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可贵的是,漓山话本绝不无端拉郎配,从来只写确有其事的感情。而且,话本还是个非常神奇的东西,从不会搞错上下,话本里说你是下边,那你就决不可能会在上边。
话本这种喜闻乐见的特色文化,当然也有大家都想在其中看到的那么几个人,譬如说山花楚珩、二师兄叶书离以及漓山少主叶星珲。
楚师兄前面已经说过了,漓山山花嘛,还不是高岭之花,爱笑又合群。想这么一个美人,虽说回了帝都,可怎么也得有点风花雪月的影子不是,但是很遗憾,似乎至今依然没有,这就让漓山的弟子更期待了,这个捕捉楚师兄身边小妖精的光荣重任自然就交给了同去帝都的叶星珲和进京述职的叶书离,相信他们俩都会十分乐意的。
最近风靡整个一叶孤城的那本讲述漓山少主叶星珲与颖国公府嫡次子苏朗之间爱恨情仇的《漓山风情》,书名起得普通又俗气,但是内容却是大家喜闻乐见的,这话本大致是从漓山少主夜不归宿,月黑风高送己上门开始讲起,香艳露骨又多情。据说叶星珲和苏朗的事其实一开始是楚师兄传的信,而话本的作者“漓山笑笑生”,其实就是二师兄叶书离。
话本写的这么好,一看就知道二师兄很懂,所以说,二师兄身上肯定也有猫腻,谁能把鬼见愁叶书离拿下,这是个十分值得深思的问题,不过想来《漓山风情》主人公,他们星珲师弟,一定会做好将二师兄的风月事传信到漓山的伟大工作的。
最后再说说漓山少主叶星珲,关于他和苏朗的话本,已经在一叶孤城畅销几个月了,那本《漓山风情》刚出来的时候,就一举打破了掌门和掌门夫人的话本曾创造的记录,大概连漓山的众位长老都看过,毕竟根据漓山多年的优良传统,漓山的每一册话本在藏书阁中都能寻见。之前就有人说,看见掌门师伯叶见微亲自从藏书阁中取了一本写少主的书,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过无论漓山少主心里怎么想,反正大家都一致认为,漓山叶星珲和颖国公府苏朗之间的感情,已经真实的不能再真实了,绝不可能有半分虚假,当然上下之分也不必多言,大家都懂。
关于漓山的门风,其实漓山弟子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是想来大概从漓山藏书阁里,一册册的话本中就能窥见一二。
作者有话说:
【1.】我们少主有话说:我可谢谢你们两个师兄了,都给我等着!
【2.】我也有话说:楚师兄传信的缘由指路第二十五章,现在我要去搞大胆的想法了!
第55章 情深
从鹿水回来后,凌烨也没再提起之前的事,仿佛那句“回去再罚”只是说说而已,吓吓楚珩罢了。
楚珩隐去明远的姓氏,跟凌烨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跑去鹿水,又是怎么受的一身伤,他听完也只抱着楚珩,不轻不重地说了两句。
楚珩提心吊胆了几日,见陛下始终没什么要教训他的意思,渐渐就放下了心,想来是陛下心疼他受伤,舍不得跟他计较了。
好汤好水的养着,万事都由着他,就这么过了十来天,楚珩被养得长了两斤肉,几乎觉得此事已经翻了篇,就要把他先前三番两次欺君罔上的事忘了,却不想,陛下不是不追究,而是等他的伤调养得差不多了,再仔仔细细地跟他算一算总账。
晨曦初露,楚珩睡意朦胧中隐约听到陛下说了句:“把东西拿来。”
他懒得睁眼动弹,就继续抱着被子睡他的觉,从鹿水回来后,凌烨心疼他身上有伤,任他赖床,也不管他。他被陛下宠坏了,颇有些得意忘形,连早上帮陛下系腰带的事也不干了,心安理得地在床上躺着。
直到环扣一声轻响,脚踝处传来些许凉意,他猛得激灵了一下,瞬间睁开了眼睛。
楚珩坐起身抬了抬脚,就见雕刻着繁复凤纹的漆金镣铐正不紧不松地环住了他的右脚腕,镣环的空余之处将将能伸进一根手指,一看就是早就专程为他准备好的。
顺着镣铐看过去,细长的锁链一环扣一环,末端环在了床柱上,长长的一整条堆砌在床脚。他伸手拽了拽,锁链碰撞的锵金鸣玉声回荡在内室,脚上稍稍一动就带起一阵琅琅清越。金链的分量倒不重,却很长,足够让他在整个明承殿内殿走动。
楚珩拽着那锁链懵了一会儿,然后茫然不解地抬头,再一开口声音里全是委屈:“陛下?”
