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替身为后 金推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唐一张

作者:唐一张  录入:01-28

  “寿康宫虽也有葡萄,可朕的影卫大人说永寿宫的好吃些,那朕便去永寿宫吧。”贺珏转身向太妃行了个礼,“改日再来陪太妃说话。”
  言罢,径直往宫外走去,不曾多看钟宛秀一眼。
  方才那明媚动人的姿色,在他这里,竟半分都入不得眼。
  钟宛秀又气又恼,羞得脸都红了,她承认自己使出了全身上下十足的媚劲儿,就是想把那个九五之尊的男人留下。
  早在淮州就听闻陛下纳了一位男妃,就是凶名遍天下的玄衣司首领,可她也想了,那人影卫出身,又是从血腥残暴的生死营出来的,怎会懂得柔情蜜意,更不知如何讨人喜欢,恐怕陛下也只是一时新鲜。再说陛下也是个正常男人,更是个万人之上的帝王,怎么可能只守着一个臭男人?后宫佳丽三千,也该有她一席之地。
  然而没想到的是,即便她在一瞬间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将贺珏留下来。
  她不禁愤恨地咬着下唇,柔情似水的双眸里充满嫉妒,张小喜偷偷瞥了一眼,心里也惧了几分,这看着温柔漂亮的钟小姐,怕是个两幅面孔的蛇蝎美人吧。
  他不敢再多想,连忙跟随贺珏跑走了。
  “姑祖母……”钟宛秀回过头来去缠太妃,太妃也被贺珏甩手而去气得半死,连忙拍拍小姑娘的手,以示安抚。
  “今日是陛下与你初见,想来也没什么情分,待你在宫中多住些日子,与陛下相处时间长了,自然有了可趁之机。”
  钟宛秀乖巧地点点头,“可臣女担心,陛下莫不是不喜欢女子?”
  太妃闻言皱了皱眉,却也一口否决:“不可能的,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陛下不过是风流些罢了,就算不喜欢,可为了皇嗣,他总要选个世家女做皇后的,他这个人清醒得很,不可能为了儿女情长放弃储君。”
  钟宛秀亦赞同,毕竟权势比私情来得更重要。陛下是皇帝,为了延绵贺氏江山,他也必须要有个储君才行,而这,是永寿宫那个影卫给不了的,也是天底下任何男子都给不了的。
  于是她定了定心,又议起刚才的事,“姑祖母,永寿宫那位便是再得宠,那也是你的晚辈,怎能这般明目张胆将陛下从咱们寿康宫请走?还说了那样的话,什么叫永寿宫的葡萄好吃些,这分明是看不起姑祖母,没把姑祖母放在眼里。臣女竟不知一个出身低贱的影卫也敢如此嚣张,姑祖母你好歹也是陛下的亲生母亲啊!”
  太妃原本按下去的火气,被这一撩拨,蹭蹭蹭又冒出三丈高。
  “他既入了陛下的后宫,自然应该敬着哀家,原本在外廷也就罢了,哀家只当他是陛下的走狗,可现在住进了永寿宫……”太妃咬着后槽牙,发狠地说道,“哀家定要挫挫他的锐气!”
  当年便不肯为她所用,一心只想着贺珏那个小儿,如今十几年过去了,还要来阻拦中宫后位,实在可恨至极!
  话说贺珏一从寿康宫走出来,便觉得身心畅快,连嘴角都忍不住上扬,不自觉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张小喜跟在身后,又偷偷打量着贺珏的神色,觉出天子脸上那一分怎么也掩藏不住的高兴,顿时明白了,以后定要对影卫大人唯命是从。
  甭管影卫大人多嚣张多无理取闹,陛下都喜欢着呢,还喜欢得紧。


第18章 勾引朕的招数,朕竟无法招架。
  贺珏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快了些,回到永寿宫的时候,夕阳的余晖尚在,靳久夜没窝在屋子里,正拿了一把长剑,在中庭空地处随意挥舞着。
  他身上有伤,不敢过多牵扯裂了伤口,那把长剑也没有开刃,他就拿来活动活动身体。
  招式舒展优美并不凌厉慑人,连动作也很缓慢,纯粹是观赏型的。
  贺珏进到永寿宫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微末的日光照映着那一身黑衣的男人,身形潇洒,眉目冷冽却又掩藏不了举手抬足间的写意风流。
  原来他身上也不光是血腥肃杀,也有这等如翩翩佳公子般的温和纯良。
  贺珏一时间不敢再近前,怕破坏了眼下这份美好,兀自站了一会儿,靳久夜就停下了招式,看向贺珏,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弧线,“主子觉得如何?”
  贺珏眨了眨眼,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方才靳久夜笑了?
