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古代架空]——BY:绯瑟

作者:绯瑟  录入:04-20

  我知道他在说两种不同的排名,老七在组织排第七,可江湖都说他第一,这搞得曹几何很没面子,弄得我也紧张。
  我冷冷问:“为什么救我?”
  他冷冷答:“你的生死该在刀下。”
  咱俩冷冷来冷冷去这一回合,我就了悟了,李藏风还是心心念念想与我决斗呢。
  决斗是神圣化的杀戮,最讲究规则与公平。所以他绝不肯我溺死,这种拯救对手的体育精神也值得肯定。
  但我还是气啊!
  我游得好好的,结果这人一跳,激起的水花吓飞了大黑鱼,害得我为了躲它们被水草缠。本来我都可以逃远了!
  我憋了怒,一双眼不瞪天不瞪地只瞪李藏风,脸如烈火烧燃了冷冰。李藏风则一个劲地瞅我,他眼利如刀,似可剜出一切隐匿心思,看我几眼就让我不舒服几秒。
  他沉声问:“你不想我救你?”
  我沉脸道:“你本就不该下水。”
  他转而瞪我,“你宁死也不要我救?”
  我梗住怒,脸上冷凝了一层含怒带恨的灰。
  但我也不能忘了别人,刚刚这个沙地上可不止我们两个人,其他围观群众呢?
  “那些打手呢?”
  “我放了十一个。”
  “可他们有十二人。”
  他淡淡道:“那个使诈偷袭你的,我杀了,他们把尸体带走了。”
  这话讲得那叫一个轻描淡写,像是随手弹开了一只苍蝇,连眼都不带眨的。
  可我眨眼了,好几下。
  这是第一个因我而死的人,你不能怪我有反应。
  更怪的是李藏风,我只和他相遇短短一刻,他没对我动手,反为我杀了一人,理由仅仅是因为那人使诈偷袭。
  这等尊重与顾惜,浑然天成,无声化雨,哪里是对你死我活的对手?分明像是对朋友。
  但是李藏风,你何时把我当朋友了?
  我还在心中疑问,李藏风忽站起来:“你不是来杀我的。”
  这一下直刺得我心口咣当乱震,一番感慨真情都得给惊慌让路。我心中震荡,面上假作不知:“你说什么?”
  李藏风笃定道:“若你真想杀我,就该节约体力,不该与打手多费精神。”
  我冷笑:“他们杀我,难道我该站着不动?”
  李藏风冷冷道:“你至少有十二次机会可以一刀毙命,可你没有。”
  我反问:“又如何?”
  李藏风拿利眼一戳我,咄咄逼人地问:“老七是最好的杀手,可你连杀人都不愿,你到底是什么人!?”
  ……
  七哥你的脸还是埋这儿吧,我这OOC得连敌人都看不下去了啊!
  我这是被前后堵截,前边是死,后边是崩坏着死,两头都是奋笔疾书的死字,书写者李藏风,盖章用的我的血。
  罢了,死也死的漂亮点。
  我坐起,捋了湿漉漉的发,抹了脸上黑泥,露出老七那圆润可爱的脸蛋。李藏风竟有一丝失神,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我的铁血少女脸。
  我问他:“你看清我是谁了?”
  李藏风收了神:“我看过你画像,你确是老七。”
  我无表情地盯他:“我本就是老七。养我很贵,杀人更贵。”
  李藏风:“没人付钱,你就绝不杀人?”
  我反问:“买卖不成,又何必费心力?
  这本是歪话,可惜歪打正着,让李藏风这利眼淡了三分。他一身正直立于天地,拿沉默紧掩内心,盯我许久,问了两字。
  “多贵?”
  我问:“我杀人的价钱?”
  李藏风一字一句地问:“养你,多贵?”
  ……
  咱俩到底谁负责崩坏啊!?
  罢了罢了,既然我一跳河他就去救人,诈死是不行了,我得让他知道我如今不宜决斗。我是落水着了寒,是个虚弱无助又可怜的老七,谁欺负我谁是狗。
  我没答他话,靠灌木丛坐了下来,弓腰缩背,缩减气势,一声咳嗽,凸显脆弱。我想暗示这么明显,李藏风肯定能听明白的。
  李藏风不为所动。
  没关系,咳嗽再用力点,他肯定能明白。
  李藏风不为所动。
  五个咳嗽后。
  李藏风不为所……他动了!
  感天动地,他冲着我走近几步:“你是不是……”
  是的我得了风寒!
  他肯定地问:“也有鼻症?”
