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珩如同没感觉到痛,没尝到舌上血腥味,继续吻他。
一吻松开,就将一件东西塞进江放嘴里,“小狼崽子改不掉咬人,含住。”
江放牙齿被撞个正着,正要吐出,却停住了,直直盯着姬珩。
那是他上次塞进姬珩后穴的玉,狼佩替他挡了一箭,碎成几块,他留下一块最完整的。
姬珩的拇指擦过他唇角,“四年里,你摸过多少次,才把棱角都摸得圆滑?”江放心中混乱,他记得无数个夜晚避开人,把那块玉死死硌在掌心。
以为恨得刻骨,其实爱恨纠缠。
骗得了自己,又怎么骗得了姬珩。
他的腿被分开,姬珩取了油膏替他扩张,毕竟久旷,一旦不抵抗,身体便柔顺打开,迎接姬珩的性器。
他操姬珩纯从后面来,姬珩却要他正面仰倒,看他的脸。
他后穴咬紧,却不像以前得趣了就夹,缠着粗长硬物在酸软之处多碾一碾。
姬珩一边操,一边玩他的胸,包住两边胸揉搓,乳头硬挺,胸肌也泛红发热。
下面那张嘴控制不住吸起性器,上面的嘴含住玉块,叫出声来。
姬珩的手指进他嘴里,他就像上下都被操了。
舌头被夹住,口涎顺着嘴角流下。
那块玉从他嘴里被挖出,江放喘息,突然哂笑发狠,“你不是就要我怀一个吗?”他直接用腿夹住姬珩的腰,抬起身体顶上去,让姬珩操到深处。
前几下还好,最后几下进得太深,体内一阵抽搐,逼得姬珩射精,精液完整射在里面,被后穴吞下。
他身体发烫,身上一层汗,心底却冷。
姬珩靠催孕药怀上,经过这次,他也会有姬珩的种。
大腿内侧沾着汗水,从姬珩身上滑下。
姬珩抽出下体,江放撑起身看后面,“看来你也不怎么顶用。”
抽出没多久,穴口就闭合如初。
姬珩不恼,只道,“是吗。”
他勾起江放右腿,顺腿弯抚摸小腿,握住脚踝。
那正是江放断过的那条腿,他的手掌温柔按压狰狞的疤痕,又摸到江放腿间。
腿根都是油,后头高潮了,前面没射,半硬不硬地挺着。
姬珩让他面向床内侧卧,抱起他断过的腿,又从后面插入。
江放抓紧身下床褥,声音挤出牙关,“还来?”姬珩吻他耳廓,“我不怎么顶用,只能多射点,免得你怀不上。”
前一次思念已久,姬珩无心拖延,这次却有意慢慢做。
正面做或是骑在姬珩身上,江放都能自己来,可唯独这个姿势,受过伤的腿被姬珩抱起,只能用另一条大腿和手臂支撑,江放动也动不了,就连里面想夹都用不上力,被姬珩一下下操着,却操不到最想要的地方。
他趁姬珩操上来,向后送臀,却被抓着大腿。
江放汗水涔涔,几乎有些狰狞,“你干什么?”姬珩只笑,“不让你多吃一会儿,怎么喂得饱你这只小母狼?”江放全身发紧,底下更是收缩,姬珩抽出一截说,“你真以为,我对北戎传说一无所知?”四年前他操姬珩,对他说北戎传说,却故意漏了一点:那只睡了王子,传说里和王子生下十个儿子的是牝狼——一只母狼。
他身体的反应瞒不过姬珩,姬珩有趣道,“这么喜欢被叫小母狼?”尚未图穷匕见,他操姬珩,以为情深意浓时,想狠狠操姬珩,也想被姬珩操。
像禽兽像狼一样交合,被操到一滴精液也没有,屁股里还在高潮,只能尿出来,还要尿在姬珩身上。
江放呼吸急促,自己用手撸动阴茎。
那条东西被操得挺在小腹上晃动,顶端泌出前液。
却被姬珩按住手,“小母狼哪来的鸡巴?”江放喘息,“我不长鸡巴,你被什么……搞大肚子?”下一瞬间,他被姬珩扣着腰,体内的性器直直顶在穴心。
江放只能又抓住床褥,却听姬珩带着笑说,“我被你搞大肚子,你也有我的种……你和我的孩子会成为我的继承人……所有曾经看不起你的血统的人,都要跪拜叩首……”江放的高潮从未来得这样强烈,不知姬珩顶到什么地方,他前后都忍不住了。
前面连射出几股,穴里又被姬珩射进去。
咬着姬珩性器的肉环绞紧,小腹都因余韵颤抖。
第19章
江放起身,姬珩披着衣服说,“已经宵禁。”
江放看了眼水钟,刻度确实过了时辰,这才躺回床上。
