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话缠绵[古代架空]——BY:三杯水

作者:三杯水  录入:04-17

  “我是失忆了,不是傻了。”
  盛寒枝抚了抚额,甚至一度怀疑师父这番说辞是不是和凤玦提前商量好的,“您别趁我失忆就……”想起方才虚一道长搬出的《十戒经》,盛寒枝学以致用,原封不动地还给他:“四者不欺,善恶反论。
  师父,我钟情凤眠这事儿,是谁告诉你的?”虚一道长冷哼,“自然是凤玦。”
  盛寒枝:“……”


第一章 二十七
  富丽堂皇的四合大院矗立在山顶平峰上,外面的正门喷了光鲜的朱红漆,在两座蹲踞的暗色石狮中间显得锃光瓦亮,顶头高挂的深棕底匾额上刻着苍劲的“圣居山庄”四个烫金大字,从里到外都是一副“财大气粗”的做派。
  圣居山庄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举办玄谈宴会,庄主常啸笼络人心的手段可见一斑。
  此时院门大敞,不少各派的掌门就在门前如流水进进出出,喜笑盈盈无不意气风发。
  从远处走来的几位小掌门见山庄门口站了一人,没有同门或弟子跟随,若青松的背影透着无限的风骨与清气,定睛一看,正是那忍辱负重上天煞教的青衣客。
  几人上前客气地抱拳,问道:“少侠为何不进去?”盛寒枝笑着点了点头,接着把玩手里的拜帖,颇有为难道:“这拜帖上只写了我师父的姓名,无奈今日家师有要事在身便让我过来了。”
  余光瞥见常啸从正门出来,他又叹了口气:“也不知常庄主是否欢迎在下……”听完这话,几位掌门立刻开始慷慨陈词:“怎会,我们都知道少侠你为了武林同道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常庄主定是以为你被凤玦那魔头关着脱不开身,所以没有特地发拜帖。”
  “是啊,常庄主他……诶,常庄主过来了。”
  又听另一掌门哪壶不开提哪壶,朗声道:“少侠虽受困于天煞教,但还手刃了魔教的一位长老,实在是侠骨丹心,是正派楷模!”迈步走近的常啸听到这最后一句话后脸色微妙,盛寒枝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阴冷,心下更加确定那三长老就是常啸在天煞教的暗桩。
  盛寒枝笑道:“常庄主不会怪罪在下不请自来吧?”“盛少侠来了老夫自然是高兴,里面请。”
  青衣客杀了三长老还赢得了江湖美名,常啸如今当着大家的面,也不好跟盛寒枝撕破脸,只得强颜欢笑地请他进门赴宴。
  宴席中众人皆是眉开眼笑,唯有庄主常啸时不时用警觉的目光瞥向下方端坐的盛寒枝,而后者装作一副毫无察觉的样子,好酒一杯接着一杯,期间还不时和前来搭话的门派寒暄几句。
  这么一来,反倒逼的常啸先忍不住开口,“少侠近日在天煞教可曾收到我和盟主传递的消息?”上次在竹林里说了要和他们里应外合,隔日便总有几只白鸽准确无误地飞到他窗口,常啸说的应当是这事儿。
  “在下并未收到……”那几日盛寒枝正和凤玦冷战,压根没心情应付他们,更别提看那些鸽子腿上都绑了些什么。
  青衣少侠惆怅道:“实不相瞒,天煞教的防卫做得滴水不漏,消息基本很难传入,惭愧,在下今日能下山来,也是死里逃生。”
  不管这番说辞能不能让常啸信服,反正在座的各派掌门都纷纷举杯敬酒,对少侠此番“忍辱负重”的义举表示钦佩。
  喝到兴起时,关系好的掌门之间推杯换盏,常啸更是在宴会中脱不开身,连盛寒枝什么时候出去了都不知道。
  月影憧憧,一袭青衫悄然行至密室深处,眼前渐渐有了卧厅的构造,书架,床榻,烛台,桌案……想来是这密室的主人在里面办些什么重要的事,索性就在密室里做了休憩。
  盛寒枝避开暗箭,绕过常啸书房之内的种种机关,若有所思地看着这间密室,墙边的书架上,一排排并列整齐的簿册蓝本,竟连书绘类型也具相一致,全是制毒练功的秘册和禁书,估计还有不少还是从天煞教的密室里流出来的。
  他一边把桌案上的瓶瓶罐罐纳入怀中,一边挑眉扫过两侧的烛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待远处杂沓涌来的脚步声靠近时,只看见书房的一片火光和滚滚浓烟……盛寒枝大摇大摆地被请进门,如今放完一把火拍拍屁股走了。
  庄内兵荒马乱地救火,常啸脸色好不精彩,咬牙切齿地让人把消息传出去,各门各派务必通知到位:青衣客被魔头凤玦蛊惑,已经公然叛出武林。
  另一头,虚一道长尚未知晓自家徒弟做的好事,就被盛寒枝诓到了天煞教,把装着瓶瓶罐罐的包裹塞到道长手中,盛寒枝先发制人:“仙道贵生,无量度人,师父,我说的可有错?”道长看着身前神情泰然的盛寒枝,再看看这酒香四溢的密室,眉间已有隐隐的崩溃,“没错是没错,但你带我到此处做什么?”虚一道长虽非什么神医,昔日盛寒枝却是曾亲眼见过他用“以毒攻毒”之法救人,于是心里合计一番,先去常啸那把毒药偷出来,然后让知情人之一的冷长书给他做掩护,少侠思路清晰逻辑严谨,算盘是打得是噼啪响。
  但他这还没编好让道长救人的理由呢,守在酒窖门口的冷长书先推门而入,“盛少侠,教主找你。”
  把虚一道长诓来救凤眠这事儿,盛寒枝未曾跟凤玦提起,等到了房间后,他刚把门合上,一转身,眼前红影一晃,下一秒被快狠准地封了穴道。
  惨遭偷袭的盛寒枝对上凤玦愠色的眸子,诧异道:“你什么意思?”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凤玦得到消息后已经彻底寒了脸,“为什么要这么做?”跑到圣居山庄的密室里放火,盛寒枝你好大的本事啊。
  “你听我说……”盛寒枝皱着眉,跟他打着商量:“你先把我穴道解了。”
  被动弹不得地按在门上,偏偏凤玦还步步逼近,“现如今声名狼藉,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图什么呀?”“我图什么你最清楚。”
  教主一怔,方才太生气没注意,现在两人靠得近了,借着烛光还能看见盛寒枝微红的耳根。
  实在是姿势太暧昧,容易让人心生绮念,少侠十分罕见地红了脸,“咳……你别贴那么近,我容易冲动。”


