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难。”姜澈淡淡地对身边的小平子道:“通知‘黑蝉’,将我们的死士全部安排进御林军中,姜麟的死士依然按照计划走密道。”
陈巨潮听了松口气道:“是了,臣把‘黑蝉’这颗棋子给忘了。果然不愧是二殿下,每一步棋都早早地安排下来,总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高明,实在是高明!”
姜麟出了风雅茶楼,却见在外面候着的金贵身边竟站了个熟悉的人,吓了一跳。
第56章 晋江独发56
“右壮士?”姜麟急忙上前两步:“你怎么来了?”
向右紧紧搂着金贵道:“来找老金贵喝酒, 殿下不用管我们, 只回府就好了。放心, 今晚绝不会有谁突然跑回去。”
金贵被向右压着也动不了, 只得愁眉苦脸道:“殿下, 你……注意身子……”
姜麟面色一红:“注意什么。”却飞快地上了马,飞奔回府。
刚进院子,便见几个平日里服侍的仆从、侍卫都脸色不对地看着自己。姜麟故作镇定地道:“武阳王世子来了么?”
仆从赶紧挤出笑容道:“来了,来了,正在您房间里泡澡呢、”
姜麟的头“嗡”一下子大了:“泡……泡澡?”
“是。世子进来便吩咐准备茶点果品,又让烧好热水,说要洗的干干净净,在榻上舒舒服服等殿下……呃……回来。”仆从说着, 一张脸竟涨的通红。
姜麟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也顾不上假装镇定了,一甩袍服, 迈步进了院子。
刚进去,身后院门便关上, 仆从在门外道:“殿下放心,奴才会一直守在门外, 不会让闲杂人等打扰您二位。”
姜麟脸红脖子粗地走进房间, 一眼看见聂云川悠哉地泡在浴桶里。白色水雾缭绕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 在烛光的映照下,快快肌肉凸起, 线条分明。
姜麟看着,脑中立刻出现了那日温泉旁边的事情, 居然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秀色可餐,说的就是小爷吧,连小鳞麟都看着小爷流口水了。”聂云川转过头,一双漆黑的眸子,毫不掩饰地热忱盯着姜麟。
“秀色什么,只是饿了,看着你很像……很像烤熟的乳猪。”姜麟揶揄着,伸手关上身后的房门。
聂云川立刻夸张地将双手抱在胸前,娇嗔道:“你做什么,突然关上门,人家怕怕。”
姜麟拿起旁边的毛巾一把甩到聂云川的脸上:“再做这恶心模样,我就把你赶出去!”顿了顿道:“就这么让人抬着浴桶,赶出去!”
聂云川两眼的光刷刷地仿佛刚注满了灯油的灯笼:“这么刺激的么?那样京城所有的人都会知道我从淳王府光着出去了,必定会发挥无数想象,咱俩的话本多的马车都装不下吧。”
说到这里,竟然兴奋地一拍手:“如此商机,怎能让给别人,作为武阳王府的世子,我必得自己将这笔生意揽过来,这样才不愧为天下首富的继承人呢……”
姜麟上来捂住聂云川的嘴巴道:“真是不要脸的胡说,还有人自己卖自己话本的,我也真是开了眼了。还话本,只不过那么一次,你用什么写话本……”
聂云川眼神坏坏地看着姜麟,姜麟正纳闷他这小眼神什么意思,突然就觉得手掌心一痒,竟是被聂云川舔了一下。
“啊,小狗么?”姜麟猛地缩手,却已经被聂云川伸手抓住了手腕,邪邪地一笑道:“是猫,大山猫,卯着劲的来攻略你这只小土狗。”
姜麟被看得脸孔发烧,挣扎着想缩回手,腰后却被聂云川另一只紧紧绕住。
姜麟心中刚滑过“又要湿透了”的念头,身体就被一个强大的力道带起来,仿佛一个断线的风筝一样一下子飞进浴桶。
溅起来的水花还没落下,便被一双唇狠狠地压在嘴巴上,狂风暴雨地肆意索取了一番。
姜麟被这一系列的操作搞得一脸懵逼,除了呼吸急促地瞪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眼前那张被欲望和坏笑填满的面孔,竟不知要做什么。
“只一次是么?”聂云川霸道的压着姜麟的肩膀,另一只手在水里摩挲着一抬,“撕拉”一声,姜麟长袍下的薄薄锦衣已经裂成碎片:“那就做够一本话本的,何如?”
姜麟慌乱的伸手抓住浴桶边沿,一只大手已经敷上身体某处,浅浅深深,轻轻重重的揉搓立时让他意识都飞散了。
抓着浴桶边的手紧紧扣着,身体反弓起一条弧线,仰着头,贝齿咬唇,魂儿都飞到九天上,做了神仙一般。另一只手也随同本能地摸进狭窄的浴桶,找寻到想要的那处。
“啊……轻点……小鳞麟,你是要在‘小山贼’上也添一道疤痕么?”
