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臣能想到的理由,只能是因为朝中事态紧急,李徐景才会如此着急让吕严过来找他。
可是至此,吕严都没有提起过朝中的事情,只是用一句军中不可无主来搪塞他。
不过奇怪的是,如果事情紧急,那么为何还要带上张依南?
就在应臣思虑李徐景的目的之时,就听到了宁无阴发出的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
他走过去掀开被子,笑了笑坐在床边。
往宁无阴微红的脸上摸了一把,“你还挺能搞的啊。”
“不是你让我自己搞的吗?”宁无阴喘着气。
应臣就那么坐在床边看宁无阴玩自己。
宁无阴脸皮也厚,咬着唇看应臣,毫不掩饰自己的猥琐行径。
应臣越是看他,宁无阴越是兴奋,五脏六腑都要燃起来。
“要我帮你吗?”应臣问道。
“不用!”都这副样子,宁无阴还挺硬气。
应臣拉了一下被子,“当心着凉。”
终究宁无阴还是受不住了,他伸手按在应臣的脑袋上,“我投降了,帮我,快点!”
应臣哼笑,握住宁无阴的手,俯下身去。
.......
到了第三天,外面的风沙终于停下来了。一些血乌鸦的尸体混杂在黄沙之中。
吕严当即下决定,“应公子,明日我们就出发吧。”
应臣点点头。
到了这个时候,宁无阴反而不想走,舒适惯了,他就想一直和应臣待在这里。
应臣在房里挑了几件衣服,问道:“你要带那几件?”
宁无阴走过来,从后面环抱住他,“能不能不要走啊,我不想回去。就想一直在这里。”
如今情况变了,宁无阴一点儿也不想回去面对那些繁琐的事情。
回去了之后,就得处理张依南的问题
应翰学和周锐若是知道了应朝朝不是应臣的孩子,那又是一段令人头疼的事情。
其实,宁无阴从心底里是希望应臣能够离开南狼处,与他一同浪迹天涯的。
可是,应臣身上背负的太多,父母之情,国家之任。
宁无阴将下巴搁在应臣肩膀上,“阿臣。”
“怎么了?”
“有没有那么一天,你可以放下所有的一切跟我一起走?”
“放下一切?”
宁无阴顿了一会儿,才开口:“对,卸任南狼处首领,不要报效国家了,跟我一起做个江湖侠客。我们就一直游山玩水,等老了,就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一起养老。”
应臣握住宁无阴的手,不知该说什么。
宁无阴接着道:“到时候,我们提前和阿苟说一下,等我们死了,就让阿苟把我们葬在一起。你说,好不好?”
应臣沉默了半晌,“对不起.......,我没办法。”
“只要你想就可以的,你父母那边,只要我们好好说,他们总会同意的。”
应臣转过来抱住宁无阴,“再等等好不好,再给我一些时间。”
宁无阴抱着应臣,不再说话。
第二日,几人准备出发了。
这时,青单影却道:“我也和你们一起走。”
“你回去干什么?”赵回儿问道。
“我有事。”
宁无阴和应臣都觉得奇怪,青单影这是干什么呢?
前一天,王五就发出消息,让人从西蒙那边把马带过来。
张依南不会骑马,另外他们还带着两个孩子,本来半天的路程,花了一天才到镇子上
到了镇上,几人准备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
吕严带着阿苟出去买马车。
这一天折腾下来,宁无阴早早就睡了。
宁无阴睡下之后,青单影敲响二人的门。
应臣出来开门,很是奇怪,“青前辈,有何事吗?”
“阿臣,我们聊聊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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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吃醋?
应臣随着青单影出去了, 他本以为青单影是要和他说关于宁无阴的事情。
结果,青单影却只是问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等回去了要怎么和应翰学与周锐解释这些事情等等。
应臣甚是奇怪, 青单影看起来不问世事, 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些。
“前辈,为何这么问?”应臣忍不住问道。
青单影摇摇头, 说道:“阿臣,你是真的想和无阴在一起吗?”
“嗯。”
青单影点点头就走了。
应臣莫名其妙回到房中, 他以为宁无阴已经睡下了,轻手轻脚地躺到床上, 亲了亲宁无阴的脖子, 就准备也睡下。
宁无阴却转了过来,“青单影叫你出去说什么了?”
