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虎娶相公[古代架空]——BY:梁长亭

作者:梁长亭  录入:01-13

  青衣女郎这才看见白映阳,朝他上下打量一番,笑道:“这位公子生得当真俊俏,可是孟公子的朋友么?”
  白映阳笑道:“正是,在下姓白。”
  青衣女郎格格娇笑道:“奴家一如柳,见过白公子。”
  白映阳笑道:“柳姑娘身姿轻盈,果然一如柳枝般柔美。”
  一如柳娇嗔道:“白公子,你怎地尽往奴家身上瞧!”
  白映阳出言调戏,见她居然不生气,如此轻佻,多半是个风尘女子,笑道:“孟公子认得你这样的大美女,却从不跟我说,真不够朋友。”边说边去摸她脸蛋儿。
  一如柳更是笑得花枝乱颤,佯装躲闪。
  白映阳道:“像你这样的大美女,真是千里选万里挑,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一如柳笑道:“多谢你夸奖,奴家可不是甚大美女,奴家的姐妹那才是美若天仙。”
  白映阳道:“你可别胡说,若非亲眼见到,我是不信的。”
  一如柳笑道:“白公子不信,随奴家去,待奴家把姐妹叫出来,你见到自辨真假。”
  白映阳笑道:“好。”
  一如柳当即挽白映阳手臂。
  白映阳招手让孟翠桥同往。
  孟翠桥道:“你自己去吧,我不去。”
  白映阳道:“好,一会回家,我把在花灯会上所见所闻全跟他说。”这个“他”,自是指张恶虎,他要跟张恶虎说的所见所闻,自然是孟翠桥跟一如柳在花灯上会拉拉扯扯的一幕。
  孟翠桥确如白映阳所猜想般,颇为风流,但那是旧事,与张恶虎成婚后,一颗心全放在他身上,从此再不沾花惹草,甚至张恶虎稍加询问,便老老实实交代了曾经的荒唐过往,张恶虎嘴上虽不说什么,胸中妒忌之情却溢于言表。
  如今白映阳此言一出,孟翠桥不禁钢牙咬碎,暗忖尽管自己这回问心无愧,可这姓白的小鬼舌灿莲花,巧言令色,老虎又偏信他,到时暴怒之下,非剥掉自己三层皮不可。


第50章 妓院“惊”魂
  无论哪朝哪代、娼业合法与否,这一行都属非正经行当,妓|女是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朝街开的大门前,高声招揽生意的,那样有伤风化,除非穷乡僻壤,那就另当别论,大城镇的青楼妓院,大都开在寂静的幽宅深巷内。
  孟、白二人随一如柳来到城西杨柳巷,巷弄中排排柳叶垂额,昏暗无烛,只有围墙的漏窗处渗出点点星光洒满地,仿似一道银河。
  杨柳巷颇长,三人行至最深处,有一道竹帘遮盖的小门,一如柳笑道:“白公子,这便是奴家的院子。”说着轻轻掀起竹帘。
  白映阳陡觉眼前一亮,但见帘后姹紫嫣红,百花齐放,灯火通明,鸟语花香!
  小门后是个庭院,院中掘有一溪,溪中水车缓转,溪边围一圈木篱,七八间圆木搭建而成的草舍立于其中,白映阳笑道:“妙妙妙,这般布置,如同置身乡野间,当真是柳暗花明……”一言未毕,果见一舍前的木柱上刻着“又一村”三个粗糙大字,他由衷赞道:“梅龙县居然藏有这等世外桃源,能见如此仙境,实是不枉此行!”
  一如柳笑道:“白公子过奖了,请进屋里坐吧。”
  屋内陈设的一桌一几一帘一帐一如农家,但收拾得非常整洁干净,地上铺了一张大草席,三人席地而坐,一如柳命丫鬟上茶。
  白映阳笑道:“柳姑娘,你不是说家中有许多美貌姐妹么,快把她们都叫来。”
  一如柳笑道:“奴家姐妹太多了,若都叫来,一屋子都站不下,不知白公子喜欢怎么样的,奴家只管照着挑几个,让她们来服侍你。”
  白映阳道:“我喜欢……”瞥眼见孟翠桥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突然就想戏弄他一番,笑道:“柳姑娘,孟公子是不是常来‘又一村’?”
  一如柳正坐在孟翠桥身边,笑吟吟道:“他以前每月都来三、四回。”
  白映阳笑道:“这么厉害?”
  一如柳道:“可今年不知怎地再没来啦,奴家可想念得紧。”说着就往孟翠桥身上靠。
  孟翠桥想推开她又恐令她难堪,一时手足无措。
  白映阳笑道:“他时常来此,想必这儿的姑娘都服侍过他吧。”
  一如柳格格而笑道:“都服侍过未免夸张,七、八人倒是有的。”
  白映阳当即抓一把碎银子塞在她手上道:“你把她们都叫来。”
  一如柳掂了掂碎银子,分量不轻,约有二十两之多,心花怒放,立时就出去叫姑娘。
  孟翠桥冷冷道:“老虎赛龙舟赚的银子,你原来是这样花啊。”
  白映阳嬉皮笑脸,也不答应,自去斟茶喝。
  少时,一如柳领着八名女子进来,八女一见孟翠桥,都齐笑道:“孟公子,你终于来啦,这许久你都去哪儿了?”
