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死了没死。”
为首的黑衣人对着身边的人冰冷的命令着,站在一边的黑衣人随后便轻轻的走向南宫若的向边,另有三名黑衣人同时站了出来,与那名负责探查南宫若的人站在起,就怕南宫若使炸突然暴起。
那人探了探他的鼻息,没有感受到半点呼吸的感觉,随既对着为首的黑衣人点了点头道:“已经死了。”
叶婧衣猛然惊得挣开了眼睛,那一句“已经死了”犹如惊雷般,终于扯断了叶婧衣的最后一根弦,眼中的光芒如极盛的火苗,瞬间陷入寂灭般。
回忆起当初南宫若强硬的将他留在若凌王府中,而后一起品茶赏花,一起下棋喝酒,一起比武练剑,相比他五岁起便孤独的呆在慈云寺的日子,那些嘻笑怒骂的往事,却更像刺一般的一根根刺入他的心菲。
此时他才想明白南宫若为什么要让他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迹可寻的,只是他固执的守着自己的最后一丝防线,从未注意过南宫若品茶时看向他的眼神。那如星辰般的眼眸中分明闪烁着莫明而灼热的光芒,虽如流星般闪既逝,却分外的惹眼。
一滴泪无声无息的从他脸额上滑落,他自五岁起便再也没有哭过,即使面对韦露毫无理由的咒骂与毒打,他都不会闷哼一声,没想到竟会为了南宫家的人落泪。
心底的悲痛已经不容许他回想自己与南宫家的恩怨,那些前尘往事仿佛随着南宫著的死而一笔勾销般,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安静了。
此时,他才知道,自己想要的,不过是余生的安宁而已,仇恨南宫家族,从此刻起,便已如前尘往事般,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把他拉起来,带他回去向太子复命。”
站在南宫若身边的四个黑衣人刚刚转身,倒在地上的他紧闭着的眼睛突然之间如鬼魅般睁开,随后手中的长剑一个横扫千军,四个黑衣人的脖子上便多了一条血色的长线,四个人捂着自己的脖子后退,却退不了两步便倒在了地上,眼睛睁得极大,四个人死不瞑目的瞪着站起来的南宫若,他们想到了南宫若会使炸,却不想他会演得如此逼真。
南宫若站起来了后,手中的长剑轻轻挥,剑走偏锋击向了抓着叶婧衣的黑衣男子,此时叶婧衣才反应过来,同时抓了黑衣人拿着剑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不需要多久,叶婧衣身边的黑衣人便被南宫若刺来的长剑刺穿了胸堂,叶婧衣虽然中了软香散,却并不是半生不遂的孩童,他挣脱已死的黑衣人,飞快的跑向南宫若的方向。此时为首的黑衣人方觉不妙,他凶狠的将剑对准了叶婧衣的后心,运用轻功飞身刺向叶婧衣的后背。
南宫若见壮同样运起轻功飞向叶婧衣的方向,一到他的身边便拦腰抱住了正在往自己这边跑的他,随后一个旋身,手中的长剑向前横档,刚刚档住了为首黑衣人的凌厉的剑势。
手中的长剑用力旋转后一一个横劈,为首的黑衣人退了两步,随后,南宫若割断了叶婧衣手上的绳子,塞给他稞药丸,叶婧衣知道这是之前南宫若用袖子挡着时吃下的软香散的解药,他常年与星云阁的人打交道,自然准备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的东西,于是叶婧衣毫不犹豫的吞下了那稞药丸。
运起体内的内力,渐渐回复了些许体力,而十二个黑衣人已经死了五个,还有七个人,以南宫若的身手,即使杀不了他们七个人,两个人想脱身还是可以的。
他以长剑插入泥土之中,随后轻轻扫,泥土合着落叶凌空飞扬之际,他带着叶婧衣飞快的逃离了这片树林,身后的黑衣人们紧追不放。此时,叶姨衣已经恢复了内力,满腔的怒意在胸中燃烧,他对着轻声说道:“南宫若,放我下来。
南宫若不明所以,但还是将他放了下来,只见叶婧衣在经过的草地上洒下了些白色的药粉,随后两个人躲在了树上,草地上不一会儿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无数的毒蛇密密麻麻的游走了过来,场面有些惊悚。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叶婧衣用的诡计,南宫若露出了惊奇的表情,这女人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简直让人捉摸不透。
