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阴也不说话,转向另一边,两人背对背睡着。
宁无阴不明白应臣有什么好发脾气的,难道就因为段径云?
他讨厌应臣总是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如果吃醋,那就直接说出来啊,甩什么脸色?
应臣本来以为宁无阴会发火打他,强行让他抱着自己的。
可是宁无阴却也转过身,背对着他。
许久之后,应臣转过来,轻轻抱住宁无阴 ,“段径云是不是喜欢你?”
“我怎么知道,他又没和我说。”
应臣掀开被子坐起来,“那他干什么送你东西?还要陪你回京都。”
宁无阴也坐起来,“说话那么大声干什么?是我让他过来的吗?”
应臣盯着他不说话。
宁无阴问道:“你吃醋了?”
“没有!”应臣硬气得很。
“那就睡觉,少冲我发火。烦不烦啊你。”宁无阴拉过被子,重新背对着应臣躺下。
应臣强行把他转过来,“把话说清楚再睡!”
“说什么啊?”宁无阴声音也大了起来。
“这五年,段径云是不是天天来找你?”
宁无阴看着应臣,“你到底要说什么?”
宁无阴就想等着听应臣说他吃醋了,他不乐意看段径云和自己在一起。
他想要应臣诚实地表达自己心里的想法。
应臣紧紧抓着宁无阴的肩膀不放手,低下头,几乎是撕咬一般地亲着宁无阴的脖子。
宁无阴推开他,“搞什么?你到底在想什么?”
应臣发疯地亲了一会儿宁无阴,然后趴在宁无阴身上,“我就是不高兴......”
“不高兴什么?”
应臣抽泣了一下,“我......我讨厌段径云,我不想让你和他说话,也不想让你收他的礼物。”
宁无阴捏着应臣的手,“还有呢?”
“我......我一点儿也不开心。”
宁无阴亲了一下应臣的脸,“吃醋了是不是?”
应臣埋头在宁无阴的胸口,咬着他的衣服,“是......”
宁无阴笑了出来,“真可爱。”
应臣抬头看他,“什么?”
“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应臣上来死死吻住宁无阴,霸道凶狠,把宁无阴的嘴都吸红了。
宁无阴推着他,“这么急干什么?前几日不是还装得跟和尚一样吗?”
应臣又埋头在宁无阴的脖颈处,“你明天......”
“明天怎么样?”
“明天......和段径云说你爱我,说你不会喜欢他,说你只爱我一个人.......”应臣有些不好意思,断断续续地开口。
宁无阴顺着他的背拍了拍,“说两句话还结巴成这个样子,丢不丢人?”
应臣亲着宁无阴,慢慢蹭着,“答应我好不好?”
“好好好,别咬了,你现在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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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臣开始吻宁无阴的脸,一寸一寸的,他低语着,“要是你没有这么漂亮就好了......”
宁无阴拍了一下他,“不漂亮你会喜欢我?”
“喜欢的,一直都喜欢。”
宁无阴抱着应臣,应臣总能把他亲得很舒服,他道:“你终于也会在乎我,也会开始吃醋了。”
“本来就很在乎。”
宁无阴想起了当初他们闹矛盾,他跑到青楼喝酒,结果应臣把他给强了那次。
“如果我真的和段径云有什么,你会不会再次强.暴我?”
应臣猛地抬头,“你们发生了什么?”
“没有没有,继续亲你的!”
应臣接着埋头亲吻宁无阴。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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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吵架
第二天, 应臣醒得很早,睁眼时, 天都还没亮, 万籁俱静。
宁无阴趴在他的胸口睡得正香呢。
皎洁月色从窗缝里透进来, 刚好投在宁无阴的脸上。
应臣盯着宁无阴的脸看,一时心喜, 伸出手指轻轻描绘着宁无阴的五官。
他心中不由得感叹,一个男子, 怎会生得如此好看......
扇形的睫毛,高挺的鼻梁, 白瓷一般的肌肤, 不似女子那样的娇柔怜弱,也不似一般男子那样粗犷沧阔。
一切都恰到好处,就是一个冰雕粉饰的贵人。
宁无阴的美是锋芒毕露、盛气凌人的。如画的眼眸中带着一根芒刺, 让人只敢远观, 不敢近碰。
应臣不自主地亲了一下宁无阴柔软的唇。
还没尝够其中的甜味, 怀中的人便睁开眼睛,目光锐利地直视应臣。
宁无阴的目光敏锐带着狠厉, 他语气不善,“干什么?”
