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雪深/洒家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funny2333

作者:funny2333  录入:11-22

  袁鞘青早就跟着他一道失魂落魄了,正辗转吃着他的后颈,用怒胀的性器去探他股间的小洞,只一沉腰,便借着香汤的润滑,在那光滑的小孔里没进了半截——
  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尝出销魂蚀骨的甘美意味,便听得一阵急促的叩门声!
  “主公,有一支禁卫直朝藩坊来了,足有百人之众,直奔酒肆而来,据探子来报,为首的还带着画像,恐怕是我们的落脚处暴露了!”
  这几个属下本是得了他的授意,制着谢浚的,如今却仓促前来叩门,显然事态危急,已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
  袁鞘青额角渗汗,疾声道:“羽部呢?潜入门关这许久,钥匙可到手了?”
  “羽部已经布置妥当,只要将军一到,便可伺机开城门。”属下道,“将军,情势危急,来人已经开始搜查酒肆了,怕是不出片刻,就能查到此地,请将军即刻撤离,莫要耽搁了!”
  袁鞘青纵使再不惜命,也不敢拿解雪时的安危来冒险,当下里双眉紧锁,捏着阳根,勉强从那肉孔里抽身出来。
  只是那活儿依旧红高粱似的支棱着,筋脉突突直跳,半点不肯消解,他视线一扫,索性一把扯了解雪时的汗巾,草草勒在阳根上,这才能提上亵裤。
  解雪时精疲力竭,犹自伏在木桶中,急促地喘息了片刻,股间胀痛得厉害。以他素性之敏锐,本是能抓住袁鞘青这难得的松懈的,只是如今被淫辱得眼前发黑,气血翻涌,一时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袁鞘青才抓住他的手臂,令他靠在身上,便听得破空声咻地一响,一点寒芒猝至,如白虹贯日般,直贯在椽柱上,震颤不止。
  此箭较寻常箭矢更长,通体精铁铸就,漆黑挺硬,偏尾上结一团赤红硬羽,如雄鸡冠一般,乃是禁卫惯用的大羽箭。
  此刻这支箭,正吞吐着无限跋扈的威势,将一旨天子手令钉死在椽柱上。
  ——奉旨讨逆,除恶务尽!
  “来得好快!”
  袁鞘青笑道,也不披衣,只精赤着上身,一手将斩马刀提在掌中,一面将解雪时往身后轻轻一推。
  房后的暗门应声而开,一个精干的长薪鬼接了人,便急急叫了一声:“将军,不可恋战,当启程了!”
  “皇帝小儿既然千方百计来触我霉头,我便还点甜头让他尝尝,”他道,“我自会断后,你给他乔装一番,一个时辰后,我要在城门外见到人。”
  他这人犯起倔来,自然是不容置喙的,那双锋利的鹰目往回一掠,长薪鬼便把半截话咽回了嘴里,他忧心如焚,双目死盯着袁鞘青。
  袁鞘青喝道:“还不快!”
  长薪鬼悚然一惊,只得挟着解雪时退进了暗门里,未待门合拢,便听得哐当一声巨响,劲风卷着一柄长剑,被掷进了解雪时怀中。
  长剑在鞘中铮然震鸣,清冽无边,宛如冰雪泠泠相激。
  “雪时,剑给你,待你出了城门,我容你杀我一次!”


第65章
  一顶青布小轿,平稳无波地行在小径上。扶轿的乃是清一色的健壮仆夫,年纪既轻,脚力也就分外轻便。
  更夫手中的梆子声尚未落地,这一顶小轿已然悄然挟夜色而去。
  照理说,以最近城关一带的铜墙铁壁之势,非持天子手谕,是决计无法叩开城门的,更何况是在寅时方至的时候。
  宵禁二字积威之甚,譬犹霜冻,家家闭门塞户,胆敢在街上夜行游荡的,恐怕只有鬼魅而已。
  这些日子驻扎在城门附近的,乃是殿前都指挥冯绍方及其麾下。冯绍方此人好大喜功,一心在天子跟前搏个加官荫爵的恩典,因而日夜巡视不休,远远便可看得城门一带明火执仗,都是披甲的禁卫。
  青布小轿便如一尾丝毫不起眼的青鱼,朝刀丛中掠去,旋即被逼停在栅栏之前。
  “站住,什么人!”
  “是李广源李校尉的内眷,还请军爷通融则个。”轿夫赔笑道,“我们娘子新打了鞋样子,又念着数月不见夫君,成夜里难以入睡,特特意要亲自送来。”
  “什么鞋样子?”
  “不瞒军爷,是一对玳织鸳鸯履。”
  轿夫一面说道,一面从袖里推了些孝敬,两下里心照不宣——这鞋样子乃是禁卫间惯用的托辞,鞋,谐也,这些禁卫被困居在城门一带,鲜有能解乏的时候,心思早已躁了,因而常常趁冯绍方逡巡的时候,偷召些花魁娘子前来解乏。
  因而一听得鞋样子这三个字,几个禁卫的面色立时就松活了,隐隐带了笑。
  “鸳鸯花色?李校尉倒是好兴致,难怪今夜早早地去守定了角楼,只是不知道这鞋样子的成色如何,是哪家的娘子?”
