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从殊邀请郁浮黎一起吃,被拒了。
于是一个人开开心心的啃起麻辣兔头,喝一口沁凉的灵果酒,再欣赏风景,看那黄金树叶飘落下来像在跳舞,看那清风吹皱湖水漾起层层水波,好似黄金波浪。
再看那湖泊对面逐渐靠近的黑点……嗯?黑点?活的?
苗从殊顿时警惕,由于前任来得太令人措手不及,所以他现在一点风吹草动就精神紧绷。
因为他现在已经欠下四个月的巨债了!不能再欠了!!
他回头看了眼郁浮黎,后者没什么动作,苗从殊便从芥子里掏出千里眼观看湖泊对面,先是灰尘扬起如帘,接着便是五个风尘仆仆的修士。
五个修士最低是分神期、最高是出窍期,阵仗不小。他们都护着中间一个衣衫发型都干净漂亮但面相颇为骄纵的漂亮女修,那女修停下来赞叹湖泊的美丽。
苗从殊松了口气,都不是前任。
没过一会,他便听到对面的修士喊:“岛中心两位道友,可否带我们上湖中岛休息?”
苗从殊心想他们一个两个都是分神期、出窍期,怎么连个湖泊都过不来?
郁浮黎还是闭着眼,没理会。
他不管,苗从殊自然也不会管。
便见湖对面的骄纵女修似乎在发脾气,因此修为最高的出窍期巅峰男修在传音时故意渡入灵气,以音波为攻击,威逼利诱的喊:“二位,还请帮忙。”
那音波传到跟前被郁浮黎一衣袖挥开,还反扔回去直接震得那出窍期修士内伤吐血。
苗从殊喝了口灵果酒,心想这叫人帮忙还故意伤人,未免太咄咄逼人。
出窍期修士一惊,心知是碰到大能,便矮了一寸气焰,但仍骄傲的说:“我等是东荒境主亲卫,如果二位肯帮忙,离开秘境之后,东荒必定有所报答!”
“噗!”
苗从殊一口灵果酒全喷了出去,要不是郁浮黎及时施法挡住,恐怕他也得被喷个满脸。
他听到什么?什么东荒什么境主?这他妈一个一个前任都往他死亡线上卡?轮流排队商量好的吧。
郁浮黎眯起眼:“你怎么回事?”
苗从殊摇头:“我被传闻中上可杀修真界、下可斩魔域的东荒震慑到……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狐狸:养好身体再搞双修。
狐狸:养到渡劫期再——呵。
养猪大户:养大、养肥、养嫩。
苗苗:猪就是这么死的。
PS:云海世界参考海贼王的空岛,我爱这个空岛副本!
它真的满足了我小时候对天空的美丽幻想。
第23章
湖泊对面的修士拿出‘东荒’的名号企图震慑湖中岛的两人, 本以为他们会诚惶诚恐,没料到对方不仅没回应还直接无视了。
这出窍期修士名为高阳秀, 他在外行走多年, 已经很少遇到完全不给他面子的人了。
就算不怕他出窍期的修为,当也看在他背后的东荒境而给几分薄面,哪怕是太玄宗这般名门大派都不敢如此放肆。
但眼下是在秘境, 说不定真遇到大能,万事还需小心谨慎。
如此想着,高阳秀便忍下怒气,心平气和拱手道:“二位道友,还请行个方便。我家小姐见湖中岛景色优美, 实想上岛一观,并无他意。如果二位道友相助, 我们愿意付与丰厚报酬。”
他刚说完话, 身侧的女修玉棠红便不满的呵斥:“告诉他们,若是不帮我们过湖,出秘境后就等着东荒七十一府城的追杀!”
东荒共有府城八十一座,按实力和资源排名, 数字越低、实力越雄厚,且对下一级的府城具有一定的控制权。
听玉棠红话里的意思便可猜测他们来自东荒第十府城, 而女修的身份应该很高。
苗从殊松了口气, 不是鹿桑荼直属府城里的人就好,那儿有不少亲卫、客卿都认识他。说实话,那么多前任里, 他最不想再见面的人就是鹿桑荼。
鹿桑荼此人心性凶残且意志坚定,实难应付。
苗从殊施了个除尘术洗干净双手的油渍,同时问:“老郁,是不是湖泊有问题?”
金丹修士便可御风飞行,而对岸那群人里面最低就是元婴,但他们现在过不来,那就是湖泊存在问题。
郁浮黎:“湖泊里有一半是弱水。”
传说中鸿毛不浮的弱水?