第一章 二十八
  凤玦顶着“魔头”的名号那么多年,最清楚被打上反派的名号之后会落得什么处境。
  他早已习惯在风口浪尖的生活,可盛寒枝不一样,这人就应该是潇洒的少侠,路见不平扬美名,留下与日同辉的传奇,纵马扬沙,月下独饮,江湖万里都要夹道钦慕他的侠骨柔情。
  现在不仅没把人给逼走,反而眼睁睁见他把名声全毁了。
  凤玦捏着拳袖手肃立,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眼来,“盛寒枝,你是不是疯了?”“我怎么就疯了?”少侠穴道被封,依旧嘴硬:“我要是疯了早就把你绑回去用铁链锁个十几层了……”转念一想,他现在未必是凤玦的对手,要绑人还是有点难度,于是盛寒枝只好叹一口气,温声道:“你说我图什么?我就是想要你,想和你站在一起,可以吗?”“不可以。”
  凤玦不为所动,非但没有感动到投怀送抱,反而独断专行地教育他:“你这样对得起虚一道长的栽培吗?凤眠是天煞教的圣女,不用你来趟这个浑水。”
  “你不是和我师父说我钟情于凤眠吗?”盛寒枝反驳他,“我若心仪凤眠,那我现在要救她就不算蹚浑水。”
  这话不无道理,凤玦一时竟无从说起,缓缓闭了闭眼睛平复情绪,“你能不能理智点?”他正在气头上,说话间有喘息的热气呼洒在盛寒枝脖颈上。
  这他妈还怎么理智?两人面对面几乎贴在了一起,凤玦送上门来的体香愈发清晰,盛寒枝嗅着缠绕在鼻翼的淡香,随口敷衍地嗯了一声,良宵苦短,他不想和凤玦吵架,只想和他上床。
  盛寒枝正抿着唇试着运作体内真气冲破穴道,凤玦却突然后撤了一小步,眼神复杂地往他裤裆扫了一眼,“……你顶到我了。”
  “你别勾我。”
  少侠眸色深深,他听不得凤玦嘴里说这些动词,这下干脆连刚刚那一丁点儿的脸红也不翼而飞了,理直气壮道:“凤教主,你方才说我不理智,我承认,我的确是容易冲动。”
  “……”每次正经话说不到一会儿,话题又被带到那档子事儿上,凤玦冷着脸沉默一会儿,突然动手去解他的腰带,青黑色流纹腰带被抽出来,凤玦把他亵裤往下一扯,盛寒枝就单方面“坦诚相见”地裸了下半身,“凤教主,你这是迫不及待了?”俯视着下方那根耀武扬威的玩意儿,教主眼仁深邃,眼神格外的幽深内敛,面不改色地抬手握住他翘起的顶端,用指腹堵住微湿的马眼。
  “嘶——”盛寒枝全身的神经一下就绷紧了,嗓音喑哑了一层,“把我穴道解开。”
  之前都是凤玦被他剥得光溜溜,今日风水轮流转,软硬不吃的少侠被捏着要害,教主眯起凤眼,好整以暇地逼问:“说实话,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没想起来……”盛寒枝被身下那手指撩拨得气息不稳,暗自腹诽,我如果真想起来了,能如此被动吗?一个人就算失忆了,但是骨子里的性格不会变,我要是真钟情于凤眠,那当初还有常乐什么事儿啊?“凤教主,我呢,只是没有我师父那么好糊弄。”
  话音刚落,盛寒枝已经冲破了穴道,在凤玦后退的时候揽过他的腰身,一扯一转,不过翻手的功夫就将人反压在门上。
  木门发出“砰”的声响,不疼,但有点硌得慌,身前身后都有点硌,凤玦皱着眉扭过头去,盛寒枝趁他开口前先买起了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我本就不喜欢那群人,如今开诚布公挑明了也好,你再不收留我,我真要无处可去了……”狼崽子低垂着眼,低眉顺眼的模样,看起来十分顺从,唯一的“倔强”便是顶在凤玦后臀的颇具威胁的性器。
  因为早就看不惯他们,因为想要救人,所以叛出武林。
  盛寒枝和正派为敌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凤玦一清二楚,现在看着这人口是心非的样子,心头什么火气都该被浇熄了。
  可是……哪有人光着下半身撒娇的?“你先、先把裤子穿上……”“我不,这不是你脱下来的吗?你得负责。”
  眼看着凤玦好不容易心软了,门口却突然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凤玦压着门,盛寒枝压着凤玦,两人下意识屏住呼吸,却听到外头的人道:“启禀教主——左护法让我来通报,说是圣女醒过来了。”
  凤眠醒过来了。
  “好糊弄”的师父虽气徒弟先斩后奏,怒其不争,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施手救人。
  盛寒枝感受到怀里的人僵硬的身躯,从侧面看过去,还能看见他亮了一瞬的眸子。
  压下弯起的嘴角,松开凤玦,他故作凶狠道:“这个冷长书真会挑时间,他故意的吧?”既然人都醒了,也不急于一时,凤玦视线往下瞥了瞥,问他:“那你怎么办?”能怎么办?盛寒枝咬了咬牙,大义凛然道:“憋着。”
  恍然间想起上次自己生病时,半夜点了火就睡,想必他也是现在这幅隐忍又不服气的样子。
  于是凤教主很不厚道地笑了,笑到最后,盛寒枝黑着脸提上裤子,刚从地上捡起的腰带又被夺了去,“还来?”凤玦把手中的腰带扔到一边,和郁闷的少侠对视片刻,忽然曲着腿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就在对方愣神的档口,一低头,把那紫红色的器物纳入了口中。
  “操……”盛寒枝脑子里绷的弦顷刻之间全断了,温热的口腔只浅浅裹住头部,但足以带来灭顶的快感。
  他额角沁出一层薄汗,情不自禁地低头去看下身的风景。
  凤玦拢了拢颊边的发丝,挽到耳后,掀起眼皮看他,轻声说了四个字:“速战速决。”
  言毕,脑袋往下压了压,把红唇边狰狞的阴茎含得更加深入,然后果然听到头顶失控的粗喘。
  平时在床上都耻于发出声音的凤玦,武林中人人忌惮的天煞教教主,此刻口中含着他的阴茎,柔软的舌头绕过青筋盘踞的柱身,还有很轻的滋滋的水声从身下传来。
  心理的快感远胜于身体的快感,盛寒枝太阳穴突突直跳,手掌捏紧了又松开,最终忍无可忍地按在额头上。
  要疯了……


