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养崽失败后/奸臣他怀了龙种[古代架空]——BY:浪棠

作者:浪棠  录入:01-23

  承禄呆了。
  陛下望着画中人,若有所思:“这样我倒能同你多些勾连,你倒是又占了我便宜。”
  “再说,”他顿了顿,又笑,“我倒真想同你行那……行那棒槌相磨,黄龙入窟之事。”
  粗俗至极的话,就这么被轻飘飘地说了出来,配上陛下那张神仙般的脸,近乎玷污。
  ……
  承禄愣神之际,那群小太监已媚笑着抢了他手中东西。
  “这种粗活还是我们干!哪能干|爹来!”大约是之前说错了话,他们怕被责罚,一个个都热络得很。
  承禄大惊,就要去抢,然而为时已晚。
  借着透亮的雪光,小太监们已经看清了那团东西,还有上面斑驳暗红的血。
  小太监们倒吸一口凉气。
  承禄头疼不已。
  血当然不是云相的,是陛下的。
  陛下之前征战在外受了箭伤,伤势一直未愈,这事一直对外瞒着,怕动摇朝廷根本。
  云相的尸体又是由密道暗运进宫,陛下寝宫不让外人进,知道云相在这的,朝野上下除了陛下只有自己。
  之前有个不知礼数擅闯进殿的小太监,陛下轻飘飘一句,就叫那人去见了阎王……
  眼下他该怎么解释这锦被上的血和撕碎的衣袍?
  他要是不说几句,这些嘴碎的贱骨头下去了肯定又要乱传,到时候可就大事不妙。
  “干|爹,陛下终于临幸了宫女?”一个稍显机灵的小太监压低声问道。
  承禄一懵,轻咳两声,含混着不答。
  “是不是陛下不愿给名分,所以……拖出去了?”又一个小太监凑头过来问。
  那机灵的小太监连连摇头,指着锦被道:“瞧这出血量,怕是小命难保,难怪干|爹您都不说话,定是为她黯然神伤,那宫女姐姐真可怜。”
  承禄脸色越来越诡异。陛下把云相搁心尖上,再怎么胡来,也不可能真弄疼他。
  话头进展成这样,承禄也是始料未及,但显然这个版本对他目前是有利的,既瞒下了陛下受伤的事,又遮掩下了云相在此的事……
  “陛下当真是……神武。”这些个没子孙根的,纷纷露出了艳羡神情。
  承禄打断,因心虚语速又飘又快:“行了行了,这事儿你们知道就好,别乱传,被陛下听到,我可保不住你们!”
  “都散了!成天到晚疑神疑鬼的!云相来索命第一个也索不到你们!再胡说八道可就不一定了!我在里头呆着可是好好的,什么也没听到!”
  他说完就抢过锦被和衣袍,疾步走了,头也不回,逃难似的。
  *
  云歇生物钟极准,无论昨夜几时睡,生病与否,都能在早朝前大半个时辰醒来。
  这次却例外了。
  卯时三刻,早朝过了大半,他才艰难睁眼。
  云歇一低头,看到自己手腕上一串胭脂般的痕迹,瞬间羞愤欲死。
  活了二十七个年头,他就没吃过这么大亏。
  这叫他……情何以堪?
  抱着眼不见为净的态度,云歇飞速把手缩进被子里,暗暗磨牙。
  奇耻大辱。
  他不阉了那狗东西誓不为人!
  云歇一歪头,发现狗东西还没走,穿着一身常服,低敛眉目整理袖口。
  他似乎感受到了云歇近乎实质的怨念和憎恶,悄然抬头,睫毛帘子微掀,冲云歇……莞尔一笑。
  一双眼清皎皎的。
  云歇霎时气得恨不得烧了他寝宫。
  萧让走近,若有所思:“昨晚的事……”
  “闭嘴!”云歇立即打断,咬牙切齿。关于昨晚的,他半个字都不想听,恨不得这事就此埋掉。
  云歇不知道萧让经历了什么变成这样,也不清楚他准备怎么处置自己,但叫他低头,绝无可能。
  他最好赶紧杀了他,否则别怪他绝地翻盘,阉了他。
  到时候他要用最钝最钝的刀,亲手割下,然后将之悬挂在城门上,以泄身之痛、心头愤。
  “你不去上朝?”云歇瞥了眼他的常服。
  萧让听懂了,叫他赶紧滚的意思。
  云歇其实误会了。没了云歇的社会主义管教,萧让也懒得装,想几时上朝几时上朝,想穿什么穿什么。
  眼下朝臣们都在殿上等着,他正准备过去。
  “不去。”萧让故意让他误解。
  他倏然凑近,抱着作弄的心思,想看他脸红气恼,沉声道:“时辰还早,相父让我弄一次,我就上一次朝可好?”
