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共度人间极乐时,哪里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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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谢澜星被翻来覆去弄了一整夜,终于在启明星将到来前得以沉沉入睡。
抱着他的人却睡不着了。
尽管陷在温床上的两人看不见此刻洛王府上方散发的紫光亮透了半边天,但闻屿知道,有什么事情正在变得不简单――他体内的灵力暴涨了。
那股灵气没有在他体内乱窜,亦非走火入魔般冲突,甚至调息了他一直未能恢复的一脉。如此迅速的大量的,直直涌入他的体内,浑厚得让他顷刻间便突破玄苍的境界。
嗅到不寻常的神界已乱作一团,九重天上吵吵闹闹。
灵气往复流转周身,很快被闻屿吸收彻底,再睁眼,一双紫瞳间映出小公子酣眠的睡颜。
进入梦乡也惦记着闻屿的小公子只睡了几个时辰便醒来。
光裸的身子紧贴着闻屿,除了感觉有些酸软的腰间和哭疼的眼睛,别处倒没有任何不适,再回想起昨夜的欢愉,他多怕这又是黄粱一梦。
这样好看的眉目就在眼前,多少也让小公子生出一些不真实感。
“睡够了?”闻屿仍闭着眼睛,手掌贴在他的后腰上。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震动,某人脸红:“哎呀,吵醒你了。”
“那就补偿我。”大魔王毫不客气。
于是那只手一路从后腰游移至臀缝,指尖轻轻戳了戳紧合的小口,然后握住他的玉茎揉弄着。
谢澜星难耐地用双腿夹住他的手,又很害羞地放开,然后亲了亲他的唇角,一下缩进了薄被里。
狭小的空间里他与尚在沉睡的巨兽相逢。那东西伏在茂密的毛丛间,味道同主人一样霸道,谢澜星舔了舔柱身,才把下面沉甸甸的一个囊袋含进嘴里。
亲够了两个肉球,谢澜星开始扶着隐隐有筋络显现的器物舔弄,他看不到闻屿的脸,却能感觉到手里的东西有多兴奋。
硕大的顶端被温热包裹,与柔软的舌面摩擦,谢澜星吞吐了几下,闻屿忍不住去碰他的脸颊,指腹摩挲着他因为吸允的动作而微凹的地方。
闻屿把碍事的被子弄开,自己坐起来靠在床头,谢澜星跟着跪在他腿间,几次让粗大的前端顶到喉咙,闻屿被刺激得浑身酥麻,恶劣地捏着他的胸前的茱萸玩弄。
“唔……”口中来不及吞咽的银丝打湿了巨龙盘踞处的毛发丛林。
闻屿将他拉起来抱着,硬挺之物戳开湿润的穴口,一点点被软肉包裹。
坐莲之姿让闻屿进得更深,下身快速而凶狠地抽动着,薄唇却温柔地吻着谢澜星的下颔,后者攀着他的肩膀起落,全然沉浸在情欲里。
“星星咬得好紧。”
“前面也流水了。”
“是这里?”
体内的巨物缓缓后撤,又重重的往某一处顶弄。
“啊啊――”
“这里也是吧?”
身下的顶撞似乎永远不会停止,谢澜星受不住似的缩着后穴想躲,又被那双大手紧紧扣着腰,牢牢固定在他怀里。
他太喜欢看谢澜星围着自己转了。
我给过他机会了,以后这颗星星再不能属于别人了。
“唔……嗯――”起初谢澜星细软的叫声时断时续,最后几乎是尖叫着主动抱紧了闻屿。
闻屿笑着吻他的脸和发,身下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放缓。两人的腹间星星点点沾了白浊,随后便是一小股有力的,带着谢澜星体温的,味道不似精水那般咸腥的液体。
谢澜星圈紧他,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弄得有多糟糕。于是脸皮薄的小公子又掉了两颗金豆子,亲着闻屿的耳朵同他道歉:“对,对不起……我失控了……”
然后被这人一脸满足的拍着他的背安抚,“星星做的很好。”
谢澜星委屈地吸吸鼻子,“你怎么总是夸我,你不会嫌弃我吗……”
“不会,”闻屿让他看着自己,“星星是我的宝贝。”
谢澜星脸红了,垂着眸凑过去抵着他冰凉的鼻尖。
“我知道你最好了。”
被他像小动物一样的蹭着,闻屿一颗冷硬了上百年的心都要融化了。
“星星……”
随手拿了一旁的外衣草草在他腿根和肚皮擦了擦,闻屿把他放在软被间,从后面挺身而上。
“你可能会有一点疼。”
心软了,下面那根东西也硬得溢出透明液体了。
谢澜星抓着被子,小声地应他:“嗯……”
几乎是同时的,臀部下面开始了猛烈的撞击。
“唔――”
每一次顶到花心深处都伴随着闻屿在他背上落下的吻,大量堆积的、酥麻的快感让谢澜星觉得自己要失魂了。
白嫩的臀部被拍得发红,结合的部位也因亲密的摩擦发出令人面红的水声。
终于谢澜星架不住他越来越快的抽插,呜咽着向他求饶――“哥哥,哥哥慢一些……啊啊啊……”
