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直男真的难,他俩要有一个是基佬,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骂臭流氓别挨老子。
总好过现在被挤得心虚气短,还没法举报对方X骚扰。
萧明暄肯定没那个意思,他就是霸道加无聊,肯定的!
夏云泽灵机一动,将心比心,作为一个直男,被基佬示爱绝对能列入烂桃花三甲,他决定用这招来劝退那个不知所谓的肌肉男。
“你再这样……”他拖长了音调,声音故意压出软绵绵的暧昧,“我会以为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萧明暄嘴角抽搐了一下,后退一步放开他,如山岳般的压迫感也随之消失,夏云泽松了口气,刚要爬上去穿衣服,突然被人拽住手臂,拖回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小郎君既然有此念头……”萧明暄低头看着他,双眼炯然动人,“那我就如你所愿吧!”
结尾的话音随着他的唇覆了下来,蛮不讲理地夺去了他两辈子都没机会送出去的,初吻。
夏云泽瞪着眼睛,从头到脚都石化了,脑袋像被雷劈过,不仅大脑焦糊一片,小脑也跟着罢工,一时竟忘了反抗,手足无措地任他施为。
欧美姑娘纷纷远去,新世界的大门和他紧闭的双唇一起被人叩开了。
这王八蛋不仅没有浅尝辄止,反而越亲越来劲,直接朝法式热吻发展!
舌头不要伸进来!你妈的!
夏云泽打了个激灵,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他,手背挡住嘴唇,感觉到酥麻肿痛还有点血腥味,不由得“嘶”了一声,怒道:“这就是你对待挚友的方式?”
“你不满意?”萧明暄这个臭不要脸的又贴了上来,狗皮膏药一样揭都揭不掉,“还是在吃醋?”
夏云泽暴跳如雷!
世上还有比他更不讲理的人吗?吃了别人豆腐还有脸倒打一耙!
他那个挚友怎么没干脆给他来一碗鹤顶红呢?留下这个祸害干什么!连累自己后门失守再满世界买马应龙吗?
不!快住脑!事情还没有那么糟!
夏云泽做了几个深呼吸,试图平心静气地讲讲道理:“你不是对公主一往情深吗?难道还想脚踏两条船?”
萧明暄笑容温暖,眼神缠绵,很缱绻、很多情地看着他,甜言蜜语张口就来:“我有小郎君这样的妙人儿,还要公主做什么?”
夏云泽冷笑,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嘴,包括他自己,哪个不是谎话连篇?
骗骗无知小儿也就罢了,想哄他?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戏唱成这样还得想办法收场,夏云泽低下头掩饰好满肚子的鄙夷,装出左右为难的样子,轻声道:“你移情别恋无妨,我却不能对不起公主。”
一根手指勾起他的下巴,男人笑得意味深长:“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你拒了我,才是对不起公主。”
没理搅三分扯尼玛的淡!夏云泽气得咻咻直喘,唾弃道:“夏虫不可语冰!我不与你废话了。”
萧明暄的手像铁钳一样扣着他不放,涎皮赖脸地缠磨个没完:“我还想与你废话的。”
夏云泽那点耐心终于消耗殆尽,开始酝酿素质三连,不过在开喷之前,他得想办法穿上衣服。
萧明暄没给他一点机会,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低声说:“你听还是不听,小皇嫂?”
素质三连卡在喉咙口,噎得他直翻白眼,夏云泽小脸青白交错,身体打起摆子,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别乱叫!哪、哪有什么小皇嫂?”
他试图负隅顽抗,萧明暄一只手按住他的头,目露凶光,让他觉得再狡辩会让人把天灵盖拧下来。
“还嘴硬。”他语气阴冷,完全没有方才的柔情款款,“小皇嫂莫非把我当傻子?”
难道你竟不是个傻子吗!他真是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这只满脑子偷香窃玉的色狼是怎么看破他伪装的。
难道他其实比萧明暄更傻?