  不是那种克制矜持的笑,而是另外一种,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仿佛勾着人似的。
  “极好。”贺珏情不自禁地上前几步,心里涌出些许异常的冲动,他喜欢靳久夜笑起来的样子,好像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
  靳久夜只看了一眼贺珏,脸上便恢复成一片淡然,与平日别无二致。
  贺珏问:“你不觉得好么?”
  “属下不觉得好。”靳久夜实话实说。
  贺珏纳闷,“为什么?朕看你舞得挺好,行云流水好不畅快。”
  靳久夜默了默,终是说出了内心真实想法,“武器,是用来杀人的。”
  不管刀也好,剑也罢,都不应该违背它本身的宿命,若沦为玩物,岂不可惜?
  听到这话,贺珏立即明了,靳久夜的招法向来一击毙命,不曾用过这样只为了好看的花架子,因而心里不痛快。
  “既然不痛快,那舞它作甚?”贺珏问出了口。
  靳久夜无声叹息,恭敬道:“主子,属下觉得前朝那些宠妃,实在难学。”
  贺珏愕然,很快想起自己曾经给靳久夜下的命令。
  那时他告诫对方,要他做好自己的宠妃,还专门去藏书楼搜刮了前朝宠妃的记录册来给他看,他倒是照本宣科地学了两次。
  一次是将他从南书房内阁会议上叫了回来,一次便是刚才将他从寿康宫当着太妃的面叫了回来。
  那现在,那一支剑舞,难不成也是学来的宠妃行径?
  “学得挺好。”贺珏明白之后笑了笑,再看靳久夜一副乖顺恭敬的模样,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捉弄的念头。
  趁靳久夜不留神之际,伸手环住靳久夜的腰,靳久夜惊得浑身僵硬,却没有丝毫反抗。
  两人亲近得很,贺珏的呼吸都在耳侧,声音里带着调笑,“勾引朕的招数,朕竟无法招架,影卫大人已然大成,莫要妄自菲薄才是。”
  身后的一干宫人迅速退去,很有眼色地给二人留下亲密的空间。
  “多……多谢主子夸奖。”靳久夜不大习惯与主子靠得这般近,果然连视线都不敢与贺珏对视。
  贺珏心道,小样儿,论调情你小子还嫩些。
  他垂首看着靳久夜的脸,又一眼看到了那颗淡淡的几近失了颜色的泪痣。
  “怎么不看朕?”贺珏将人环得更紧,忽然发现靳久夜好像瘦了,比以前抱着的时候松了一节,腰肢似乎也柔软了些。
  这大约是第一次,贺珏在白天清醒时将人抱在怀里,其实他们二人之间的情谊堪比兄弟,平日搂搂抱抱也不是没有,甚至于赤身相对也有那么几次,只不过没带一丝除却兄弟之情的其他心思。
  “莫不是脸红害羞了?”贺珏故意凑得近些,靳久夜连忙往后让了让,“没有,主子,你放开我吧。”
  贺珏哪肯,这人故意在宫院里舞剑,舞得好看不说,还那样冲他笑,引得他一时惊喜。
  如今既要做戏,岂能轻易放过?
  遂愈发搂紧了靳久夜的身体,手还移到对方臀上,不怀好意地摸了一把,“抬起眼来,看朕。”
  靳久夜下意识挣了下,他觉得自己太冒犯主子,然而这样的挣扎只能让二人更为亲近些。
  甚至在那些微的动作间,令得贺珏察觉自己与靳久夜紧贴的身体,遮盖在服饰下的皮肤陡然发烫起来。
  贺珏一下子就愣了,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好像想将人揉捏在怀里,又好像不敢再亲近。
  偏偏怀中那男人听到贺珏的话,缓缓抬起眼来,一双沉黑的眼眸清清楚楚地看着贺珏。
  这回,轮到贺珏不敢直视了,他觉得心里嘭嘭直跳,也不知道在跳些什么,只觉得心慌意乱,有些不敢面对的心虚。
  他甚至搞不懂自己身为天子,身为眼前人的主子,缘何会对自己的下属影卫心虚。
  然而没等他想明白,他的身体已经率先做出反应,径直松开了靳久夜,假咳一声,他道:“朕饿了,你不是请朕回来吃葡萄么?葡萄呢?”
  说着话,他抬步往里走,靳久夜跟在身后,将手中的佩剑收了起来。
  桌上的冰镇葡萄,由于耽搁许久之后,冰碗里的冰都化得差不多了,贺珏毫无在意地捡了两颗塞进嘴里,冰凉的气息将方才那点热度压了下去。
  他又连吃了几颗,赞道:“确实挺甜。”
  桌上一本书册赫然映入眼帘,翻折过的痕迹很明显,贺珏随手拿起,“温贵妃传?”