苗从殊顿时来了兴趣,他仔细观察湖泊,发现湖水呈琥珀色的部分没有任何漂浮物,而湖水金黄色的部分则飘满金叶子。
所以琥珀色的湖水是弱水,金黄色的湖水是普通水质,湖泊对岸的修士便会被外围的弱水拦截,感觉是在保护湖中岛。
苗从殊提出疑问:“那我们要怎么离开湖中岛?”
郁浮黎:“树枝可作舟。”
苗从殊登时好奇,用尽全力试图掰断树枝但连个口子都撕不出来:“过于坚硬了。”硬度堪比玄铁。
郁浮黎起身,轻松折断树枝:“这树枝是炼器的好材料,回头再炼个防御神器给你用。”如是说着,他便辣手无情的折断将近二十根树枝,直接薅秃黄金树。
距离郁浮黎最远的黄金树树冠在轻微颤抖,‘娑娑’声响仿佛哭了。
苗从殊心想这要是他,估计哭得更猛。
不过黄金树被掰断后的缺口霎时便有浓郁的灵气溢出,想来黄金树才是这湖中岛真正的灵宝。
郁浮黎将树枝全扔进苗从殊的芥子里,接着随手挑出最细瘦的一根树枝。一挥衣袖扔了出去,正好落到湖泊琥珀色的那面。
树枝落水,即刻化为扁舟。恍如枯木逢春、点石成金,实在神奇。
苗从殊:“为什么让他们上岛?”‘乐于助人’在郁浮黎的词典里属于稀缺成语,他不可能那么好心。
郁浮黎撑着下巴,“看戏。”
苗从殊为湖对岸的修士默哀。
高阳秀满意于湖中岛两人的识相,下一刻便惊讶于树枝化舟散发出来的灵气,灵气之浓郁,堪为上品炼器材料。
刚才他们都看得清晰,这树枝分明是从黄金树现时折断下来。单一根树枝便如此神奇,那整棵黄金树的价值更不可估量。
思及此,众人都对黄金树产生归为己有的想法。
玉棠红是东荒第十府城城主唯一的女儿,曾得过东荒境主的指点,对外常自称是鹿桑荼之徒。
她为人高傲骄横但是眼力不错,认出湖岛中心的黄金树是炼器的上好材料。原本就觉得此地景色美妙,打算连湖带树一并掠走,现在更坚定将之据为己有的决心。
玉棠红传音入密:“等一下上岛,刻录那两人的相貌传至东荒各府城,再高价发布到黑市。我要他们就算没死在秘境,出去后也得被追杀而亡!”
高阳秀因刚才的慢待,心中也有郁气,因此同意玉棠红的命令。
苗从殊感觉有点微妙,他好像能听到湖对岸女修的传音内容,他们想搞死他和郁浮黎。手段还挺狠,东荒再加黑市双重追杀,要是换个修为不太行的散修,绝对死得很惨。
高阳秀等六人都踏上小舟,用灵力催动小舟驶向湖中岛。行驶到中途,小舟突然停住不前,不管输出多少灵力都没用。
而且小舟还在下沉,就算想返回去也不行。
高阳秀顿时了悟:“我们被骗了!”他心中焦急:“我们不能离开小舟,一旦离开就会失去灵力,迅速沉入湖底被淹死!”
其他几人一听,纷纷仇恨的瞪向湖中岛的两人。
郁浮黎好整以暇,苗从殊无动于衷,他不会救企图害死他们的人。
玉棠红掐着掌心,咬牙说:“是人太多!”
她的视线滑过舟上五人,突然和高阳秀联手将其中两名分神期修士踹下湖泊。那两人还未来得及惊呼就迅速淹没,剩下两名分神期修士惊骇震怒,反过来袭击玉棠红和高阳秀。
高阳秀是出窍期,碾压分神期修士。而玉棠红身怀无数灵器,分神期修士在她手里讨不了好。
一时间,双方缠斗激烈分不出胜负。
苗从殊料到郁浮黎会搞事,只没想到是自相残杀的戏码。而他们竟都毫不犹豫手刃同伴,心也是够硬的。
郁浮黎见此一幕,心情愉悦,溢于言表。
苗从殊心想,感觉现任更变态了。
小舟上,剩下两名分神期修士感到绝望,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选择自爆,死也要拖他们一块死。
两个分神期修士的自爆威力极大,瞬间激起千层水花,湖泊被炸得肉眼可见的震动,湖中岛出现裂缝并且波及到黄金树。黄金树从中裂成两半,一半倒在土地化为枯木,另外一半落在湖水化作木桥。
就在黄金树裂开时,郁浮黎跳下来,拦腰抱起苗从殊,大掌顺道伸进树干中心掏出一块黑色物体便迅速闪身离开。
双脚一落地,苗从殊回头看,但见湖泊冒着氤氲水汽,湖中岛裂成两半而湖水几乎被抽干。浓烟与水雾遍布,看不清舟中是否还有人存活。
郁浮黎:“走。”
苗从殊连忙跟着走了。
他不知道郁浮黎想做些什么,只隐约猜得到他进入秘境是有目的、有计划的。
苗从殊懒得走便翻找出白玉舟,躺在白玉舟里好似一条晒干的咸鱼。白玉舟配合郁浮黎的脚步慢慢走,那速度就像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突然有人骑着乌龟混进其中慢慢爬一样,画风非常突兀而且欠打。
郁浮黎眉心抽了抽,瞥了眼苗从殊那懒散的样子,突然也跳了上来。摊开手脚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瘫着,下方还铺了厚厚一层冰丝绒,凉凉软软特别舒服。
只一瞬,郁浮黎便不动了。
郁浮黎那胳膊就搭在苗从殊的胸口,因为放松所以显得格外重。
苗从殊催他把手臂挪一下,略重。
郁浮黎挪一下手臂,还是环抱着苗从殊,但没压着。
苗从殊适应后没感觉难受就不理了。
郁浮黎问他:“苗苗知道我为什么离开昆仑吗?”