  那几个禁卫也是久旱的,乍一闻着荤腥,几乎百爪挠心,其中一个抢先一步,打起帘子一看,当下里微微一愣。
  “嗬,好高挑的娘子!”
  也无怪乎他惊讶,轿中人侧身而坐,着得虽是妇人钗裙,身型之高挑,倒像是清瘦的男子。乌油油的鬓发如乱孱的绣线一般,斜堆在颈上,钗子被扯掉了,扔在衣裙间。一片昏暗间,那头发简直是鸦翅似的黑,衬着一截颈子白得晃眼。
  那上头影影绰绰的,如隔帘花影一般,都是些唇舌嘬弄出来的红痕。
  他平素里也见过绾着堕马髻的妇人,但觉得蓬乱而已,眼前这个却仿佛从塌上新起的,还和着上一场情事里沾染来的慵色。
  正眼饧骨软间,那轿夫又点头哈腰地迎上来,捉着轿帘去掩。
  “还望军爷体谅,小的唯恐赶不及时候……”
  禁卫被他一阻,心里馋虫扑棱不定,眼神更是被勾定了,不自觉地往帘里钻,当下里把他一推,随口寻了个由头发作起来:“你急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轿里藏了贼寇,待我取了画像,照着小娘子细细验明了身份,再放行也不迟!”
  轿夫额角渗汗,不胜惶恐:“军爷秉公办事,本是理所应当,只是……”
  “什么只是!”禁卫翻脸如翻书,当即不耐道,一面从背后解下几幅通令缉拿的小像来。
  赵椟不敢大张旗鼓地搜寻解雪时下落,因而连小像都是含糊的,只注了些身长七尺有余,体貌清癯之类的小字,画中人长身而立,色如冰雪,一眼望去,但觉凛然生畏。
  禁卫不知腹诽了多少次这海底捞针的行径,一面抄了小像,打起帘子去看——
  正对上轿中人闻声回头,双眉被螺子黛抿细了,颇有些眉尖若蹙的意态,腮上薄施了脂粉,不可不说稠艳,只是那艳也是冷浸浸的,仿佛宿霜积压下,一支猩红的栀子。
  那鼻梁比寻常女子高挺许多,直而狭,几如一管通透的白璧。
  乌发掩映之中,逼视过来的,赫然是一双冰雪般清冽的瞳孔。
  禁卫几乎被看得心里一怵,总觉得这张脸有些说不出的眼熟。


第66章
  他心里既生狐疑,又哪里会客气?当下里将身子一弓,要往轿里钻。
  谁知道前脚刚踏上轿沿,身后便响起一声暴喝:“站住,我看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好你个庞五,也敢和老子抢人?”
  那声音如两扇铜锣兜头一合般,震得人太阳穴狂跳。
  庞五被指名道姓臭骂了一顿,暗骂了声晦气,抬头一看,只见角楼边隐隐探出个披甲的人影,黑黝黝的络腮胡四面支棱着,正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不是李广源又是谁?此人素性好色,结了不知多少风流债,又总端着个校尉的架子,最不好相与。禁卫只得将一口恶气吞进肚里,将手一挥,瓮声瓮气道:“既然是送鞋样子的,我也不唱这红脸,还不快去?”
  左手边那轿夫立时唱了个喏,又去打那帘子。
  庞五那双眼睛又蛇一样地流窜进去,但见帘子间晃过一只雪白的手,指节比寻常女子更修长许多,像梅枝着雪似的,敷了点薄薄的茧子,是常年执笔留下的字茧。他心里疑窦又起,还没琢磨出味儿来,就见那轿夫急匆匆地擎着那只手,把人扶下了轿。
  这轿夫也对刚才闹的那一遭心有余悸,只用斗篷将轿中人一掩,如举伞避雨一般,只能看到风帽上镶着绒绒的毛边,行进间簌簌地翻动着,转眼就没进角楼里了。
  他寻了个没趣,又暗恨李广源跋扈,解了腰侧的佩刀,泄愤似的在泥地上乱搅一气。
  ——他娘的,什么混账东西,眼皮都翻到天上去了。待冯将军巡视回来,定要弄点响动出来,将大伙引过去,好将这对野鸳鸯抓个正着!嘿,到时候姓李的还不得跟条野狗似的,光着两个屁股蛋子……
  他心里乱糟糟的,不知翻滚了多少歹念,却听得角楼的方向有脚步声匆匆作响,定睛一看,却是那轿夫擎了两个酒坛子,满面堆笑地迎过来。但见那眼角油光光堆积着的褶子,在笑影里一皱一缩的,浑如收了茶围钱的龟公。
  姓李的定然在上头得意起来了!
