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翻车了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木兮娘

作者:木兮娘  录入:05-06

  想通这一点,苗从殊松了口气,不谈感情好,分起来多爽快。
  薛听潮:“我现在很后悔当初没有去找你。”
  苗从殊:“后悔没必要,请继续保持。”
  薛听潮轻声提醒他:“可你是我的天命,你和他人在一起没有结果。”
  苗从殊心想,这说得就不对了,他天命好多。天命这东西一多就廉价,廉价起来就是个前任,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而且当面踩他现任,真以为他不生气?
  “所谓天命,日一日就乖了。”苗从殊说。
  薛听潮无言的凝视苗从殊,他似乎没情绪,如一尊妙法如来佛。完美温柔的面相堪称赏心悦目,连眼里的喜爱亲昵都始终未减一分。
  如果是个单纯无知的碰上他,一起生活久了恐怕要怀疑人生。
  薛听潮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察觉到危险,脚下一个错步并在躲开的同时想将苗从殊拽到身后,结果手臂受到攻击迅速冻结。
  郁浮黎的耐性已经完全耗尽,简单粗暴的撕开防御灵器,跟拎只小猫似的拎住苗从殊把他带到跟前。
  “聊什么?”他扫了眼苗从殊,然后打量薛听潮:“蓬莱。”
  薛听潮表情没变化,手臂冻结的冰霜很快在他的仙法下消融。融化过后的地方却蓦然出现烧焦的痕迹,要不是他穿的衣服也是灵器恐怕整条胳膊都会在不知不觉间被烧焦。
  竟能将不能相容的冰火共融利用,可见此人对灵力的掌控已到无人能及的地步。
  他开口:“蓬莱薛听潮,阁下是——?”
  比起蓬莱,郁浮黎对把玩苗从殊的耳垂更有兴趣。他不怎么在意,连个气音都不给,心想开个耳洞戴上乳白色的珍珠耳钉或是珊瑚红的宝石,应该都好看。
  苗从殊头皮发麻又开始站不稳了,郁浮黎揉捏的力度没怎么控制但属于可接受的范围。耳垂被揉得又热又痛还有点麻,略……略舒服。
  薛听潮看了看两人,便要再继续说什么,却有突如其来的高亢的喊声打断他。抬头一看,他放出去的灵器‘羽’在前引路,后面跟着蓬莱仙宗四人以及太玄宗景晚萩。
  景晚萩受伤陷入昏迷,蓬莱仙宗三男一女。为首是个男修者,他是蓬莱仙宗内门首徒,最为崇拜薛听潮但曾经也最排斥苗从殊。
  男修者名为丁溪,他一走出密林便见到薛听潮,自动忽略其他两人迅速跑过去:“先生!”
  薛听潮被蓬莱仙宗的人缠住,越过众人去看借机躲远的苗从殊。他没朝这边递来眼神,只旁若无人的和他身边那个男人亲昵。
  丁溪絮絮叨叨一阵发现薛听潮似乎有些走神:“先生?先生在看什么?”他顺着薛听潮的视线看过去,认出苗从殊顿时握紧手中灵器,差点没控制上前撕了他。
  怎么又是他?三百年过去竟还未陨落?!
  丁溪的杀意颇重。
  薛听潮抬眼,瞥了眼丁溪,眼眸里一视同仁的温柔与慈悲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轻声说一句:“我的道侣回来了。”
  丁溪压不住满腔惊怒:“身为先生的道侣,他怎与他人那般亲密?!”
  薛听潮:“不怪他,他被迷惑了。”
  丁溪:“我定帮先生,助他清醒。”
  薛听潮一笑:“我的事没必要麻烦你。”
  丁溪脸一红,“不麻烦,先生之事便是我的事。”
  他猛地想起受伤的景晚萩便将其拉出来请薛听潮治疗,自己急巴巴跟在他身旁,浑然没注意到脚底下一抹青光刺入,脚掌心一阵刺痛。
  丁溪顿了下,疑惑的看过去,没有发现任何伤口便以为只是错觉。
  那厢,郁浮黎嘴角勾起,搭着苗从殊肩膀挺悠闲的说:“你们的聊天内容,晚点一五一十告诉我。”
  苗从殊:“不想说会怎么样?”
  郁浮黎看他:“反正我有很多手段途径知道你们谈话内容,你现在可以问我主动交代和被我发现的后果。”
  苗从殊:“主动交代减刑吗?”他开始认真考虑。
  郁浮黎:“没有。”
  苗从殊震惊:“……”没有你说个锤子?!
  “但是我现在知道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减刑?没做错为什么想减刑?”
  苗从殊:“好逻辑!”
  郁浮黎低头凑过来,瞳孔是淡茶色,却意外的澄澈明净如无垢琉璃。他说:“你现在可以考虑如何编织理由骗我。我信了就不追究,骗不过我就是你的问题。”
  苗从殊:“出了问题怎么办?”