应臣凑近他,将两人的身子贴紧, “你怎么还没睡?”
“说话!”
“就是关心关心我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问我回家之后的打算, 挺奇怪的。”
宁无阴说道:“我一直觉得他对你挺特别的。”
“什么意思?”
宁无阴亲了一下应臣,下达命令, “抱我。”
“抱着呢。”
应臣的肩膀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宁无阴已经敢直接趴在他身上睡。
他翻了个身,趴在应臣身上, “再抱紧一点。”
应臣又抱紧了一些,宁无阴才继续往下说。
“以前我都不知道青单影会治病,之前要是有谁受伤, 都是赵回儿给治疗的。但是这次你受伤了,青单影却亲力亲为,酒都不喝了,就一心给你治伤。你不觉得奇怪吗?”
应臣想了想,“难道不是因为你的原因,他才对我好吗?”
“才不是,他根本不关心我。就连之前我阿娘受伤了,他也没给我阿娘治过伤。”
宁无阴将脸埋在应臣胸口,听着应臣的心跳。
应臣不停亲着宁无阴的脸,慢慢咬他的唇,“那你觉得是为什么?”
“他喜欢你。”
应臣笑了出来,热气全都喷在宁无阴脸上,弄得宁无阴心里痒痒的。
“他喜欢我干什么,他都五十多岁了吧。”
宁无阴拍了一下他,“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他以前有个儿子吗,后来那儿子死掉了。”
“你是说,他觉得我像他儿子?”
“有可能。”宁无阴握着应臣的手指,无聊地把玩着。
......
第二天一早,吕严带来了两辆马车,张依南带着两个孩子坐一辆,应臣和宁无阴坐一辆,吕严和青单影则是骑马。
应朝朝刚要上车的时候,忽然指着对面一个白衣男子,“阿爹阿娘,你们看!那个人也好好看啊!”
应臣闻声看去,只见一个白衣男子,与他差不多年纪,英俊挺拔,笑意盈盈地拿着剑跑过来。
宁无阴看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人是谁。
“段径云?你来这里干什么?”
段径云是段初英的表弟,也算是个贵族子弟,只是这人像来不喜欢权力之争,经常游走于各处,最喜游山玩水。
断血教迁入西蒙之后,段径云忽然喜欢上了武林功夫,便拜花千江为师,时不时跟花千江习武。
过去那五年里,段径云经常都会到惊烟客栈看宁无阴,乐此不疲地给宁无阴带来许多新奇的玩意儿。
段径云直直走过来,站到宁无阴面前,“无阴,我来晚了!”
段径云以前是固定每月过来看宁无阴的,若是有事情耽搁了,他过来的时候,便会说一句,“无阴,我来晚了!”。
段径云眉眼含笑地看着宁无阴,里面的宠溺和爱意都要溢出来了。
五年前,第一次见到宁无阴的时候,段径云只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他惊艳于宁无阴的美貌,即使那时候的宁无阴颓废不堪,但是段径云见到宁无阴之时,还是愣神了许久。
他那时候多看宁无阴一眼,都会脸红心跳。
他忽而明白,“一见钟情”究竟是何意。
“你来干什么?”宁无阴再次问道。
“师父听说了你要回大南,担心你一个人不安全,就让我过来陪你一起了。”段径云淡淡地笑着,眼睛就没离开过宁无阴。
宁无阴耸耸肩,他知道肯定是段径云自己要求过来的。
不然的话,按照段径云的身份,花千江怎么可能让一个贵族子弟过来保护自己?
宁无阴眼皮抬了一下,说道:“阿臣,这是段径云,段初英的表弟。”
应臣有些疑惑,段径云是段初英的表弟,那么就是贵族的人,他这么过来,合适吗?
段径云看向应臣,“应公子,你不用多想,我虽身份特殊。但是我从不参与权力之事,我就是一个浪客,不插手我表哥那些国事纷争的。”
应臣点点头,“在下应臣。”
吕严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走到应臣身边,“该出发了。”
应朝朝跑过来,看着段径云,“你是无阴叔叔的朋友吗?我是应朝朝!”
