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哥和一个姑娘见状,直接拽住白小茶,“喂!你够了吧!欺负谁呢?!”
“放手!”白小茶使劲儿挣扎,“你们给我放手!你这个低贱的小哥儿不准碰我!”
这话一出,在场的好多人都变了脸色,宋朝虽然女子地位略高于小哥儿,但这是由于女子的数量较少,而且善于生育。也就意味着,不管在哪里,小哥儿都是大多数。
那个拽着她的姑娘上面还有个哥哥就是小哥儿,听了她说小哥儿低贱,也学着她甩了一巴掌拍在她脸上,“放屁,你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才贱!”
同样都是姑娘,再加上白小茶嘴贱,槐木村的人没有人觉得打她不对,小安哥也觉得痛快了不少,“你还是滚回家去吧,在家住一辈子,就显得你高贵了。”
小安哥这是诅咒她嫁不出去,白小茶吐了他一脸吐沫,“我可是女子,将来肯定比你嫁得好!”
她死活挣扎不开,看到那边云梨和木小青这两个贱人被男人牢牢护着,嫉妒的脸都要歪掉了,她死命扭着脖子对那边的男人喊着,“公子,公子你救救我!公子你救救我吧!救了我,我肯定会报答你的!”
刘明晰举起扇子遮住脸,其实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是讲究男女大防的,只不过出来行走不能那么严苛而已,但像白小茶这样...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脸上也些微露出一点慌张。
因为他侧过身子,对着白小茶的一侧用扇子遮住,另一侧对着青哥儿,青哥儿抬眼看到他的侧脸,愣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笑嘻嘻的问,“这位公子,你被恶女看上了,有什么感想呀?”
刘明晰收起扇子敲了敲他的头,“切莫开这种玩笑。”
青哥儿皱皱鼻子,“好吧。”等刘明晰不注意的时候不高兴的哼了一声,“穷讲究。”
刘明晰只当是没有听见,那边白小茶被小安哥两人拽着往李家村走,见刘明晰完全不搭理她,又转换了目标,“李大哥,李大哥你舍得我被人欺负吗?!李大哥,我知道你娶云梨只是为了报恩...”
李恩白莫名其妙,这人在胡说什么?他立即出言,“白姑娘慎言,临风并不是为了报恩就会许以婚配之人,只是钟情于夫郎,才屡次向岳父求娶,最终抱得夫郎归,一生一世唯夫郎一人足以!”
云梨本来听到白小茶的话气的直发抖,还没等他发作,相公这一番出乎意料的告白让心有小鹿撞个不停,自然不去关注白小茶的鬼话。
小安哥嗤笑,“呵,高贵的白小茶就光盯着男人瞧了?连人家有家室都不放过,可见这心思有多脏!”
不管她怎么挣扎,小安哥使了把劲儿,拽着她扔出了槐木村。
等白小茶他们三个走远了,李恩白等人也不想在外面被人参观,赶紧进了院子关上门。
“大少爷,没事吧?”刘崇刚刚没有出院子,只是听了一耳朵外面的情况,似乎是扯到他家少爷身上了。
刘明晰打开扇子摇了摇,“没事儿,只不过见识了一下乡野刁女,实在是...女子的教养问题还需要加强。”
李恩白听他说的像是个痛心疾首的教育家一样,觉得刘常乐也是个有趣的人,他拉着云梨的手,表扬云梨和青哥儿,“今天做的很好,但还是要记得,不要先动手,而是逼对方丧失理智先动手打你们,这样不管怎么说你们都占理。”
“哎,知道了,李大哥,我这不是生气嘛,这个白小茶脑子有病,欠打。”青哥儿一副小暴脾气压不住的模样,像是张牙舞爪的小老虎一样。
刘明晰看的发笑,“就你这儿小胳膊小腿的,也就欺负一□□弱的女子吧?”
“嘶!你这人!”青哥儿又撸袖子了,但是又放下来,“算了算了,看在你是梨子家的客人,我放你一马!”
“放我一马?”刘明晰用合拢的扇子对着自己,“你确定?夸大其词可不是个好习惯,”唰的一下打开扇子,“若不是你是个小哥儿,我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呵,扇子男,有什么好得意的,呸。”青哥儿翻了个白眼。
“扇子、扇子男?”刘明晰惊了,“你怎么还带起外号的?!”
其余三个人看着这两人两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始斗嘴的样子,居然默契的没有出言打扰,就像不存在一样围观着两人。直到青哥儿连外号都取好了,刘明晰却无法反驳的时候,李恩白才清了清嗓子,“咳咳。”
看两人注意到他,他给他们相互介绍了一下,“常乐,这位是木小青,青哥儿,是梨子的发小。”“青哥儿,这是我的朋友,刘明晰,字常乐,你叫他刘大哥...”
