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枝[古代架空]——BY:等登等灯

作者:等登等灯  录入:11-12

为首的宫人为离枝披上了披风,说:“夫人,地上凉,还是先起来吧。”
离枝听到这一声夫人,更加紧张,他恍然想起自己是顶替了人间的公主嫁给河神的人,他现在是个男子,而河神宫中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一点。于是他用披风将自己裹紧,艰难道:“不……不用了,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来。”
宫人们听话地退了下去,离枝缓慢地爬到床榻上,缩成了一团。
不知是因为河神的宫殿在水底,还是因为他太过惧怕,离枝觉得很冷,织锦的喜被并不足以让他感到一丝暖意,他裹着被子,从头到脚,从身到心,都是一阵冰凉。
离枝从记事起就在春满园。这并不奇怪,多少活不下去的人家都把孩子扔到春满园,春满园将人养大了,又将这些人送去接客。离枝就是这其中之一。跟他一起长大的有不少同龄人,他怎么也想不出自己怎么会不是十六岁。
浑浑噩噩地睡着,离枝却睡得并不安稳,倒也不是做梦,只是河水淹没了自己的窒息感仿佛在梦中也紧紧包裹着他,他猛然坐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在水底的河神宫殿并不能靠日头分辨出时间,但这里好像也并不需要时间,走到窗边就能听到水声潺潺,漏壶的声音也比人间的更悦耳。
离枝穿好衣服,推开宫门想四处走走,河神宫殿很大,尽管离枝并不曾见过皇宫是什么模样,但他猜皇宫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殿宇巍峨,比之富丽堂皇的春满园,河神的宫殿显然要气派雄伟,离枝站在殿前遥望,只觉得头晕目眩。
尚未踏出半步,就有人察觉到,依然是先前为离枝披上披风的宫人,她小声问:“夫人,您在做什么呢?”
离枝茫然回头,见是她,道:“睡不着,起来看看。”他有些抱歉地看向那个宫人,为难道:“我还不知……”
那宫人仿佛知道离枝要问什么似的,笑了一笑,又冲着离枝行了个礼,说:“景炎殿大宫女,木萝。”她上前一步,对离枝说:“夫人,河神大人有令,夜间不可随意在润辛宫阖宫走动。”
离枝慌忙摆手,道:“我没有想要出去。我只是睡不着,想吹吹风。”
木萝颔首,说:“润辛宫地处水下,阴寒湿凉,夜间神魂不稳,还是莫要走动的好。”
河神的润辛宫规矩多,离枝全然不知,更不敢随意触碰,于是便向木萝行礼,说:“是我不知,我这就回去。”
木萝看着他进殿去了,这才放下心来,重新合上了殿门。
离枝熬到时辰,宫人们又再度鱼贯而入,为他穿衣打扮。离枝不习惯被人伺候,呆滞地坐在梳妆镜前,看着宫人为他描眉涂粉。
他原本就是有些女气的相貌,细眉弯起,眼尾带勾,巴掌大一张脸,眉头微微一蹙,就是苦情的西子相。只可惜他自己仿佛并不知道他这样是什么勾人的模样,宫人给他涂了胭脂,似乎是嫌颜色太醒目,他微微皱着眉头,连带着唇瓣也张开一点,露出细白如贝的牙齿。
离枝换了一身衣裳,因为是新嫁娘,依然是红色的,只是比昨天的喜服要简便许多。可金线勾边,怎么看也是一件华贵衣裳。
刚换好衣服,玄明便进来了,瞧见他的模样,呼吸微微一滞,而后很快回过神来,道:“还不快走?”
离枝提起裙摆慌忙跟上他,尚未走出景炎殿,玄明便说:“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还怎么去春满园?你已经不知自己穿男装是什么模样了是吗?”
他讲话刻薄无情,离枝被他说得讷讷不得语,只好局促地抓着衣摆,期望他嘴下留情。玄明见他这副模样,好像才终于解了方才被他这个可恶的骗子给惊艳到的气,这才一挥手,给他使了个法术,他便被变成一个男装打扮的小公子——倒也称不上变,他原本就是男子。