七个黑衣人追过来时,四处张望着两人的踪迹,当他们被地面上密密窄率的声音所吸引时已经来不及抽身退去了,无数的毒蛇已经围住了他们,那些毒蛇红着眼睛,似乎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般,又似被什么东西激怒般,纷纷扬起了头吐着鲜红的蛇信子,随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所有的毒蛇都像是受到了命令般,同时飞向了那七个人的身影。
一时间惊恐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七个人的脸上满是震惊与惊愕之色,他们手中的长剑乱挥,却仍然斩不尽这细小且灵敏的毒蛇,死在长剑下的毒蛇少之又少,不会儿,他们身上便爬上了数条毒蛇,那些毒蛇毫不犹豫的咬向了他们,不出半刻钟,所有人都是面色发青发黑的倒在地上抽搐着死去。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连南宫若都有些心惊肉跳,这个女人看起来干巴巴瘦弱不堪又一脸温和人蓄无害的样子,想不到狠起来竟也如此不留余地,他当然不会觉得这些人的死有什么值得多想的,倒是觉得死不足惜,而叶婧衣的时而温和时而凶狠才能既保护好自己,又不会太过于锋芒毕露,他倒是觉得这样子的叶婧衣反倒更可爱可敬些。
有着这样的本领,难怪星云阁的人想要得到她,能控制毒蛇那样的事情,在中原简直闻所未闻,似乎并不是出自中原的毒师医者之手,倒更像西域中旁门左道极其少见的能力。
那些黑衣人死后,挂在树上的叶婧衣拿出另一个瓶子,将瓶子中的药粉洒向了空中,过了一会,那些毒蛇像是受到了惊吓般,纷纷退出了这片区域。
第十五章 茅草屋
此时,两个人才从树上跳了下来,环顾四周,晓夜风凉,月染霜华,在这黑暗之中只能依稀看出大致的山林景象,树木林立,山石错落,根本无从辨别方向。月随云显弄花影,林中的树木如鬼怪般林立着,张牙舞爪的仿佛自地狱而来的鬼影,寂静的林中只有夜间的虫鸣声,那种声音仿佛能夺走人身上的温度,一股凉意直逼二人的身体。
或许是追击太久,或许劫后余生,或许是因为别的,二人都有了些倦意,却因着这凉意,在如此深夜竟丝毫没有一点困顿之意。
此时叶婧衣才去查看南宫若的伤势,南宫若掀开了自己的衣服,只有腹部受了一点伤,原来他错开了重要部位,只刺了自己一剑而已,后面的那几剑,因为黑夜的原因,看起来像是对自己凶狠的刺了进去,不过是挨着皮肉刺破了衣服而已。
看到这些,叶婧衣才松了口气,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这人也太会使炸了吧,随后简单的帮南宫若包扎好了伤口,虽然他只刺了自己剑,可那些伤口在他眼里仍然触目惊心。
南宫若是养尊处优的皇子,身上的皮肤白嫩,像极了养在深闺中的女子皮肤,他在慈云寺中时,治过不少贫民医治身上的伤病,却从未像今日这般,包扎伤口时双手做微颤抖个不停。
那些白嫩的皮肤似乎有着某种魔力般,指尖扫过竟让他有些微微发烫的感觉,连带着他的心跳都有些快,林中的山风一吹,他便感觉到自己的脸也烫得极篇清凉的山风吹拂,若不是夜色黑暗,恐怕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脸色有着不自然的潮红。
林中的气息清新独特,花草树木的清香和着泥土的湿腥味充斥着整个森林,但叶婧衣还是在这众多气味中闻到了独属于松香的味道,他寻着气味找去,果然找到了一稞燃松树,这类树的树枝中有很多松脂,在黑夜中可以当成火把使用,这里本就是一处人烟稀少又极其凶险的地方,有火把在身会安全很多。
随后叶婧衣取下了数根干枯的松树枝桠,又将自己的衣服撕成条状,在松树上切割出一条一条的伤口,随后松树开始流出点点松液,他将布条裹上松液,然后又将布条包裹在松树枝桠上,随后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一根粗糙的火把便做好了。
两个人尽量寻着平坦的路走,走了半天却也没走出这片森林,随后两个人无意间发现了条小河,小河边上有一处茅草屋,茅草屋中空无人,里面的家具简单破旧,早已积满了布尘,看起来似乎是间根本没人住的地方。
叶婧衣简单的清扫了一翻,两个人便在茅草屋中枕着一堆乱草歇息了,起初是一左一右背对着对方挨得很远,但是清晨起来时,却发现两个人竟然挤在了一块,森林中的夜总是格外的寒冷,大概是因为寒冷的原因,所以两个人本能的挤在了一起,最先起来的叶婧衣动了动身体,随后坐了起来。
