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半月之内,你见了南离三次。”南渊看着他无力的匍匐在脚下,突然俯身抓起他的胳膊,将人狠狠拉起,跪靠在自己的膝前,“我本不想让你再尝这血誓之苦,如今却着实应该让你长长教训。”
“啊……”
飞焱吃痛的闷哼了一声,睁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静静向南渊望去,他扶着他的膝盖,用那裂开道道血色的薄唇轻轻吻上主人的大腿,一点一点喘息着tian弄起来,“陛下,求您……给我……”
撕心裂肺的疼痛在胸腹间肆意翻搅,那结实的身体便抑制不住的颤抖在南渊怀中。
第六十六章 枕边风(上)
“别急。”
南渊淡淡的勾唇一笑,用力将他从地上提起揽入怀中,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托着飞焱后颈,强迫他仰头看向自己,“先说说看,南离和你说了些什么?”
“陛下……求您……”飞焱面色惨白的望着南渊森冷的黑眸,汗水却沿着凌乱的发丝滴滴落下,他的意识已经有些迷离,手指拼命抓住南渊的胳膊,急促的喘息着,胡乱的祈求着,带着令人心疼的凄然。
南渊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抬起手,轻轻咬破自己的指尖,几滴鲜血便沿着指侧缓缓滑落下来。飞焱却突然一怔,抖着手狠狠抓住南渊的手腕,将他的指尖含入口中xi吮起来。
看着他诱人的模样,南渊竟是心头一热,他缓缓俯下身,用那坚毅的薄唇贴上他满是汗水的颈侧,暧昧的撩拨着。
指尖上的伤口很小,很快便凝结在了一起,身体间的疼痛却随着这少得可怜的鲜血滋润渐渐褪去了大半。南渊的怀抱霸道而有力,气息也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火热,湿濡的唇瓣在自己颈侧和胸前游走,飞焱喘息着软在他的怀里,一种热潮便悄悄从小腹席卷而来。
“这些只够暂时缓解疼痛的,至于今天你能不能得到更多,就要看你能不能让我满意了。”南渊半眯了眼,目光依然带着平日里惯有的森冷,他用那染着血色的指腹缓缓摩挲着飞焱干裂的薄唇,语气却带着几分并不温柔的嘲弄,“告诉我……南离为什么要找你?”
“陛下……”飞焱有些迟疑的抬头向他望去,被泪水朦胧的眼神却闪烁得厉害,他既不敢撒谎,又不敢直言,干裂的嘴唇拼命颤抖,始终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肯说?!”
南渊似是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反应,原本冰冷的眼底顿时腾起一抹怒意。他一把扯碎飞焱的衣袍,将那染着血色的矫健身躯甩进了榻间,伴着一声沉重的闷哼,碎裂的布衫缓缓坠落在脚边,浓重的血腥味道却在周身缓缓蔓延。
“是……督军之位。”飞焱被南渊按在锦被中,却丝毫不敢挣扎。胸前的伤口很深,在汗水的浸泡下微微有些泛白,一部分已经凝固,一部分却被再次撕开,殷红的血痕遍布在紧致的胸腹之上,交织出一片骇人的狰狞,“他要属下在您面前为他求情,作为督军去讨伐龙霄国……”
“督军之位?”
南渊淡淡的冷笑了一声,俯身去舔舐他鲜血淋漓的伤口,腥甜的味道环绕在唇齿之间,却仿佛更能挑起他火一般的欲望,“真正想要的……是朕的皇位吧!”
“啊——!”
飞焱忍不住痛呼了一声,顿时头颈高仰,整个身体都跟着紧绷了起来。
好痛!
南渊的舌尖就像一把烧得通红的烙铁,狠狠熨上了他残破不堪的伤口,可是那有力的臂膀却禁锢着他颤抖不停的身躯,丝毫也挣脱不得。
“那你为何不开口求我?”南渊挑眉,用指尖捏住他的下颌,戏谑般的望着身下之人。
“飞焱……是陛下的人……”
飞焱看着他勾在嘴角的笑意,却突然感到一阵脊背发凉,玄皇的笑是致命的,那埋藏在眼底的怒火让他感到深深的畏惧,“这辈子,就只由陛下一人驱使,再不会为他人做事。”
“……知道就好。”
飞焱的嗓音暗哑得厉害,可是那顺从和敬畏却取悦了南渊的心。他一点一点解开身上的寝袍,低头吻住了飞焱的双唇,肆意的侵占,霸道的征伐,直到两人微微都有些窒息才稍稍分开一丝距离,“我会如他所愿,给他督军之位,但不是因为他,而是……为了你……”
南渊冷笑:“我要让他从你的身边远离!”
