明媚张扬的很。她本就五官长得极好,又是长在辽阔的北地,此时这青春正盛的女子,便比那京中贵女更加张扬夺目了不止一点。
景牧多看一眼,都嫉妒得牙齿发酸。
他曾经收在宫里的那个宫女菡萏,虽跟丹瑶长了六分像,但有皮无骨,更没神韵。如今见到这正主,便显得那赝品愈发上不得台面,而这正主,愈发明媚鲜艳。
景牧抿紧了嘴,看都没看疏长喻一眼。
恐怕这样的女人,便就是让疏长喻一见倾心,非卿不娶的模样了。
景牧只觉得自己的牙齿更酸了,侧目看了疏长喻一眼。他面上虽没什么表情,可那一副目光,却是凶狠极了。
疏长喻:……。
那边,丹瑶郡主被他这样的态度气得登时柳眉倒竖,一把抽出了别再腰间的那条鞭子,直指着景牧:“怎么,本郡主的话,你是没有听见?”
景牧挑眉,目光冰冷:“听没听见有什么关系?这玉玦已然是我的了。”
说到这儿,他目光颇有些不屑地上下打量了丹瑶郡主一番,语气一转,变得轻蔑了起来:“看这位姑娘的打扮,怕是从北地来的吧?果然举止粗鲁,也不懂先来后到的礼仪。”
他最后那几句尖刻的点评,一字一顿的,隐约像是说给疏长喻听的。
但这话听在丹瑶郡主眼中,便就是莫大的羞辱。她不喜欢来京城,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自己在行为举止上与京城贵女格格不入,常引来嘲笑。
如今才到直隶,便就又有人敢这般说她了。
“你——!”丹瑶郡主气得怒目圆睁,手里的鞭子往上一扬,便朝景牧抽去。
疏长喻自是知道这丹瑶郡主鞭子的厉害,。前世丹瑶郡主嫁去相府后,新婚之夜便被赶出洞房,遭了不少下人嚼舌根。后来让她知道了,就是拿这鞭子一个一个教训了的。
疏长喻下意识就上前去要替景牧挡住,却被景牧一把拦在了身后。下一秒,景牧便徒手接住了那鞭子,一把从丹瑶郡主手中将它扯了下来,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