姜麟重重地呼吸着,双眸湿润勾人:“是……不过不是用手……我要咬出来一道疤痕……深深的咬一道……”
聂云川被那眼神勾的七魂没了六魄,任由姜麟水蛇一样缠上来。
那浴桶对于聂云川的身量并不很高,他们的肆意折腾,几乎已经将水都漾了出去。
所以聂云川站起来的时候,水还未到大腿。姜麟的衣衫浮在水面上,被聂云川撕碎的布片披在身后,借着袅袅蒸汽,有种飘飘欲仙的错觉。
姜麟的头发也散乱下来,湿漉漉地蹭着聂云川的肌肤,轻轻痒痒的。
一点带着些许紧绷痛感的激烈,从聂云川的一处扩散开来。他的身体瞬间仿佛是一桶油,被泼进一堆篝火,不带预告的猛烈熊熊燃烧起来。在姜麟的舌尖、软唇上,难以抑制地肆意挥洒着热忱。
浴桶不堪负重地吱呀着,聂云川伸手将姜麟抱起来:“换个地方,若这桶碎了,伤了爷的腰。”
姜麟的眼神涣散着,任由聂云川扔到榻上:“你是如何将一院子的人都摆布的如此听话?竟真的给你烧了热水……”
“用银子呗……”聂云川半靠着,看着被洗剥干净的姜麟,坏坏地笑道:“难不成跟你似的,都将他们‘睡—服’?”
“你敢!本王杀了你!”姜麟骨节分明,细长的手指并拢了,做了个可爱手刀的动作。却没砍到聂云川的脖子,拐了个弯,砍到‘小山贼’上。
“也行……那我就直接做你的王妃了。”聂云川毫不退缩地还往前送了送:“好歹也爱过最爱的,这辈子值了。”
姜麟水漾的眸子闪着光,红扑扑的面颊浮起甜笑:“你舍得,我可舍不得。”
说着移动了身体,双手捧着在面前端详,便送进了柔润的口中……
房中热气蒸腾,烛光燃尽了最后的一滴蜡油,在烛台上跳跃着,渐渐熄灭。黑暗中,许久之后,各种声音才渐趋平缓,重重的呼吸中,姜麟问道:“你刚才说真的?真的不介意做王妃?”
聂云川长吁了口气:“……我其实还是想做王夫……”
一阵轻笑,柔润了夜色,将外头所有的扑朔迷离都冲的淡而无味。只有心疼至真的柔情蜜意,
在这深秋的寒夜,才值得深深镌刻。仿佛依偎在雪白肌肤旁边的古铜色疤痕,永不消散。
皇宫中,姜沐坤走进长寿宫,有些意外姜成瑞正坐在书桌前,有些出神地看着窗外。
大概已经好几个月,姜沐坤都没怎么看到姜成瑞离开床榻的模样了。
“见过皇上。”姜沐坤上前行礼:“皇上今日气色看起来甚好。”
姜成瑞冲姜沐坤轻轻一笑道:“是,澈儿前一月送来些他在山中自己种的茶叶,喝了之后,精神好了很多,连赤玉丹都服用的少了。”
姜沐坤面色微微一变:“澈儿……还自己种了茶叶?”
“是呀,这孩子,真是能静下心来。供奉佛堂,还能种种茶、写写字,比他这个父皇强多了。”
姜沐坤眉头微蹙,目光犀利地看向立在皇上身边的太监。那太监缩了脖子,垂着眼眸装死。
姜沐坤唇边浮起一丝冷笑:“这茶叶这么好,怎么也没见给我送一些。”
“他一个瘸子,种了又能种多少。”姜成瑞笑笑,眼神中的疯魔竟然真的少了很多:“他是个孝顺的孩子,若不是瘸了……”
姜沐坤眼神动了动:“皇上是不是有意立澈儿为储君?”
姜成瑞顿了顿道:“也只能立他,除了他,朕身边还有谁。”
“那颖王呢?皇上以前不是也很看重他。因为他自幼聪慧,三岁便封了颖王,却又为何到今天反而对他视而不见?”姜沐坤皱眉道:“此事十几年了,臣弟一直想问皇上,但……皇上似乎从未想回答臣弟。”
姜成瑞看着姜沐坤的眼神突然变得深澈、复杂,那精神,竟不似糊涂了好多年的人。
好一会儿,姜成瑞才道:“姜麟么,真说过好多遍了。他克兄克母,没有给朕带来一丝福音。这个还用一再追问吗?”
