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汉朝养老[古代架空]——BY:元月月半

作者:元月月半  录入:02-14

  “三爷,牛会不会肚子痛啊?”小孩担忧道。
  谢琅:“当然不会。牛的肚子和咱们的又不一样,都可以吃生草。”
  生草没坏,可是煎饼坏了啊。
  小孩见他说得笃定,还想再问,又觉得他该相信他三爷。可是万一牛吃出毛病来,就没法帮家里干活了。
  小孩抿抿嘴决定,煎饼不可以吃,他就趁着他三爷不注意扔粪坑里。
  “想什么呢?”谢琅捏捏小孩的脸看着他问。
  小孩连连摇头,“我在想字。”
  谢琅打心眼里不信,“那你念给我听听。”
  “好的。”念错不会挨罚,小孩决定从头挨个念一遍。
  “三郎,开门!”
  谢建业的声音传进来。
  小孩猛然停下,“三爷的大伯。”
  “什么事?”这个谢琅不能再装听不见。
  谢建业:“你身为里长,村里人找你有事,你怎么可以把人关在外面?给我把门打开。”
  “是找你,不是找我。”谢琅道。
  门外没声了。
  过了好一会儿,谢琅听到谢建业说,“我不会啊。别说五个,我连一个也做不出来。”
  外面再次安静下来。
  谢琅扑哧笑喷。
  小七很好奇,“三爷笑什么啊?”
  “好玩的事。咱们继续学。学完了就去做饭。”谢琅两耳不闻门外事,一心只教他读书。
  小七又开始担心煎饼,抬眼看到不远处的兔子,眼中大喜,“三爷,三爷,我们做那个吃吧。”
  “那个也做,煎饼也做。”谢琅道,“快点吧。”
  目的没达到,小孩有些失望,他若是会做饭就好了。就不用担心他和三爷吃坏肚子,或者他家的牛吃坏肚子了。
  谢琅见小孩苦着小脸,忍着问出口的冲动,指着竹简上的字让小孩念。
  小孩搁心里叹了一口气,跳过不认识的,直接念自己知道的。
  此时没拼音,小孩居然能念对一半,谢琅很是惊讶,随即就让小孩自己玩,他剥兔子。
  以前找谢伯文剥兔子,是谢琅想要完整的兔皮,拿到城里好卖。如今村里人都知道他有钱,无需再卖兔皮,谢琅就自己剥。
  剥好打算炖,忽然想到兔子肉红烧比较好。
  谢琅就把兔子剁成块,用姜和盐腌上,让小七烧火,他摊煎饼。
  门外犹豫不决,商议不停的众人看到炊烟升起,闻到从院里传来的香味,险些破口大骂。
  “谢建业,管管你侄子。”和谢建业同辈,没他年龄大的人也不喊兄,直呼其名,让其出面。
  谢建业帮谢琅算一下,每天下午做,到收麦子那天顶多做五个。谢琅并没有故意为难村里人,“他是里长。”
  “你是他大伯。”
  谢建业:“里长的大伯也得听里长的。不然以后你们让三郎教你们做什么,我不同意,三郎就不教,你们乐意吗?”
  这话把众人问住了。
  谢建业:“三郎又不是不给你们做。健康哥家两个,伯文和仲武两兄弟一个,还可以再做两个,你们刚才都不愿意做,现在都想做,让三郎怎么办?把自己劈成八半啊。”
  “那他也不能闭门不出。”
  谢建业点头,这点是过了。
  可谢琅出来也没用。
  “他点兵点将点到谁给谁做,你们同意不?”谢建业问。
  众人又没话了。
  倚着墙看热闹的谢广乐了,“不同意,你们让三郎叔出来说什么?看着你们打,谁打赢给谁做啊。”
  “没你的事,一边玩去。”
  谢广嗤笑一声,“那你们继续喊,能把三郎叔喊出来,你们都是我祖宗。”
  “怎么说话呢。”谢伯文瞪他一眼,“种豆子又不是种麦子,晚一两天也没事。三郎也说,叫建业叔帮忙,他可以做五个。你们商议一下,哪几家出钱,做好哪几家一起用,直接告诉三郎,三郎明天就可以做。在他家门口吵到明天,可又耽搁一天了。”
  “咱们村那么多地,五个够干什么的。”
  谢琅第一次摊煎饼,没敢做太多,就做三张,他一个,小七一个,猴哥一个。
  做好了,谢琅把煎饼放碗里,端着煎饼打开门,“容我提醒你们,三个月前咱们村就一个好用的犁,还是我家的。你们那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我们――”看到站在谢琅左边瞪着他们看的小孩,大有他们再说一句,就把碗丢过来的节奏,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瞥到谢琅右边,盯着他们的猴子,连忙后退一步。
  谢琅乐了,明知故问,“怎么不说了?”


