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纪事之盛世繁华 新版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非言非默

作者:非言非默  录入:11-22

  至于群臣,能来参加寿宴是恩宠,是尊荣,哪敢计较菜肴的味道,所以这宴席的气氛始终是欢快热烈的。
  至于卫衍,他好不容易才获得皇帝的恩准,退了下来,终于松了一口气,好歹皇帝还知道些分寸,没有逼他去受群臣的大礼,可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他暗暗想着,很有些苦中作乐的味道,尽量不去考虑今日的行为,会不会惹怒他日的那一位这个问题。
  景骊不是不知道,他今日所为,可能在日后为卫衍为卫家带来种种后患,不过,在这件事上,他自有他的打算。刚才他那几个儿子的表现,自然都落入了他的眼中,也在心里根据他们的表现,一一为他们打上了分。
  宽厚仁慈礼贤下臣勤政爱民,众人都以为那是他挑选皇位继承人的准则,连太后都信以为真,只有他自己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
  他眼望座下的众人,心中默想着景朝辽阔的疆域,淡淡微笑,南夷已定,在他有生之年,北狄必将也是他的囊中之物,这万里江山,累世基业,必要挑选一个合适的继承人,才能放心交付。
  他的目光慢慢扫过座下神情各异表现不一的儿子们,很是期待哪一位能够从其中脱颖而出,拔得头筹。
  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儿女都是债,就算他身为帝王也不能免俗。何况,天家的亲情永远都是表面温馨实则残酷,弹指之间,就能化温情脉脉为你死我活。
  不过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对自己的决定有任何犹疑。这是皇家子弟出生后就必须面对的宿命,无从逃避无法后退,成功者需要走过血与火的道路,才能到达至高的顶端,真正乾纲独断大权在握,而失败者只能博得一声叹息,很快就会了无痕迹。
  宴席结束后,众人又去延禧宫陪同皇帝赏戏,卫衍因临时有事,没有随驾。
  景骊此人,一向自诩风流倜傥文采飞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实在是一等一的风流帝王。不过,自视甚高的他,有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爱好。
  一般的风流才子若是爱听戏,自当欣赏那些文绉绉的戏文,只有咱们这位自命风流无双的皇帝陛下,自幼只对那些刀马铿锵热闹打斗的戏文感兴趣,对那些咿咿呀呀你唱我和的戏文最是不耐烦,陪太后听几场,尚能勉强坚持下来,若让他自己去听,是绝对不会去找这个罪受。
  这个爱好细论起来也不算什么缺点,只是与真正清风明月的高雅之士比较起来,有那么一点点掉份。不过在这点上,他与卫衍倒是很难得的非常默契,卫衍看戏也一向是看不出门道,只看个热闹。
  内务府的官员们向来都会揣摩圣意,这次请来的两个班子都擅长武戏,特别是云喜班的那位当家武生燕钰成,虽然出道才短短一年,就有京城第一武生的美誉,扮相俊俏身手不凡,在各王公官宦家的堂会上不知道虏获了多少夫人小姐的芳心,此次,在皇帝的寿宴堂会上,更是史无前例地被安排了三场戏。
  燕钰成那日头一出戏演得是他的成名作《鹧鸪天》。《鹧鸪天》全名《胡梁传.鹧鸪天》,《胡梁传》是讲述民间传说中的史诗英雄胡梁的一出戏,《鹧鸪天》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场。传说胡梁与蛮荒之族有过九次大战,最后将蛮荒之族赶出了这片土地,人们才能在这里繁衍生息。
  后来人们为了纪念胡梁,就把这九次大战编成了一部戏,《鹧鸪天》就是其中一场。因该折戏中有大量打斗场面,最能考验武生的身手功力,很多武生就是靠这折戏成名,红遍大江南北享誉京城名达天听,不过有更多的武生却栽在这折戏上,再无出头之日。
  燕钰成刚出场就是十八个跟头,然后才不慌不忙地摆出亮相动作,气息平稳姿态潇洒,顿时赢得了满堂喝彩,就连景骊也是连连颔首频频点头。
  整场戏看下来,燕钰成年纪轻轻,表现不负盛名,绝对当得起京城第一武生的美誉,那一杆花枪耍得人眼花缭乱,时不时赢得阵阵赞叹声。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景骊对唱腔唱词什么的并无兴趣,也就看个虚热闹,卫衍又没有陪在他身边,他有些无聊,看着看着,就盯着台上有些走神。
  燕钰成大概自幼练功,身体柔软,腿可以轻易踢到头顶。