第一章 二十九
  一刻钟后,凤玦起身去桌上倒了一杯水,漱过口后理了理衣裳,拉开门就匆匆往酒窖里走,盛寒枝在后头整理腰带,眼睛还有点红,是方才憋出来的红。
  凤玦半跪在地上给他口,只能照顾到头部浅浅一截,逼的盛寒枝控制不住要压着他的后脑勺往里顶,结果手掌刚放上去,就见身下那人仰着头,眼睫上还有晶莹的生理泪水闪动。
  盛寒枝忍了又忍,抬手揩去他眼角的液体,收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心思,他虽憋得难受,最终还是在凤玦不得章法的口舌下缴械投降。
  等盛寒枝整理好衣物踏出房门,见凤玦已经走远,于是咂摸一会儿,自言自语道:“老夫老妻了怎么还害臊呢?”啧,脸皮儿还是薄了点。
  凤玦双唇被磨得有些红肿,所幸酒窖里的几个人不会质疑他因何事晚到,他们都围在石床附近,刚清醒过来的凤眠低着头,乌黑细长的发丝柔顺的披在肩背上,脸上未施一丝粉黛,疲惫的眼皮搭在浅色的瞳孔上,和虚一道长道了谢后,又听那守着酒窖的教徒和冷长书在说些什么,时不时弯着眼睛笑。
  等视线触及门口走近的红色身影,她才僵着脖子抬起头来,看清来人的表情后,凤眠还有些苍白的嘴唇嗫嚅了两下,“哥哥……”凤玦脸色平静,走近后扣着她的胳膊,一年毒素的折磨会让人的身体负荷至极度虚弱,凤眠现下只感觉有源源不断的真气涌入,在她刚打通的经脉之间灵活地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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