第5章

离枝既不会水也不会法术,他跟着玄明站在润辛宫宫门前,感到十分茫然。
玄明不满地看向离枝,看了好几眼,离枝才明白过来,他向玄明说:“还请河神大人带离枝去人间。”
玄明眉头竖起,提这声音嗯了一声,反问道:“河神大人?”
离枝不明白自己哪里又说错了,低头皱着脸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春满园里也有许多恩客调戏春满园里公子姑娘的场面,于是连忙改口,说:“还请夫君大人带离枝去人间。”
玄明心满意足,他还是那副似笑非笑、分明是嘴角勾起,可看着还是十分阴沉吓人的表情,警告离枝道:“到了春满园,要喊我夫君。到了别处,要喊我兄长,不要总是河神河神的,听到了吗?”
离枝连忙点点头。
玄明伸手揽过他,将他按在自己怀里,离枝连忙闭上眼睛,连呼吸一下都不敢。他觉得只过了一瞬间,自己就被玄明放开了,玄明冷声道:“还闭着眼睛享受做什么?做正事了。”
离枝睁开眼一看,居然已到了宣城的入海口,也就是他被扔进海里的位置。虽然只过了一天,可再回到陆地上,离枝还是有些激动。他站在原地发了会儿愣,就看到前边的玄明不悦地转过身来瞪着他,他连忙跟了上去。
春满园的生意从未有一日不好,日日人声鼎沸,即便是在白天,唱曲弹琴的清倌也吸引来大批客人。
玄明生得高大英俊,虽然面色阴沉,可春满园日日迎来送往,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门前招揽客人的妈妈并不以为意,一门心思地拉着他进门瞧瞧。
玄明扭头看了眼低着头不做声的离枝,恶从心起,一把拉过离枝推到那群妈妈面前,道:“怎么,春满园的女婿来回门,还得花银子才能进门不成?”
妈妈们见到是离枝,大惊失色,慌忙道:“离枝?河……河……河……”
玄明打断她们的诧异,说:“请你们管事的老鸨出来。”
河神找上门来,老鸨便不敢再装聋作哑,慌忙将河神迎入春满园最好的房间,又奉上茶水,只怕传说中那青面獠牙杀人不眨眼的河神,一怒之下端了春满园。
但玄明是要查事,并不欲一上来就见血腥,只说:“他的身契呢?拿来给我。”
老鸨跑得如同被厉鬼追杀一般,亲自取了离枝的身契拿给玄明。玄明拿起看了一眼,生辰八字居然的确是十六岁没错。
他将薄薄一张纸拍在桌上,问:“他分明不是十六岁,为何身契上写着十六岁,又为何敢顶替旁人,嫁给我?你老实说,我便留春满园一条活路。你若不说,我倒也不杀你,只是春满园日后的生意,怕是不能这么好了。”
离枝偷偷瞧了一眼老鸨的神色,只见她听了玄明这话,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后,居然抖如筛糠,颤颤巍巍赔笑道:“河神大人,还请高抬贵手,小……小人做些小本生意,也不容易,上神想知道什么,小人知无不言,知无不言。”
玄明嘴角挂着不怎么和气的笑容,说:“抬举我了,业河河神算不得什么上神,至多也就恐吓恐吓你这样的罢了。别废话了,快说吧。”
老鸨不敢触怒这位煞神,便老老实实交待了:
河神娶妻的人选几年前就开始选择,钦天监推算出的生辰落在了公主身上,皇帝当然不肯。只是河神之妻的生辰八字有严格要求,选来选去,除了公主居然再无旁人。
可皇帝并不死心,送亲的时候也遮遮掩掩,一路到了宣城,依然在寻找有没有能够换下公主的人选。
眼见娶亲之日渐渐临近,可这替代人选还是没有。于是出嫁前半月,公主身边的大太监忽然换了个八字开始找人,那八字便是离枝的八字。
宣城所有人士,不分士农工商或者奴役贱籍,按照当今律法,全部登记造册,查起来很容易,没几天就找上春满园,点名要找离枝。
虽然是皇宫里的人,可老鸨还是不愿彻底送走离枝——离枝打小养在春满园,又出落得标致,再养一养就要待价而沽,若是被要走了,这十多年养他的心血就白费了。
“所以小人那时禀告公主身边的大太监,说离枝并不是籍契上的八字。离枝被扔在春满园门前时大约一两岁,只是进了春满园的门,前尘往事便都断了,再加上他年纪小,干脆按新生儿报了名册,实际上的八字与公主并不一样。”
玄明一直沉着脸听着,听到这里,见老鸨停下来不再说,便不悦地问:“然后呢?说下去。”
老鸨面露难色,而后似乎权衡左右,破釜沉舟一般说:“大太监说要的就是这个日子的人,而后留下三千两黄金,将离枝带走了。”