  ……
  你看我像是有过敏性鼻炎的人吗?你不能因为自己是鼻炎战神就觉得所有人都是鼻炎战士啊。
  我内心绝望,脸上仍摆着一副冷漠正色道:“我需要休息。”
  能用这么高冷的语气说出如此虚弱的一句话,我佩服我自己,要不是为了维持老七的人设,我都想给自己鼓鼓掌。
  李藏风本是寒冷刺骨一个人,可听了这话,看着我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水,那冰窟窿里凿出来的硬脸,莫名软了几分。
  我想继续卖弱装惨,他忽然像是做了什么重要决定似的,严肃地说:“我等你。”
  “在哪儿等?”
  “你便在这儿休息。”李藏风眼也不眨地盘腿坐下,“我等你两天再决斗。”
  我问:“你可以呆在这个地方两天两夜不吃不喝?”
  李藏风:“我想你也可以做到。”
  我做不到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可以不吃不喝?
  这家伙不说话,我便彻底绝望了,我要说我不想决斗,他肯定觉出我不是老七,必一刀要了我这冒充者的命。他招子亮如启明星,我若逃跑,只消露个后背,他还是一刀叫我破骨开皮,当场横死。
  这时河上飘来了一艘小船,船头有一个蓑衣戴斗笠的少年在钓鱼。
  是苏未白!他在接应我!
  我正愁如何与他汇合,忽在背后的灌木丛里摸到一个软东西,竟是我刚刚扔的远远的那个香包,里面装了豚草花粉。
  天助我也!
  我虚弱地往地上一倒,李藏风不知我什么幺蛾子,他上前查看,这时我就往他脸上一撒!
  满满当当的花粉!
  我闪电般从他包围中缩出,跳挪奔扎都做足,脚在芦苇荡上点了两点,我在河上轻盈地飞,转瞬落到小船上,苏未白立刻开始划船,远离河对岸。
  我还未松口气,忽看到了河岸的李藏风,他满脸冰冷地擦去花粉,看我的眼神像看生死仇敌。
  我回头,愧疚已然淹了我,不如就此缩起来,全身筋骨融成水罢了。
  你说做朋友多好,何必喊生道死地决斗?
  忽有几声巨响传来,听来荡气回肠、雄伟壮阔,好似开天辟地之时的几道神雷,又如末世时降临世间的号角,听之使人万分震荡,心内久久不能平静。
  苏未白都惊了:“谁打的九个喷嚏?这么响!”
  我刚想解释什么,结果又有十声巨响传来,声声惊天动地。
  这下我也不想解释了,反正听完以后我是确定了。
  如果我和这个李帅男还有续集,标题大概是李藏风手撕活方即云。


第12章 回到接引阁之后的事
  我叫方即云,我觉得我伤害了一位正直的决斗佬。
  他虽一心要我性命,却把我当对手一般尊重,不但杀了使诈者,还把我从水中捞起。虽是他下水惊鱼,但也是他解了水草之困,没了他,我自己解草也很麻烦。
  而我呢?仅为了这微不足道的性命,就背叛他的信任,叫他狂打喷嚏。
  可耻啊!实在可耻!
  方即云,你今晚给我彻夜无眠!你还得连做三百场噩梦!
  一夜无梦,我睡得和死人一样,第二天快到午时才起来。
  起来我发现苏未白站在一旁,他不知道视奸我这猪狗般的睡相多久了。
  我冷眼看他,他被这冷气冲醒了,殷勤地递我一杯茶,我咕噜一口喝下,苏未白看着我喉头耸动,忽的叹道:“你落水那刻,我真是忧心如火,想同你一起跳下去。”
  他的关心叫我歉疚。我以前在心里骂了他几百遍死变态,如今一看,倒是我苛责了,他还是在乎我性命的。
  苏未白自责几句,说到动情之处,竟捶胸顿足,感慨叹息说:“七兄的尸身若落入鱼虾之口,岂非暴殄天物!”
  ……我才刚忘记你是死变态!你还提尸体用途!
  不管这个小变态了,我披衣起身:“李藏风如何?我昨日听他打了十九个喷嚏。”
  苏未白说:“不是十九个。”
  我惊问:“难道打了二十个?”
  苏未白说:“那倒不是。”
  我刚想松口气,苏未白满脸兴奋地说:“他打了整整五十个!”
  ……完了,如此血海深仇,我和他得是一生的仇人了。
  苏未白说:“副阁主已知结果,但七兄莫慌,你与李藏风并未动手,不算战败。”
  我嗤笑:“不算战败,算不战而败。”
  苏未白纠正:“只是溺水而退。”
  “不只是溺水。”我摸着脑袋上一个疙瘩,“我溺水后旧伤发作,头晕了。”
  老七不会逃,我若非要逃,必得有一个天·衣无缝的借口,否则何必逃了狼窝又回贼穴?
