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是请君入瓮,王尚书惊讶出声,但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人一剑封喉,整个人捂着喉咙瞪着大眼躺在了地上。鲜血洒在地上,众人纷纷恐惧的后退了好几步。
若尘冷眼注视着眼前的一群大人:"在下的确是走了,但是出了王城就有密报传来说这王城不怎么太平,这不,今儿诸位大人是在这儿吃茶唠嗑还是集体吐槽自家夫人克扣私房钱啊。"他手中的长剑上还滴着王尚书的鲜血,在场的人都知道若尘是暗阁的首领,更是暮楚最得力的和手下之一,手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还没有开始的造反,现在刚出门就已经结束了,这只能说明暮楚早就料到了有这么一天,所以早已经部署好了一切,这样的人是怎样的可怕。
现如今大势已去,他们也没有什么挣扎的了,一个个大人仿佛想通了一般,放下了手中的利刃,‘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若尘轻蔑的看着这群人,伸手擦拭着长剑上的血迹,缓缓说道:“皇上有令,王尚书煽动臣子心,勾结丞相阜湘造反,立刻罢免丞相所有职位,其家眷府人关押进天牢听候发落。”
“至于各位大人..”他将手帕扔在了地上,收回了长剑,又道:“皇上知道各位大人是受了阜湘的威胁所以才迫不得已做糊涂事,所以罚各位大人在家面壁思过一个月,俸禄一年,各位大人可有意见?”
众人听见这话分分开惊愣的抬起头,以为自己是幻听了,但看着若尘的模样并没有要追究下去的意思,大喊道:“臣等知错,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们直接拜在了地上,连叩几个响头,眼中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已经逐渐凝聚的忠心。
这边的事情了结了,若尘立马骑上马朝着城外赶了过去,外面有几个穿着同样服饰的男人等着他,若尘朝着他们点了点头,说道:“这里的事情先交给你们了,皇上那边情况不明,我和青羊先过去。”
“好,路上小心。”其余几个人点了点头,掉马朝着王城帝王方向赶了回去。
若尘嗯了一声,合着名为青羊的男人一同朝着云城的方向前去,他本来是要赶到云城的,奈何走到半路皇上的信中说了今天的事情,他只好折返回王城处理事情。对于反贼他是觉得可以斩草除根免得春风吹又生,但皇上这么做可能就有自己的安排。
入夜,晚上的夜幕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阜湘的军营驻扎在城外的山庙之中,再翻过一座山就可以抵达王城,这无疑给了暮楚一个好机会,接着月色和雨天的掩护,他直接带人绕到了军营的粮草处,环顾了一圈儿,这儿的人不算很多,但毕竟这是大本营,要是惊动了这次的计划也就落空了。
他低着头朝着身边的人吩咐道:“把公子拿来的东西埋到粮草附近,另外一些人跟着在军营附近动作,切记,小心行事。”
“是。”
几十人分头开来动作,暮楚带着人回到了前营附近,在火把上浇上油,点上火直接扔在了守卫的面前,四周的暗哨巡逻之人纷纷拔出了长剑,营帐里的灯火也都在此刻亮了起来。
庙中的门被打开,随行的护卫先出来探脚,确定四周没有危险之物时才打开雨伞,朝着里面的人点了点头。紧接着阜湘走了出来,似乎刚睡醒的缘故,他身上还披着一件名贵的披肩,模样完全没有要打仗的样子。
将士们纷纷给他让出了道,阜湘此刻遇见此刻的偷袭的出现竟也不怎么惊讶,他周遭有数百个高手保护着,一路走到了营口,前面的人才来报只是一些火把。
阜湘沉着眸子不语,走到了营口前。
周遭没有一个敌军的影子,那这火把也不会凭空出现,阜湘老谋深算,身为东岳三朝元老自然知道暮楚的手段,他吩咐着手下的人,道:“加派人手,暮楚有可能就在附近,切不可懈怠一丝一毫。”
守着他的人疑惑的问道:“这云城守卫才一万,我们有八万精兵,大人为何不攻过去?”
阜湘注视着地上还燃烧着的火把,浑浊的眸子闪过几丝精光,就在他转身之际,北边突然传来一阵山崩地裂,顷刻之间那边的火光像燃烧上了天际一般,他望着北边的方向,那个地方正是粮草的安置处。
一个将士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拱手道:“大人出事了,西北被偷袭,对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我们的粮草库尽数炸毁,连带着附近两个营的将士们也...”