  轿夫笑道:“各位军爷值夜辛苦,校尉大人特遣小的取了些酒水来,稍稍歇息则个。”
  “也忒小气,才两坛,怎么够吃?”
  “大人说了,他那里有的是好酒,不够小的便再去取来,定要教诸位军爷尽兴!”
  “他倒是吃着碗里,还念着咱们兄弟杯里!呦,这酒我见过,平日里被他藏得结结实实,这回倒大方起来了?”
  轿夫提在手里的,赫然是李广源舍不得尝的千金春,平日里谁要是胆敢摸上一手,稍稍嗅上点香气,都会被他怒瞪一眼,这会儿显然是色令智昏,交得何其大方。封泥已被挖开了,里头浸着支青竹做的酒提子,酒香一时阵阵翻涌。
  做卒子的大多嗜酒,这些禁卫纵使心头怨气再重,也不免被撩动了胃里的馋虫,只见轿夫笑吟吟地拿酒提子在坛中一搅。
  “哪位军爷先请?”
  庞五心里憋着股怨气,正无所适从,这当头倒抢了先,当即将酒提子一把抄来,酒水淅淅沥沥泄了他满襟。临到嘴边,却手腕一抖,猛然道:“不成,要是将军待会回来了……”
  轿夫立时会意,悄悄附耳过来,道:“大人方才特意提点了,将军今夜有要事在身,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这才请兄弟们尽尽兴,平日里倒并非他有意藏私,是怕出了岔子……”
  就这么只言片语间,他手里的酒提子已经颤巍巍地翘了几记,不知哪个贪嘴的,已然鸬鹚似的撅长了嘴,趁他不备,将竹筒里的酒一口鲸吸去了!
  “去!我的!“庞五忙斥了一声,一手护定竹筒,急急吃了口酒,那甘洌的酒味如一团烈火似的,直直烧进了胃袋里,果然是难得的好酒。正抢着吃酒时,他耳中却突然听得扑通一声响,像有什么东西远远地撞到了地上。
  轿夫立时暧昧地笑了一声。
  这笑里的意味,一伙禁卫都心知肚明,当下里用肩膀彼此推搡了几下,也笑起来。
  酒酣耳热间,庞五那颗心倒像是打了摆子似的,一头泡在酒里,一头轻飘飘的,直要往角楼里飞——那里头这么大的动静,也不知道方才那小娘子娇怯怯的,吃不吃得消李广源那条熊瞎子似的莽汉!
  他趁着同僚喝酒的当口,悄悄舒展了两臂,寻了个解手的托辞,一面魂不守舍地往城楼下走。那轿夫倒是看了他一眼,还远远地朝他敬了杯酒。
  他两腿软绵绵的,如踩在云絮上,尿还没挤出来,人倒是鬼使神差地摸进了角楼里。
  这角楼本是用来瞭望的,在此驻扎的时间一长,就在底下搁了草铺子,入夜的时候墙上点了火把,这时候反倒乌下来了,只能透过向外凸出的瞭望口,隐隐看见夜幕里翻出的一线绛红色,远远地镶在天边,蓬松松地四散着一圈金光。
  竟然已经到了破晓的时候了。
  他走了几步,脑子里那些发酵的酒意被风吹散了少许,便隐隐察觉出不对来了。
  怎么没有呼吸声?
  李广源此人体壮如牛,行那事的时候喘气得堪比鼾响,素来被人所嘲弄,这时候角楼里静悄悄的,竟然半点人气都没有。
  他正要去摸墙上的火把,脚下便哐当一声,踢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那东西应声滚出,撞在石壁上,脆响一声,仿佛从中迸裂开来,听声音倒像是什么瓷器,庞五骇了一跳,忙拿手去摸,果然摸着了个光溜溜的酒坛,上头湿淋淋的,大概是倒翻的酒水。
  除了一缕浓烈到不容错认的腥气。
  他警觉起来,一手歪歪扭扭地去拔佩刀,刚往后退了一步,手足便是一软,瞬息之间,便如煮熟的虾子般软倒在地——着了道了!
  这时候他若是还想不明白那酒水里的问题,变成了活脱脱一呆子了。只是那脑中翻腾的酒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卷土重来,一举捉着他的腿,把他狠狠拖进了黑暗之中。
  ——哐当!
  佩剑脱手跌落在地上。
  火把这才后知后觉地亮了起来,照出一个立在墙角的人形。
  他不知静静地站了多久,面色被照得雪白静悒,唇脂被拭去了,只是擦得不干净,留了樱桃汁液似的猩红的一抹。
  他单手提着一柄剑,银白的鞘,朱红的缑绳。
  这柄剑尚且没有出鞘的机会,但他的脚边已经倒卧了一个人形,乱糟糟的络腮胡被压在地面上,赫然是那易容成李广源的长薪鬼。
  那训练有素的刺客,此时却四肢抽搐,手指发狂似的痉挛着,连从地上爬起来的余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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