  孟翠桥淡淡道:“今日是白公子找你们。”
  八女又一起向白映阳行礼问好道:“白公子好。”
  一如柳指着她们一一介绍道:“这几位是阮娟儿姑娘、尤知己姑娘、祝婵娟姑娘、傅琴瑟姑娘、姚琵琶姑娘、林飞飞姑娘、花菱姑娘、柳十七姑娘。”
  白映阳见八女环肥燕瘦,各具风姿,虽说是风尘女子,却媚而不妖,艳而不俗!看来孟翠桥挑女子的眼光颇为独到,当下招呼她们在身边坐下。
  孟翠桥冷眼旁观,忍不住道:“我原以为你情有独钟,没想到也这般风流。”
  白映阳嘿嘿一笑,对八女道:“我一人独占你们,孟公子瞧见可吃醋了,你们还是快快过去侍候侍候他吧。”
  孟翠桥道:“不必。”
  白映阳笑道:“假正经!”问八女道:“以前孟公子来找你们,你们是怎生侍候他的?”
  八女见孟翠桥面色不善,相顾不敢答话。
  白映阳笑道:“你们当他的面不敢说吗,那悄悄在我耳边说,我不告诉他。”
  八女偷看了看孟翠桥,就笑着轮流附在白映阳耳边窃窃私语。
  白映阳边听边跟她们小声议论,手还不住击案大笑。
  孟翠桥听他笑声时高时低,还笑出了节奏,明显是故意气自己,旋即把脸一沉。
  白映阳又笑了一会儿,摆手道:“咱们别说了,孟公子都生气了。”
  八女又是一阵娇声笑。
  白映阳道:“孟公子生气,你们快跟他赔罪。”拿起茶壶就斟了八杯。
  八女笑道:“是。”一人过来取一杯,围到孟翠桥身周,请他喝茶。
  孟翠桥不知白映阳葫芦里卖什么药,眼看八女茶杯已递至嘴边,只得一一喝下。
  白映阳跟着又把八女叫过去,搂着嘻嘻哈哈说一些不正经的胡话,倒没再去戏弄他。
  孟翠桥心想:“他还自称喜欢阿绣妹子,如今却在此和姑娘鬼混。”突然想起张恶虎也在烟雨湖和凤姐儿泛舟,不过却是自己安排的。
  孟翠桥之前因骗婚,惹得张恶虎很气愤,本想讨个小老婆给他作补偿,好叫老虎大大欢喜一场,从此更爱自己,全忘了考虑其他。
  适才白映阳对他说的一番话,他听完回过味来,这才如梦方醒,开始后悔,现今只盼张恶虎最好别看上凤姐儿,随即又想:“以前老虎曾向李姑娘提过亲,只是被拒绝了,而今李姑娘答应肯嫁,她又是女儿家,只这一点就比我强,老虎焉有不喜之理?”想到这馊主意是自己出的,恨不得自抽两掌!越想越烦躁,叫龟奴拿一壶酒,借此消愁起来。
  酒入愁肠愁更愁,他肚中哀叹连天,遽眼皮有些沉重,便扶额闭目养神。
  朦胧中,时而见到张恶虎和凤姐儿泛舟湖上欢快畅饮,时而见到张恶虎和凤姐儿相拥亲吻,时而见到张恶虎大红花轿迎娶凤姐儿过门,时而见到张恶虎和凤姐儿巫山云雨,时而见到凤姐儿为张恶虎生儿育女,时而见到张恶虎宠爱凤姐儿主动要升她为正室……越看越苦恼,越看越伤心……这时,忽地张恶虎笑眯眯朝他走来。
  孟翠桥大喜,扑进他怀里道:“老虎,你来了!”
  张恶虎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他。
  孟翠桥见竟是休书一封,又惊又怒,眼泪夺眶而出。
  张恶虎笑道:“我原本很喜欢你,可你是男的,又不会生孩子,现下我有凤姐儿做老婆,再不喜欢你了。”说完转身就走。
  孟翠桥大惊,抢上去想拉他,额头猛感一阵疼痛,他双目一睁,映入眼帘的是几根圆木屋梁,周围皆是农家模样,原来仍在“又一村”的草舍之中,适才是作梦。
  正松了口气,倏地一张俏丽的脸蛋伸到他眼前,蹙着秀眉,娇滴滴道:“孟公子,你弄得奴家好痛啊!”