“也怎么样,说。”阜湘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开始焦急起来:“北边的将士们如何了?”
将士低着头,肩膀上还有地上的泥土,连着脸上都是被烧得有些伤痕,他动了动嘴,最终说道:“北边两营的将士全军覆没,还没来得及逃走,就已经被什么东西炸毁。”
北边两营,驻扎的将士约莫就是一万多人,先不说粮草被炸毁,就这么顷刻之间他就失去了一万多的将士,阜湘心中大怒,直接一脚踢开了地上跪着的人,怒吼道:“滚。”他拿过随从的伞,朝着北边的地方走了过去。
夜晚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连带着天公不作美竟刮起了小风,东边的营帐靠着炊事营,一时间没有完全熄灭的火蔓延在了周遭的营帐上。将士们乱成了一团,灭火的灭国,吆喝的吆喝,待到阜湘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快成废墟了。
眼前的景象彻底让他傻了眼,尸横遍野,甚至连有些将士的手臂腿脚都散落在地上,北边没有一处地方是完好的。
阜湘心中气一提上来,整个人似乎受不住双眼一翻朝着身后倒了下去,好在身后的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阜湘气急,大吼道:“立马朝着云城前进,拿下云城,我要用暮楚和晏南的项上人头来祭奠死去的将士们。”
好一个暮楚,好一个晏南,这天下能有这么大的杀伤力武器的也只有这天下第一公子晏南了。能不动声色的将他的两个营和粮草炸毁,这个口咽不下去。
“大人,前方是山谷,我们要是全部人都进去,万一云城那边的人提前埋伏在哪里,岂不是会中计?”其中一个将士提出了疑惑:“不如先派遣一部分前去探路,这云城只有一万多的将士,成不了气候,只要我们粮草一到,他们也坚持不了多久。”
阜湘点了点头,吩咐了下去,旁边的侍卫扶着他,就在命令刚下达的时候,一只羽箭直接朝着他们射了过来,夜幕的缘故一般的人根本察觉不到,这只羽箭直接插在了阜湘的发冠上。
第95章 归属10
“抓刺客!抓刺客!”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所有士兵拔出长剑将阜湘团团围住形成一个保护圈,接着外围走近一个将士,手里拿着一些燃尽的火把和没用尽的弓箭,上面刻着的图纹正是云城的标记。
阜湘一怒,拿过长剑:“本官亲自去拿下暮楚小儿的狗头。”
士兵中,一个人缓缓抬起头,这人正是伪装好了的暮楚,看着中央那个暴怒的人,眼中闪过几丝嘲讽的流光。如果云城制作□□的成本足够的话他们就可以一举将阜湘的营地炸毁,但毕竟□□这个东西没有问世,一旦涉及方面过大那就麻烦了。
暮楚是考虑到了大燕和晏南的安危,这东西是从晏南手上出来的,后人必定会想方设法的得到。现在只要等着阜湘慢慢进入山谷,来一个瓮中捉鳖了。
云城里,晏南刚洗漱完毕就接到了暮楚那边传过来的消息,信纸上写的内容他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他对着镜子照了照,在眼睑上添了一笔。架子上挂着一件大红色的长袍,红得像出嫁时期的衣裳一般,看着就是喜气,他穿上了那一件长袍,走出了驿站。
昨晚下了小雨,但到了半夜也就停了下来,街道上的石板还有些湿意,他身边跟着云城里的护卫,按理说应该是城主大人亲自跟随,但这云城当家人早已经跟着阜湘叛变。
无主之城,自然是位高权重者为大。
街上的人不是很多,大概是听说了外面的叛军快要打过来的事情,有的商铺连门都不开,晏南进了一家酒楼,里面还有十几二十个人在喝着小酒,听着台上的说书。
无非是一些男男女女痴痴缠缠的情爱故事。
小二看见贵人来了立马迎了上来,带着晏南上了二楼最好的包间,坐在这个位置上恰好可以俯视整个一楼。
“你们家老板呢?”他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随后问道。
小二一愣:“不知道殿下找我们家老板有何事?”
晏南笑了笑,打开了手中的折扇,说道:“朋友之间,谈谈人生大事。”
房间门被推开,小二带着一个大概有五十多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指了指趴在窗户边的红衣男人,又摇了摇头,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老板年过半百,头发已经白了一半,但是身体看起来孔武有力,像着经常习武之人,他看着只有一个背影留给他的人,心中隐隐滋生一股熟悉的感觉。
但这位传说中的大燕太子他也未曾见过面,便疑惑出声:“殿下和老夫认识?”
