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对方还没真正说出在一起的话他先开口吧?
不过也是早晚的事,既然如此,先让他反亲回来也没关系吧?
于是,焦昀特别坦然地亲了下去,只是怂,只敢亲在脸侧,同时,默默试一试带聂柏昶进空间。
等他闭上眼再重新睁开时,陡然看到眼前熟悉大变的景象,差点没笑出声。
还真成功了啊!而他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单手撑在聂柏昶的身侧,手还盖着聂柏昶的眼睛上,只是掌心下的人却动都没敢动,大概是被他刚刚突然亲的那一下给惊到了,焦昀耳根一红,低咳一声,狡辩道:“你可别多想啊,我这是在施法,这是带你进空间的媒介。”
这借口一出口,焦昀忍不住先给自己鼓了个掌,这借口好,进空间一次能光明正大偷亲一次,这样一来,聂小柏偷亲他两次绝对能回本了。
只是焦昀说完聂柏昶依然躺在地板上没动弹,只是掌心下对方的眼睫飞速眨着,掌心痒痒的,他忍不住抬起手,凑近了些,“你真不睁眼瞧瞧?你不是怕我再跑了?所以我把你带进来了,你瞧瞧,这样一来等我出门的时候就把你藏在空间里,你想不跟着也没办法了。”
焦昀本来就是逗他的,结果,大概刚从激动的情绪中平复下来的人缓缓睁开眼,一双眼亮得发光,缓缓点点头。
只是下一刻,就被四周陌生的景象给怔了下,大概是之前有铺垫以至于并没太过惊愕,可到底这些从未见过的东西让他很是愣神。
到了自己的地盘,焦昀心情不错,把聂柏昶直接拉起来,视线落在聂柏昶还泛红的耳根,有种异样的满足感,拍了拍聂柏昶的肩膀,像是罩着小弟一样,“以后就当自己家,你可是除了我之外唯一能进来的,惊不惊喜?”
聂柏昶听着那个“唯一”,原本抿着的嘴角没忍住扬起来,尤其是感觉到焦昀落在他肩膀的手上,对苗崇俊的敌意瞬间荡然无存。
焦昀接下来开始在空间里一样样教聂柏昶使用,最后到了客厅的沙发前,看到那本史记,他想了想拿出来给聂柏昶,“喏,之前我说能提前知道老岩王会遇险是从这书里知道的,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穿到这本书里,不过你应该就是这里的白帝,你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瞧瞧,里面有宁家在各处的细作,你提前知晓了也好做准备,对你之后对付宁家有好处。至于老岩王那里,如今他是我义父,我会说服义父不针对你。”
作为回报,他也会想办法保住严染儿,这是老岩王唯一的骨血,还有那两个在书里会惨死的孩子。
焦昀说的聂柏昶都应了,这才满意,只是一看时间发现快到晚上用膳喝药的时候了,别人不敢随便进来,不过还有个于大夫!
焦昀低咳一声,把书收起来,“改天再过来看,先出去吧。”说着就要握着聂柏昶的手离开,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镇定的没动作,一偏头果然就看到聂柏昶一脸克制而又期待地看着他。
焦昀老脸一红,撒出去的慌,为了面子也得维持下来。
不就是一口吗?多亲一次赚一次。
焦昀坦荡荡亲过去也彻底打消聂柏昶冷静下来起的一点疑惑,毕竟既然他是唯一一个带进.去的,那为什么他会知道带着进.去是用亲的?
可想想焦昀也不可能会主动占他便宜反倒是他更想占他便宜。
不过聂柏昶显然低估了焦昀。
聂柏昶的注意力很快就落在别的地方,他忍不住想着要是每天进出空间几次,岂不是一天要……
焦昀一出来刚出厢房果然看到于大夫正端着晚膳和药远远过来了。
于大夫进来后把东西放好,只是其间没忍住偷瞄一旁正襟危坐的爷,结果再往上落在爷的面容上,就看到对方垂着眼,耳根泛红,整个人瞧着有点……
反观一旁开门的聿世子眉眼都带着笑,怎么瞧都像是一幅得了大便宜餍足的表情。
于大夫吓得一激灵:聿、聿世子他对爷做什么了?!
这样真的没问题吧?常三公子到底怎么想的,怎么能让被下了降头的爷就这么送到聿世子这里?
万一聿世子对爷怎么着他们也鞭长莫及啊!