  “你!”云歇倏然抬眸,恼羞成怒。
  萧让莞尔笑,从容又优雅。
  云歇羞恼意下去,也跟着笑:“好。”
  萧让一怔。
  “……一次,上一次朝,对吧?”云歇不自在地重复了一遍。
  萧让轻点头,一边眉梢微微挑起,显然是有些疑惑。
  云歇冷笑:“你先把昨晚的给我补了,三四天的,现在滚去上朝。”
  萧让笑开,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不止。”


第4章
  云歇怔了下,脸没出息地红了,气急败坏道:“滚!”
  萧让如愿以偿,看着云歇脸上那抹动人的姝色,莞尔一笑,怕他真气着伤到身体,适可而止地走了。
  云歇等听不见脚步声,立即爬起来,忍着不适,窸窸窣窣地穿衣服。
  承禄端着热水进来,傻眼道:“云相,您这是……”
  云歇眼都没抬:“回府。”
  承禄之前对他不错,云歇还愿意搭理他。
  承禄立马反手把门上锁,欲言又止道:“云相,云府被……”
  云歇最受不了人吞吞吐吐:“有什么事不能直说?我又没亲人,那么个空府邸,能出多大点事?还能被抄了不成?”
  “……”承禄尬笑两声。
  云歇系腰带的动作猛地一顿,抬眸不可置信道:“那狗东西真抄了我家?!”
  “……”承禄僵硬地点了下头,没敢看他。
  云歇瞬间急了:“那我府上的猫……”
  承禄万万没想到他第一句竟然是这个,愣愣答:“猫陛下给您养着了。”
  云歇的心刚落回去,又瞬间提起来,瞪大眼道:“他不会是想拿囡囡的命胁迫我就范吧?!”
  囡囡是云歇猫的名字。
  承禄:“…………”
  云歇后知后觉关注点错了,摩挲着指,不经意道:“陛下……可有抄出来什么?”
  “云相是指……”承禄摸不准他意思,迟疑道。
  云歇瞬间不着急走人了。
  他现在两眼一抹黑,贸然出去不明智,再说就瞧刚才承禄锁门的动作,黑化了的萧让竟想幽禁他?
  既然回来了,没完成任务前,四有五好局的人不可能让他随随便便离开。他这趟算是把自己赔进去了,只能和萧让硬杠到底。
  还得从长计议。
  云歇动作极缓地坐下:“……你就如实说,抄出哪些东西来。”
  承禄想起陛下走之前的吩咐,如实道:“宝物近千件、上万亩田地、十几处宅子、几百间商铺……”
  承禄看着云歇越来越黑的脸色,不由心惊胆战。他这还是避重就轻,省略了关键词眼。
  他原本要说——稀世珍宝近千件、上万亩未过了公的私田、十几处豪宅别院、几百间挂在平民百姓名下实际归云歇所有的铺子。
  云歇沉默不语,暗暗却在肉疼,屯了十几年的东西,就这么没了。
  承禄偷瞥云歇,小心翼翼道:“另附白银四百万余两……”
  一户寻常人家一年的开销才几两银子,四百万两,国库一时半会儿都拿不出来。
  云歇握着茶盏的手猛地一抖,那可是他藏在密室里的东西,都被扒出来了?
  云歇强作淡定,抿了口茶:“……还有么?”
  “还有……还有……”承禄结巴了。
  云歇深吸一口气,自己先说了:“还有几封和敌国高层交流的密信,是不是?”
  承禄一言难尽地点了下头。
  承禄也看不清云歇,从前他以为云歇再如何骄奢淫逸、恣意妄为,心也是向着陛下的,东西一抄出来,天下哗然,奸党彻底偃旗息鼓,谁也不敢再替他说半句好话,生怕殃及池鱼。
  ……
  云歇猛灌了自己口茶,觉得他这回真离死不远了。
  那个敌国高层是……四有五好局在他们这个世界的调研员。
  调研员负责向云歇传递四有五好局的讯息,同时将萧让的情况反馈上去,所以他们才一直保持书信往来。
  云歇收到调研员叫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信,得知自己任务完成后,不到半小时就死了。
  他们真是一点料理后事的时间都没留给他。
  估计他们也没想到萧让会突然黑化,他还会回来。
  幸亏云歇知道自己迟早要死,在很早前便给相熟的几个打了剂预防针,对萧让倒是全瞒着。
  云歇觉得没必要。
  他帮萧让是任务,为了续命而已。他离开,对萧让而言,顶多就相当于死了个恩师,又不是多大点事,难受几天就过去了。
  云歇不求萧让回报,毕竟他也别有图谋,并非无缘无故善心大发对萧让好,他只盼自己身死后,萧让还能顾忌着点恩情,善待他的猫和为数不多几个朋友,给他留份体面。
  要是再懂事些,就每年忌日给他烧篇大赋,赞他风流倜傥又济世安民即可。
  但这狗东西竟然抄了他家,那些他还没来得及处理掉的东西,就这么公之于众了。
  难道这就是萧让所说的“东窗事发”?