姜沐坤冰冷的眼神中疑惑更甚:“只不过因为宫中相师几句话,皇兄便十几年都不肯原谅姜麟?可曾想过丽妃……”
姜成瑞挥挥手,显然不耐烦再提这个:“说说汐月宫吧,你给朕安排了什么好玩的。告诉你,若再是杂耍游湖,朕便废了你的王位。”
姜沐坤面上滑过一丝无奈,道:“今年安排了湖上狩猎。”
“湖上狩猎?”姜成瑞立刻双目放光,仿佛一个孩童听到感兴趣的耍货一样:“湖上如何狩猎?水鸟么?”
“那倒不是。”姜沐坤道:“汐月宫是有福之地,怎么能沾染血腥。臣弟不过是安排人在湖面上用浮标立住些草扎的飞禽走兽,到时候猎手可以坐在小快船上,快速划过的时候射猎,也可在岸边远射。”
姜成瑞听了高兴地拍手道:“听上去如此好玩,朕都等不及了。”
“皇上喜欢就好。”
“哦……对了。”姜成瑞想起什么似的,淡淡地道:“朕想在汐月宫的时候,将澈儿也传来。”
姜沐坤心中一惊:“皇上的意思是……要在汐月宫立储?”
第57章 晋江独发57
姜成瑞看着姜沐坤有些似笑非笑的:“你如此紧张, 是真的不想澈儿立储么?”
姜沐坤眉头动动, 垂眸道:“立储大事, 皇上定夺, 臣怎敢妄言。”
“哼!果然, 喊打喊杀半日,你还是心仪姜麟……呵呵,报应……”姜成瑞的声音又开始有些飘忽癫狂,太监们急忙拿了药过来服侍。
姜沐坤眼神盯在其中一个太监身上,对丘赫使了个眼色。
武阳王府上,聂云川刚进门,大谦就颠颠儿的来了。
“呵呵,世子早。”大谦一脸笑堆得殷勤。
聂云川接过向右递过来的手巾, 擦把脸道:“大管家,我记着王爷那里复诊的时间呢, 能容我先喘口气不?”
“您先喘着,我就站这里说。”大管家有眼色地接过仆从递来的茶, 双手给聂云川奉上:“这不是好几天您都昼伏夜出的,奴才找不到您不是。”
聂云川听了脸上浮起一层意犹未尽的得意笑容:“说的也是, 小爷最近迷上这昼伏夜出了, 你还真不好找。”
“所以, 有件急事,奴才必得抓紧时间跟世子禀报一声。”
“什么急事?”
“说起来, 奴才也拿不准,但是直觉上, 感觉不太好。”大谦压低声音道:“您不是给王爷治病吗?王爷最近好的快,恢复的利索,见过几波客人,便有人打听王爷是如何好的。”
“因为世子吩咐过,王爷都敷衍过去了。但是昨儿个一位御史过来坐坐,竟直接问道,世子以前被掳走的鹰嘴山上,是不是有个人,跟十三年前宫中行走的神医方禅同名,还问,是不是就是同一个人。”
聂云川皱皱眉头:“此人什么来路?”
“就是这来路蹊跷些,奴才才多了个心眼。”大谦道:“此人是前太子妃的姨表亲,虽说为人将军府并看不上,但是跟前太子妃过从甚密。”
“前太子妃?!”聂云川一下子想起来那日在御花园,庄明鸢对待姜麟的态度。
大谦又道:“奴才还听说,太子妃葬礼刚结束的时候就去见过淳王,后来还去过二殿下在京郊的别院。”
聂云川赞赏地伸手拍拍大谦的肩膀:“不愧是王爷信任的大管家,果然做事周全,这些竟也都帮我查了。”
“我们做下人的,为主子效力是应当应份。况且世子解救武阳王府于危难之间,又妙手回春让王爷渐趋康复。奴才就是本事小,能做的不多,世子别嫌弃才好。”
“大管家过谦了。”聂云川说着,让向右从小库房里取了几锭银子给大谦,大谦竟说什么都不要,只说王府恩宠已经够多了,自己受之有愧,便行了礼离开。
见大管家走了,向家三兄弟围上来,向右道:“少当家,这个什么前太子妃,是不是也有啥想法?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打听起军师来?”
聂云川眯起眼睛:“庄明鸢年纪不大,入住东宫时间也不长。况且那时候周妃还在,她跟方禅应该是没有什么交集。突然让人来王府打探,必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聂云川手指捏捏下巴:“庄明鸢的娘家——京城大将军府,听闻一向是支持太子的。现在太子薨没,若按照庄胜将军脾性,他必是应该支持姜麟。毕竟姜澈已经卸去封号,还瘸了两条腿。怎么看,都不是合适的人选。”
向右分析道:“庄胜是保皇党,也许会看皇上怎么决断吧。”
“皇上……”聂云川眉头紧蹙:“那个糊涂老儿,怎么就是死活看不上姜麟呢。若论人才品德,姜麟到底差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