第95章
大概是因为焦昀的失而复得, 聂柏昶的病没两日就好了。
期间老岩王得知焦昀生病的事,担心他让人过来瞧瞧,看需不需要进宫寻个御医过来瞧瞧。
焦昀只推脱是小病,喝了药睡一觉好了大半。
老岩王这才放下心, 他这段时日太忙,虽然回了京, 带回的将士却需整顿安排, 忙得的确没时间来聿府。
焦昀让人带话给老岩王让他放心,尽管待在军营。
聂柏昶病好后,为了防止觉得不对, 他就让于大夫回去了。
于大夫一回去, 常三常四却坐不住, 半夜夜探聿府。
聂柏昶虽然这几年瘦削得很,可因为要报仇, 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练武和每日陪着冰窖的“焦昀”身上。
他武功高, 常三常四一来他就发现了, 等听完两人来意,聂柏昶淡淡看他们一眼, 眼神带着警惕, 显然不愿回去。
常三两人谷欠哭无泪,“爷,府里少不了您坐镇。”
这几日对外只说生了病谢绝见客,可这也不是事儿啊,更何况, 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这聿世子到底怎么特别了,爷就见了一面!
就一面!这心思都在聿世子身上了。
连以前每日都要去流连待上一会儿的冰窖都不放在心上了。
他们一边松口气,爷不去冰窖至少不容易招惹风寒,对身体是有益的。
可同样的,另外一个危机摆在眼前,这位红头发一瞧就不简单的聿世子别是真的会下降头吧?
聂柏昶挨着焦昀坐,闻言只是淡漠看了两人一眼,眼神带着嫌弃,嫌他们耽误他与焦昀的独处。
常三两人被这么一眼吓得站直,不敢吭声再劝。
结果下一刻,就看到上一眼还冷冰冰的爷,下一眼端起放温一些的冰碗递给当隐形人无所事事的焦昀。
焦昀这几日难得闲在府里,天又热,干脆把冰箱里冰的一些吃食拿出来。
只可惜大热天的,聂小柏竟然不让他直接吃刚拿出来的。
非要放温一些再吃。
他能怎么办?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只能宠着了。
焦昀吃一口觉得果然还是后世的吃食好,这些东西以前不敢突兀拿出来,如今既然聂柏昶知晓他的秘密,也没藏着掖着。
他惦记聂柏昶病刚好没打算让他吃。
他左右闲来无事,边吃边听常三常四劝,结果,几口下来,常三常四闻着味儿默默没忍住把头转过去,就看到那精致俊美得不像话的聿世子慢条斯理拿着汤勺,一口一口吃着。
一瞧就凉兹兹的,也不知吃的何物,一瞧就好吃。
焦昀吃得太香了,他们没忍住吞了下口水。
聂柏昶本来打算晾晾常三常四再让他们回去,结果……这两个眼睛往哪儿看呢?
聂柏昶不满瞧瞧桌子,常三常四立刻收回目光,顺便又吞了下口水。
聂柏昶眉头紧皱,干脆直接利落指了指门口。
常三常四:???爷,好歹多留一会啊,不然这回去这么快,田爷会以为咱们不尽心劝啊。
等房间没别人聂柏昶才神清气爽,只是一偏头,就看到身边焦昀吃得嘴唇红润,正偷偷摸.摸从空间拽出一碗。
他艰难把视线从他唇上移开,却是坚定攥着他的手腕,阻止他继续贪凉。
焦昀像是没被抓包,低咳一声,把空碗放到一边,一脸无辜转移话题,“咦,你这么不回去真的好?田仁奇那里没问题?”
焦昀好不容易重新见到聂柏昶也不想分开。
可若是影响到聂小柏,他只能忍痛暂时分开一下。
聂柏昶摇摇头,却是坚定坦然指了指脸。
焦昀一开始没明白,等意识到这几日每日几次的亲近,心里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想到这么个借口?
可心里后悔,该亲还是要亲的。
等两人回到空间,聂柏昶拿出这几日刚学会用的笔,开始写些什么。
焦昀没问,可有些事他想让焦昀知晓。
焦昀本来想以后找到办法让聂柏昶重新开口后亲口告诉他这一切,可这几日下来,对方是真的一个字都没办法说出来。
他看出聂柏昶的想法,也没阻止。
聂柏昶这一写,就写了一晚上,等快睡之前他才写完。
焦昀一直坐在一旁陪着他,可等真的看完,还是忍不住怔愣在当场,“舅舅……没死?”
焦昀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消息?
甚至当年出事之前在青州府的时候就已经相认?
