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封枝主动松了手,他往前一步,朝着花朝扬和长公主的位置跪了下来。
皇上看他跪下,听那声音他就心疼,“这是干嘛?”他责怪地看向花朝扬,“你们干嘛让他刚回来就跪下?”
皇上起身想扶起花封枝,“和舅舅说说是做错什么事了,你这么跪一下,膝盖得磕肿了。”
花封枝摇摇头,萧临池在他一边跪下,“师傅师母,我想和枝枝在一起。”
花朝扬还没反应过来,被萧临池这一句话一噎,他看了看花封枝又看了看长公主,愣是说不出话来。
倒是长公主冷静地看着萧临池,“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皇上也没出声,他站在一边,眼里细思着什么,目光深邃。
花封枝拉住娘亲的手,“娘,是我缠着萧临池和我在一起的。”
长公主听他维护的话,叹了口气,她伸手抚摸在花封枝脸上,“傻孩子,娘早就看出他对你的情意,娘不是要怪你们。”
“告诉娘,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长公主语气温柔。
花朝扬听长公主的话愣了一下,“你知道这混小子喜欢我儿子?!”
长公主瞪了他一眼,“什么你儿子,枝儿难道不是我儿子吗?你敢凶我?!花朝扬,你皮痒了是吗?”
花朝扬气势全无,他讨好地说道:“卿卿,我只是太急了,我的错,我不该大声和你说话。”
“边去。”长公主早就习惯他那没皮没脸的样子,拉着花封枝和萧临池的手臂,“起来吧,别跪着说话。”
花封枝:“娘,你不气吗?”
长公主眼角的细纹都温柔下来,“气什么?你难得有喜欢的人,娘还能把你们拆散吗?枝儿,从你小时,娘就很少陪着你。看见你身体一天天变差,娘恨不得为你受这些苦。”她又看向萧临池,“娘真的临池是个好孩子,这段时间你和他在一起,都有生气了。”
长公主心疼地俯身抱住花封枝,“娘更怕你难过,又变回以前死气沉沉的模样。”
“娘……”花封枝虽然知道爹娘这关很好过,但是听长公主的话,他鼻子还是很酸。
萧临池抿唇说道:“师母,我会对枝枝好的。”
花朝扬哼了一声,“你敢不对他好?!”
怪不得他当初问萧临池娶亲的话,他迟疑那么久,原来是打着自己儿子的主意。
想着想着,花朝扬心情更不好了。
花封枝和爹娘说完,才想到舅舅也在,他看向皇上,“舅舅,您能为我们赐婚吗?”
皇上眯起眼,长公主和将军都同意了,他也没不同意的道理。花封枝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对花封枝的喜爱比皇子公主还要更深一点。
花朝扬因为长公主已经不可能有造反之心,原先他也顾忌过萧临池的兵权,但现在……
皇上看向花封枝,他知道他这个外甥的性子,可他偏偏愿意宠着这小家伙。
就算不为自己的皇位,他也愿意答应花封枝这个请求。因为他对花封枝的喜爱是感情大过利益的。
“枝儿想何时成婚?”皇上噙着笑意问道。
花封枝惊喜地转头看了萧临池一眼,他又转回来看着皇上,“舅舅,您答应了?!”
皇上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舅舅什么时候骗过枝儿?”他收回手往萧临池走去,“若你对枝儿不好,朕会把你发配边疆永远不得回京城。”
萧临池无畏地接受皇上的审视。
“臣,定不会负他。”
花封枝和萧临池成婚那天,天公作美,万里无云,整片天都是蓝的。
两人的成亲地点定在将军府。
花封枝和萧临池穿的是新郎官的衣裳。这是萧临池第一次穿这么艳的衣衫,褪去脸上的冰冷,身上散发着柔和和喜悦的气息。花封枝自重生便很少穿大红的衣袍,今日看上去俊俏的很。白皙的皮肤和艳红的新郎服,看得萧临池呼吸一窒。
花封枝天生适合红色。
像他的性子,肆无忌惮,潇洒不羁。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接着,他们转过身,手上拿着的牵红,相互看着对方。最后,他们司仪高呼的话语中弯腰对拜。
“我爱你,萧临池。”
“我爱你,枝枝。”
萧临池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是被花封枝捡回家。而花封枝最幸运的事是,他可以明白自己的情意和萧临池的痴情后,再活一次。
院子里的栀子开很香,却醉倒了洞房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