  景骊盯着他的腿,却在想他家卫衍因为常年习武,身体的柔韧度也异于常人,若把他的腿压到这个角度,想来也不是什么难题,于是,他就在那里琢磨着,晚间是不是换个姿势玩点新花样,又想到卫衍向来抗拒他在榻上弄出种种花样,偶尔换个体位,卫衍都要不乐意,他又开始考虑,该怎么着让卫衍乖乖就范自动配合。
  他的脑中转着种种绮丽旖旎的念头,想象着到了晚上,要把卫衍这样那样的折腾,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半分不妥,不过这盯着人发呆的动作,却始终保持不变。
  景骊的身边,有忠臣有奸臣,也有陪着他斗鸡走狗吃喝玩乐的弄臣,这些人在政事上没什么作为,但是讨好他的本领却是一等一的好,此时看到皇帝直直盯着台上,联想到皇帝那特殊的嗜好,加上燕钰成相貌俊美仪态风流,与永宁侯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便动了某些心思。
  景骊虽然很是养了些弄臣,不过他本身算不上昏庸之君,又有着种种稀奇古怪的毛病,很是不好伺候,这些靠着讨好皇帝混饭吃的弄臣,日子过得也颇为不易。
  一般来说,此路艰险可以另辟蹊径,若要讨好皇帝,下苦功讨好皇帝心爱的人,可以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永宁侯脾气虽好,但是出身世家,又被皇帝以举国之力养了这些年,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能让他说一声好,其实很不容易,让人想要讨好他,也是无从下手。
  再加上他统领近卫营,负责皇帝安全,若与他过往甚密,稍有不慎恐怕就会犯到皇帝的忌讳,所以敢摆明车马去讨好永宁侯的人,其实不算多。
  不过若是皇帝的心爱之人,换了出身贫寒的戏子,众人的机会就多了许多。
  这些人肚中没啥真材实料,靠着祖荫入仕,然后依靠揣摩圣意讨好皇帝一路往上爬,但是讨好皇帝实际上是世上最危险的一件事。伴君如伴虎,马屁拍在马脚上的前例向来有之。
  他们以前害怕稍有不慎,就犯了忌讳触怒皇帝,在永宁侯那边不敢恣意行事,此时,眼看着有了这样的好机会,怎肯轻易放过。几下里一动作,不消几日的功夫,那个燕钰成就被送进了宫去。


第十九章 不变万变
  卫衍听说这件事, 已经是好几天以后了。
  并非他耳目闭塞消息不灵。
  一方面是由于万寿节那天晚上,他被皇帝用种种匪夷所思的方式为难了一夜,次日醒过来后,又被皇帝接下来那些稀奇古怪的设想所惊骇, 忙不迭地找了个由头,丢下皇帝回府陪儿子去了,那几日压根就没住在宫里;另一方面, 宫中的事不可能转头就在宫外传得沸沸扬扬,特别是事关这种事,而且他身边的下属都不是喜好是非多嘴饶舌的人,就算听到了什么风声, 也不会在他跟前卖弄, 所以他没有在第一时间收到这个消息,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他在府里结结实实过了好几日父慈子孝的团圆日,着力补偿儿子不日即将远行的遗憾, 后来估摸着皇帝的那阵子兴头, 也该差不多歇了,才重新在忙完公务后回到宫里,一回来他就听到身边伺候的人, 向他报告这件事。
  那燕钰成被安排在西侧偏殿,皇帝派了心腹去伺候, 平日里的一应供给都以最上等待之, 那边偏殿里有几样摆设, 是皇帝特地命人开了内库取出来的, 都是人所未见的珍品。
  “侯爷平日里什么都不向陛下要,白白便宜了那等不相干的人。”一宫女愤愤开口,话中的意思显然是在说这边的摆设没那边好,仿佛是皇帝委屈了他。
  “这是陛下的寝殿,就算陛下要委屈我,也不会委屈他自己吧。”卫衍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她们这些宫人都是伺候皇帝的宫女,怎么有时候,他有种这是他家侍女的错觉呢。
  “侯爷您就不放在心上吧,等陛下夜夜留宿那边的时候,有得您难过。”另一个宫女一边给他换衣服一边念叨,完全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这几日,侯爷您不在宫里,陛下有了闲暇,天天驾临那边,看这情形,留宿那边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好了,我会放在心上的。”卫衍怕她们唠叨,连忙表示自己听进去了她们的劝告。
  “还有内务府的那帮家伙,这次的事都是他们弄出来的。”
  “如果没有安总管在其中牵线,内务府就算有了这主意,也不可能成功。”
  卫衍听了她们这番话,才明白其中的前因后果。不过她们显然少说了一个人,那个人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不是皇帝顺水推舟应承下来,无论谁有了这主意,都不可能成功。