怪不得当时快要放榜时有一天早上他醒来看到聂小柏不太对劲,他那时候以为他想丑姑了,结果……竟然是那时候刚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聂柏昶这几年来无数次都在后悔,如果当初他第一时间选择告诉焦昀真相也许会不会不用分开这么多年?
可假设也只能是假设。
他不想再重蹈覆辙,所以,病好之后,选了这个时间坦白。
聂柏昶握着焦昀的手,凤眸底都是歉意。
焦昀从震惊中回身,头疼不已,他之前就向聂柏昶坦白了自己的身世,“那如今怎么办?”他要说出真的小焦昀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这以后对婉娘而言无非是另外一个打击。
更何况,这么多年相处,他早就把婉娘当亲娘。
可聂柏昶的变化却又瞒不过焦家舅舅和白煊的眼。
如果不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他除非即使以后成功后也不与婉娘相认。
焦昀却舍不得婉娘。
最后一咬牙,“要不,你觉得借尸还魂这个说法如何?”
聂柏昶却摇头,写下来:不妥,先不说焦先生会不会相信,反而会觉得你来历有问题,更加心生怀疑。
其实他不相信焦秀生和白煊,虽然他们的确是要报仇,对他也是一心一意。
可对白煊而言,焦昀是外人,难保对方以后为了复仇不会牺牲他。
而焦先生这边,焦昀如今是本来的身体,并非最初那具,他信不信是一回事,即使是信了,这么多年感情早就淡了,他担心为了大业,他同样可能会选择牺牲焦昀。
他不敢冒险,即使只有万一。
婉娘那边他倒是不担心,婉娘对焦昀这些年的感情,让她重视焦昀多过这个二十多年没见过的兄长。
聂柏昶继续写:日后成了事可以私下里与婉姨相认,让婉姨认你当义子。
焦昀想想也觉得不妥,焦家舅舅和白煊当初瞒着他,未尝没有不信任他的缘由在。
焦昀摊摊手:“可问题是,你这转变……不好说啊。”
聂柏昶这几天日夜与焦昀待在一起,心里眼里都是对方,早就想过无数种可行的方式。
最后垂下眼,忍下剧烈跳动的心脏,面上装作淡定写下两个字:替身。
焦昀看到这两个字一开始没明白,随后眼睛一亮,顿时明白了聂柏昶的意思。
田倚林当年与他见过,还相处过不短的时辰,还骗他自己叫田仁奇,仁奇,人奇,不过是把倚给拆开了。
可田倚林这人精明,自然对当年的他观察细微。
前几日,他见了对方一面,只是一晃对方应该没注意到别的。
等寻个机会再见一次,他表现出与焦昀相似的习惯性子行为等,足以让田倚林想明白聂小柏转变的缘由。
这是陡然见到个替身,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给抓住了。
焦昀觉得这借口行,虽说田倚林对他不放心,不过他本来就是要与五皇子合作的,他是老岩王的义子,而老岩王是他们对付宁家对付二皇子对强劲的对手。
尤其是老岩王手里的兵权,是让他们一直韬光养晦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两人商讨好过两日田倚林怕会忍不住找来时故意露出相同的喜好性子,到时候大概就差不多了。
商讨好后差不过也快子时,焦昀催促聂柏昶去睡觉。
聂柏昶自然应了,两人没出空间,直接在洗漱间洗了澡。
焦昀先出来躺好,等聂柏昶出来,大概热水一激,刚刚一次写了这么久的字手腕有些酸,他下意识边走过来边揉了揉。
焦昀看到这,想起那一堆密密麻麻的字,这是累着了?
他心疼坏了,等聂柏昶上了床,四周黑下来,他拽过聂柏昶的手腕手腕不轻不重揉捏着,“手疼就分几次说呗,哪向你这么实诚的,一次全部说完。”
聂柏昶没想到还有这福利,动也没敢动。
感觉到对方的手指在他手腕上揉着,一开始是觉得能多跟对方肌肤相亲求之不得,可一久,他总觉得对方落在他手腕肌肤上的手,更像是撩拨。
聂柏昶强忍许久,舍不得还是把轻轻按住焦昀,摆了一下手,不用继续按了。
“这就好了?”焦昀怕他硬撑。
聂柏昶哪敢让他继续,只怕出事。
闻言只能应了。
焦昀却不信,写了这么多字呢,不过他也没想到别处去,毕竟他家聂小柏丰神俊朗青松白玉一样,自然不会想到按个手都能心猿意马,只当是聂柏昶心疼他,不想让他这么累。
临睡前,焦昀想着他得想个办法让聂柏昶重新能说话,他是心理问题不是真的伤到嗓子,只因为当初的事刺激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