感觉智商和运气手拉手弃他而去,再让萧明暄那么一瞪,勇气也跟着溜之大吉。
“不敢、不敢!”夏云泽挤出一个讨好的假笑,知道混不过去,赶紧举手投降,“我也是不得已,并非有意欺瞒,挚友勿怪、勿怪。”
冥冥中仿佛听见啪啪脆响,是打脸的声音。
“你倒是能屈能伸。”萧明暄嘲讽了一句,高抬贵手让他拖泥带水地爬上岸。
片刻之后,两个人各自穿戴整齐,相对而坐,萧明暄没再动手动脚,就是眼神幽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那表情甚至有点失落,好像他才是猝不及防被人端了老巢的那个人。
夏云泽被这无声的谴责折磨得坐立难安,紧张到极致反而有点想笑。
费了半天劲,表了一路情,到头来发现美娇娘原是纯爷们,这事摊到谁头上都够郁闷的,偏偏有救命之恩在前,萧明暄再生气也不能手撕了他。
夏云泽虽然吃了一吓智商有点掉线,临场反应依然机敏,求生欲也强,连连道歉,软话说尽,终于把人哄得开了颜。
“你这个人……”萧明暄无奈地摇头,欲言又止,最后给他一声叹息,一切尽在不言中。
警报解除,夏云泽陪着笑脸,身体前倾,虚心求教:“你是何时看破的?”
萧明暄横了他一眼,答道:“你的身体发肤和小皇嫂闻上去一模一样。”
夏云泽无语,你是狗鼻子吗?
“那只是因为我用的胰皂是公主所赐。”他撇撇嘴,不太认可这个理由。
“不一样的。”萧明暄笑了,似乎想摸他的头,手伸出来又尴尬地悬在空中,最后抵着唇轻咳一声,“人皆自带体味,同样的香染在不同的人身上,闻起来也是不一样的。”
夏云泽低下头,像小狗一样嗅嗅衣襟袖口,一派傻呵呵的天真,让人想生气也生不起来。
怎么会有这样奇妙的人呢?顽皮、狡狯、胆大妄为,却又单纯、稚嫩、我见犹怜。
气味还那么好闻,干净清爽,温暖芬芳。
小脸也被温泉水蒸得粉光致致,真是活色生香。
让他既想捏死他,又想呵护他。
萧明暄恣意嚣张地活了十九年,头一次遇到这样难解的问题。
看着那人没心没肺的小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我被摆了一道,你却不痛不痒?
萧明暄低哼一声,又起了逗弄之心,凑到他耳边笑道:“我亲你的时候,你哼喃的声音也和小皇嫂一模一样。”
不出所料,可爱的小耳朵迅速染上一层绯红,像早春的海棠,容色绝佳。
不知过了多久,夏云泽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怜巴巴地问:“既然大家坦诚相见了,那、那以后我们可以做挚友了,对不对?”
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不用剥皮抽筋的那一种。”
胆子比谁都大,怂起来却比谁都快,乞怜的眼中甚至带了泪光,让人明知道他在做戏,却不忍心拒绝。
萧明暄哈哈大笑,终于揉上他的脑袋,看着对方敢怒不敢言的神色,心里那点纠结与气恼统统烟消云散。
“可以,挚友。”他又拍他的肩膀,力气之大让夏云泽直接栽到草地上。
你给老子等着!早晚有一天我练成大肌霸一拳捶死你!
他吐出嘴里的草梗,拳头握紧,眉眼却带出轻松的笑意。
兵不血刃地解除了危机,我真是棒棒哒!
第38章 皮子痒了就直说
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又初步抱上靠山的大腿,夏云泽心情甚好,走在路上还吹起了口哨。
他上次磕青的小腿还有点疼,加上山径崎岖,走起路来就扭扭答答的,让跟在他身后的萧明暄看在眼里,火上心头。
大男人走个路扭什么扭?看那一翘一翘的小屁股让人真想按住打一顿。
打得他眼泪汪汪,哭哭唧唧地说软话求饶才有意思呢!
夏云泽浑然不知对方正打什么歪主意,犹自一蹦三跳,在萧明暄得像一只扬蹄的小鹿。
毫不意外地激起了他的狩猎本性。
想拴住脖子套回去,养在苑中随时供他赏玩。
可惜对方不仅是他的恩人,明面上还是他的小皇嫂。
一想到这个萧明暄就开始笑,顺妃母子钻营来钻营去,好不容易达成与郴国的联姻,谁知道新娘子是个带把的?
太子哥哥大婚之夜,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你一直男扮女装当公主养着?”他忍不住好奇,幸好岐国王室只有两位皇子,要有公主的话他也该想办法找人验身了。
“是的呀!”夏云泽捡了一串野花在手里甩来甩去,扭头看了他一眼,答道:“除了我那三个弟兄,别的皇子都夭折了,我靠装姑娘才捡了一条命。”
萧明暄想起两宫贵妃多年来的明争暗斗,对后宫的险恶心中有数,不由得跟着嗟叹一声:“你现在无亲无故,进了东宫要怎么办?”
这里可不像郴国后宫里那样一群人给他打掩护。
“我有你呀!”夏云泽转过身来,笑得眉眼弯弯,小脸上尽是讨好的神色,“朋友可不能见死不救。”
萧明暄像被迎面打了一拳似地,心跳都漏了半拍,呼吸一急,不由自主地抬高音量:“什么死不死的,少胡说八道!”
