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刚亮,院中还是一片白皑皑的世界。
太监宫女都还没开始扫雪,从窗口的方向望去,整个世界一尘不染。
司风宿拿着披风过来,给南门修披上,“会冷吗?”
说话间,司风宿握住了南门修的手。南门修到时候还带着几分从被子中带出来的余温,并不冷。
下雪的时候其实不怎么冷,真正冷的时候是雪化的时候。
稍晚些时候,院子中传来动静,太监宫女开始扫雪。
那白皑皑的世界,便慢慢的被开出一条路来。
大宫女带着一群人进来,送来了两人的早点,也顺便带来了两人早上的药。
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过去,司风宿喉咙的情况已经逐渐好转,如今咳嗽都已少了许多。
司风宿长相本就属于好看那一类,之前因为脸上带着几分病态的惨白,身体又显得有几分瘦弱,所以看上去有些病殃殃。
如今气色好起来,他脸上多了些肉,眉眼便显得越发的深邃,轮廓也越发明显。
他整个人比起之前也少了几分病弱的感觉,看上去更为英气逼人。
朝中之人以及外人都道司风宿是拿下翼国春风得意,所以才如此,却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见司风宿气色逐渐好起来,最高兴的莫过于南门修。
南门修回过头去,看向一旁站着的司风宿。
“怎么了?”司风宿把南门修的药端了过来,递到南门修的手中。
两人如今一天三碗药,倒是都已经喝出默契。
南门修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司风宿的脸颊。
感受着司风宿脸上温暖的温度,南门修拍捏着司风宿脸上的肉,轻轻揉了揉。
“怎么?”司风宿握住南门修的手,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胖了。”南门修道。他把药喝完,把碗递给一旁的大宫女。
司风宿听了南门修的话,微愣之后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笑了起来。
他一笑,那张越发英气逼人的脸上,便露出几分让南门修心中都痒痒的傻气来。
南门修上前一步,他挑起司风宿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舌尖划过司风宿的唇瓣,不断把这个吻加深,直到司风宿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药味在两人鼻息间弥漫开,伴随着那有些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让两人心跳都忍不住地狂跳起来。
南门修感受着这一切,他把司风宿抱紧,越发深入。
司风宿喉间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声响,随即也回抱住了南门修。
气息交融,在这寒冬腊月的天气,让人痴迷其中。
两人分开,南门修又在司风宿的嘴角轻啄一下,“都是药味。”
司风宿听着南门修这煞风景的话,低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南门修微有些懊恼,以他这情况,怕是这辈子都少不了要喝药了。
“我喜欢这味道。”司风宿把头抵在南门修的额头上。
药味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司风宿属于喜欢的那一类,更何况这药味中还掺杂着南门修身上的气息。
南门修眉头轻挑,不再理会司风宿,司风宿如今倒是变得会说话了。
“我说真的。”司风宿追了上来。
南门修走到一旁桌前坐下,他拿了勺子开始用早餐,司风宿也跟着到了一旁坐下。
早点清淡,是南门修喜欢的清粥小菜。
司风宿倒喜欢味道重些的,不过他喉咙不好,也只能陪着南门修喝粥。
司风宿嘴里喝着粥,两只眼睛却频频往南门修身上瞥去。
“你不去上你的早朝?”南门修看了过去。
天色还未亮,宫女太监才刚开始清理道路上的雪,整个皇宫都才刚刚苏醒。
不过往日这时候,司风已经在急匆匆地准备。
“最近不忙,晚些时候去,让他们在那边等等也好。”司风宿老神在在,半点不着急的样子。
正月刚开朝的时候忙了一段时间,最近一段时间又清闲了下来,每日早朝都是那些闲事。
南门修曾经也是帝王,对这些自然了解,听司风宿这么说,他也不再疑惑。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那些人胆子大了不少,该是时候该给他们醒醒脑子了。”司风宿脸上带笑,眼底深处却毫无笑意。
翼国的事情结束,最近一段时间难民也安抚完,剩下的那些利益便明明白白地摆在众人面前,让不少人都冲昏了头脑。
这才半年时间,朝中竟又有人提出要再战附近邻国。
契国和翼国本不大,如今合并,地域扩大,兵力整合,倒比附近的其它小国要有些看头。
要真开战,只要不是对上大榆那种强国大国,他们未必没有胜算。
但仗说打就能打的?