  郁浮黎慢悠悠的说:“你猜。”
  苗从殊绝望:场面必定壮烈。
  郁浮黎见他满眼控诉又丧又怂觉得可爱透了,掐住他的嘴巴捏一捏,像只尖嘴小鹦鹉。他开怀大笑,环抱着苗从殊把头靠在他肩膀笑得快撅过去了。
  “把你变成小黑隼每天唱曲儿逗乐怎么样?”郁浮黎越想越觉得有意思,颇有跃跃欲试的冲动。
  苗从殊:“??”人干事?
  作者有话要说:  薛听潮:你是我的天命,我的道侣。
  苗苗:批发的情缘、流水的道侣。不值钱,别认真。
  薛听潮:表里不一婊里婊气一男的。他疯得更厉害。


第18章
  太玄秘境是个独立于修真界的小天地,因此日月都存在并将白昼区分开。
  当夜晚来临时,这片山谷迅速陷入沉寂。弦月挂在陡峭的山壁之上,银辉洒落下来,而如缎似的野花合拢花瓣成为一个个抱拢的花瓣。
  瀑布落下来,巨大的声响被长在涯壁底下的吸声虫吃掉。溅出的水花染上月亮的银辉,好似无数的玉珠自盆中倒出来。
  瀑布前有个不知深浅的寒潭,潭子里很干净,见不到鱼类和蜉蝣。寒潭旁边有块黑色的大石头,苗从殊和郁浮黎便在这块大石头上面坐着看月亮。
  后面是蓬莱仙宗的人,他们围着火把坐,而薛听潮独自一人在另外一边的树下拨弄长琴琴弦。
  苗从殊是想早点走、早点远离蓬莱仙宗和前任,可惜郁浮黎不肯走,反而就在瀑布旁边的大石头躺了下来。
  郁浮黎:“过来。”
  苗从殊爬上去,幼稚的砸到他身上,但是‘梆’一声仿佛砸在铁板上,痛的只有他自己。沉默一瞬,苗从殊乖乖趴在郁浮黎身上不作妖了。
  做人最要紧就是懂得妥协。
  郁浮黎揪着苗从殊捆好的头发:“把你们谈话内容交代清楚。”
  还没忘?苗从殊内心叹气,爬起来盘着腿瞅了眼树底下的薛听潮,盘算着‘破罐破摔和盘托出被日一个月’和‘先瞒着然后东窗事发坟头长草’两个结果哪种最惨烈。
  一番对比后,他说:“薛听潮救过我,蓬莱仙宗庇佑过我没被外面的仇家追杀。”
  说实话是不可能说实话的,只能撒点慌才能勉强把日子过下去。
  “当时我在逃命。”
  当时好像有一群傻逼追杀他。他逃跑过程用了没定点的传送阵法,一不小心就掉进东海的暴风眼里面,直接被卷送进蓬莱岛。
  薛听潮确实救过他,更因为待在蓬莱仙宗,那群追杀他的人心中忌惮而且找不到蓬莱岛。住在蓬莱岛的时间有点长,等他跑出来,外面那群追杀他的人莫名其妙都死无全尸。
  “所以薛听潮是我债主没毛病。”
  实际上他后来投桃报李也救过薛听潮,虽然水分有点大。至于蓬莱仙宗的庇佑,其实内部也挺刀光剑影,每个人都过度狂热的崇拜薛听潮。
  感觉不好,他就跑了。
  “我和他只是普通的债主和欠债关系,怎么会有乱七八糟的不正当交往?”过去那一段就让它埋葬,重提和怀念都没必要。苗从殊:“我当然最喜欢你、只喜欢你。”
  反正他现在全心全意都是神经病现任。
  郁浮黎的手掌按住苗从殊的心口:“再说一遍。”
  苗从殊指着心口那只手掌:“敢问有何用处?”
  郁浮黎:“数你的心跳。”
  苗从殊:测谎这么原始的吗?修真界不是有个可以强制修真者说真话的法术吗?那个小法术挺好用的。
  他内心的疑惑并没有表露出来,但听郁浮黎噗嗤一声说:“那个真话法术控制不好就会变成搜魂术,就算控制得当,高修为者对低修为修士施展还是会留下伤害。”
  苗从殊一听,拍了把郁浮黎的胸肌笑得贼兮兮:“心疼我?”
  郁浮黎瞥他,眉眼冷淡不言语。
  苗从殊知他外冷内热性格古怪,压根没被冷淡的模样骗倒。他一边笑一边重复刚才说过的话,然后问:“怎么样?”
  郁浮黎:“快了。”
  苗从殊闻言表示不相信,这绝不可能。他播撒鱼苗、纵横情海岂会被眼下这区区小考验难倒?