闻屿吻过他的黑发,吻过那一对颤抖的蝴蝶骨,身下凶狠的利器周而复始不知疲倦的在他身体里进出,顶弄着他最敏感的软肉,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一件紧要的事。
谢澜星把手里揪住的被子的一角抓紧,又放开,不知过了多久,在弹软的臀部被狠狠撞了一下之后,温热的躯体紧贴着他光滑的背部,肉体与肉体之间不留一丝缝隙,闻屿呼吸渐重,翕张的前端抵着他的敏感点射了出来。
谢澜星自然的收缩后穴,身后的人闷哼一声,轻轻啃咬着他嫩白的肩头,“星星,再这样下去你永远也别想下床了。”
泄了精水的阴茎滑出谢澜星体内,于是闻屿拥着他躺下。
经历了情事的小公子很是黏人,离得近些便要和他吻在一起,唇齿不肯离。
“是哪里出了问题。”闻屿用手指勾着他的发丝玩。
“嗯?”谢澜星不明所以。
“让你以为我心里别有他人。”
谢澜星顿了顿,才说:“发簪。”
闻屿放开他的发,若有所思地捏着他的下巴亲他小巧的鼻尖。
“不是发簪,是扇骨。”
另一只手在谢澜星看不见的背后凭空唤出那根黑金扇骨,再递到他面前。
“澜星愿不愿意听我说个故事。”
传说当年神女卫灵与魔王玄苍相恋,卫灵被逐出神界,身怀六甲之际,神界得了消息,绝不允许这样的怪物出世,二人遭神界讨伐,仅靠卫灵这一把黑金骨扇和玄苍的魔剑便击退了以怀明为首的百位上神和十万天兵。
谢澜星点点头,“这是城东的说书先生每回都要讲的一章呢,是真的吗?”
闻屿不答,只是笑着将扇骨放在他的掌心,拢起他的手指让他握紧。
“星星,它会护你。”
谢澜星小心地摸着扇骨上的花纹,他看不见的是,随着他的指腹所到之处,皆有细碎的流光。
“我见你时常拿出来看,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给我……合适吗?”
“没有什么不合适,”闻屿抓住他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他的指尖,“澜星于我,便是最重要的了。”
――
13.
谢澜星撑着脑袋坐在药园的小台阶上照看他的芍药,心里早已不知把日子数了多少回。
那日闻屿怜惜地亲了他好多下,像只是出门买个酿圆子那样轻松平常地捏着他的脸同他说“我带小豹子去办件事,不日便回,回来之时希望也能吃上澜星做的草饼。”
可是等了半月有余仍不见归,加上近些时日天色总变化无常,没有调皮小豹来偷吃他的花骨朵儿,谢澜星隐隐有些不安。
变故就是这时候来的。
前方的高低不齐一同生长的草药都在剧烈晃动,那边药炉旁的几卷医书也被吹翻落地,越来越大的风吹得谢澜星睁不开眼,他用宽大的衣袖护着芍药,起身正要回屋,却被凭空而来的红绫挡在身前。
紧接着,药园里现了他未曾谋面的妖艳女子,和一群身份不明的白袍者。
谢澜星一愣,下意识的抱紧怀里的花盆。
红衣黑发的女人对着谢澜星微微欠身,眼角带的是无边媚色。
“墨山红岐,奉吾王之命前来护主。”
王?
谢澜星又看着她转过身对着众人,“神界竟也沦落到像利用凡人当人质这等卑劣手段了呢。”
为首的白袍者长剑一指,看向谢澜星:“蛇妖之言,莫要听信。”
红岐护在谢澜星前侧,嫣红的指尖勾着胸前的黑发玩弄,“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由不得你。”
诸白袍者一步排开,以两人为中心呈半包围状。
红岐扫了一眼,嗤笑道:“为了抓个人,休戊上神都亲自来了呢。”
休戊皱起眉头不再接话,几人扬起长剑,疾风随之而至。
药园里柔软的泥土与脆弱的草药一同被卷进风阵内,谢澜星来不及心疼就被红绫遮了眼。
轻薄的红裳和黑发翻飞着,一双媚眼无畏地看着眼前的阵法,直到药园里破土而出的黑蛇悄无声息地没入阵眼,红岐高高跃起,身后扬起八股红绫――风停了。
眼前的红绫同时落下,谢澜星眨眨眼,他的草药地里躺了一地的被红绳绑成一条的白衣神仙。
红岐微微颔首,黑蛇重新钻进土里离开。妖娆的身影从半空中跃至休戊面前,指尖一点,长剑便悬在他心口。
“吾王仁慈,但我可不。”
“不……”谢澜星睁大了眼。
剑尖刺破了布料,却在触碰皮肉时再无法前进一寸。
“红岐,够了。”
着银线白衣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于此,谢澜星竟松了一口气。
红岐一顿,一小段红绫缠上那剑,顷刻便将长剑绞成碎片。
男人看向谢澜星,不似玩笑地开口:“谢公子,神界需你一救。”
抱着芍药的小公子不明所以。
“魔王闻屿誓要踏平九重天,如今已至太涵殿……神界一旦沦陷,三界秩序被毁,他也不会放过人间。”
“微生上神倒是会说,一群道貌岸然的神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红岐嗤之,抓着红绫的十指不断收紧。
“魔王……?”谢澜星混乱了,“闻屿?”
