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四个巨佬的心头痣[古代架空]——BY:二月三日

作者:二月三日  录入:02-28

  只见风沙渐小,而那影子从风沙里探了出来,露出了本来面目,沈玉蓝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年轻人骑着骏马负货前行,将货物垒得有些高了,远远一看倒真像是个小山。
  沈玉蓝却又发现他身着黑甲,腰间佩剑,似乎是士卒,说不定正是阑滇的守军。
  他与秦疏赶紧驾马迎了上去,那年轻人面容有些疲惫,而后见眼前有两人,想着这么大的风沙竟是有人在从中穿行,面上也是露出惊讶。
  沈玉蓝道:“这位兄弟乃阑滇守军?”
  年轻人摘下防风布道:“是,我正要往阑滇带些净水与食物,没想到此处风沙大竟然是迷了路,正巧遇上你们。”
  沈玉蓝道:“原来如此,我们也是新来驻守阑滇的守军。”
  年轻人一喜,正要翻身而跪道:“想必你便是秦疏秦大人了,下官见过秦大人。”
  沈玉蓝连忙让他不用跪了,道:“此处风沙大,小心马儿绝尘而去,还是坐在马鞍上行礼便好,我并非秦疏大人,我身旁这位才是。”
  年轻人听完,便朝着秦疏抱拳行礼道:“下官见过秦大人。”
  秦疏淡然点了点头。
  年轻人又转向沈玉蓝这边问道:“请问这位是?”
  沈玉蓝被问得有些窘迫,总不能说自己是当朝太傅,从京城跑了出来,正斟酌着言辞,幸好秦疏及时帮他回道:“这是沈大人,乃是我的参谋。”
  年轻人便拱手严肃道:“见过沈参谋。”
  沈玉蓝又对秦疏道:“既然陶大哥心中所疑山怪也解开迷雾,我们便回去与他们集合吧,正好领着这位兄弟一同前往阑滇。”
  年轻人不解沈玉蓝口中的山怪,可却因是参谋比他官大许多,也不敢多加讨论便策马更上他们。
  那络腮胡子竟然是见他们完好回来,也是惊异万分,激动的迎上去道:“你们没事儿吧。”
  沈玉蓝颔首让出一步道:“无事,陶大哥口中的山怪影子原来是便是我身后的小兄弟,只是马上货物垒的高了些,陶大哥可以安心了。”
  那络腮胡子却见沈玉蓝身后人,惊喜大喊一声道:“小黄儿,你怎么在这儿!”
  年轻人也看见了络腮胡子,也是一喜道:“陶大哥,今日风沙这么大,你怎么在这儿转悠?”
  络腮胡子驾马走进,对年轻人道:“这不是领着新来的守军去你们那儿吗?要不要给你互相介绍一下。”
  年轻人讪讪笑道:“不必了不必了,这两位一位是秦将军,一位是沈参谋。”
  络腮胡子一愣,道:“没想到这两个小兄弟跟小黄儿这般年纪,竟然是将军参谋,真是后生可畏啊。”
  年轻人知晓陶大哥是有多健谈,于是对他轻声道:“陶大哥还是快些领着我们去阑滇吧,年将军正等着秦将军,要为他们接风洗尘呢。”
  络腮胡哈哈大笑道:“好,便不耽搁了,这就去。”
  沈玉蓝与秦疏千辛万苦,来至阑滇军营中,以此与守军将士寒暄,那名姓年的将军对他们二人,和颜悦色道:“秦将军于沈参谋披星盖月,千里而来,是该先下去休憩休憩,便让我们办好了接风宴,再喊你们。”
  沈玉蓝和秦疏向年将军道过了谢,两人便跟着引领他们的小兵来到各自的营帐里换好了衣裳,此地风沙大所以便装军服皆是清一色的黑,这样不显脏方便清洗许多。
  沈玉蓝换完了衣裳,便进了秦疏的营帐里,见他也是穿好了衣裳刚从屏障里走出。
  沈玉蓝对秦疏将疑虑道出:“自己的假参谋身份,文牒上并没有记载,若是阑滇降临们查清文牒,若是知晓自己不过冠着个假参谋的职位该是如何?”
