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后我每天都想守寡 完结[古代架空]——BY:浮白曲

作者:浮白曲  录入:04-01

  姬越忍不住问了句:“还疼吗?”
  卫敛:“……”
  废话,他又没痛觉失灵。
  姬越很不好受,又不敢表露出自责,模样看起来比卫敛还委屈。
  “刚才太医给你包扎,你都没喊过一声。”姬越闷闷不乐地指出来。
  卫敛曾说过,他很怕疼。
  但事实上,他可真是狠极了。
  对自己都下得了手。
  只是这样坚强隐忍的卫敛让姬越更加心疼。
  姬越还记得和卫敛第一回行那事时,卫敛疼得厉害,却硬是咬着手背,咬出血来都不肯吭一声。
  他一看青年雪白手背上极深的两排牙印,半恼地按住人手腕,命令他不许咬。卫敛便伏下身子,抓皱了床单,音节被撞得支离破碎,仍是不肯开口讨一句饶。
  事后卫敛半睁的眸子中雾气翻涌,身子疼得发颤,却不肯落下一滴泪,始终透着一丝倔强。
  姬越那时便知道,这个嘴上说着怕疼的青年其实隐忍到了骨子里。
  不过榻上的事多来几回就熟了。后来姬越将卫敛睡服了,尤其是醉酒的卫小敛,乖得不像话,软得不得了。平日里的一身硬骨头都化成一汪水,毫不压抑地低泣,求饶,放浪,还会肆无忌惮地抱着他撒娇喊疼,生气了就敢将他踹下床,高兴了就会送给他一个吻,眉梢含笑,眼中有光。
  至少在榻上,卫敛算是在姬越这里解放天性了。
  平心而论,姬越喜欢这样的卫敛。
  不是喜欢他的放荡,而是喜欢他感到疼痛便喊,受到委屈就哭,承受不住就求饶,从不会将任何事都压在心上。
  姬越都依他的。
  坚强是好事,能忍亦是品质。可在他这里不需要。卫敛不需要在他这里强撑什么、隐忍什么,那都是受过苦的人才需要学会的东西。
  姬越想送给卫敛天底下所有的甜,比如兔子形状的糕点,比如上元夜里的糖葫芦,比如那一碗热气腾腾的芝麻汤圆。
  可他到底还是让他受苦了。
  苦在他亲手刺去的那一剑。
  如此,怎能不令人难过呢?
  -
  卫敛察觉出姬越情绪低落,只当他在为自己受伤而难过。
  他认真道:“我那是疼得说不出话。”
  他说得半真半假。
  卫敛不喜欢疼,可也同样耐得住疼。
  他可以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跟姬越调侃撒娇,也可以一声不吭地承受无法言说的大事。
  这点程度不算什么。
  姬越心道你骗鬼呢。
  这事他除了自责难过,更多的就是生气。
  尤其是看到卫敛脖子与腿上的伤,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两道伤绝对是卫敛自己制造的。
  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看在眼里。
  偏偏姬越还无法发作,只能独自生闷气。
  “再说了。”卫敛注视他的胳膊,“你不也跟没事人似的?”
  姬越自己都是个伤员。
  卫敛是很想掀开姬越的袖子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的,可一来他自己也行动不便,二来他也不能暴露医术帮不上什么忙,三来姬越的伤自有一堆太医围着转,没他什么事。
  还是不掺和了。
  能跑能跳,没死就行。
  平白被刺了一剑,卫敛也是有点怨气的。
  “孤身经百战,受过的伤不知凡几,和你能一样么?”姬越没好气道。
  卫敛哪怕是破个口子他都要如临大敌的。
  卫敛客气道:“那也请陛下回宫早些歇息,臣要睡了。”
  姬越:“你就这么急着赶孤回去?”
  卫敛讶然:“不然您还想留下来?”
  他轻叹一口气,十分哀戚:“恕臣身体有恙,无法伺候陛下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未来百日内也不能服侍陛下了。”他极力藏住语气里按捺不住的兴奋,“您还是回去罢。”
  他忽然想起来了。他受了伤,姬越也受了伤,他们就可以禁欲了!
  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好事!