  他看到新的一段,正是靳久夜今日所作所为,包括引得皇帝回来时,在宫中换了衣裳跳起舞来,随后倾城一笑问皇帝,臣妾跳得如何。
  一字一句,一言一行。
  分毫不差。
  只是靳久夜不会跳舞,就找了把没开刃的剑,随意舞了几招。
  “方才那套剑舞也是学的温贵妃?”贺珏虽看清楚写了什么,却仍忍不住多问一句。
  靳久夜应是,他觉得自己舞得不好,可除了舞剑动刀,也不会其他的了,当即弥补道:“属下下次学精一些,定要做足宠妃的样子。”
  贺珏挑眉,“还有下次啊。”
  他好像有些期待了。
  “但……书中也未说温贵妃那舞是个什么样子,属下实在揣摩不到位。”靳久夜不得不说,做好一个宠妃比千里追杀一个敌人要难太多了。
  贺珏噗嗤一声笑了,“那你就好生揣摩,揣摩到到位为止。”
  靳久夜的神情在那一瞬间垮了下,聪明如他,似乎终于发现自己把自己坑了,不如求饶吧。
  “主子,这舞属下能不能……不学了?”靳久夜难得一次开口。
  “嗯?”
  靳久夜试探地抬眼,轻轻地看了一眼贺珏,遂又垂下眼睑,“主子便饶了属下吧。”
  不知怎的,明明是一如往常的男子声音,听到贺珏耳朵里,却觉得哑哑的,好像一缕微风轻柔地刮着耳朵,整个人都痒了起来,最后连心口都酥麻了。
  他竟然觉得眼前这个杀伐果断的男人语气里透出一丝委屈。
  “好吧。”贺珏还能说什么,只能认命地答应了,反正眼下他是拒绝不了的。
  “那你再给朕笑一个。”
  “笑什么?”靳久夜迷茫,他从来不擅长笑的,贺珏急道,“就是方才你舞了剑之后问朕的那个笑。”
  “夜哥儿,你似乎从未那样笑过,朕觉得挺好看。”贺珏忍不住期待,没留意自己嘴角也跟着弯了起来。
  靳久夜本以为他学那宠妃的倾城一笑,几乎花光了所有本事,甚至对着铜镜偷偷摸摸练了不下百次,每次都觉得不自在,还当难看至极。
  没想到竟然得了主子的青睐,主子的眼里似乎熠熠生辉,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应当又想跟方才一样拿他寻开心。
  他想了想,今日惹得主子过分调戏,怕是有此缘故,下次便不能再学那前朝宠妃笑,会过火的。
  话说方才,主子是在调戏他吧,竟然捏了他屁股。
  “罢了。”没等靳久夜说什么,贺珏先开口。
  他见靳久夜沉默着,并不言语动作,心知自己太过为难对方,这人素来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他不是不清楚,冷血无情,沉默寡言,多说一句仿佛都要了他命。若不是这些年他逼着,恐怕靳久夜将自己修炼成了哑巴也未必不可能。
  他为自己受过那么多伤,又受了那么多委屈,如今担了这么难堪的名头,自己便不该拿他打趣。
  他是自己的兄弟,并非任意作弄的玩意儿。
  “朕在此间坐一会儿,便回勤政殿去。”
  靳久夜应是,果真不再打扰贺珏。
  贺珏无聊地翻了翻玄衣司的卷宗,在屋子里走动了好几圈,将御膳房呈上来的葡萄一颗一颗吃完,还擦了擦手,都没再跟靳久夜说上半句话,只好黯然摆驾回勤政殿。
  晚上,夜深人静之时,贺珏由着宫人伺候洗漱完,便躺在床上欲入眠休息,却辗转反侧丝毫没有睡意。
  以往靳久夜在宫中时,常与他同榻而眠,后来分开了,也不觉得失落。今日又怎么了,总觉得身边空落落的,缺少点什么东西似的。
  这种感觉前几日靳久夜刚搬到永寿宫时也有过,却不曾这么明显,难道他对靳久夜起了什么心思不成?
  应当不会的,那可是他的生死兄弟,是可以把后背把弱点把软肋交付对方的人。
  贺珏思来想去愈发觉得自己今日的反应太过反常,他回忆起白日里与靳久夜贴身相处时的情形,那一份触及肌肤的灼热感让他感到不安。莫不是太久没有亲近旁人纾解欲-望了,竟然对自个儿兄弟都动了些心思,还当场调戏了起来。
  太难堪了,他伸手捂住脸,决定冷靳久夜几天,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散开去。
  次日清晨,勤政殿的宫人尚未忙碌起来,贺珏已然睁开了眼,睡意霎时间褪去。他第一时间回忆起昨日傍晚靳久夜那一点动人心魄的笑,忽然头脑清醒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招人嘛。
  于是他自信满满地去上朝了。
  靳久夜也起得早,用过早膳后,便准备出门去玄衣司,那丢失的左手没查出丝毫线索,他心里很不安。这意味着李王刺杀案仍然没有结束,兴许会牵扯出更大的案子来,毕竟有胆子冲进玄衣司大牢还全身而退的人,天底下着实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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