  秦疏思考道:“若是这样,我便向他们说你为陛下亲自添地一位参谋,所以并没有记载于文牒上。”
  沈玉蓝却蹙了蹙眉道:“就算是陛下后来添上的,也会之后有文书送来,若是通知文书久久不送来,恐怕会让他们心起疑惑。”
  秦疏见沈玉蓝愁眉不展的模样,却将一把抱住沈玉蓝的腰,揽在自己怀里,俊脸上带了点浅浅的笑意而道:“幼灵既然是跟着我来到阑滇,我是定不会放你走的,若是那些将士查清了你的身份,大不了你便以眷属身份来跟在我身边。”
  沈玉蓝与他挨地紧密,秦疏身体温度偏高,沈玉蓝身上常年温凉,那股温度渐渐传至沈玉蓝脖颈上,连带着脸颊也烧了起来低下头道:“可不准你这么说。”
  秦疏见他是羞了起来,笑着牵了牵嘴角,低下头亲了亲了他的额头,素日里紧绷冷煞的一张脸,被爱意碾平的棱角,越发显得年轻英俊了他道:“幼灵说什么便是什么。”
  沈玉蓝生得敏.感,被人亲了额头,也是浑身酥麻窝在秦疏怀里,汲取着秦疏身上那种独特的雪松味道。
  突然帐外有一小兵禀告道:“秦大人可换好衣裳了,接风宴已准备好了,只差您和沈参谋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营帐内的温情,沈玉蓝回过神,赶紧推开了秦疏,秦疏虽然也有些不悦,但很快收敛的神色回道:“我与沈参谋马上到。”
  小兵回:“是。”
  沈玉蓝将自己衣裳整理一番,顺手也将秦疏的衣裳整理了一下道:“走吧,该是见见我们以后一起生活的弟兄们了。”
  两人落座与宴会上,首席自然是年将军,而左手边的第一位便是秦疏,第二位是沈玉蓝。
  年将军举起酒碗向秦疏道:“早听闻将军斩千人‘生擒虎’的名号,今日一见却没想到是如此英俊的年轻人,所携的沈参谋也是年纪轻轻,俊美无双,可见我们大圭是人才辈出啊。”
  秦疏举起酒碗道:“将军过誉了。”
  年将军道:“哈哈哈,秦将军别谦逊,来来来,大家伙儿一起把这碗烧刀子给干了!”
  说罢乐呵呵地举着酒,咕噜咕噜的大口灌入胃中,众将士见自家将军如此豪迈爽快,也是举着酒碗大口喝下。
  秦疏还记得沈玉蓝醉酒失态的模样,见沈玉蓝被军中豪迈氛围所感染,竟也是举着碗喝下,不禁轻声提醒道:“幼灵还是少喝些,这烧刀子可是不必其他的酒,喝起来辛辣,后劲儿来的也猛。”
  沈玉蓝放下酒碗,却已经是双眸泛着水光,犹如一头小鹿般楚楚可人,脸色通红道:“什么,折岳方才是说了些什么?”
  “.......”
  秦疏瞧他这般模样,便知道沈玉蓝一定是醉了,心想一会儿还是早早离席的好,免得让沈玉蓝当众失态,撒了酒疯。
  将士们大多性烈,爱喝的酒也是极烈的,只有烈酒才能让他们从冰冷残酷的战场中,尝到人间的味道,提醒着他们是人,而不是杀人如麻的怪物。
  在座的各位酒不离身,皆是能喝之人,瞧着沈玉蓝醉的面上如流霞般红,摇头晃脑的有些撑不住了,便哈哈大笑起来。
  年将军不禁笑道:“沈参谋还是年纪小了些,估计是没品过烧刀子这种烈酒,一碗便醉了,这酒量还要练还要练啊!”


第66章
  秦疏见沈玉蓝似乎是撑不住了,便向年将军请辞道:“年将军,我先扶沈参谋回去醒酒,稍后再来与你一起共饮。”
  年将军却道:“欸不可不可,这可是上好的花雕烧刀子,专门为秦将军接风洗尘的,宴会主角要是离场了,那我们剩下的人还有什么喝头,来,我亲自给秦将军满上!”
  说罢又给秦疏酒碗里倒满了烧刀子,秦疏看着面前快要溢出来的酒,再看了看在一旁醉的趴在桌子上的胡言乱语,逗得众将士直笑的沈玉蓝。
  心想虽然是好意,可却是盛情难却,实在让秦疏抵挡不住,只能苦笑着将碗里的酒喝完了。
  几圈下来,众位将士也是喝得沉醉,有的脱了衣服跟人猜拳,有的醉倒在席上不省人事,有的醉得竟是跟同桌的打起来了。
  帐营里鸡飞狗跳,混乱一片,秦疏将醉酒中喃喃自语的沈玉蓝靠在自己的肩头,而后便是冷静毫不失态的夹菜吃饭。
  坐在首席的年将军蓦地将他胳膊抓住,摇晃这酒碗对秦疏,醉醺醺道:“秦疏啊,你说你,你怎么就是不醉呢,我倒是没把你灌醉。”
  秦疏放下筷子对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年将军道:“自小随父从军,这酒量是从小锻炼出来的。”
  年将军蓦地大笑道:“哈哈,原来是打小喝酒的,可这么个千杯不醉的酒量,估计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吧。”
  秦疏知晓年将军醉了,也不在意他此刻说话言辞粗鲁。
  年将军蓦地停顿几秒,又哀叹道:“秦疏啊,其实本将军很不爽,你说说看,老子在这里天高皇帝远,带着手下的这群崽子杀胡人,驻守边境,怎么那个小皇帝就给从京城派了些人下来,一派还是个比我官儿高的,还是个比我小这么多的,老子他娘的打心底里的不服气。”