  尽管一开始是卫敛勾着人上榻,可后来姬越食髓知味,折腾得狠了,卫敛也很恼火。
  难得可以光明正大地休息,卫敛十分开心。
  他忍了忍上扬的嘴角,真诚道:“陛下也要早日康复。”
  姬越看着戏精上身的卫敛,无语凝噎。
  别以为孤听不出来你很开心。
  姬越快气笑了。
  他转身:“孤走了。”
  卫敛恭送:“陛下慢走。”
  姬越忍不住回头:“孤真的走了。”
  卫敛颔首:“慢走。”
  姬越走到门边,又忍不住回了次头:“孤……”
  卫敛面无表情:“走快点儿。”
  “……”姬越说,“那你好好睡啊,别压到伤口,记得按时换药,这几天不要下地,宫里的事也不需要你操心了……”
  他桩桩件件地叮嘱着,比宫里的老嬷嬷还操心。
  卫敛直接埋进被子里不理他了。
  姬越静静望他良久,推门走了出去。
  -
  外头夜凉如水,冷风扑面。
  姬越心头沉甸甸的。
  再怎么插科打诨,也难逃自责的侵蚀。
  他哪里看不出来。卫敛表面没事人,脸白得跟纸一样,还将受伤较重的左臂藏在被子里,不让他看见。
  一定很疼。
  姬越还不敢当着人的面红了眼,卫敛还没哭呢他先哭上,也太丢脸了。
  他游魂似的飘回养心殿,进门第一句是:“拿酒来。”
  李福全一愣:“这么晚了……?”
  这都什么时辰了,不好好睡觉养伤,喝什么酒啊?
  “让你去就去,少废话。”姬越低声,“孤要借酒消愁。”
  李福全:“……诺。”
  ……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李福全望着窗前月下饮得快酩酊大醉的姬越,一脸焦急:“陛下,快别喝了。”
  若单纯喝酒倒也无妨,可陛下明显是心里藏着事,闷着不说。
  姬越晃着酒杯,凤眸潋滟,半是微醺:“李福全,若这世上有人骗孤,孤该当如何?”
  这还用答么?李福全果断道:“欺君之罪,罪该当诛。”
  “不可!”姬越立刻否决,“孤舍不得。”
  李福全一惊。
  能够让陛下舍不得的……也就只有那位了罢。
  李福全轻拍了下自己的嘴,懊恼自己多嘴。
  敢情是陛下和卫公子闹矛盾了?
  “孤也骗了他……孤骗他那药……要一年才能解。”姬越突然低笑出声,阖了眼趴在桌上,“孤想他留下来。孤好怕他走了。孤今日还伤了他,他会不会生气啊……”
  李福全开始听不懂了。
  这都啥跟啥?
  不过他能看出来,陛下很难过。
  陛下幼时与母妃云姬感情深厚,前一日还在和云姬约定明日要去玩雪,当晚就亲眼所见云姬被人推入井中。
  后来陛下养了一只兔,悉心照料,好生喂养。那养不熟的兔子却奔向太后怀抱,当晚就被陛下下令端上餐桌。
  再后来陛下喜爱一只鹰,那鹰就被太后用来要挟,最后被陛下亲手射死。
  陛下甚少有喜爱之物。但凡有,最后总是要离他而去,不得善终,故而其后也再不敢有心爱之物。
  他若是有了一个心上人,必定心心念念,小心翼翼,生怕那人也同以往那些人和物一样离他而去。
  小心过甚,以至于连一句问询都不敢。
  李福全猜想,应当是今日卫公子受伤一事让陛下受了刺激。陛下身边危机重重,与陛下亲近之人也总是时刻陷于危险之中。陛下该是怕卫公子与云太后、那只鹰、那只兔一样,又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离开他。
  他今日之担惊受怕,皆因往日之痛不欲生。
  李福全小心劝道:“陛下,卫公子不会生您的气的。”
  “他一定是生气了。”姬越郁郁道,“他都不理孤。”
  “卫公子是嘴硬心软。”自陛下独当一面后,李福全鲜少看到姬越这般脆弱的模样,他着急得团团转,突然想到什么,说,“陛下,实话告诉您,公子知晓您旧日有失眠之症,特意吩咐过奴,将您殿中的香调成楚国安神秘方,为的就是他不在您身边时,您也能安然入睡。”
  “那件五爪金龙祥云玄袍是您最爱穿的衣裳,被浣衣局宫人不慎洗破一个洞,是公子亲手拿针线缝补上的。”
  “还有每日您去看公子,公子对您仿佛毫不在意。可您不在时,公子一天要问好几遍您的行踪。若得知您在与大臣议事,他便从不打扰,只是叹声宫里无趣。若您无他事,公子便会起身去找您,说与您在一起才有乐子。”
  “……这些事,公子只说是微不足道,从不让奴说。”
  有些事情,便是他也做不到如此心细。
  “公子是楚人,奴开始确实对公子有些偏见。便是在这一日日的细水长流里,才渐渐改观。”李福全叹道,“陛下,您大可不必忧虑。”
  这世上,无人比卫敛更爱你。


第60章 家书
  姬越闻言立刻抬起身,眸子里光华万千:“果真?”