凌烨没有应他,只转头吩咐:“进来吧。”
司礼官在外已恭候多时,听见陛下传唤,恭敬地捧着托盘走了进来,跪在皇帝身前三步之外。
凌烨伸手将托盘上的典册取下,又挥退了司礼官及两旁侍立的宫人,内室便只剩下了他和楚珩两个人。
楚珩坐在床上,也没去注意司礼官奉上的东西,一心只和脚上的锁链较劲,见陛下不和他解释,愤愤地低下头,指间似有若无的气劲凝聚,就要扯住那金链,却见陛下忽然转过身来扣住了他的手,将典册放在了他掌心。
楚珩这才看清司礼官方才恭恭敬敬以大礼奉上的东西。
是皇后仪典,大胤册封皇后的时候,与凤印、金册一同由皇帝亲手赐予皇后,凤印是皇后权力职责的象征,金册载明皇后的身份与地位,而仪典则彰显皇后令仪懋德,以御笔金粉写就,关于皇后的一切仪行礼法以及帝后相处之道俱写在这本典册里。
楚珩怔怔地看着手上的皇后仪典,忽然觉得一本典册重如泰山,几乎要拿不稳。
凌烨伸出两指抬起他下巴,与他对视,十二冕旒后的眉宇间有几分不容质疑违逆的正色:“不让你进后宫,但名分总得正一正。”他敲敲楚珩手上的典册,笑道:“皇后仪典可要记会了。”
今日有朝会,凌烨须得去宣政殿上朝议政,澜江分流兴修河道的事没能与定康周氏谈拢,但水也不能不治,个中细则还要再另行商议。他与楚珩说完,便唤来宫人服侍整理朝服,准备朝宣政殿去。
楚珩手里握着那册皇后仪典,两颊一片晕染开来的绯红,满腔情意涌在心头,脸上心上都烫的厉害,一时间也忘了自己右脚上的名堂。
等眼看凌烨要走出了内室,他才想起来锁链的事,忙叫住了人,晃晃脚上的镣铐,语调里有些急切:“陛下,这个?”
凌烨轻笑了一声,折返回来走到榻前,按着楚珩拽锁链的右手,说道:“朕想了又想,三番两次欺君抗旨,不听话还乱跑的皇后,确实该好好的管教责罚,但朕又舍不得赏板子,还是先关起来禁足最为恰当,什么时候记会了皇后仪典,朕便什么时候给你解开。”
他不等楚珩开口,又继续道:“朕知道区区一条金链锁不住你,但你要是再敢跑一步”,凌烨顿了顿,同他耳鬓厮磨:“我就不要你了。”
说完在楚珩唇上轻轻啄了一口,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抬脚便离开了内室,朝殿外走去。
他再也经不起第二次那样足以湮没整个人的重重寒意与惊怕了,接到楚珩在鹿水出事消息的时候,他站在明承殿的窗前,双手颤得几乎捏不住那薄薄的一张纸,衣袍里渗的都是冷汗,夜里的凉风一吹,身上心上全是彻骨的冰凉。
不能再有下一次了,哪怕把楚珩锁住,用链子困在龙床上,用他自己把楚珩锁住,也绝不能再有下一次。
区区一条金链当然锁不住大乘东君,但是他却可以锁住楚珩。
楚珩愣愣地看着陛下朝殿外走去的背影,咬了咬嘴唇,恨恨地将那链子在床上摔了两下,终归也没敢再扯,只发泄似的将床上的枕头、锦被都扔到了地毯上,手边的皇后仪典被他拿起来刚想一并往地上扔,指尖一顿,又收了回去,抱在怀里。
气死了!
哪有这么惨的皇后!
他才不背呢,就不背!
皇后一旦被宠坏了,就忘了先前自己犯的错了,还总想着再进一步,稍有不顺他心意就委屈得不行,也不把陛下的话全听进去了,甚至还敢和陛下较劲,一心想着不背仪典非要让陛下解开自己脚上的镣铐不可。
楚皇后愤愤地拾回扔到地上的一只枕头和锦被,将皇后仪典放在枕边,抱着被子又侧身躺回床上,早膳也不吃了,俨然一副生气的样子,一门心思等着陛下来低头哄他。
凌烨从宣政殿回来的时候,已近午时了,刚踏入内室,就见着他的枕头被孤零零地扔在地上,内殿一名宫人也没留,他的皇后侧身背对着他躺在床上,听见他的脚步声,状似无意地动了动身子,却也不肯回头,整个人都笼罩在满满的不忿与委屈里。 至于那本皇后仪典,显然是连翻都不曾翻过一下。
凌烨挑挑眉,觉得是有必要亲自教一教皇后规矩了。他俯身拾起地上的枕头,走到榻边掀开楚珩的被子。楚珩把自己缩成一团,气哼哼地又往床里挪了挪,脚上的锁链因着他的动作琅琅作响,听见这声音,心里不免更气了。
凌烨笑着捏了捏他的腰,沉声道:“过来给朕换衣服。”
楚珩闻言动了一动,却也不起身,摇晃着脚上的镣铐,闷声说:“不给换!我要解开!”
