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文赋看了眼墨卿云继续开口,“上次还听闻,父皇想着你成亲了能稳重些,现下看来果然如此,我也不是说教,但既然已成亲了,是该多顾些府上的事。”
“多谢二哥提点。”封寒对封文赋倒是并没有什么仇怨,但他们兄弟之间都是感情平平,别人说,就客套回几句就是。
“可不是嘛,虽说父皇撤了你钦州防御使的位置,但他的用心你也要知道,还不是望你多关照府上,现今四下太平,何苦去那寸草不生之地受苦。”封文曜接过了话题,看着封寒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封寒心里冷笑一声,“是啊,多谢殿下替我着想。”
“都是自家兄弟,何苦说这些客套话,我又能替你着想什么,都是父皇的意思,你能在鄑城多休息些时日也是好的。”
封文曜见话题总算转到自己想问的上面,继续开口,“听闻四弟似乎跟军器监的人有所接触,不是我说,你可真是闲不住,何苦去受那些辛苦。”
封寒眼神锐利了些,他前几日才接触的人,封文曜已然知晓了。
“大哥多虑了,我营中有一人,对军器方面很是拿手,只是想替下面的兄弟们在闲赋之时找些事做罢了。”
“原来是这样,我以为四弟自己闲不住呢。”
封文曜话里满满的讽刺意味,墨卿云心里十分不痛快,看了眼身旁的封寒,“王爷对待出生入死的兄弟们自然看重,更想尽自己所能所知为皇上分忧,他时时都是这般苦着自己,懂的人自然懂王爷。”
封寒听到墨卿云的一番话转头看了一眼不太高兴的人,牵过他的手搓了搓,墨卿云勉强对封寒笑笑,心里特别心疼王爷被大皇子明里暗里讽刺。
封文曜笑了笑,“没想到四弟妹对四弟这般倾心,我就是随口说说,竟让弟妹不开心了。”
第29章 慢慢告诉他秘密
墨卿云确实不开心了,被封寒抓着手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不想再理大皇子了。
封文赋见气氛不好说起了别的话题,封文曜的注意力也就被这样转移开了。
旁边立着听了全程的温咏杰也总算是松口气。
开席后,墨卿云的兴致也不高,用完膳就跟着封寒回了府。
马车上,封寒看了眼安静的墨卿云,伸手拿过他安放在腿上的小手,“不用在意大皇子的话,他总是那般小家子气,好歹也是个皇子,真是可笑。”
墨卿云看了眼封寒,察觉到他似乎确实不怎么在意。
“你不生气吗?”
封寒摇摇头,对封文曜,他没什么生气不生气的,封文曜不过是想要那个位置,比起他,封寒更恨他信任反而背叛他的人,那种感觉更加屈辱。
“卿云,许多事不必在意,我只愿你每日愉悦。”
墨卿云勾了勾唇角,微微斜靠在封寒身侧,“可是我不喜欢别人误解你,讽刺你。”
“我知。”封寒伸手揽过墨卿云,卿云总是这般,把他的事看得比自己还重。
两人回到府中,正厅里暗落在等着他们,见人回来了起身见了礼。
“暗落公子有事要说?”封寒拉着墨卿云坐在主位上开口。
暗落笑着颔首,“这段日子有劳王爷王妃照拂,我是来告辞的,明日启程回去。”
“这...公子的事都办好了?”
虽说这段日子暗落住在王府,但封寒连暗落来办什么事都不知道,暗落摇摇头,“虽并不如意,但我实在不方便多做耽搁,只能先行回去。”
封寒见他这样说只能答应,既然暗落不开口说,他也不能上赶着追问,或许是并不方便由他人代劳的事。
“那我也就不强留暗落公子,免得扰乱公子的要事,明日离城,会为暗落公子安排妥当。”
暗落道谢后回了他住的偏院,墨卿云看着人走远才看向封寒开口,“也不知暗落公子要办什么事,竟是没办成。”
“我也不知,他们并未开口要求帮忙,我也就没问。”封寒也在沉思,上一世并不清楚琉璃阁发生了何事,当初没有他找琉璃阁的事,想来琉璃阁对他有亏欠更加不会开口,更不要说留暗落住下,完全没发生。
“王爷,你安排的人已经被带走了吗?”墨卿云虽然没过问封寒的事,但他想知道也就直白的问了。
封寒拉了墨卿云的手,“在暗落公子前来的第二日就由门人带走了,后走跟着去安排的符玉山应该也快回来了。”
“王爷先见之明,手上若是有得用的人,能省下太多事了,现下我也发愁。”
封寒闻言疑惑了下,“卿云有事要办?”