第58章 小麦被抢
  “五个,五个太少了。”
  谢琅:“那你们找别人做去吧。”说着转向小七,“咱们回屋。”
  “哎,等等。”
  说话的人冲上来,金猴立刻转过身,你想干啥?
  冲上来的人慌忙停下,停的太急,往后一趔趄。谢建业连忙扶着他,“这么着急做什么?”
  急个屁!他是被猴吓的。
  “三郎,给我做一个。”
  “凭什么给你做。三郎,给我做一个。”
  谢琅还没开口,后面人就嚷嚷起来。
  这种情况谢琅早就料到。从无到有,从贫穷到富足,时间太短,村里人还未调整过来,还和以前一样,把一个铜板看得比一条命还重要。所以在谢琅问女人们做不做耧车时,她们不敢擅自做主。
  家里的长辈或者主事的男人过来一合计,有了耧车,可以早点把庄稼种好,也好早点做腐竹卖钱,偏巧又都能拿出做耧车的钱,自然是都想做。
  可耧车只是个开始,他们不学会协商,这次不打起来,下次遇到类似的事还得打起来。
  谢琅见金猴进来,立刻关上门吃煎饼。随后去炖兔肉。
  饭毕,和小七洗好澡,又把衣裳洗好晾在绳上,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必须把牛羊牵屋里了,谢琅才开门出去,“商议好了没?”
  吵得口干舌燥,险些抄家伙的众人同时摇头。
  谢琅右手牵着一头牛,左手牵着两只羊就往屋里去。
  众人下意识跟上去。
  谢琅听到动静头也不回,慢悠悠道,“猴哥在家。”
  众人猛然停下来,不敢再往前一步。
  谢琅把牛羊拴好,转身出来,“依我看你们一家出一个人,打赢的做耧车。打输的拿钱租赢的人的耧车如何?”
  “不如何!”
  天太黑,谢琅没看清谁说的,也懒得管,“那你们继续吵,吵出结果来再喊我。”
  “等等!”
  谢琅停下,“和我吵?”
  “不,不是。你是里长,你得主持公道。”
  谢琅笑了,“我说给谁做就给谁做?”
  “对!我们听你的。”
  谢琅点头,“那好。我之前跟你们说,不要我大伯帮忙,我还可以做两个。那就给我大哥和二哥做吧。”
  “啊!”众人惊呼。
  谢琅眉头一挑,提醒众人,“我是里长,听我的,你们自己说的。”
  “你,你家都有一个了,还给你大哥和二哥做什么?”
  谢琅又忍不住笑了,“你们这样讲,我就得跟你们说道说道了。我做一个和我大伯家一起用。仲武哥家做一个,他们一大家人用。前里正家一个,他和他几个儿子用。他叔做一个,他叔几个儿子用。去掉这些,咱们养蚕里还剩六十多户吧。
  “你们当中谁跟他们关系好,不能先借他们的用一下?其他人一大家子做一个不就行了?这样还不愿意,爱找谁找谁。”说完,啪一下把门关上。
  众人相顾无言。
  随后回过神,不禁说,“他怎么可以这样?”
  “对啊。亏他还是里长。”
  喝着粥看热闹的谢广忍不住了,“这个里长是你们选的。是不是很想再换一个?赶紧,赶紧,趁大家伙儿都在,选个新的,省得我三郎叔整天为你们操碎了心。”
  “他,他不会也是这样想的?”说话的人指着紧闭的大门。
  众人心中一突,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谢三郎,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们不会中计的。”
  “对,我们不会中计的。”
  谢琅不禁翻了个白眼,冲着大门喊,“我家猴哥起来了。”
  门外鸦雀无声。
  谢琅往牛食槽和羊圈里添些青草,就拎着小七回房睡觉。
  谢琅家的墙厚,关上门窗,偏房又离大门有些距离,隐隐能听到说话声,因听不清楚,并不妨碍谢琅睡觉,以至于他一觉睡到大天亮。
  翌日醒来,洗洗脸,用在城里买的,死贵死贵的简易牙刷刷刷牙,喂好牲口,做好饭,谢琅开大门的时候才想到昨晚抛之脑后的事。
  见门外空无一人,谢琅立刻转向隔壁大喊,“谢广!”
  谢伯文走出来,见他揉眼睛,“你才醒?”