“哎别了,还是叫我常乐吧,刘大哥让我觉得总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刘明晰截断李恩白的话。
“哼,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青哥儿在李恩白不赞同的眼神下,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常乐哥。”
看他不情愿也得叫他哥的样子,刘明晰觉得心情都变好了不少,“哈哈哈,青弟弟乖,哥哥给你见面礼,哈哈哈。”顺手将腰上的青玉解下来送给青哥儿。
青玉的光泽很好,雕花也精美,一看就很值钱,青哥儿自然是不要的,“我不要,你收回去吧,太贵重了。”
刘明晰就这么举着,“见面礼而已,给你就是给你了,你快拿走,我举着很累的。”
李恩白看着这两个人有自动屏蔽了他们三个,心里很是无语,他看向刘崇,发现刘崇的神情是带着点惊喜和激动的,很像银河系的某种星网人群,按头小分队。他失笑,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却也不想让刘明晰和青哥儿继续这么旁若无人的聊下去了。
“常乐,这玉确实过于贵重,你不如换一个见面礼,心意到了就成。”
李恩白都这么说了,刘明晰也不能再坚持下去,只能将青玉收回,从身上摸索着其他可以当做见面礼的东西,最后找到了一个小东西,是一个扇穗子,他买来想换到新扇子上的,但买了就忘了,一直在荷包里装着。
“诺,这个小东西当做见面礼总不贵重了吧?”扇穗子是藏蓝色的流苏,上面坠一颗青玉珠还有一朵白玉雕刻的荷花,珠子不大,只有青哥儿小手指指肚大小,白玉荷花也只比青玉珠大一圈,精致又雅致。
比起前面一块成年人拳头大小的青玉牌,这扇穗子确实只是个小东西,青哥儿也就收下了,“谢谢常乐哥,我现在没有带什么东西,下次机会再补给你见面礼吧。”
“那可说好了,下次补给我。”其实青哥儿是不需要给他见面礼的,一般都是由年龄大的给年龄小的,或者长辈给晚辈。但青哥儿说要给,刘明晰也不拒绝。
“好了,青哥儿你要是没事,帮帮梨子做饭吧。”李恩白赶紧打断他们的对话,拉了拉梨子的手,让他赶紧把青哥儿带走。
青哥儿本来就是特意来帮忙的,自然是跟着云梨一起去了厨房,直到他们进了厨房,刘明晰才收回视线,正好对上李恩白似笑非笑的眼睛,不禁打了冷颤,这临风怎么像是防备不怀好意的花花公子一样看他?
第67章
李恩白送走了刘明晰和刘崇主仆两个, 一转头正对上用热切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的两个小哥儿, 伸手拉过梨子,“你俩这是在干嘛?不认识我了?”
“李大哥李大哥,你们刚刚说的那个什么织布机长什么样子啊?你怎么能做出来的?我的天啊,肯定很难得吧?”青哥儿兴高采烈的发出疑问。
刚刚在饭桌上, 李恩白和刘明晰谈论起织布机的事情, 云梨悄悄告诉青哥儿,是李恩白发明了织布机, 这位刘公子是为了买织布机才跟他们家认识的。
当时青哥儿听了就特别好奇,织布机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啊?真的像梨子说的那样轻轻松松就能织出一块布吗?但碍于客人在,他一直忍到现在, 脸上带着好奇和恳求,“我能看看吗?”
云梨也拽着他的手,“相公...”