  李福全答:“千真万确。”
  姬越犹不敢信,再问道:“不曾骗孤?”
  李福全:“奴岂敢欺君。”
  姬越低眸望着桌上琉璃盏,突然牵了牵嘴角,猛然起身进了里屋。
  他翻出那件往日最常穿的五爪金龙祥云玄袍,细细翻看,果然见一片龙鳞处金线崭新,与其他穿旧了的黯淡颜色格格不入,却又针脚细密,完美地融入其中,仿佛生来就长在身上似的。
  他小心翼翼地将袍子收入怀中,醉人双眸中水光微漾。
  便是窗外的月色也不及那温柔缱绻。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重华公主中毒身亡本就闹得人心惶惶,刺客事件一出,王宫里的气氛简直冷得能结冰。
  姬越对所谓的刺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心知肚明,但他当然不可能承认这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局。
  于是可怜的陈国再次背了这个黑锅。
  一层锅也是背,两层锅也是背,左右都是死罪,区别不大。
  怪只怪呼延可牧实在没眼力见儿,作死挑衅,不拿他开刀都对不起他这几天这么卖力的蹦跶。
  于是各国使臣得到的消息就是:刺客身份已查清,系妄图劫狱的陈国人所为,劫狱不成,便意图刺杀。
  这通知一出,陈国板上钉钉必死无疑。姬越十分客气地让诸使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然后一封战书下给陈国,命谢忱即日起领兵进攻。
  各国使臣纵然也有人觉得此事诸多蹊跷,然而秦王都下了“逐客令”,他们也无理由再逗留下去,只能各自启程,打道回府。
  长寿听到这个消息时分外解气:“就该打得他们片甲不留!陈国太可恶了,竟将公子伤成这样。”
  卫敛懒懒靠在床上,一连几日被迫卧床不起,他闲得快要发霉。这会儿听了长寿愤懑的话,只伸出食指和拇指,在空中比划出一个手势:“你看见这个锅了没?好大一口,又大又黑。”
  长寿愣住:“奴什么也没看见啊?”
  卫敛睨他一眼,恨铁不成钢。
  长寿一拍脑袋:“奴明白了!公子您想吃东西了是不是?奴这就吩咐御膳房去准备,保证锅够大,饭够香!”
  “……”卫敛挥了挥手,“你走,我没你这么蠢的随从。”
  满脑子就知道吃吃吃。
  长寿委屈。
  他怎么了嘛。
  “使臣都走了?”卫敛问。
  长寿回答:“燕国最早走,扶着重华公主棺椁回去的。鲁国与梁国昨日也走了,还剩咱们楚国和夏国,即日就要启程。”
  当然还有一个陈国,扣在牢里回不去。
  卫敛沉思片刻:“扶我起来。”
  长寿大惊失色:“不行啊公子!你伤还没好,太医说了您这几天都不能下床走动的!”
  “我已经床上躺了三天了。”卫敛叹气,“出去晒晒太阳都不行么?”
  他腿上的伤不重,皮外伤而已,真正吓人的也就左臂这一处,并不影响行动。
  倒是姬越这几日天天往他这儿跑,每次看着他的伤口都眼神复杂欲言又止,卫敛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没几天可活了。
  “去备笔墨。”卫敛又吩咐,“我给阿姊写封家书。”
  长寿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妥协:“诺。”
  -
  单纯出去晒太阳是不可能的。
  像卫敛这么懒的人,能让他拖着一身伤也要出去,必然是有目的的。
  走着走着就到了浮云馆。
  两日前姬越“查明凶手”后,就委婉让各国使臣离开,叫他们别留下添乱。燕梁昨日便回国,楚国据说是卫衍伤势未愈,受不了舟车劳顿,还要再歇一天才启程,才拖到今日。
  卫敛来这里当然不是关心弟弟的,他是来找姐夫的。
  乔鸿飞见到卫敛时一惊,连忙将人迎进来,请人就座。
  “公子怎么出来了?”乔鸿飞担忧地看着卫敛衣袖下缠着绷带的手臂。
  他其实有许多疑问。比如公子身手了得,怎么会被一个刺客伤成这样,无奈生怕隔墙有耳,只得按捺下来。
  “太尉大人今日便要启程,我写了一封家书,有劳太尉大人转交给阿姊。”卫敛将写好的两封书信递给乔鸿飞,压低声音,“信中多有秘事,莫要给他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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