  孟翠桥认得这张脸,是以前陪过他的姚琵琶,不由吃了一惊。
  姚琵琶娇嗔道:“孟公子,你喝醉了酒,要睡觉便好好睡,起来也当好好起来,奴家不过想看看你,你怎地突然跳起来,把人家额头都撞痛了。”
  孟翠桥一呆,也感觉到额头隐隐作痛,这才想起自己梦中要去追张恶虎,额头似撞到什么,多半梦中身体力行,跳将起来,却撞到姚琵琶,长吁一口气,坐起来道:“是我不好……”
  这一句话没说完,一只白玉般的小手自胸前滑落,他一转脸,猛见一如柳脸颊正枕在自己胸膛,脉脉含情地望着自己。
  孟翠桥还没来得及吃惊,又见六、七个女子,搂的搂、抱的抱,都缠在自己身上,他已是目瞪口呆,待发觉自己躺在草席上,身上赤条条连一条裤子都没穿,更是惊得魂飞天外。
  这几个女子正是白映阳叫来的八名姑娘,加上一如柳一共九人,她们见孟翠桥醒来,一起笑盈盈道:“孟公子,你终于醒了。”
  孟翠桥惊道:“我怎么了……”
  搂住他腰身的花菱笑道:“你喝醉了,伏在案上睡着了。”
  抱住他右臂的傅琴瑟笑道:“咱们见你累了,特来服侍。”
  其余八女闻言一起娇笑不止。
  孟翠桥惊疑不定,暗道:“莫非我酒后乱性,竟尔胡来?”不过自己虽是赤身裸体,九女衣裳穿戴却十分整齐,不像有过翻云覆雨。以前他常陪客人喝酒,酒量虽不及张恶虎,却也颇宏,怎么今晚只喝一壶就醉倒了?
  想到此,突然忆起洞房花烛那晚,自己在张恶虎的就里下蒙汗药,顿起疑心,忙取酒壶一嗅,却只是普通雄黄酒,绝无异样。
  他想不透其中关窍,又不见白映阳,问道:“白公子去哪儿了?”
  姚琵琶道:“他回家了。”
  孟翠桥皱眉道:“他几时走的?我睡了多久?现下是甚时辰?”
  姚琵琶道:“他三更不到就走了,你睡了一个多时辰,现今已是四更天。”跟着“噗呲”一声,格格格格地笑了起来。
  孟翠桥奇道:“你笑什么?”
  姚琵琶笑道:“奴家笑……奴家……”她笑岔了气,话不成句。
  坐在她身边尤知己边给她揉肚子边笑道:“那位白公子,多半是断袖分桃。”
  孟翠桥道:“此话怎讲?”
  林飞飞抢着道:“你适才一喝醉,他再不要咱们陪,只去脱你的衣衫,在你身上乱摸呢!”说罢,九女又一同笑了起来。
  孟翠桥膛目结舌,一时惊得说不出话。
  笑了半晌,一如柳才嗔林飞飞道:“你可别吓唬他!”转对孟翠桥道:“飞飞哄你呢,你睡着后,白公子确是把你衣衫都脱了,可他只在你衣衫上翻,像是要找东西。”
  孟翠桥一凛道:“找东西?”
  柳十七也道:“正是,他找不到,非常焦躁,很生气地走了。”
  孟翠桥愈发愤怒,几月前有一回,张恶虎在房中替他梳头,他发现平日放在妆奁内的玉梳摆在案桌边,他一向不许下人进屋收拾,怀疑是有人偷偷跑进来乱翻,也曾疑心是白映阳所为,可暗中观察后,却从没见他进来过,之后还道是自己疏忽,把梳子遗落在外忘记收而错怪了他,早把此事淡忘,如今他公然拿自己衣衫乱翻,看来当时怀疑全然无错。
  一如柳见他面色不佳,也不敢抱着他了,坐直身子,微一迟疑道:“孟公子,奴家跟你说一件事,你可别生气。”
  孟翠桥道:“但说无妨。”
  一如柳道:“白公子跟奴家要了‘迷春水’。”
  孟翠桥一凛,他知“迷春水”是一种迷药,人喝了就会失去意识,任凭人肆意摆布,“又一村”只是小妓院,不能与赋音楼阁相比,有时会用一些下三滥手段,对付不肯接客的姑娘。
  一如柳忐忑道:“适才来‘又一村’路上,白公子悄悄对奴家道:‘近来我新买回一个小妾,美貌得很,可她原先有情郎,死活不愿跟我好,我用尽一切手段,软硬兼施,仍不得其便,实在懊恼极了!柳姑娘,你可有何方法,叫她不能反抗我?’
  “奴家笑道:‘这还不简单,奴家有一种“迷春水”,你混进饭菜让她吃下,不出半个时辰,必定人事不知,凭你如何摆布。’
  “白公子大喜,又问:‘这“迷春水”吃了可会伤身?’
  “奴家笑道:‘不会伤身,你放心好啦!’
  “白公子央求道:‘柳姐姐,你可千万给我一些“迷春水”,事成之后,必定感激不尽。’
  “奴家笑道:‘这个容易。’
  “白公子又道:‘此事你可不能对孟公子说,倘若他知我娶小妾,居然要用这等法子方能同房,笑也笑死了,到时我只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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