“当年神魔一战后,两方皆受重创,魔王最后的气息出现在未辰山,之后便消失匿迹,如今其修为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想来这隐匿气息与恢复元气,也有谢公子一份功劳。”
谢澜星摇摇头,“他不会这样的。”
小公子眼中的清澈明朗让男人只得沉声道:“魔王现世,还请公子相助。”
“神界卑鄙,公子莫信。”红岐长绫一出,缠着微生交起手来。
谢澜星低头茫然地看着怀里的芍药花,心里的问题纠做一团乱麻。
原来他果然不是凡人。
红岐是他派来保护自己的吗?
闻屿哥哥真的会做这样的事吗?
我若是去了,会不会给他添乱呢……
一红一白在半空中打的不可开交,一旁的休戊不知何时解开了身上的束缚来到谢澜星身后。
思绪混乱的小公子浑然不觉,休戊正要强行将人带走,却在一只手碰上他右肩的同时,被一道力量打开,撞于圆柱。
休戊抹了嘴角的血从地上爬起,讶异地看着前方高速旋转的黑色残影,半晌,才扯出难看悲凉的笑来。他的五脏六腑已被震碎,竟是因为神女卫灵的法器。
接二连三的惊吓倒也让谢澜星对这些事渐渐接受。他一伸手,黑金扇骨落回掌中。
原以为只是冰冷的器物,竟能在一瞬间爆发出这样的力量。可是闻屿将它给了自己……他现在,怎么样了呢?
微生见状也不再恋战,缚妖绳一出,红岐化出原型,蛇身被捆了个结实且不断缩小,微生捏了个决,将她小心地放进药炉旁的小柜里。
“安生待几日,缚妖绳自会解开。”
说罢,他又走向谢澜星,“他竟把此物给了你。”
“你们为何要来找我?”谢澜星将扇骨收进前襟,话里不见半分慌乱。
“魔王心结须解,”他带不走谢澜星,只能劝导,“他搅得神界不宁,这回……大概也没有要收手的意思。”
“他为何要上九重天?神魔之战又因何事?找我又有何用?”
微生扶额叹了口气。
“不知人间的话本是怎么传的,如今这个魔王与当年同神女私奔的早已不是同一个。但你手上这扇骨,确为卫灵的神物。”
“至于当年神魔之战……”微生顿了顿,似是不愿回忆,“最后十方战神将闻屿困于两仪阵中,眼看着穷途末路,这黑金骨扇化作十二根散射击出,闻屿单膝跪地,手握白泽直插阵心,白光刺破九重天,上古神剑断裂,阵破,神伤,闻屿下落不明。”
“所以闻屿……是神女卫灵和魔王苍诀的孩子,”谢澜星胸口贴着扇骨的地方有些发烫,心中怒气渐生,“所以当初是你们……所以他要向神界复仇……”
“是神界做错了。”微生坦然承认。
“若不是我将他救回,在王府中恰好隐去魔气,你们是不是还要赶尽杀绝。”
微生沉默半晌,才说:“但是这不该牵连如此之大。”
谢澜星转身便走。
“闻屿的确非魔,但倘若这样放任下去,他最终也会被自己的心魔吞噬,如此,谢公子也不……”
他话音未落,但见谢澜星将芍药花安置一旁,匆匆朝他走来。
“他在哪里?!”
微生顿足。
“闻屿,他在哪里,带我去!”
谢澜星突然着急,倒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他胸口的那根扇骨在悲鸣――旁人听不到的悲鸣,正清晰地传入他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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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九重天上一派宁静,宁静得有些过头了。
太涵殿外,一袭黑衣的闻屿与高大冷漠的神兽立于众神对岸。
闻屿眼中毫无感情,手里扯了扯另一端系在怀明上神脖子上的锁链。
“你可知错。”
谢澜星跟在微生身后,未得见人便先听到了闻屿冰冷的声音。
微生草草看了一眼,诸神皆有负伤,他只得带着谢澜星继续往前,于是一向以救人济贫为己任的小公子见到的便是一身伤痕的上神被绳索勒着脖子,口中不断涌出血迹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