  云歇眼前一亮。
  所以他才性情大变,对自己行那……行那禽兽不如之事?为的是侮辱自己?
  这哪用得着他亲上阵?
  难道……
  云歇倏然一摔茶盏,恍然大悟道:“他看上我英俊的相貌和高大威猛的身体了!”
  承禄:“…………”
  承禄望着云歇昳丽生动的脸和绰约甚至称得上纤细的身体,表情一言难尽。
  云相不知己美这点也是人尽皆知。
  云相最喜旁人夸他相貌风流倜傥、身形魁梧奇伟。
  他权势滔天,能指鹿为马,身边从不缺溜须拍马之徒赞他玉树临风、英姿飒爽。
  之前有个不上道的新科探花,琼林宴上当着皇帝百官的面夸云相形容昳美,被气急败坏的云相泼了一脸酒,那叫一个欲哭无泪。
  当时陛下就坐在高台上偷笑,被云相瞪了眼,赏心悦目地站起,从袖中掏出一早准备好的赞云相英武的赋,这才哄得他心花怒放,化解了这场尴尬。
  云歇坐在那儿,只觉醍醐灌顶,积压的疑云一扫而空。
  他终于理解穿回来后萧让所有行为的意思了——萧让恨他的人,但是对他有欲。
  毕竟男人的情和欲能完全分开。
  这就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刨坟挖尸,萧让觊觎他的肉|体已久。
  这个畜生,连尸体都不放过。
  云歇回过神,眉宇间染上焦灼和关切:“那我那些个朋友,谢不遇、傅珏他们……现今如何了?”
  他被抄家、被侮辱,他们几个下场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承禄心下有点为陛下抱不平,却还是按照陛下的吩咐如实道:“谢小爷宴会上耍酒疯,簸箕而坐,裸衣骂陛下忘恩负义,被陛下没入青楼了。”
  云歇惊呆了:“…………”
  簸箕而坐,说白了就是叉开腿坐地上,那家伙还裸衣,殿前失仪不要命了?
  “这个没入青楼是、是指……”云歇的手微微颤抖。
  女子没入青楼做妓|女,这换了男子,可不就是……小倌?
  承禄知他所想,坦诚地摇摇头:“老奴不知,这您还得问陛下。”
  云歇瞬间急红了眼:“那傅珏呢?”
  “傅尚书倒是还好,只被打了几板子,罚了点俸禄,倒是楚将军……”
  “楚将军听信外边那些风言风语,以为您是被陛下设计杀害的,所以在边关密谋造反为您报仇,结果事情败露被押送进京,现在应该在路上了。”
  云歇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厥过去,猛地灌了口茶冷静下。
  承禄道:“谢小爷骂陛下那天,老奴也在,他说您早知陛下要对您下毒手,还暗示过他好几次,他当时并未在意,现在想起,历历在目,字字诛心。”
  云歇:“……”所以他们都是这么理解他死遁的暗示的?
  承禄开始回忆:“谢小爷说,您某天突然诡异地跟他说起您做的一个梦,梦里您机缘巧合下吞下一枚金丹,羽化升仙了,在天上庇佑他们。”
  “谢小爷说,当时他还纳闷得很,您不是成日把什么唯物主义挂嘴边吗,怎么反常地开始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了,现在看,全都是暗示。”
  气氛严肃,承禄却忍不住笑出声,见云歇瞪他,立即板下脸认真道:“他说,金丹其实是毒药,您是想告诉他,陛下不日要毒杀您,羽化登仙其实是身陨神消的意思。”
  “他说您当时其实是在向他求助,又怕隔墙有耳,才以梦为由。他对不起您,直到您去了才想通,没来得及挽救您的性命,不配做您的朋友。”
  “…………”云歇已经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承禄滔滔不绝:“沈太医、江侍卫他们也……”
  云歇打断,深吸一口气:“……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不用说了,他们肯定也以为我被陛下毒害,然后为我报仇去害陛下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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