墨卿云颔了颔首,“王爷既知我是禹族人,也知道我们族发生的事情,不瞒王爷,我们一起逃出的人当时四分五散,他们年龄都不大,我心里着急找人。”
封寒握紧了墨卿云的手,这一世卿云都这般为难,不知前一世的卿云该是如何的心焦。
“等符玉山回来后让他安排,卿云,记住,以后也如这般,若是有心事定要与我说。”
墨卿云倾慕的望向封寒,笑着颔首抱住了人,他真的没看错人,封寒是值得他托付的,他也会慢慢的,告诉他禹族的秘密。
第30章 族人所在地的线索
第二日,暗落早早起身就准备离开鄑城,封寒对于暗落的离开也早就做了准备。
暗落看了眼封寒准备的行李也没拒绝,“有劳王爷费心了。”
封寒摆了摆手,“不必客气,这些都是卿云准备的,一些实用的物件,暗落公子务必路上小心。”
“多谢王妃。”暗落看向墨卿云,虽在这些日子与封寒和墨卿云来往并不多,但暗落也能感受的到,封寒确实不似寻常显贵那般难相处。
墨卿云笑着回了礼,“暗落不必再言谢,能够相遇即是一种缘分,能与暗落公子君子之交也是卿云之幸。”
“好,虽不必再言说,若卿云公子日后有机会到琉璃阁,必尽心招待。”暗落对墨卿云拱了拱手,他真的很欣赏墨卿云的洒脱的性格,只他实在无多的时间与墨卿云交好,只愿日后有机会能深谈一次。
“那可就说定了,卿云期待那一日的到来。”
话毕,两人目送暗落的马车走远,转身进了院子,封寒伸手拉过墨卿云带着他到了书房,经过门口守着的孟和安封寒顿住脚步开了口,“我与王妃商谈一些事,你且守好院门。”
孟和安赶紧行礼答应,封寒点头带着墨卿云继续走向书房。
房中只有两人,墨卿云也直言不讳,“王爷似乎并不喜这位孟和安大人。”
封寒听闻墨卿云的话才总算有了笑意,“什么都瞒不过王妃。”
“王爷...”墨卿云喊了声人,走到封寒身边拉着他的手,“王爷若是有心事可与卿云说,虽不能为王爷分忧,也好过王爷藏在心中苦了自己。”
封寒拉着墨卿云坐下,椅子很宽,足够坐下两人,只是在这时卿云还想着守礼。
“卿云,这个孟和安,多的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你必要注意这人,在府上能够相信的人想必你也能感知到,我吩咐过跟你的人都不会有问题,至于其他,还需细细查探。”
墨卿云微微叹气,“本以为我就够艰难了,没曾想王爷即使身处自己王府之中也不能逍遥快活,真是糟心。”
封寒勾了勾嘴角,他知道墨卿云只是抱怨两句,并无其他意思,“你可是有事要与我说。”
墨卿云颔了颔首,“王爷,我们族人或许在这几个地方,洲阳城、滦城、黑九城、沧城。”
“你说我在沧城救过你,那时你可是去寻找族人的。”
“是,只是我手头的线索实在太少,又无法离开鄑城太久,我住在竺尚书府的日子,其实都在被监视之中,想必王爷也听过一些传言。”
封寒颔首,他确实听说过,重生后在母妃告知他墨卿云的一切后,他也曾暗中派人查过,只是得到的消息始终太少,只知道皇上要从墨卿云身上得到一个秘密,至于那个秘密的传言版本太多,他也不知该信哪个,直到墨卿云嫁于他搬到府上,他的心思一时间在查找秘密的事情上淡了许多,他只想这个人在身边,其他一切秘密,只希望墨卿云能亲自对他说。
第31章 娘娘身体有恙
香炉隐隐散出轻烟,壁间悬了幅惟妙惟肖的山水画,竟有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的雅致。
长桌旁的椅凳上,两人安静对坐,封寒牵过墨卿云的手。
“卿云,过两日符玉山回城就安排他去寻人,你不必急,定会找到他们的。”
墨卿云紧皱的眉头才总算松解开,“多谢王爷。”他只是想,不管那些人是死是活,至少能知道个结果。
“王爷,你不想问些什么吗?”