  “可没想到,你小子酒量这么好,千杯不醉啊,老子啥也不服就服酒量好的人,哈哈哈哈。”年将军笑着笑着,手里的酒碗一掉,竟然是直接扑在桌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秦疏见年将军也坚持不住倒下了,于是扶着沈玉蓝回了营帐,幸好沈玉蓝醉得昏沉,也不乱动乱语,只是安安静静地随着秦疏摆弄。
  秦疏将人整个扒光,而后将他平整放置在床上,沈玉蓝是真醉了,躺在一个安心的地方,发出舒服的小呼噜声,便侧了侧身子睡了过去。
  秦疏瞧他蜷缩在一起如招惹怜爱的小猫一般,秦疏卷着他的一缕黑发,而后静静地看着沈玉蓝,心底里便是柔软一片。
  他想阑滇可能没有京城那般繁华,没有千里长堤,万里彩灯,也没有香车宝马,琳琅楼阁,却有烈火如中的烧刀子,和望不尽的苍茫原野,它也有种独特的吸引力。
  这里适合秦疏这样的人,却不太适合沈玉蓝,可今日沈玉蓝似乎很愿意同将士们打成一片,不禁让他心中轻松。
  他瞧沈玉蓝安静的睡颜,而后帮他压了压被子便离开了。
  三年后,阑滇风沙逐年减少,到了往年风沙极大的时候,也是万里无云,只是偶有一些小风沙袭来。
  一名背着弓箭的小兵,正于原野之上,蹲在草丛里正瞧着远方食草的小麋鹿,他屏住呼吸弓拉满如月,箭指悬于眼前的小麋鹿时。
  忽而一只箭近乎是贴在他耳呼啸而过,小兵一惊赶紧压着炒滚到地势处,他神色凝重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出来打个野味,竟然是遇上胡兵。
  这些年风沙渐少,可来犯的胡人却增多了,常有驻守于阑滇的士卒葬身于胡人的刀下。
  因为那箭来的惊猛,小兵也分辨不出究竟是从哪个方向射出,如今我在明敌在暗,更是不敢轻易露头了。
  小兵微微摆正身姿,他再次屏住呼吸,他对自己的箭法还是有些自信,说不定便能将局势扭转过来,将胡人的项上人头提回去。
  于是他便悄悄从草里露出半个脑袋,正往荒无人迹的草原上凝神观察,却没想到一只银光正瞧他面上射来,他当机立断将头缩了回去,这射箭的人不但懂得隐藏箭法也是极准的,若不是他缩回去的快,恐怕又是胡人箭下的一个亡魂了。
  经过两箭之后,小兵越发如履薄冰,越发感觉危机降临,他这下才明白,自己是无法取胜于对方的,两者差距颇大,他现在是小心翼翼躲藏的猎物,对方才是自信满满的猎人。
  此刻却听“咻”的一法箭声,小兵脑子一片空白,还以为那箭头已经落到自己身上,可等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中箭的伤痕,可又听脚步声向在自己这边走来。
  小兵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而后悄悄拔出腰上的匕首,恐怕是敌人已经靠近了。
  他在地势处屏着呼吸等了一息,听那脚步声几乎是在自己耳边时,神色凛然,大喝一声,疯狂挥舞着匕首向来者袭来。
  可落在小兵眼里的竟是沈参谋惊讶的脸庞,他想收住手去却因挥动力道极大,自己已经控制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匕首刺入沈玉蓝的胸膛时。
  自己的手腕儿猛地被人敲击,手上一酸,那匕首也自然而然的掉在地上。
  原来是秦将军用剑鞘准确无误的敲在他手腕上,这才阻止了他。
  小兵赶紧跪下道:“沈参谋,是下官太过鲁莽,差点伤了参谋,请沈参谋降罪。”
  沈玉蓝见小兵神色认真,摆了摆手道:“你先起来,刚才那种情况,是我未曾出声提醒,害得你将我误认为敌人了。”
  小兵却执拗地不肯起身,非要让沈玉蓝降罪于他,沈玉蓝叹口气,只能道:“那便回去,将各个营帐里的地都擦干净了,擦一个月。”
  小兵想也没想便道:“是。”
  可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沈玉蓝的惩罚,不过是擦地这等轻罪时愣了一愣。
  沈玉蓝将他扶起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我和秦将军还要调查最近胡人来犯的情况。”
  小兵回过声,看着沈玉蓝清雅如水的面容,道:“是,多谢参谋与将军。”
  沈玉蓝瞧小兵远去了,微微收敛起笑意,他身上背着一把弓,而箭筒里的箭已经出了一发,原来刚才小兵听见的那一声是沈玉蓝射出来的。
  他对秦疏道:“走吧折岳,看看那胡人是生是死。”
  秦疏颔首,沈玉蓝便同他一起向南边方向而去,果然见躺在草地上已经没了呼吸的胡人尸体,而他胸口上正插着一根羽箭。
  沈玉蓝与秦疏对视一眼,而后道:“死了,怪我出手太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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