南宫若同样睁开了眼睛,也跟着坐了起来,但他的眉心却微微皱了起来,叫婧衣此时才看清,他的腹部又多出了不少血,血液有些暗陈,看样子是昨晚上两个人了找出路时伤口裂开了。
此时,叶婧衣走出了茅草屋,阳光正温和,透过星星点点的树叶投入到这片低洼的小河边上,林中的空气异常清新,让人不自觉的心旷神怡。
叶婧衣对南宫若说:“你的伤看样子裂开了,九曲山凶险,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找到出路的,如果继续赶路,恐怕有些不妥,这里似乎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不如就先在这里把伤好了再回去吧。”
南宫若点点头,说了句“好”。
见他没有反对,叶婧衣开始在附近找些吃的,野果野味河里的鱼虾无一不是大山的馈赠,他忙得不亦乐呼,而南宫若却只是静静的坐着疗伤,不时的观察着他在做什么。
他抓了两条鱼和一只野兔,在山上找了些野果,除了这些以外,有的如兰般清新他还采了些野花,都是些在慈云寺中所寻不到的花,素雅清丽,有的如栀子般香味浓艳,有的花形大朵如果实,有的绝红如血,他叫不上名字,却极其喜爱这些花儿所散发出的香味。
茅草屋原本就有些锅碗之类的东西,他洗净后便开始做饭,不会儿一只香喷喷的兔子和烤鱼便做好了。
随后他开始烧开水,将烧好的开水用来泡采来的花儿,红红黄黄的花儿泡入水中后,瞬间便有了多彩的颜色,似天边夕阳西下时晕染开来的彩霞,红黄相融,轻轻一摇水杯即可变成如胭脂般的红色,仿佛杯中之水便是一个玄妙无比的世界,比起那些他刚做好的食物,这些叫不出名字的野花所泡的茶反倒更吸引他的兴趣。
在他孤独寂宽的慈云寺生活中,唯一能让他感觉岁月静好,流年无忧的便是自己亲手所泡的各色花茶,喝来醉人心肺。
南宫若也注意到了他所泡的花,于是拿起了一杯品尝了起来,入口幽香,仿佛口中含着百花般,清新幽香,茶水微涩,却又不似茗茶般的苦,而是苦涩中带着点果酸涩的口感。
两个人喝完,同时微微笑,叶婧衣自言自语的说道:“这茶可真好喝,.....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南宫若看着这杯中红红黄黄的花朵,艳丽得惊心动魄,于是说道:“古有红黄花制成胭脂,这杯中水倒像极了女子常用的胭脂,女为悦已者容,每一个用胭脂的女子皆是为情郎而精心妆点,最美不过为情所困的女子,不如就叫此情醉吧。”
叶婧衣微微侧目,一向寡言少语的南官若竟然还有如此心思细腻之处,但他却并不觉得此情醉这个名字好,这茶倒是像极了女子用的胭脂,于是他说道:“我到是觉得不如就叫胭脂泪更好,这茶有些酸涩,感情之事大多不尽如意,都是混杂着酸甜苦涩的经历,胭脂泪更合适。”
“叶姑娘似平对情感之事颇为丰富,不知能让叶姑娘倾心之人,是什么样的人呢”南宫若面无表情的问道,眼中却闪着点点莫明尖锐的星光。
叶婧衣沉默了,他敏锐的感觉到似乎不应该在这种话题上多费口舌,于是插开话题道:“吃饭吧,等会鱼冷了会很腥的。”
南宫若有些黯然的垂下了眼眸,吃着叶婧衣刚刚做好的食物,却有些心不在焉。
南宫若因为腹部受伤的原因,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茅草屋门前,反观叶婧衣,因为学医毒的原因,这大山中有着许许多多不曾寻到的草药,他四处采药乐此不疲,只在南宫若需要换药和吃饭时才能看得见他的影子。
南宫若未免有些无聊和不满,于是在中午吃完饭后,南宫若有些不满的道:“叶姑娘就不怕我这受伤之人被狼吃了去吗我可是病人,肚子上这伤可是为了救你才受的。”
叶婧衣白了他眼,估计就算狼来了,指不定谁弄死谁呢,即使受伤,他的实力也不弱。于是打算并不理会他,继续去山上采药,可他前脚走,南宫若便后脚跟了上去,他问:“你跟着我千什么”
南宫若理直气壮的说:“我无聊。”
“无聊你帮我拿着这些。”说完叶婧衣将自己采到的药材用布包起来丢给了南宫若,因为南宫若的伤势,他也不便往深处走,只在平坦的地方采一些药材。
很快夕阳西下,简单的吃过晚饭后,他开始着手将白天采集到的药材处理掉,将那些东西磨成粉末状装在瓷瓶子里带回去。磨好药后,又开始给南宫若重新包扎伤口,这满山遍野的倒是不缺少止血生肌的药材。
于是将他扶到水边,开始清洗他腹部的伤口,在清理伤口时,他的脸再一次不争气的红了,被南宫若敏锐的看见了。
“叶姑娘脸红什么?难不成没见过男人的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