一缕热意从胸口漫上耳根,让他迫切想在小皇嫂身上磨磨爪子。
再磨磨牙就更好了。
萧明暄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此时深山密林中就他们两个,月色撩人,暗室相欺真是天经地义。
心念一动,手就伸了出去,本想狠拍一巴掌再说,又怕打草惊蛇,只好假惺惺地扣住他的细腰,提醒道:“小心脚下。”
“好。”夏云泽脑袋里没那么多弯弯绕,就觉得这人可信可靠——能为朋友坑哥没商量,此人可交,可深交。
萧明暄吞了口口水,嗓子还是干涩,声音也低哑了许多:“要不要我背你回去?”
“不用……卧槽!”频频回头接话的下场就是马失前蹄,又摔了个嘴啃泥。
身后响起那人幸灾乐祸的大笑声,夏云泽又羞又气,自己都觉得这番作态像个欲迎还拒的绿茶吊。
可他冤啊!老天爷!老子哪里得罪你了你这么热衷于打老子脸!
他双颊泛粉,杏仁眼似嗔似怨,不信邪地扶着树站起来,强撑着继续往前走。
膝盖八成是磕破了,疼得他脚下开始划圈圈。
萧明暄叹了口气,一把将人捞过来,像抱小孩一样抱在身前。
再看他这么一步三扭,他真的不敢保证会发生点什么。
夏云泽脸上火烧火燎,身上也像过了电,不自在地扭动几下,小声说:“还、还是背着吧。”
这个姿势耻度爆表!他自从上了幼儿园就没再让人这样抱过!
后来踏上肌肉猛男这条不归路,抖抖手腕就能把熊孩子甩上天花板,更没机会享受儿童抱了。
萧明暄从善如流地把他挪到身后背起来,大手托着他的臀腿,还拍打了两下:“别乱动。”
夏云泽本来窜直的身体又颓然趴回去,一再告诫自己管好脑子不要七想八想,他的挚友只是一时好心伸出援手,绝对不是趁人之危施展咸猪手。
就算换了娇花的外表,他胸中跳动的依然是糙汉的心脏,而作为一个合格的糙汉,神经绝对不能过于纤细敏感。
夏云泽有点尴尬,又有点过意不去,口哨也不吹了,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说:“你哥哥这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萧明暄一提他哥就烦,头发尖都是鄙夷,不过小皇嫂既然问起,他不想提也得提。
“太子为人谨慎,做事中规中矩。”萧明暄语气四平八稳,像谈论一个陌生人,“性情柔婉,礼贤下士,从皇族到庶民几乎没人说他不好。”
“背地里怕也有不少阴私手段?”夏云泽想起萧明暄那个叛变的挚友,突然觉得这小子有点可怜。
太子贤名远扬,众望所归,萧明暄却声名狼藉,怨声载道,连他在郴国深宫里都略有耳闻。
真是人设卖得好,贤人当到老。
说不定萧明暄的荒唐名声,也有他哥暗中推波助澜的结果。
当然主要还是他自己不检点,一个接亲都要创造机会偷皇嫂的人,臭名远扬有什么稀奇的,不作不死罢了。
“嘿嘿!”夏云泽的思绪又开始失控,猥琐地笑了两声,问:“你真的不是暗恋你哥才甘当绿叶衬红花?”看这一路作死把他哥衬托得身高两米八。
萧明暄当场黑了脸,肠胃一阵翻腾,露出恶心欲吐的表情。
大步迈过一个树坑,把背上的人往上掂了掂,他咬牙切齿地说:“皮子痒了就直说,少给人送腻歪。”
“我错了。”认怂他是专业的,夏云泽老老实实告饶,“我知道你喜欢女人,我就是开个玩笑。”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感觉对方肌肉绷紧,一身戾气激得他头皮发麻。
夏天的衣服又薄又软,萧明暄本来体温就偏高,一生气更像个火炉子,烤得他浑身不自在。
夏云泽懊恼地闭上嘴,不着痕迹地向后仰了仰,分开紧贴在一起的身子。
换来一巴掌打在屁股上,以及不耐烦的喝斥:“趴好,你想摔断脖子吗?”
夏云泽低叫一声,趴到男人背上,不敢再作妖。
他小时候由于调皮捣蛋没少挨揍,可是从没像今晚这样,被打得腰也软了,腿也颤了,从臀大肌到竖脊肌一路酥麻。
一定是他这些天疏于锻炼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