  说到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不得不说说皇帝身边几大内侍总管间的明争暗斗,高总管、安总管及其各自一脉的宫人,就是这场争斗中的主角。
  高庸高总管是皇帝寝宫乾清宫的总管,又有自幼伺候皇帝的情分,皇帝在某种程度上是以家人视之,不比寻常内侍,故多年来高总管始终是皇帝身边的第一心腹,直到现在他的地位依然无人可以动摇。
  但是高总管毕竟年事已高,今年已是花甲之龄,皇帝念其年高命其荣养,早就不用理琐事,也就皇帝和卫衍闹别扭的时候,来做做和事佬劝和劝和。
  毕竟多年的情分摆在那里,他的话就算是皇帝也要听上几分,卫衍的脉他也摸得准,所以这劝和的活,还是要由他来操心。
  高总管占着乾清宫总管的名头,但是他如今不大理事,这乾清宫里的具体事物,就由他的两个徒弟,福吉和福祥来操持了。
  福吉和福祥在高总管手下历练多年,做事也算有模有样,如今他们二人都位列乾清宫副总管,在这宫里面已是说一不二,但是他俩毕竟资历尚浅,比不得高总管压得住阵脚,让人无话可说不得不服,免不了引得不少有心人盯着未来乾清宫总管的位置动些脑筋。
  不过皇帝的寝宫在他们师徒三人多年经营下,就算说不上滴水不漏,也是让外人没法轻易插上手,特别是卫衍身边伺候的人,都是高总管一脉的人,不相干的人根本不能近他身,想要讨好他都不能够。
  在这样的情况下,宫里那些有心人多方设想之下,再与宫外的那些有心人相互勾结交流数次,就想出了这捧个另外的主出来,和高庸师徒分庭抗礼的招数。
  上面那宫女提到的安总管就是这样的有心人之一。
  安总管是皇帝御书房的总管。按理来说御书房的总管历来也是一个肥差,偏偏皇帝如今不爱在御书房议事,一年到头来去御书房的时候屈指可数,愣是把一个多年前让人打破脑袋钻营的肥差,变成了一个闲差。
  目前皇帝日常是在昭仁殿办公,这昭仁殿是乾清宫的附属宫殿之一,也算是乾清宫总管的管辖范围,安总管虽然每日随侍在皇帝身边,但是昭仁殿毕竟不是他的地方,轮不上他来管,难免做什么事都要矮上高庸师徒几分,经年累月下来,这份不满从滋生到生根发芽,慢慢长成了参天大树,如今借着东风欲行开花结果之事。
  若是多年前,卫衍必是对这里面绕来绕去的纠葛,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不过如今的他听到这些话,转念间就猜到了几分。不过就算他猜到了原委,嘴里说着要放在心上,实际上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
  皇帝陛下从来不是可欺的主,朝堂后宫都善用均衡之道,唯有自己的寝宫,多年来只交给高庸师徒打理,坐视他们三人将这乾清宫经营成外人无法插手的铁桶一个,自然有着他的考量。
  事实证明,高庸师徒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这些年来把这乾清宫打理得当得起宫禁森严这四个字,无论是卫衍的事还是其他的事,都不会被人泄露出去。
  这次的事就可见一斑。那些有心人只知道卫衍多年来得宠,却不清楚具体是怎么个得宠法,想当然的以前例揣摩之。
  若他们听说过皇帝这份将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紧张劲头,事有不逮的时候,甚至愿意放下九五之尊的架子,做小服低小意服侍,以他们的玲珑心思,打这个主意前必要多掂量掂量几分。
  既如此,就算皇帝摆出这副“新人笑旧人哭”的架势,卫衍也没有真的放在心上,只是在那里猜测皇帝这次到底是看谁不顺眼了,要借机拿人做筏子。
  宫中,朝中,或者干脆就是他?
  皇帝可能的目标也就这么几个。宫中朝中的事都是公事,只要皇帝没打算恣意行事,他也不必多嘴,只需要在一边看着就行,不过要是皇帝的主意是打在他身上,一定是为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卫衍想到万寿节那夜完事后,皇帝在他耳边念叨的种种设想,兴高采烈地计划着一样样试过来,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川”字。
  卫衍在那头伤神,景骊却在优哉游哉地看戏,听人来报卫衍入宫了,就赶紧让人唤他过来。
  到了后,卫衍按例行礼,然后像往常一般乖乖坐到了皇帝的身边,落座后,他错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戏台,台上正是一片热闹景象。
  他听说皇帝这几日傍晚就来这边,一直待到安寝时才回东暖阁,张嘴就想规劝几句。话未出口,他却突然想到皇帝那不知名的目的,又把嘴巴紧紧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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