他和姬珩不止一次同床共枕过,只是这一次,完事躺下,却如隔着楚河汉界。
姬珩道,“你去过江夫人墓上了。”
他入城前就去祭拜了母亲,这不是需要避人耳目的事,姬珩自然知道。
江放道,“难道你没拜祭博平侯?”姬珩说,“我是假意,你是真心。
我记得你母亲对你远不如对我那侄儿上心。”
江放闭着眼说,“她选错了路。”
姬珩发了个音。
江放说,“她以为,汉人不信混血,是不信混血一心向着大周。
只要她恪尽职守,把天子看得比儿子重要,忠诚就能换来信赖。”
姬珩道,“你不这样想。”
江放漫不经心,“我不信卖命有用。
我出生在大周,谁不服,打到服就是了。”
姬珩笑,也不多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提起,“我的生母在我五岁那年吊死。”
江放看他,正好看进他幽深带笑的双眼。
姬珩娓娓道来,“自我出生,她就想让我进博平侯府门。
宁愿把我献给侍妾做她们的儿子。”
博平侯夫人有子女,高攀不上,她能攀一攀的唯有侍妾。
“侍妾都年轻,信自己来日会有亲儿子,不要别人肚子里出来的。
她最后就找了个男妾,入府之初被老夫人赐药生不了的,男妾说,有娘的男孩养不熟,她就吊死了。”
会做男妾多是出身卑贱,达官显胄之家有些一进门就被毁掉生育。
姬珩不觉这位母亲多爱他,仅有的记忆就是她要自己不许忘了她,进侯府,有出息以后,必须给她死后追赠的那份执念。
深宅大院,连孩子都不让生的男妾,会有多少郁郁不平,这些郁郁不平,又有多少向养子发泄。
江放眯眼,“那个男妾?”姬珩怡然看着他,“杀了。”
江放了然,姬珩看他神色,不由一笑,语气中有几分哄劝,“睡吧。”
他将暖被拉到江放肩上,江放也心知肚明,姬珩此时杀他有害无利。
又兼做了两次,也觉得疲倦,当即睡下。
姬珩静静看江放容貌的变化,上次睡在自己身边时,江放还不值得自己怀他的种。
如今逼他催孕结盟是上策。
上策不成,还有中下策。
最不济,这孩子也不会白怀。
诸侯中来日有问鼎可能的唯有他与江放,若不能结盟,来年就是他与江放互搏。
论韬略才具,姬珩绝不认为自己会输。
可是这些以外,更看气运。
怀了江放的孩子,哪怕自己万一真落败,江放也绝杀不了一个生过他孩子的人。
至多是将自己软禁。
有这个孩子,无论能不能胜,自己已立于不败之地。
姬珩睡眠从来少,此时就靠在床上,看他睡去。
约有半个时辰,到他呼吸绵长,睡得熟了,才伸出手在他小腹上轻轻摩挲。
次日晨起,江放从博平侯府告辞。
哪怕人人都知道他昨夜留在博平侯府,也不会有人想到他和姬珩睡了,而且还不是第一次睡。
旁人只当他们谈论延州归属,或许庆侯多饮几杯误了时辰,已至宵禁,索性留宿。
或是楚侯赠了姣童美妾,引得庆侯不愿离开。
回到府中不久,冯虚亲来传上谕,天子两种都怕,总之提防江放被姬珩笼络,三日后要给他加衔“上将军”。
他装得情真意切,应付下来。
晚间天子宫中开宴,广邀诸侯,江放又去赴宴。
还没有新任延侯,诸侯们正好十座席位,左右各五席,以姬珩与江放为首。
钟鸣鼎食,内监奏乐,宫女斟酒上菜。
姬珩竟还对他举杯,带笑意遥遥一敬,仿佛只是寒暄。
宴席水酒味道清淡,江放饮下这杯,又与其余诸侯寒暄,饮酒时目光扫过身边的魏侯,就见他低头悄悄拭汗。
姬瑷有意拿魏侯开刀,想必魏侯也听到风声。
江放吃喝一阵,突然听见魏侯嘶哑道,“陛下——”然后“咚”一声。
他离席几步抓住魏侯,其余诸侯才惊叫,“魏侯吐血……魏侯吐血了!”江放探他鼻息,魏侯已气绝。
身后又有人高呼,“楚侯!”江放立即看去,却见姬珩面色苍白,也吐出一口血来。
所有人心头都是一句:难道是天子?天子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毒死两个州侯!江放当机立断,喝道,“有毒,护驾!”他看都不看姬珩,将所有人抛在身后,抢先冲去护卫天子。