段径云蹲下来摸了摸应朝朝的脸,“是啊,我和无阴叔叔是好朋友,你是谁啊?”
应朝朝笑起来,“我阿爹是应臣!”
段径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最后,段径云跟应臣他们坐同一辆马车。
他从怀中取出一颗夜明珠,递给宁无阴。
“无阴,这是送给你的,我可是寻了好久呢,这珠子到了晚上就会发出明光,特别好看。”
宁无阴接过夜明珠,“你从哪里弄来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经常出去游玩的,前些日子去了西域,看到了一种蓝色的花,遍地都是。我想你应该喜欢的。我问过了,那种花在戈壁里也能种,我把种子带回来了,到时候给你种在客栈周围。”段径云神采奕奕地说着。
宁无阴勾了一下嘴角,“多谢,你还挺有心。”
宁无阴把玩着那枚夜明珠,举到应臣眼前,“好看不?”
应臣面无表情,“好看。”
“你什么态度?看都不看就瞎说。”宁无阴扯了一下应臣的衣服。
应臣又看了一眼那夜明珠,“很通透,很有光泽,很好看。”
宁无阴调了一下姿势,靠在应臣身上,继续和段径云讲话,“我这次过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你要一直跟着我?”
段径云点头,“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可以一直跟着你!”
宁无阴嗤笑一声,“随你的便。”
应臣表面上看着窗外,其实不停地打量着段径云,这人确实面若冠玉,风流倜傥,整个人都散发着令人舒适的朝气。
应臣忽然觉得自己死气沉沉,那种从牢房中沉淀下来的阴郁令他厌恶,可是他却无法摆脱。
他不知道宁无阴是怎么想的,可是他却总是觉得自己再也找不回,当年那份如同段径云一般的灿烂如朝。
虽然宁无阴有一句没一句地答话,但是段径云并没有觉得无趣,而是一直在讲他出去游玩的奇遇。
应臣只觉得心里很不对劲,整个人都不对劲,听着段径云的声音就烦躁不已。
他从来没有吃过醋,或许是当初爱得不够深,又或许是因为宁无阴不喜与人触碰,不喜欢交友。
所以他从来没觉得,宁无阴会与旁人有什么牵扯。
那时候,即使有人喜欢宁无阴,觊觎宁无阴的美貌,对宁无阴示好,应臣也只是觉得好笑,并喜欢以此来调侃宁无阴。
那时候,他从不觉得有任何的难受。
可是现在,不知怎么的,他讨厌死了这个段径云。
讨厌段径云对宁无阴的关心,讨厌段径云送给宁无阴的礼物,讨厌这五年来,段径云一直在讨宁无阴开心。
段径云也听说过一些关于宁无阴和应臣的事。
他问道:“应公子,你已经成亲了啊?”
应臣冷冷说道:“没有。”
“那方才那孩子?”
“不是我的。”应臣不看人地回道。
宁无阴插话,玩味地看着应臣,“人家都叫你爹了,还不是你的啊?”
应臣看了一眼宁无阴,没再说话。
段径云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宁无阴笑笑,“没有,他就这副德行,别管他。”
到了晚上,几人停下来,在一处客栈休息。
应臣早早就睡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宁无阴把今日段径云给他的那颗夜明珠拿了出来。
暗黄色的光,盈盈满屋。
宁无阴坐在床边,“还挺好看的。”
应臣装睡,也不回应宁无阴。
宁无阴拍了一下他,“睁开眼看看!”
应臣睁开眼睛,他看了一眼宁无阴的手,当初他送给宁无阴的那颗玉石被宁无阴做成戒指戴在手上。
那颗玉石本来可以散着一点儿绿光的,可是如今在这颗夜明珠的照耀之下,那枚戒指被盖得黯淡无光。
“真好看。”应臣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宁无阴把夜明珠放到盒子中,屋子瞬间暗了下来。
他上了床,扯了扯应臣的头发,“你今天怎么回事?阴阳怪气的。“
“没有,我困了,睡吧。”
应臣从来没觉得如此烦躁,以前每次宁无阴说心烦,他都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可心烦的。
现在,他才开始觉得心烦究竟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