苗从殊:“想我、为了找我。”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郁浮黎:“答对一半。继续说。”
苗从殊不想知道另一半原因,他觉得这跟郁浮黎的计划有关系。通常这种有目的、有计划的,必然是在搞事业。而他只想谈简单纯粹的爱情,不想参与另一半的事业。
“猜不出来。不想知道。”
郁浮黎埋首在他脖子,偏要告诉他:“因为秘境里有一块命盘碎片,如果持有命盘碎片便可得到天道庇佑,不受雷劫便可飞升。”
大能飞升,九死一生。
而命盘是传说中玄乎其玄的东西,于苗从殊而言,那就是传奇大佬的故事,他真的兴趣不大。
不过秘境里真有这神物的出现,那就能解释他前任为何都齐聚一堂了。
苗从殊:“你也要飞升吗?”
郁浮黎敛起笑容,说:“不是。”
苗从殊‘哦’了一声回应,便听郁浮黎接下去说:“我要打碎命盘,让所有人都飞升不了。”
苗从殊:“?”现任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发下如此宏愿的人在话本里通常是什么下场吗?你这是话本里的大反派、大魔头!
现任拿的是话本里的反派头子身份,他作为反派头子的道侣就是反派他婆夫,想想还有点带感。
但创业艰难,他表示支持并选择放弃同舟并济。
郁浮黎:“命盘一碎,飞升风险大。灵气复苏,便有许多修士会因飞升失败而身陨,届时怨气冲天而天道失衡……你不劝我?”
苗从殊昏昏欲睡,猛地被推醒,心里挺茫然:“我劝你的话,你愿意放弃成为大魔头的计划和我归隐昆仑吗?”
郁浮黎:“不愿意。”
苗从殊莫名其妙:“那不就对了?”明知没用,为什么浪费口舌?
郁浮黎无言,和他对视,心中突然无力。把苗从殊当小孩似的抱在怀里,有些咬牙切齿的说:“你真是……”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他根本还不明白他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苗从殊:现任生气了。完全搞不懂他生气的点在哪里。
郁浮黎:“如果我和整个修真界为敌,甚至连天道都想杀了我,你会不会离开我?”
苗从殊心想这事业搞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连天道都敢得罪是真牛批。
他说:“只要你不强迫我一起搞事业,不逼我勤奋努力修炼……双修是可以的,这个我不拒绝。”
郁浮黎瞪着他:“就这样?”
苗从殊想了想:“最好是拥有吃睡玩乐自由。”但凡吃好睡好还有各种娱乐,谁又愿意离开呢?
郁浮黎按着苗从殊的心脏,数着那心跳,再盯着苗从殊的眼睛看,没有在里面看见任何动摇、恐惧、不敢置信和退缩,更没有撒谎的痕迹。
他不会因他荒谬、倒行逆施的行为而逃跑,他会包容、不会以自己的想法去干涉他的自由,不会为了外界的眼光和世俗伦理约束他人,哪怕这人是他的道侣而他本是有这约束的资格。
郁浮黎笑起来,他知道苗从殊不约束他的自由,相对而言,他人也不能约束苗从殊在乎的自由。
苗从殊还在想郁浮黎什么时候不发神经的时候,发现嘴巴被咬住了。
郁浮黎在秘境里劈开一个空间,连人带白玉舟一起裹进去。
然后以骑坐的方式将苗从殊抱起,连衣服都没退,只解开腰带、脱了裤子便进去。
苗从殊当下刺激得蜷缩起脚趾,死死拽住郁浮黎的衣袖,不一会儿就哼哼唧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