其余人等才恍然,哪怕心里认定是天子下手,也要做出样子。
侍卫密密地护上,围绕天子避去后殿,姬瑷又惊又怒,高叫,“太医!”姬珩虚弱无比,他身边有人报,“陛陛下……楚侯说,不劳太医,他带了随行司药……”这便是完全不信天子了!姬瑷正要再说,江放低声,“陛下听我一言。”
他眼神一动,“说!”江放道,“太医不能诊治,一诊治就是陛下令人治死楚侯。”
姬瑷面露愠怒,江放不待他开口,“为今之计,楚侯不能死在宫中。
立即将他送回博平侯府,封府,杀随扈,控制楚军亲卫——数日后,再报暴毙。”
姬瑷无论如何不愿背上杀诸侯,尤其是宗室的恶名,烦躁不安,在后殿踱步。
江放单膝跪道,“此事天子中军去做,恐留污名。
臣愿为陛下分忧!”姬瑷这才正眼看他,那张英俊面孔带些肃杀。
这个人愿为他灭口遮掩,总算没错加恩。
姬瑷勉强温情笼络,“寡人必不忘卿……必加卿为’上将军‘……”他招手,“取符令。”
一个小宦官匆匆跑来将符令给冯虚,冯虚又俯身递给江放。
江放起身,“事不宜迟,臣立即送楚侯回府。”
姬瑷切齿道,“寡人会彻查此事!”江放回到前殿,只道,“本侯送楚侯回府就医。”
姬珩满身冷汗,嘴角还有血迹。
虚弱无力,被随身的亲卫搀扶,“……跟庆侯走。”
到宫门车马早在守候,姬珩一路皱眉,就要站不住,蓦地天旋地转,竟是被江放从亲卫身边拉出,一把抱起,抱上马车。
他几步上车,把姬珩往坐榻上一放,盛怒之下连力气都大了。
他甩背影给姬珩,跳下马车,夺来一匹马。
汉家打扮的狼骑简直骇然,没见过狼主这样震怒,按住马不敢上前。
江放吼道,“还不滚上来!”狼骑连忙鞭马,江放扔出一块符令,“点齐人马,带上这个,给我开城门!”狼骑中有大胆的朝马车一瞟,“君侯,那楚侯和楚军……”江放冷笑,“楚军跟不上就让他们去死!”那狼骑正要领命而去,江放又道,“滚回来!”那毒当然不是天子下的,可大好机会怎能放过。
狼骑连忙回来,见江放虽然眼中怒火熊熊,但咧开嘴,似乎是一个狰狞的笑,“通知魏侯公子,他老子被姬瑷毒死了!”
第20章
是夜,天子得到回报,那个说要替他善后处理楚侯的庆侯,拿着他给的符令,带着自己的人马,楚侯,还有楚侯的人马,开城门连夜出京。
而魏侯公子也带着人,强开城门,奔回魏州。
都城内沸沸扬扬,都说天子毒杀楚侯魏侯。
他大怒之下,将桌案上所有东西挥到地上,还难以压制怒意,拔出一柄剑来,朝桌案上连砍数刀。
冯虚抱着他的腿痛哭,“陛下再生气,也需以御体为重啊!”姬瑷喘着粗气甩开那柄剑,才感到虎口剧痛,热血满掌,居然已经被方才的猛砍震裂。
两天后,通往庆州与楚州,一条大道分叉处快要到了。
江放这才勒马上车,第一次与姬珩面对面坐下说话。
姬珩昏迷了一夜,休息两天,面色依旧苍白,却已经没有大碍。
江放弯腰进车内,一个侍女跪坐在地用小炉熬药。
他瞥一眼,“你不是早就吃了解药?”姬珩示意侍女出去,平静一笑,“安胎药。”
江放嘲讽,“这时候想起安胎了。”
姬珩却望着他,“吓着你了?”姬珩的毒是他自己下的,魏侯也是他杀。
那夜江放见他吐血时真慌了片刻,周身血被冻僵,就像被丢回冰天雪地之中。
但那一刹那后就想通,只剩下滔天怒火。
江放怒极反笑,凑上去,目光如锐利的刀子,“你一口血,引来天下大乱。”
诸侯怎么能反天子,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姬珩就先给姬瑷一个屠戮诸侯的罪名,这事发生在宫里,姬瑷就是辩掉了舌头,谁会信不是他授意?偏偏姬瑷又是个沉不住气的人,流言传遍中州,他一旦大怒,肯定会犯错,将这事越演越烈,说不定还会杀几个朝臣。
天子失道,自会有诸侯先动,竖起反旗,姬珩静观其变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