“南陵皇宫的桃花还有吗?”对方冷着反问了一句。
陈峰面色一怔,眼中闪过几丝凌厉的目光,他刚要说什么,对方又说了一句:“想来云青早已经把云镜种的桃花移除了,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
熟悉的声音让陈峰身形有些颤抖,指着他震惊说道:“你…你…你是……”大燕太子…大燕…来自大燕…夫人当年不也是来自大燕吗?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那人恭敬的唤了一句:“将军!”
晏南转身,侧着头看着地上跪着的人,精致的面容让陈峰瞬间泪流满面,晏南笑了笑,轻声说道:“陈叔叔不必行这么大的礼,您是长辈。”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侍卫,侍卫收到主子命令搬来一条长凳子,扶着陈峰坐了下来。
“陈叔叔原本该在边关驻守,为何会到这云城来?”
陈峰坐在凳子上,他是武将,性子粗鄙,也不计较那些坐姿,便说道:“得知将军府遭受大难后我等便气不过想到王城里讨个说法,但云青扣押了兄弟们的家眷,我和几个老兄弟一起去了王城,被扣押了下来关进天牢。云青这个龟孙子,打不赢了就找我们,南陵有一半的将士都是晏家培育出来的,自然是为您的冤屈不平。”
“所以,你们都没有反抗一下,直接让东岳军队进了城?”晏南冷声问道,他握着折扇的手渐渐缩紧,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他看向陈峰,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的流光:“我晏家世代为臣,从没有想过要做帝王,晏家受此冤屈本还是云青和李响的错,尔等是南陵将士,不战便弃城而逃,这就是父亲,这就是晏家给你们灌输的思想?”
“将军我…”陈峰语塞,晏南冷眼看着他,周遭的温度都跟着下降了好几个度,只听见‘碰’的一声,摆在桌子上的酒杯一片一片的破裂开来,形成了一大摊的酒渍。
晏南缓缓闭上眼睛,企图平复心中的怒气,但脑海里仿佛有无数冤魂再朝着他索命一般,还有晏家一百多口人不断的喊着冤屈,两股不同的声音徘徊在大脑,他猛的睁开了眼睛,墨色的眸子里杀意四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上恢复了以往的从容,仿佛刚才一切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
说道:“云青杀我全家,灭我晏氏,南陵中人有看好戏的,有嘲笑的,也有怜惜的,却没一人敢找出来说我晏南是被冤枉的。”
“可怜我晏家世代守护南陵江山,满门忠烈却落得如此的下场,还真是可笑。”他伸手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态度神色转变得太快让陈峰觉得将军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甚至身上那一股阴冷的气息瞧着让人不寒而栗。
他摇了摇头,扔掉了心中不该有的想法:“听闻大燕陛下找到了孩子,想来就是将军您了。”
晏南没有说话,低着头注视着手中的扇子,两人在房间里聊着一些有的没的,无关紧要的话题,直到楼下闯进来的一个将士拿着信来报,晏南才抬了眸子,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朝着陈峰拜了拜:“陈叔叔,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相见,希望您能替晏南守护好将军山,守护好哪里的亡灵。”
“你这是…”陈峰不解,听着这话却却像是话中有话,仿佛要生离死别一般。
晏南脸上勾起一抹嘲讽似的笑容,低声笑着,他拿着折扇走了下去,背影竟有那么几丝的凄凉。
出了酒馆,晏南听着下属来报,是暮楚传过来的消息,说完的时候还递上来一个小小的纸条,他打开一看,上面清晰的写着几个大字:君勿念。
他冷笑一番,将手里的纸条撕成了碎片,扔在了地上。
“殿下,我们是否也应该出发了?”身旁的小厮轻声问道。
晏南站在了酒馆面前,双眼紧紧的盯着上面的名字,眸色的眸子里的温柔仅在一刻之间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浓重的杀意,他收回了目光,厉声道:“出发。”
城外面,暮楚等人已经按照计划惹怒阜湘,并且成功引在了山谷中,山谷之外就是悬崖且有一千的精兵把手,一时半会儿阜湘也出不来。秋日天气炎热,云城山多但十分贫瘠,谷中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暮楚在外面安营扎寨,当着里面一个营的将士生起了火。
烤肉的味道渐渐传进了山谷之中,里面各个将士已经有两顿没有进食,人是铁饭是钢更何况是行军打仗的将士们。他们早已经是饥肠辘辘,有的甚至隔着老远伸着脖子往外面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