见状,李恩白还能说不行吗?他从荷包里取出一把钥匙, 递给云梨, “你俩去玩吧, 小心不要碰到最里面的东西。”
“哎!知道啦!”云梨欢快的应了, 拉着青哥儿的手就跑了。
当时在修房子的时候,李恩白是把所有房间都修缮好了的, 只不过平时他们用不到那么多房间, 主要活动的区域是东屋,厨房,和西屋。
西屋现在是待客的地方, 用的频率其实也很低,西屋的正后方还有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门在西屋里面,被李恩白当做存放木料或者像织机这样大件的东西,倒也算藏的严实。
云梨和青哥儿拿到西里屋的钥匙,钻进去就不出来了,李恩白一开始还能听到青哥儿夸张的惊叹声,后来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凑过去推开门看了一眼,这两个人正在那玩着织机,一人一脚的踩着,活泼的不行,就像获得了玩具的两个孩子。
李恩白失笑,想想他们两个人的年纪,确实还能算是孩子,想玩儿就玩吧。关好门退出房间,把空间留个他们两个人。
他则回到东屋里,打开图纸开始思考改良的方向,这边宋朝已经出现了类似播种机的耧车,据说工法最好的耧车可以一边耕地一边播种,只是需要牲畜带动才行。
这种耧车的详细图纸,系统已经提供给他,顺道将结构力学、机械学等课程的学习资料也打包好,等待他学习。
他根据系统的建议,在狠狠的恶补了几天专业知识之后,对耧车的结构也能理解的更透彻,下一步就是将耧车做出来并试用,根据实操进行改造。
现在他还没有很明确的方向,但稍微有点头绪。现在水平的耧车太过费力,要是没有牲畜的人家是无法实用的,这也是这种耧车没能大范围推广开来的主要原因。他的第一个目标是省力,便携。
耧车出现的历史很长,但演变并不大,所以结构相对后世那些动辄成百上千零件部件的机器而言算是简单的,有了前面改良织机的经验,李恩白摸索起耧车来,也快了不少,分解图纸很快就完成了。
这一抬头,发现外面天都黑了,屋里早就被点上了足够多的油灯,李恩白熄了两盏灯,只留下一盏,室内一下昏暗下来。
他则扭着脖子走出房间,到了外面第一眼就看到云梨坐在廊檐下,用小木棍在地上拨来拨去的,可怜兮兮的。听见开门的声音,云梨立即转头,看到李恩白出来,连忙站起来,“你忙完啦!我给你留了饭,在锅里热着,现在吃吗?”
李恩白走过去抱了抱他,“怎么不在屋里待着?”
云梨习惯性的靠在他肩膀上,“怕打扰你啊,我看你又是看书又是画画的,不想让你分心。”
李恩白心里软软的,捏捏他的鼻子,“辛苦你在外面喂蚊子了,下次还是在屋里陪我就好。”李恩白做事情的时候很专注,心无旁骛,就像他压根儿不知道云梨什么时候进屋点的油灯一样,云梨哪怕在屋里陪他,也不会打扰到他。
“只是,我在工作的时候会比较专注,可能会忽略你,要是觉得委屈了,就过来抱抱我,好不好?”李恩白也怕造成误会,他在银河系的时候经常在星博上看到情侣分手的原因是男朋友过于专注工作。
云梨才不会觉得委屈,嫁给李恩白之后的这些日子可能是他十几年来最轻松的日子,早晨不用早早的起床,家里没有养任何牲畜家禽,做饭也只要做午饭和晚饭就行,打扫卫生只需要收拾厨房和东屋,洗衣服也是和相公一起洗,费力气的拧干都是相公做的。
比他之前从天亮到入睡几乎都在忙个不停的生活,现在已经清闲了太多,几乎每天都在觉得自己变懒惰了。
“嘻嘻,我才不要打扰你读书呢,到时候你读书我就在一旁做点针线活儿吧,还能随时注意到你需要什么,”他被抱着,身体都暖和和的,“我看这样很好,就这么定了!”
“好,但是能累到自己,不如明日咱们去镇上买几本话本子给你看?或者你想要学识字吗?我们可以每天学几个字,到时候我看书你写字,也不错。”
李恩白不太喜欢云梨做针线活,尤其是绣花,刺绣这东西很伤眼睛,现在的医疗技术可没有办法医治,而针线活也很费功夫,还容易弄伤自己,他反而想让云梨做点别的事情,比如识字,识字在他看来一点都不累,还能让云梨多一点自信心,挺好的。
云梨听了,眼睛都亮了,虽然成亲之前李恩白提过要教他识字,但成亲之后一直都没提起过,而且李恩白每天都要花费大半天的时间画东西,他也就放下了这件事,却没想到李恩白现在又提起来了。
“那咱们从明天开始行吗?我明天早上就跟着你学字好不好?”他推开李恩白,抬头看他,还加了一句,“相公~”
感受到云梨对于识字的迫切心情,也十分受用他的撒娇,亲昵的蹭蹭他的脸,“可以,当然可以的。”
第二天一大早,云梨一反前几日懒洋洋的样子,天一亮就翻身下床,利索的梳洗好,还特别仔细的将手洗干净,还特意挑了一件看上去有些想学子服的浅色的衣衫,揽镜自照,很好看、很利索。
李恩白穿着亵衣在床上用手支着头,侧躺着看他,眼眸里都是笑意,“看来夫郎身体很好,为夫小看夫郎了。”
云梨闻言脸上一片烧红,他似嗔似怒的瞪了一眼李恩白,傲娇的哼了一声,他昨晚是很累的,现在腰还有一点点酸酸的感觉,但是!但是他今天可是要学认字的,当然要早早的起来准备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