应臣摸摸他的脸,气势上就比宁无阴矮了一截, 悻悻地开口:“亲一下怎么了.......”
宁无阴起来打应臣,“你他妈昨晚也说亲一下!然后呢?”
应臣老老实实挨打,“我错了嘛.......”
“你他妈的, 又不是不让你上,你就不知道温柔一点啊!还好没把我搞出血,要是把我弄出血了,有你好受的!”
宁无阴一想起昨晚的事情就来气,本来他还在为应臣吃醋一事沾沾自喜呢。结果应臣心情不佳,怎么哄都不乐意,最后非要上他。
宁无阴想着,上就上呗,反正五年后两人回归于好以来,应臣都没上过他。
自己的人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
结果应臣毛手毛脚的,心里还憋着火。再加上可能许久没在上面,技术不太好,总之把他弄得一点儿都不舒服。
最后,他要求停下来,可是应臣就是不停,非要让他答应以后都不和段径云说话,应臣才罢休。
宁无阴发现,应臣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稳重豁达,但是背地里比谁都小心眼。
应臣耷拉着脑袋,像个做错事,但又不愿意承认错误的孩子。
宁无阴拧着他的耳朵,“昨晚爽吗?一天就发疯!”
应臣抿着嘴不说话。
宁无阴又拍了一下他,“装死呢,我跟你讲,这事儿没完。”
应臣示好地握住他的手亲了一下,“对不起嘛,下次不会了,下次我温柔一点。”
“没有下次了!”
宁无阴换了个姿势,趴着睡,问道:“什么时辰了?”
“你睡你睡,应该还有两个时辰天才亮的。”
应臣看着宁无阴这别扭的睡姿,不好意思地开口,“你那儿疼吗?”
“疼!”宁无阴翻了个白眼。
“我给你上点药吧。”
其实也不是疼,就是应臣不太会做,弄得他不怎么舒服,做这种事情,但凡有一方不舒服,那还有什么可做的。
宁无阴又翻过来,把应臣搂在怀里,亲了一下应臣的额头,幽幽说道:“我跟你讲,做人要有点自知之明啊。”
“什么?”应臣抬头亲了一下宁无阴光洁的下巴。
“技术不行,就不要逞强了,以后老老实实挨操吧你。”
听到这话,应臣还不乐意了,他蹭了一下宁无阴,小声说道:“哪里技术不行,要不是你一直骂我,我能那样嘛。”
宁无阴往应臣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对对对,你技术好,可是应大将军是憋不住啊,急得跟个色鬼一样,恨不得一脱裤子就把人往死里干,哪里顾得上什么技术。”
应臣也知道是自己憋不住,但是这种事情谁能承认?
“我哪里憋不住了。”他矢口否认,越说越小声,“进去之前不都问你了吗.....”
宁无阴哼笑一声,“是啊,你是问我了,可是我都没答话,你就进去了,这是在问我吗?”
宁无阴摸了一下应臣的脸,发觉挺烫的,他接着道:“怎么,知道不好意思啊?就咱们两个人大晚上的躺在床上琢磨这事儿,你也能不好意思?干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害臊?”
“别说了,我又没有你那么厚脸皮。”
应臣埋头在宁无阴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听着还挺委屈。
宁无阴最乐意嚼这种事后舌根。
应臣越是不好意思,他就越要往深处说,非得把自己说痛快了,他才罢休。
他扯了一下应臣顺滑的墨发,“委屈什么?干了我,你还挺委屈的?要是昨晚是我干你,你岂不是要哭上一整天?”
“我没有!明明是你自己和段径云不清不楚的,你好意思说我。”
“那你看到我和段径云脱光衣服躺床上了?当初我可是看到你脱光了和张依南躺床上的。你说我当初图什么?看到你和别人脱光了抱一起睡,我还得去给你穿衣服,还得把你背回去。我他妈这是造了什么孽!”宁无阴越说越气。
“那又不是我愿意的,我是被陷害的。段径云又不一样,人家都追到跟前来了,我还不能有点情绪吗?”应臣一想到段径云,心里又是哗啦啦地倒了一坛子陈年老醋。
宁无阴把应臣的脸掐得通红,“他追上来了,那是我让他追的吗?他自己上赶着喜欢我,是我的错吗?你有情绪,有本事去找段径云说清楚啊,冲我发什么火?”