第六十六章 枕边风(下)
明媚的阳光柔柔的洒在璟王府清晨的庭院中,周围的残雪尚未褪去,几株红梅却开得正俏。淡淡幽香在空气中静静弥散,一道道凛冽的剑光却在空地间不断绽放。
黎玄手持长剑,在花园中肆意腾挪。他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墨色短打,天气虽然寒冷,汗水却早已浸透了衣衫,那不经意间露出的蜜色肌肤上带着几分醉人的诱惑。
澜璟悄悄来到花园一角,靠在一棵百年云杉上望着眼前的场景发呆。黎玄剑眉修长,面色冷峻,明亮的双眼如同藏着夜幕下最美的繁星。他此刻手握长剑,挥汗如雨,结实的臂膀上肌肉紧紧绷起,一举一动都显露出男人特有的力量美感。
一场阴差阳错的赐婚,却将这样完美的人送到自己面前。朝堂上的守护,江水中的诀别,他从不表达爱意,却能让自己活在他温暖的包围之中。
装疯卖傻,孤军奋战,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澜璟从没想过可以找到这样一个能够依靠的臂膀,如今望着眼前这个深爱的人,却发现心中藏了太多秘密不知如何启齿,那满心的幸福中……竟然隐隐生出几分茫然……
“发什么呆呢?”黎玄收起长剑,抹了抹额间的汗水大步向澜璟走来,那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嘴角却勾着一抹宠溺的浅笑。
“呃……今天练了这么久,身上都湿透了。”澜璟突然回过神来,尴尬的抬眸向他看去,“我在寝殿里给你备好了热水,回去洗洗吧~”
“你要服侍夫君吗?”
黎玄站到他面前,用手掌轻轻覆上他的脸侧,温柔的抚摸着,“还是……等不到晚上了?”
“玄……”澜璟望着他满脸揶揄的样子低低的嗫嚅了一声,脸上却突然飞起一抹红霞,那温暖的胸膛,结实的臂膀,无论何时都能在不知不觉中点燃他火热的欲望……
……
蒸腾着热气的清水不断从桶边溢出,溅落在寝殿内柔软的驼绒地毯上。
澜璟手里拿着一块雪白的布巾,半跪在木桶之外,一边给黎玄擦洗着后背,一边时不时的将人揽到桶沿,低头坏坏的轻咬着男人的耳垂。
“唔……”黎玄不耐的轻喘了一口,突然拉住澜璟覆在胸前的手腕略一用力,那清瘦的身体便惊呼着趴到了木桶外缘,紧紧贴上自己的后背。
“玄……”
澜璟丝毫动弹不得,索性也不再挣扎,而是将下巴放在他的肩上,可怜巴巴的嗔怪了一声。
黎玄没有说话,侧头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庞,微微垂了眸,浅笑着一点点亲吻他的脸颊,直到俘获了他柔软的双唇。
“玄,抱我……去榻上……”直过了许久,澜璟才面色绯红的挣脱开来,低头在他耳边轻轻调笑了一声。
黎玄却暧昧的捋了捋他脸侧的发丝,对着外殿大门扬了扬下巴道:“不急……先等外面的人回完话……”
外面?
澜璟惊愕的回头望去,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可就在片刻的安静之后,门外突然传来清晰的叩拜之声:“属下……属下凌风……有要事禀报。”
他苦笑着挠了挠头,身上却嗖嗖直冒冷汗,原本只是从刑律司赶回来复命,谁料这两个主子大白天洗个澡都能起火,本想听听进展再决定要不要通报,谁知还没来得及走就被黎玄抓了个正着?!
这下,蹲墙角偷听的罪名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进来吧。”澜璟颦了眉,满脸不悦的扶着桶沿站起身来,“要是没什么要紧事,你就在门外跪上一天吧。”
“呃……是……”
凌风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探头看了看屋内的澜璟二人。黎玄坐在浴桶里,两条手臂横架在桶沿上,正一脸看好戏的望着自己。澜璟却是满脸愠怒的半眯着眼,抱肩站在满是水渍的地面上。
“赈灾银两的案子结了。”凌风连忙关好殿门,几步跨到寝殿中央,郑重无比的低声叩拜道,“最后一次堂审前,摄政王曾私下里见了赵简雍,两人交谈许久,似乎达成了什么约定……”
“约定?”听到是案子的事,澜璟方才的羞恼早被忘到了九霄云外,他斜眸望着屋顶红木镂刻的房梁,一字一顿的猜测道,“赵简雍如此精明,绝不会做无利之事,他现在最想要的大约就是江南总督之职了吧?”