凌烨也不生气,嘴角轻轻扬了扬,忽然欺身而上,宽大繁复的朝服袍袖扫过楚珩的腰线,天子朝服上温润的佩玉环饰贴上了他的背脊,身上的亵衣被褪了一半,他终于意识到陛下在做什么,可现在还是白天,外面那么多宫人侍卫,怎么能……酝酿了一上午的气势瞬间没了,忙撑起半个身子拉过锦被:“陛下,陛下别,晚、晚上再……”
“那现在该做什么?”凌烨停下了手上动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楚珩迅速将里衣穿好,小声道:“给陛下换衣服。”
他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垂着眸子给陛下脱下繁复的天子朝服,换上常服。凌烨又反过来帮他穿好衣服,唤来宫人伺候他洗漱。
一直等用完午膳,桌上摆了小茶点,横竖吃饱喝足也有力气继续跟陛下闹脾气了,楚珩那点刚才被他丢了的较劲气势就又回来了。
他低头看了看刻着凤纹的繁复镣锁,将手里的茶盏往陛下手边重重一放,恨恨地踩了那链条一脚,又跑回床上侧身躺着了,那本皇后仪典仍旧是静静地放在枕边,翻也不曾翻一下。
凌烨在明承殿看了一下午的奏章,楚珩就在殿内背对着他躺了一下午,锁链缠在脚腕上被他扯来拽去,凌烨由着他闹,也并未提醒他背仪典的事,到了晚上又温言半哄着他用了膳沐浴。
内室红烛明亮,凌烨手里拿着那本仪典,明知道楚珩跟自己较劲,连翻都没翻一下,却还是问他:“皇后记会了几则?”
楚珩别过脸去,垂着眼睛不答,只拽着那锁链,晃了晃右脚上的镣铐。
凌烨轻笑一声,放下手中典册,倾身而上,拦腰将楚珩拥入怀里,低头封住了他的唇,却并不急着同他唇舌交缠,只在他唇上细致地辗转勾勒,一遍遍地肆意啄吻舔咬,将本就红玉一般的方寸之地染上一层愈发莹润动人的绯色。
楚珩浅浅地闷哼了一声,凌烨揽着他脖颈,在他腰间轻轻捏了捏,再吻上去时,便用舌尖破开了他齿关,与他呼吸交融,唇舌纠缠。
一点点的情欲在暖黄的红烛摇曳里都能晕开滔天的情潮,楚珩被吻得靠在他怀里喑哑地喘息,眼角沁了一点儿泪,珍珠一般挂在泛红的眼尾,看的凌烨心头一动,又去吻他的眼睛。
环在他颈后的那只手沿着脊骨一节一节地向下缓缓描摹,最终停在尾骨上,像是使坏一般的在那寸皮肉上轻轻挠了挠,惹得怀里的人不自觉地颤了颤,最终在深吻中将他贴身的松垮里衣全剥了个干净。
也不知是宫殿里燃着的暖香太甜腻,还是彼此间的呼吸纠缠太炽热,楚珩全身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缱绻绯色,几乎分不清今夕何夕,脑中只剩下一点清明,直到脚上的镣铐在耳畔琅琅响动,他才将早不知飞到何处的神思找了回来。
他拽着陛下的衣袖,不忘晃晃脚上的锁链,略显急促的呼吸拂在凌烨耳畔,故意带着点生气的架势,却不想一开口声音里全是自己半分都不曾察觉的甜腻勾人:“陛下,解开……”
凌烨笑了起来:“解开?”
话音一落,他一手拾起床边垂落着的长长锁链,欺身而上,将楚珩顺势压在榻上,扣住他双手,按在了头顶。
楚珩还未来得及反应,冰凉细长的锁链便捆住了他双手,然后系在了床头。
双手被束缚着,楚珩心头没来由地浮起些许不详的预感,惊慌失措地挣了挣:“陛下?”
凌烨应了他一声,居高临下地坐在他身前,楚珩的衣物早被剥了个干净,胸前春光一览无余,凌烨伸手在白瓷玉骨上轻柔抚过,惹得身下人不由自主地一阵轻颤,带着两分惧意软声唤他。
现在才知道害怕求饶显然已经太晚了。
凌烨随口应着,指尖肆意在胸前打转揉抚,最终停留在樱红的两点上,故意不轻不重地用温热的指腹碾了碾,不顾楚珩的求饶,两指捏起那敏感柔嫩的一点,不断捻揉弹掐。
楚珩双手都被束缚着,半分也反抗不得,乳尖敏感处传来的刺激让他无助地扭动身子想要避开那作恶的手指,却怎么也无济于事,除了受着别无他法。
情欲渲染的绯红从胸前颤颤巍巍挺立的乳尖,沿着粉嫩乳晕渐渐蔓延开来,他呼吸有些不稳,眼里蒙了层薄泪,但却清楚的很,这还只是开始,他再没了故意跟陛下较劲时的气势,红唇启合间全是求饶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