  “不是。刚做好饭。柴火熏的我昏昏欲睡。”谢琅说着话还打了个哈欠,“那些人什么时候走的?”
  谢伯文仔细想想,“月上中天。好像知道你睡着了才回去。”
  “商议好了?”谢琅问。
  谢伯文摇了摇头,“小广说没有。”指着东边谢仲武家门口,“今天都是些年轻媳妇和姑娘来烤油皮,年龄大的都没来,估计还在商议。”
  谢琅嗤一声,“最好商议到收小麦。”
  “你真不管?”谢伯文好奇地问。
  谢琅:“这是他们自己的事,不归我管。当初选我当里长的时候说好了,大事找我,小事他们自己解决。”
  “这不是大事?”
  谢琅摇了摇头。
  “那什么是大事?”谢伯文十分好奇。
  谢琅:“当然是人命关天的事。”见谢伯文惊得眼都直了,冲他挥挥手,“吃饭去了。我等一下得领小七去学堂,不打起来都别去找我。”
  昨晚商量到半夜,今天起晚了的人吃过饭到谢琅家门口,就看到门关的严严实实的。不同于昨日从里面闩上,今天是从外面锁上。
  打头的人就要去找谢琅。
  谢伯文今天不用去城里,听到隔壁闹哄哄的就出来提醒他们,“三郎正在跟夫子学文识字,你们最好不要去打扰他。”
  “你家的耧车做好了,你当然这样讲。”
  谢伯文顿时想给自己一巴掌,让他多嘴,“还记不记得你们选三郎当里长时答应他的事?”
  众人下意识摇头,不记得。
  谢伯文指着谢琅家门口多出来的木牌子,“找前里正过来给你们念一遍。”
  不用念,注意到牌子,他们就想起来了。
  大事找我,小事自己解决,我说什么是什么。不服我就不干了。
  谢伯文见众人冷静下来,“依我看你们就听三郎的,打一架决定吧。对了,三郎走的时候说,打死再去找他。只要还有一口气,都别去烦他。”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谢伯文想笑,谁让你们选个毛孩子当里长的。他没拿着锄头把你们的灶砸了,都是他好涵养。
  “我觉得他也不能这样。要不咱们重新选一个?”
  “选你,你有本事么。别跟你儿子学,整天看热闹不嫌事大。”
  谢伯文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再过半个月麦子就熟了。时间可不等人。”
  麦子收下来就得把黄豆种下去,否则会耽误黄豆生长。
  这点谢琅或许还不甚懂,但谢伯文的潜意思,养蚕里十岁的孩子都能听懂。
  午时,谢琅领着小七到家,他家门口只剩五个人,找他做耧车的。
  谢琅看到五人想冲他吼,又不得不挤出一次笑,跟便秘似的,就忍着笑故意问,“怎么了?”
  “给我们做个耧车。”五人异口同声道。
  谢琅伸出手,“有没有问前里正的叔,一个耧车多少钱?”
  话音落下,五人把怀里的铜钱递过去,“都在这里。”
  谢琅接过来就数。
  “一铢没少。”
  谢琅睨了五人一眼,“我不信你们。”数完一包放在地上一包,五包数完,就对小七说,“去跟我大伯说一声,未时来我家做耧车。”
  “好的,三爷。”小孩拔腿就往南边去。
  谢琅见五人还在,“还有事?”
  “农忙前一定要做好。”
  谢琅:“你们别给我找事,我肯定做。屁大点事就来找我,我想做也没空。”
  “不会的,不会的。”五人连连摇头。
  谢琅瞥五人一眼,拿着钱回屋。
  下午,把家里的铁给谢建业,又把家里的耧车给他,让他照着耧车上的耧脚打新的耧脚,就带着小七坐谢仲武的车去城里。
  谢仲武去卖从村里收上来的腐竹,谢琅去买铁。
  其实他家铁器房里还有一堆铁。但村里人能算计他还有多少钱,就有可能算他家还有多少铁,他不去买两袋充充样子可不行。
  傍晚,从城里回来,谢琅就去做饭,喂饱家小,就把木器放里的木头拿出来,做耧斗。
  估计快到亥时了,谢琅就从江山图里弄点温泉水,洗漱一番就去休息。
  如此过了十天,五个耧车就全部做好了。每个耧车谢琅给谢建业二十文。谢建业不愿意要,谢琅也不跟他废话,直接给姚桂芝。
  姚桂芝把留着农忙时吃的腐竹全部给谢琅。整整一麻袋。
  谢琅敢说不,姚桂芝就敢把钱还给他。所以谢琅什么也没说,背着腐竹,领着小七就回家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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