  苏未白果然请了左右大夫来探我的脉,也幸好这俩人对我的伤势一直有疑虑,探了脉象说有旧伤隐患,不能仓促出战。
  松了口气,我可以趁此计划下一步。溺水不成,不知跳崖如何?感觉比跳河壮观得多。我正遥想老七的三百六十五种死法,那房门忽的哀嚎一声,四分五裂地炸开了。
  这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莫非是……
  “老七!”
  我就知道是老八,这个崽龙蹦虎跃到我面前,目光精奇地看我。见我无恙,他眼里的孤光乱闪才静下,像海河里平和的一抹小舟。等我再看他,他便抱手在胸,复又阴阳怪气:“你还活着?那李藏风也不怎么样嘛。”
  苏为白说:“李藏风没死。”
  老八一惊,脸上如死灰裹了泥,再看我,嘴里吐不出个整话。
  “你……你竟失手了!?”
  苏未白解释:“七兄是不慎落水,旧伤发作才失手。”
  我不愿多说,只给老八倒了杯茶。按往常,他这猴子该大闹天宫,一掌劈碎这琉璃盏才是,如今见我把茶递去,他就这么僵僵地接过,硬硬地喝了,真是个失了神魂的木偶。
  他从前多番挑衅,可等老七真的从神坛跌落,他竟比谁都丧气伤怀,比苏未白这个真·追星粉还受打击,真叫我不知如何言语。
  这天晚上,老八又来了。
  他贴在门口我就发现他,我起身看,这崽子就跑,跑前还勾勾手指,我披衣追去,老八一路引我到了那后花园,他一停,我驻步,瞧见了老五那棵树。
  从前我不敢多看这树,可如今月朦胧灯熹微,我忽觉这花极美,一枝几朵艳,朵朵瓣瓣不同样,有如美女丹唇,有如赤野灼火,更有如……老五被活埋在树下时,黑眸子里爆开的朵朵血丝。
  我猛然惊醒,似有一种尖簇的东西在心口乱蹿,像什么深藏已久东西的这一刻爆发,五脏六腑都跟着震颤。
  老八忽问:“你也觉得这花漂亮?”
  为了维持老七的人设,我冷漠道:“漂不漂亮与我何干?”
  我心里其实很怕,首先我一直是个心理健康的好青年,怎能在这尸花上看出一种诗情画意的美?苏未白的变态难道还能传染的?我到底还是不是原来的方即云?
  老八却说:“可我觉得你该多看这花,然后想想它这漂亮怎么来的。”
  我转眼看他,“是老五。”
  他止了笑:“是从前的老五。”
  这个崽的日常是捣乱、挑衅、说胡话,如今他忽卸了恶劣顽童模样,在我面前说起了真话。
  事有反常即有妖,我盯他:“你想提醒我什么,直说。”
  老八却说:“你蠢得很,我不说。”
  我冷笑:“你更蠢,你先说。”
  老八怒了:“你更更蠢!你先说!”
  我只好说了:“你怕我走老五的路,还是怕我不肯走老五的路?”
  老八没想到我这般直白,他先怔住,之后拍手欢笑:“我怕什么?两条都是死路,你死了我最开心!我做梦都要笑了!”
  他的笑我当没看见,只因我知道他想提醒我什么了。
  “走老五的路是死,我不走这路,怎么也是死?”
  老八怒瞪我:“你怎的擅自变了?没以前蠢了!”
  这崽说的什么屁话?我忍不住把杀气一放,老八马上改了口:“这是你第一次刺杀李藏风,肯定有第二次!”
  我皱眉:“可我已经败了。”
  老八拿一道白眼顶了我:“你是不战而败,不一样的。”
  他又补充道:“曹几何现在不会派你,但他会派别人去杀李藏风,如果那些人都死在李藏风手里,他一定还会让你再出手。”
  这么实诚的分析我倒不习惯了,我沉默了一会儿才问:“而你觉得以我现在的状态,再次刺杀,必死无疑?”
  老八很不习惯地看我:“你不要随便变聪明,我会不习惯。”
  我提醒他:“我死了你就会习惯。”
  老八脸上涨红,重重跺脚道:“屁话!”
  我这就看出好戏了,好奇问:“什么?”
  老八怒道:“我花了这么多年才习惯你踩在我头上,现在你死了,我就得去习惯另一个人踩在我头上!老天怎么对我这么不公!”
  他气得又是重重一跺脚,好像正踩在某个人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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