兵力和财力的损耗不说,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流离失所。
司风宿素来不主张主动出战,所以对那些官员的提议一直不予理会,但那些人最近却已经拿到朝堂上来说。
司风宿脸色不太好,南门修有所察觉,却并未多言,朝中的事情他素来不参与。
南门修继续吃东西,司风宿却又像之前那般频频看过来。
被他看得无奈,南门修放下手中的勺子,直接伸手过去,他抓住师风秀的衣襟,直接把他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不等司风宿开口,南门修直接就吻了上去。
一吻结束,南门修眉头微挑的看着气喘吁吁的司风宿,“我看你干脆今日就别去上朝了。”
正气喘着的司风宿呼吸一滞,有些狼狈的别开脸去,“不去上朝那要干吗?”
“你不是想要晾晾那些人吗?”南门修站起身来,他走向司风宿,“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做点别的。”
话说完,南门修不等司风宿反应过来,就直接弯腰把人抱了起来,然后转身向着床上走去。
在南门谨逐渐睡去后,南门修之前那一直不见的内力也逐渐恢复过来,如今若是两人动手,司风宿未必能打得赢南门修。
南门修抱着司风宿,把他放到床上,不等司风宿反应便欺身压了上去。
躺在司风宿身上,看着在身下的人,南门修烟中露出几分不怀好意。
司风宿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刚准备询问,就听南门修对门外的人说道:“跟殿外的那些人说,让他们先等着,你们的王腰疼,得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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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疼,揉揉
001.
听着南门修的话, 司风宿脑袋中嗡的一声巨响,他有一些狼狈地侧过头去, “你胡说什么?!”
说话间,司风宿试着从床上坐起来。
南门修根本不给他起身来的机会,他抓住司风宿的手臂,把他往下按去,让他躺在床上。
“难道不是?”南门修挑着眉头看着他。
司风宿面上微红, 他与南门修不是第一次, 但是两个人如今的姿势,却让他根本无法淡定。
他此刻躺在床上, 南门修就坐在他的身前,他整个人微微向前倾倒身体, 用近乎是压在他身上的姿势俯视着他。
司风宿沉默不语,南门修眨了眨眼, 他坏笑着说道:“就算现在还好,等下也不好,所以我还是帮你看看好了。”
嘴上说着, 南门修手上也动作起来。
“你……”司风宿微喘,那些床笫之话,最终只弥漫在床上。
司风宿收拾妥当去大殿时,殿外候着等候早朝的那些人已经站了许久。
如今还是寒冬时节, 那些人站在殿外候着,天寒地冻的,司风宿到时, 一个个的都脸色发青。
对此,司风宿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整个早朝期间,他都有些心不在焉地坐在龙椅之上,早朝一结束,他更是不等太监宣完话便已经起身离开。
司风宿离开的匆忙,原本还颇有些怨言的那些人,那些怨言都变成了疑惑。
隐约之间,也让不少心中有鬼之人怀揣不安。
司风宿的下马威到底是有些作用的,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再提出兵的事情。
众人安静,司风宿乐得开心,也愿意用更多的时间去陪伴南门修,而不是那群没事找事的朝中官员。
正月之后,雪便开始化了起来。
最早开始化雪的,是靠近翼国那边的地域。皇宫这边也开始化雪时,已经是二月多。
二月,春近,天气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冻人。
南门修也褪去了身上里三层外三层厚厚的棉衣,放下了暖炉,变得开始愿意出门走走。
三月的时候,雪化,还回冷过一段时间。
这种天气只有在下雪的地方才有,明明已经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天气却突然比冬天还要冷。
熬过了那段时间,世界便开始慢慢的变了模样。
雪化之后露出来的褐色的大地,慢慢的有了绿芽,再后来,就变成了一片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发的绿油油的草地。
阴冷潮湿雨水连绵不断的那段时间过去后,司风宿见这天气见好,又约着南门修去爬了一次之前的那黑塔。
这一次,南门修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他几乎是整个冬天就一直窝在殿里,哪里都不曾去过,如今他恢复了内力,人也精神不少,倒也想着去找个地方活动活动身体。
有了之前一次的经验,这一次两人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莽撞的直接爬塔,而是先做了一番准备。
司风宿早早的就已经让人上去准备了披风暖炉以及茶点,南门修和他,则是在吃完午饭之后才开始登塔。
站到塔前,司风宿看了过去,“要我带你上去吗?”