“要不是你一天到晚那么招摇过市的,他能喜欢你吗?要是你昨天就跟他说,让他不要跟着我们,他还能跟着过来吗?你还让他和我们一起坐马车!”应臣红着眼睛,语气里都带着哭腔。
宁无阴又往应臣背上打了一下,“他要跟着,我能制止得了吗?就算是我让他上的马车,那我是有跟他在马车里亲了?还是抱了?你发那么大的火!”
应臣坐起来,真的哭了,“要是我不在,谁知道你会不会亲他抱他。”
年轻人就爱这样,屁大点事就上纲上线,就爱逞口舌之快。
宁无阴抬腿往应臣胸口踹了一脚,“滚下去,谁惯你这臭毛病!你以为你是谁啊,没了你,我就不行是不是?”
越说越气,宁无阴下手没轻没重的,直接把应臣踹下了床。
应臣抽泣了一下,咬着牙穿好了衣服,就出门了。
宁无阴喊道:“有本事你就别回来!”
段径云在隔壁刚好听到宁无阴吼的这一句,他下床打开窗子一看,看到应臣一个人走出了客栈。
天气是冷的,凉风阵阵。
应臣走出了客栈,在外面的长椅上坐着。
他看了一下自己靴子,是灰色的。
他厌恶极了灰色的东西,他在牢房里的五年,穿的就是灰色的囚服。
他和宁无阴一起长大,他怎能不知晓宁无阴最喜明艳张扬的东西?
宁无阴穿衣都要穿最艳丽的,他总喜欢明媚的,花里胡哨的东西。
可是现在的自己,却如同荒原中的暮色昏沉,如一潭死水般,再也没有当年的绚烂。
之前,他还未察觉到这一点。
可是段径云出现了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苍白灰暗。
段径云无忧无虑,可以不用管任何事地追求宁无阴。
段径云可以像一把不死的火焰一样,带给宁无阴想要的炫丽温暖,可以随时随地跟着宁无阴浪迹天涯。
可是自己却不行,他始终是在被权力操纵着,就连当初他要救宁无阴,那都是使用五年的刑罚换来的。
这五年的刑罚,不就是权力的因果吗?
如果他不是南狼处的将军,他便可以在那时候,不管不顾地给宁无阴杀出一条血路,或是直接越狱,不顾一切地与宁无阴跋涉山川,肆意游荡。
若是他没有身上这些责任,他现在便可以直接随着宁无阴待在含山,不用回去了。
可是他不能,他还有父母,他还是朝廷命官,他是李徐景的手下。
如果他不回去,南狼处该怎么办?他的父母又该怎么办?
还有张依南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应家的势力,张业也不会将目标对准他。
说到底,这些阴谋,这些陷害,都是为了权力。
而他始终逃脱不了。
他只能在这些争夺之中,不断游走徘徊。他无法割舍宁无阴,但又无法从权力的漩涡中抽身而出。
他挣扎着,死死抓着宁无阴的手不放,背负着与生俱来的责任,负重前行。
他有时候想,如果宁无阴不再需要他了,如果宁无阴狠心一点,直接将他推走。
或许那样的话,他会好受一些。
若是宁无阴不要他了,他就可以浑浑噩噩地继续成为权力的牺牲者,继续为李徐景卖命,得过且过地成为一个忠臣。
若是宁无阴不要他了,他也就没什么好在乎的,他可以行尸走肉般地接受张依南,用死去的心脏去扮演一个父亲,一个丈夫。
不需要管应朝朝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反正那些冷暖都与他无关了。
......
他脱下那双灰色的靴子,奋力扔向远处,光着脚漫无目的地走着。
虽然他对宁无阴说,等能回去了,就和应翰学与周锐说清楚张依南的事情。
可是,他是害怕的。
他害怕看到应翰学和周锐覆满灰尘的目光。
当初应翰学和周锐也不是不知道,他那五年刑罚是为宁无阴受的。可是应翰学和周锐对此闭口不谈。
应翰学和周锐越是宽容,他就越是害怕,他害怕看到父母失望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