  “你骗我。我心跳肯定没变。”苗从殊笃定。
  郁浮黎睨着他,表情似笑非笑就完全看不出来现在情绪到底是怎样!他环着苗从殊肩膀躺在大石头然后闭上眼睛,看不出生气还是高兴,反正就是捉摸不定猜不透。
  苗从殊:现在就是慌,就是忐忑。
  慌着慌着他就睡着了。
  不能怪他。苗从殊在昏昏欲睡间为自己辩解他实在并非一条无所事事的咸鱼,只是晚间吃得太饱,饭后既有灵果还有鱼冻,眼下万籁寂静无虫鸣,还有现任温暖宽阔的胸膛,想要睡觉是人之常情。
  换作谁来保证睡得比他快。
  呼吸声轻微又均匀,自怀中传来。郁浮黎睁开眼,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怀中人的后背,他想起刚才数苗从殊的心跳,心跳快了正是说‘我只喜欢你、最喜欢你’的时候。
  郁浮黎开口:“知道了。”
  苗从殊平日里那告白坦荡随意得好似没有重量,也就关键时候会稍微露出点羞涩,偏偏还遮掩得不露一点痕迹。
  郁浮黎:“我也是。”
  可惜苗从殊没听见,否则他一定会得寸进尺纠纠缠缠要更多好听话。他缩在郁浮黎怀里,呓语两声,脑袋蹭了蹭换个舒服点的位置睡得像一头死猪。
  火堆处。
  丁溪看着大石头上亲昵的两人,表情似结了一层冰霜,内心全被愤恨般的黑暗侵蚀。‘啪’一声,手中拨弄火堆的干枝应声折断。
  他心说,丛殊他怎么敢?他怎么能对不起先生?!还有那个不知名的散修,他也配和先生争?先生……明明可以拥有更好的道侣。
  景晚萩被薛听潮救醒,因此颇为感谢蓬莱仙宗。他原本打算给几件灵器或药草作报答,可被不缺这些东西的蓬莱仙宗拒绝了。
  如此,景晚萩便说暂时跟着他们,待寻到时机再报答。
  他不愿欠别人恩情,纵使蓬莱仙宗救了他一命,他也定会还回去。
  景晚萩也在守夜,听到干枝断裂的声响便回头:“丁道友?”
  丁溪回神,扔到断裂的干枝说:“我没事。景道友若是累了便先睡。”
  景晚萩:“我不累。”他说着话,视线不小心瞟到寒潭边大石头落下来的一片青色衣衫,蓦地想起苗从殊和他身旁那男人的相处,软娇腻歪不像个男人。
  他摇摇脑袋,把苗姓散修从脑子里赶出去,反正此人已经和他们太玄宗以及徐负雪没有任何瓜葛。见面也要当作不认识,这点苗从殊倒做得很好。
  景晚萩不无讽刺的想。
  大树底下的薛听潮勾起一条琴弦从琴头顺到琴尾,同时压住琴弦不发出声响。他颇为专注,好似不在意苗从殊和别的男人腻在一起。
  白日里只和苗从殊聊过一场,之后就没有再主动凑过去。
  琴弦和音准都调好了,薛听潮按住焦尾长琴,抬头看向瀑布前的大石头,微黯的月光打在树冠以至树下明暗驳杂。
  薛听潮隐在树荫底,神色看不清。只是嘴唇抿成一条线,便显得有些疏离冰冷。
  ..
  苗从殊猛地醒过来,发现他已经不在原来的山谷而是凭空出现在一处陌生的荒林中央。四周围都是黑色的,仿佛发生过一场火灾,从焦裂的土地到没有叶子的树冠,全是被烧焦的痕迹。
  天空盘旋着硕大凶猛的食肉鸟怪,它们的爪子和喙都坚硬如铁石。
  苗从殊赶紧爬起来,环顾四周没见到郁浮黎的身影,不由思考现在是怎么回事。
  难道秘境空间会随时间变换?身边的人也会走散?
  苗从殊想不通,于是从芥子里翻找出一个类似罗盘的灵器。灵器一出来便化作引路的蜻蜓,飞在前头带路,很快就将他带出荒林并来到一个小村庄里。
  村庄虽小但五脏俱全,梨好的田地和蓄养的牛羊鸡鸭都有,看上去十分具有凡间的烟火气。
  苗从殊盯着嘎嘎、咯咯哒叫的鸡鸭,嘴上感叹‘真活泼’,心里飘过三杯鸡、水晶鸭、叫花鸡、盐水鸭……突然好想郁浮黎。
  咽下口水,苗从殊自芥子里掏出香辣小鱼干和酱汁小鱼干混着吃,还有先前在浮云城买来的灵果酒解腻。于是一路走来,嘴巴没停,偶尔有气无力喊一句:“有人吗?”
  没得到回答,喊了两三句就不喊了。
  深入到村庄最里面,远远就见到奇怪的一幕,村里街道两边左是白绢带和黄纸钱,右是红绸和满地鞭炮纸屑,看上去就是左阴右阳喜丧一起办。
  街道尽头正中间是与前面朴素的农物格格不入的华丽宅邸,乌黑色漆铜边的大门紧闭,门口两尊石狮子挂着红绣球。门边的灯笼却是白色的,灯笼上书‘囍’字。
  苗从殊站在门口看,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阴风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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