“不用。”南门修拒绝,他活动活动了手腕,用挑衅的眼神看向司风宿。
之前的事情他还记着,这一次他一定要一洗雪耻。
“不要逞强,若是有不舒服,一定要尽早说。”司风宿无奈地笑着说道。
他话还没说完,南门修已经进了塔,向着楼梯上走去。
南门修动作很快,身形十分敏捷,没多久便消失在了楼梯上方。
之前那一次他行动迟缓,爬了不到一半就累成那样,一方面是因为内力不在,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身体差,但如今已经不同。
南门修斗志昂扬,他速度很快,脚下几乎不停,不过片刻时间就已经爬上了五六层高。
又往上走了一段后,南门修停下脚步,他顺着扶手的方向朝下望去,见司风宿还在下面,他忍不住勾起嘴角露出笑容。
南门修跑得飞快,司风宿在下方抬头朝上望了一眼后,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司风宿向上走去,爬了两层楼,见南门修已经爬得更高,他趁着南门修不注意,抓住扶手从塔的中间向上跃去。
两个跃起,不过片刻时间,司风宿就已经站到了距离南门修下方只两层的楼梯上。
到了地方,司风宿故意弄出些动静,做出一副刚刚爬上来的表情。
在上方的南门修听见动静,立刻就从扶手处探出头来朝下望,见到已经跑到自己下方的司风宿,他眉头高高地挑起,似乎有些惊讶。
下一刻,不等司风宿开口说点什么,他就已经又跑出许远。
司风宿听见那动静,那张轮廓深邃的脸上,有更多的无奈露了出来。
南门修还真的来了劲,看样子今天是不和他比个高低,是不会放弃。
司风宿哭笑不得,眼中的无奈却逐渐化为宠溺。
南门修想要玩,他就陪他玩,哪怕如今的举动,对于两个曾经都是帝王的人来说,似乎有些幼稚。
司风宿朝着上方看去,见南门修已经又往上面跑了几层,他故伎重施,再次借着南门修没注意时,从扶手的缝隙间向上跃去。
不过片刻时间,他就已经追到南门修下方两层。
到了地方,司风宿再次弄出些动静,果不其然,下一刻南门修立刻就像受惊的兔子似的向上跑去。
如此两次,等南门修已经发现司风宿耍赖的时候,他已经跑得一身的大汗。
上方,南门修扶着扶梯,瞪大了眼睛看着下方耍赖的司风宿,“作弊,无赖。”
司风宿仰着头,一脸无辜,“你又没有说一定要用走的。”
南门修讶然,他好像是没规定必须怎么爬。
“强词夺理。”南门修道,“那我也没说过可以耍赖。”
话音落下,南门修不等司风宿反应过来,便学着司风宿刚刚的模样,抓住扶手向着上方跃去。
恢复内力后,南门修速度很快,不过片刻时间就向上跃出许远。
司风宿反应过来的时候,南门修都已经快到塔楼上方。
他连忙追了上去,只可惜已经被南门修抢了先机,就算他再追也没人追上。
一番打闹嬉戏后,两人上到塔顶时,都已是一身的汗意。
好在这一次两人已经有经验,让人提前送了披风以及暖炉上来。
黑塔最上层,两人找了地方坐下,一口热茶下肚,驱散了一身的疲惫。
司风宿朝着窗口往外望去,正准备说点什么,腿上就是一重。
他低头看去,只见坐在一旁的南门修把自己的腿都放在了他的腿上。
“疼。”南门修眉头轻蹙,“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