封寒明白墨卿云的意思,“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卿云,我不会逼迫你任何事。”
墨卿云望着封寒沉默了许久,冷静下来笑了笑依靠在封寒的肩膀。
“王爷,再给我一些时日,那时我会告诉你。”
封寒伸手摸了摸卿云的墨发,他知道,墨卿云藏着什么秘密,他愿意等墨卿云真的相信他的那一日到来。
“过两日带你出去转转,秋闱已近街上也变得热闹起来。”
墨卿云总算从沉重的气氛中抬起头来,“秋闱,三年一次的秋闱到了,不知今年可有得用之人,王爷是要拉拢一些人?”
“是,比起朝中的那些老臣,我更愿意给新人机会。”
封寒想了想道,“其实也是借口带你走走,秋闱之时大概也不会遇到什么人,明年的春闱,还有其他前来参加会试的人,而这鄑城之中,多是世家子弟。”
“也对,虽也不否定世家子弟中有大才之人,却也该给布衣子弟一些机会。”
封寒对墨卿云这句话表示赞同,其实对于明年春闱会试的结果他是知道的,也知道当时发生了一件事,其中正有布衣子弟被陷害之事,这一世也希望能够给这些人一些机会,若是碰巧能搭救一个人才也算意外之喜。
那时的他碰巧还未回鄑城,能知道也是因为那件事闹得比较大。
再者那些想要依靠家族来虚混度日的废人公子哥,他也要尽早解决一些,免得这些人在日后碍眼。
两人正温存之时,院外元新的声音传来,“王爷,有事禀报。”
封寒皱了皱眉,“进。”
元新一进门就跪了下来,“王爷,宫里传话,德妃娘娘身体有恙,请你进宫。”
封寒猛地站起身,墨卿云跟着起身扶住封寒,“王爷。”
“卿云,我进宫一趟,你不用担心。”
墨卿云点头送着封寒出了门,心里也有些着急,不知道德妃娘娘发生了何事。
墨卿云担心着走回正厅碰见端着糕点的丫鬟,他记得这人是崔凡梦的丫鬟采儿。
元新拦住了丫鬟的去路,“王爷刚离府,不必送了。”
“这.....”丫鬟为难的看着元新。
墨卿云走过去打断他们的谈话,“王爷确实离府了,你去回你家小姐吧。”
采儿见墨卿云开口只能端着糕点悻悻然离开,心里已是想到自家小姐又该冲她发火了。
封寒骑着马用了最快的速度来到皇宫门口,他记得前世这时并未听闻母妃生病,但他实在不确定,因为那时的他离开了鄑城,或许是母妃不想他担心才并未着人通报。
第32章 当初并非不愿
紫云殿,外间守着少许几人。
封寒一到院中平岚赶紧迎上去,“王爷。”
封寒颔首看了眼平岚,着急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请太医了吗?”
“请了,太医说娘娘需修养些时日。”
“可见见母妃吗?”
平岚俯身拜了拜,“娘娘方才醒来喝了药,现下可以得见,王爷请。”
封寒跟着平岚穿过前厅走到内室,平月见人进来赶紧见了礼退下去守门,平岚也退到外间独留封寒在内室之中。
“母妃。”
德妃倚靠在软枕上对封寒笑了笑,“让你担心了,母妃无事。”
封寒坐在下首的圆凳上,方才见到平岚他就知道母妃无事了,只是不知道母妃用这样的方法叫他来要说些什么。
“母妃,我也有些时日没有见你,可是有事要亲自交代于我。”
德妃颔了颔首,“不错,虽是有事说,但对你来说却也不算什么大事。”
德妃看着自己儿子叹了口气,“前几日平岚发现汤药之中竟是被人下了药,也就将计就计的修养几日,省的去见那不省心的人。”
封寒一惊,“可有查出主使。”
德妃伸手抓过封寒,“不必担心,已是解决了那人,母妃经历这些事早就习以为常,这后宫之中不就是这样嘛,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人,哎......”
封寒握紧德妃的手,他知道,他的母妃当初进宫并非所愿,以他母妃的心性在这后宫之中跟一些小女人勾心斗角根本鄙夷不屑。
“母妃万要当心。”封寒想起前世母妃被人害死在宫中,下毒之人手段防不胜防,他一定要尽快送人到宫中,以免节外生枝,也不知琉璃阁中现下有没有可用之人。
“寒儿,我就是想问问你,近来你与墨卿云如何。”
“母妃怎会问起卿云?可是听说了什么。”
德妃皱眉颔首,“那日无意间听闻皇上似乎对卿云有些不满,可是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