“摄政王绝不会允许他坐上这个位置的。”黎玄用手拨弄了几下水面间漂浮着的香料,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道。
“我当初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他却让我只管上书请旨,摄政王那边他自有办法……”澜璟看了看黎玄那疑虑的模样,淡淡的否定道,“他既然早就胸有成竹,八成是拿到了什么重要的把柄,让摄政王不得不退让……”
“因为有摄政王的影卫在场,我无法靠得太近,但是隐隐约约的好像听到和一起灭门命案有关。”凌风笔直的跪在二人面前,听到澜璟所言,连忙认真的点了点头,“摄政王对此……似乎是默认的态度……”
“灭门命案……”澜璟双手抱肩,冷冷的嗤笑了一声,“他身上背负的血债还真不少呢!”
“请旨的折子拟好了吗?他要是日后改投澜政又该如何?”黎玄侧头向澜璟望去,微微颦眉道,“还有……他拿着摄政王的把柄,回江南赴职的路上会不会被灭口?”
“哼,他既然敢威胁摄政王,必然会留有后手,或许他前脚被杀,后脚就有人把什么重要证据送到我璟王府里来了。”澜璟摆了摆手,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么简单的手腕,摄政王又岂能不懂?”
“至于折子……”澜璟浅笑,“既然许给了他,又岂有不做的道理?”
第六十七章 御敌之人(上)
天色渐亮,巍峨的龙霄殿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晨光之中。虽然已是冬末,天空却依然飘着细雪,时隐时现的落在御林军的金盔银甲间。
殿内的早朝仍在继续,气氛却是不同往日的凝重,呈送急报的侍卫跪在殿中,低垂着头,撑在地面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全军覆没?!”
澜瑄从龙椅上猛地站了起来,死死盯着座下跪着的人,眉心紧锁的怒斥道,“闻将军呢?!”
“闻将军……”侍卫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澜瑄,只见那封密函几乎被揉成了一团,狠狠攥在掌心里,不由得顿了顿,神色不安的继续道,“战死了。”
澜瑄的目光渐渐落到了一旁站着的澜政身上,虽然没有说话,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闻将军是顶替黎玄到西北边境镇守的将领,一直以来能力平庸,谋略也不出众,之前只是作为地方总兵,手里并没有多少兵权。而这次黎玄卸任,摄政王力排众议将他推举到了镇守一方的将军之位,又防患于未然的给了他大量兵马,希望他能在玄冥国进犯的时候抵抗一二。
可谁知从玄冥铁骑踏上西北大漠起不过半月,竟已败得一塌糊涂,白白葬送了十万大军不算,如今竟然横尸关外……
“年后派去增援的三万人马赶到了吗?”澜政也狠狠颦了眉,深邃的目光越发幽深的骇人。
“赶到了……”侍卫咬了咬下唇,低声回答道,“但是也遭遇了玄冥军队的伏击,死伤近半,其余之人撤退到深山中……至今下落不明。”
“……”澜瑄愣愣的怔在原地,白皙的手指不自觉的松了松,那皱在一团的密函便静静垂落在地面上。
前前后后十三万兵马,几乎倾尽了整个龙霄国可以调用的兵力,没想到就这样瞬间溃败在了玄冥铁骑之下,毫无抵抗能力。
“现在西北战况如何?”
澜政低沉的嗓音再次在大殿中响起,那平静的神色,在众人茫然无措的面孔中显得越发格格不入。
“……三座城池已经沦陷,玄冥人不出十日就会抵达川塞关。”侍卫微微侧身,向澜政恭敬的叩拜道。
“臣愿带兵北上,抗击外敌!”
澜政垂眸沉吟片刻,却被一声清朗的嗓音突然打破了沉思,他挑眉向前望去,只见黎玄单膝跪拜在大殿正中,双手抱拳,正目光灼灼的望着澜瑄,那明亮的双眸就如同夜空中的月色,璀璨动人。
“黎将军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澜政没等澜瑄发话,便冷冷的勾唇嘲弄道,“既然嫁作璟王妃,就该安守王妃的本分,服侍王爷起居,管理府中事务……至于这种军国大事,还是少参与为好!”
“既然我身在朝堂,自然就有带兵北上的资格,还望摄政王在关系到国家存亡的大事上,不要暗藏私心,任人唯亲才好!”黎玄也不悦的冷哼了一声,望着澜政阴沉的双眸一字一顿的沉声道。
“我堂堂龙霄国能征善战之人众多,难道黎将军的意思是,除了你一个璟王妃,就无人可用了么?”澜政的目光从黎玄身上缓缓移向澜瑄,注视着他那有些苍白的面庞,语气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味道,“各地可以调用的后备兵力大约还有五万,我们可以调到西川汇合,由郑铎大将军出任主帅,与西川附近的四郡合力抗敌。”
郑铎看了一眼澜政,立刻会意的跨到殿中,中气十足的向澜瑄施礼道:“臣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