第6章

在老鸨那里怕是问不出什么东西,玄明听完,便领着离枝又打算离开。
老鸨原以为玄明带着离枝找上门来是要退货,还想着自己人财两收,谁知玄明又要带着离枝走,便有些着急,可又怕他,只好频频用眼神示意玄明。
玄明看着好笑,问老鸨:“什么都想要,你这算盘打得也太满了,你可记住了,既然送到河神手里了,不论是不是,那可都是河神的人,与你,与春满园再没有瓜葛了。”
老鸨被玄明戳破心思,终于死心,尴尬地赔笑道:“那是离枝攀上高枝了,是离枝的福气。”
从春满园出来,玄明在前面走着,离枝谨小慎微地跟在后面,走着走着他却撞在玄明身上——玄明不知何时已经停下脚步,转头望着他,见他走近了,便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而后松手,冷笑一声。
“就这么一个人,这样一张脸,居然也值三千两黄金。我的假新娘倒还挺值钱。”
离枝又羞又怕,躲躲闪闪地说:“我……我不知道……”
玄明道:“你当然不知道,知道的人也不在宣城。走吧。”
离枝跟着玄明走了一段路,却发现不是往回去的路走,只好小心翼翼地问他:“河……夫……兄长,我们不回去吗?”
玄明被他这几声反反复复喊错的称呼给取悦道,难得好心地告诉他:“原本是要回去的,河神的新娘是地上的人选了特定生辰八字的人出来镇压河神魂魄,免得他时时作乱的人。自然了,离开河神宫殿太久、来人间久久不归,大肆使用灵力,这都会被河神新娘的八字压制。只可惜……你的八字不对,我自然不受影响了。说起来还得谢谢你,是不是,我的小新娘?”
离枝哪里知道还会如此,他退后半步,问:“那该如何?”
“不如何,地上的人既然已经骗了我,就该做好无法控制我的准备,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离枝不知该如何接他这话,只觉得头脑中混混沌沌,既搞不清自己的八字与公主不一样,为何能够顶替公主,又不敢去想玄明今后会做出什么事。
他茫然地跟着玄明走了一会儿,渐渐发觉体力不支,拼尽全力还是落在后面许多。玄明不耐地转回身等他,见他气喘吁吁地奋力追上他,看了一会儿,笑了一声。
“我倒忘了,你没有修为,也没有灵力,走不了这么快。罢了。”玄明等他跟上来,便领着他去市集上买了辆马车,套好车后,他领着离枝上了车。
马车哒哒前行,离枝问玄明:“不需要赶车吗?”
玄明觉得他这话问得可爱,道:“不然你以为为何人人都想成神成仙呢?只有人才需要。”
离枝自觉问了蠢问题,羞愧地低下了头。从玄明的角度,只能看到他莹白如玉的耳垂,和一截细腻的脖颈。
春满园倒真的是精心养着他,说他是小厮,怕是也只是想让他跟着已接客的人学学如何伺候人,日后也要将他挂了牌推出去。只可惜他看起来聪明,实则是个蠢人,伺候人的本事倒是什么也没学到,只学着如何勾引人了。
离枝不知玄明在想什么,他不敢再主动问玄明问题,怕他又出言讥讽,只能一直保持沉默。没过一会儿车内的沉默便被一阵咕噜噜的声音给打破了,离枝茫然抬头四处张望,见玄明戏谑地望着他,才恍然明白过来,羞愧地低下了头。
原来是他自己饿了。这也难怪,他毕竟不是玄明这样的神仙,从早晨开始梳洗打扮,又在街上走了这许久,他早该饥肠辘辘了。
玄明冷哼一声,道:“真麻烦。”而后他掀开马车的帘子朝外张望了一眼,马车便停了下来。他冲离枝抬抬下巴,说:“下去吃饭吧。”
离枝笨手笨脚地下了马车,与玄明一同进了一家酒楼。酒楼里有许多人,玄明原本想挑个僻静位置坐下,只可惜已经没有了,只好随便捡了张桌子坐下。
他并不问离枝的意思,随手点了几个菜,让小二快些上。小二转身离开,玄明便听到旁边一桌人在议论:“听说了吗?公主抱恙,皇宫悬赏百金为公主诊治呢?”
“听说今上只有公主一个女儿,是最喜欢的宠妃生的,宝贝得不得了。若是真能治好公主的病,莫说是百金,做驸马也不成问题吧。”
“谁说不是呢,只是若是治不好,触怒今上,怕是项上人头也难保。”
玄明听了一会儿,见离枝也在偷听那一桌人说话。离枝大抵知道公主为何会生病,他猜应该是自己顶替她出嫁,她担心事情败露,心中心虚,故而病倒。
见玄明也看向自己,离枝慌忙转开目光。只可惜玄明没有放过他,他饶有兴致地问:“你想去皇宫里给公主看看心病吗?”


第7章

想不想去并不由离枝说了算,玄明显然已经打定主意,只是想随口调笑他两句罢了,吃过饭,离枝和玄明又上了马车,往京城的方向去。
若是依照玄明一人的修为与脚程,此刻恐怕已经进了皇宫了,只可惜还带着离枝这么一个凡人,便只能在马车上慢悠悠前进。
只不过这马车由玄明控制,倒也比寻常马车要快一些。入夜时分,他们进了县城,找了一家旅店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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