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负雪始终保持冷静:“不管是偷是抢,只要能带走苗从殊。”
不知为何,他有种自此一走便将永远失去苗从殊的预感。
以前觉得苗从殊可有可无,只是因为他自以为十三年情谊无人可以取代。可若当真有人取代了他,他该怎么办?若苗从殊真的不要他了,他又该怎么办?
这预感令他恐慌,也令他处于镇静和疯狂的两重天。
景晚萩不敢置信:“都他娘的疯了。”
趁着徐负雪失血过多没有反抗能力之时,景晚萩直接一掌击晕他,然后扛起来飞向裂缝。
离开时,他回头看了眼那渺小得近乎看不见的青衣散修,实在想不通怎么那么多人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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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浮黎穿过夹杂着雷鸣电闪的风暴外围,徒手撕开灵力最暴-虐、浓郁的飓风,到达风眼中心。在平静的风眼中心里,轻而易举的掐住温锦程的脖子强行将他和灵力风暴撕离,然后将其掼到地面。
失去灵力风暴包围的温锦程自高空受重力砸落地面,方圆百尺全部塌陷形成一个巨坑。
温锦程甚至没有经过系统的修炼,更换根骨不过几天时间。之前有小世界替他周转,他只需凭心意便可自如掌控灵力。
如今灵力在他体内化为魔力,而小世界濒临崩塌,无法为他完成灵力的周转。当郁浮黎将他扯出灵力风暴中心,他体内的魔力就开始肆虐其经脉、五脏六腑和根骨。
经脉在爆裂,五脏六腑在破碎,根骨裂开仿佛能听到脆响。
狼狈不堪的温锦程挣扎着爬起来,呕出一大口带着破碎内脏的鲜血,刚起身便被一股重力压在后背,再度狠狠砸落在地。
眼角余光瞥见逐渐靠近的灰白色衣角,鲜血漫上眼帘,温锦程看着停在面前的郁浮黎,不甘心又嫉妒的呢喃:“我、我先来的咳——”
郁浮黎:“‘我的新娘’之类的话太刺耳了。其他人可以暂时不杀,唯独你必须死。”
迄今为止,惹怒他的人屈指可数,温锦程算一个。
温锦程低低笑起来,胸口起伏抖动因此加剧脏腑被绞碎的速度以及疼痛。只是全身都在疼,思维太清晰反而分辨不出疼和不疼的区别。
他屈起食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凝聚剩下的魔力。
“去!”
魔力化为弯刀似的光刃猛地铡向苗从殊的脖子,没出巨坑就被郁浮黎拦下来。
下一刻,温锦程被拗断脖子。
郁浮黎说:“先到又如何?宰了便是。”
这话是在回应温锦程说的那句‘我先来’。
他伸出手掌,掌心停在已经没有气息的温锦程的天灵盖,抽出附着在温锦程元神里的‘伪天道’,连同温锦程的元神一并捏碎。
“贪心不足,依附天道,反被役使。废物。”
郁浮黎脸色阴鸷,提起天道时不自觉变得嗜杀而癫狂,元神杀意暴涨导致偌大的识海天翻地覆,引起连锁反应而一丝神力外泄。
整个小世界的崩塌在一瞬间凝固,似乎也恐慑于这毁天灭地般的气息。
他再深入温锦程的识海,进行大肆破坏,寻出识海最深处残余的魂魄,在魂魄上留下一丝神力。
神力打入温锦程残余的魂魄,转瞬即消失无踪。
郁浮黎一闪身,将盖着外袍的苗从殊横抱起来,直接穿过灵力风暴。
小世界一片荒芜,遍地都是焦黑色,所有生灵、死灵包括死物全部成焦炭形状,而四方天地就像是一张被燃烧的纸,边缘出现燃烧的痕迹。
处处彰示此小世界已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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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一道白色身影凭空出现在温锦程的尸体上方。
这人正是去而复返的薛听潮。
薛听潮双手背在身后,原本温柔得近乎慈悲的气质已经淡然无存,眼下虽还是温和的模样,却有唯我独尊的强势。
唯一剩下的蓬莱仙宗门人战战兢兢:“先、先生?”
薛听潮回头,勾起嘴角:“我记得你叫丁颜?”
她是四人中唯一的女修。
“先生知道我?”丁颜惊喜,长久以来的狂热崇拜令她在瞬间忘记对薛听潮气势变化的恐惧和怀疑。
薛听潮一笑:“你们都是我蓬莱仙宗的栋梁,自然记得。丁颜,可不可以帮先生一个忙?”
丁颜连连颔首:“先生尽管吩咐。”
薛听潮:“秘境里发生的所有事,不要说出去。”
丁颜:“为什么?刚才那丛殊的姘头无故出手害死我蓬莱仙宗两人,难道先生不愿为他们报仇吗?”
薛听潮:“仇自然要报,只是需循序渐进。”
丁颜闻言理解:“丁颜一定保守秘密呃——!”她瞪大双眼,不敢置信于崇拜的先生会拗断她的脖子。
薛听潮:“多谢你保守秘密。”他低头,盯着温锦程的伤口。伤口之上还残留一丝神力,他认出来:“昆仑神主。”
昆仑神主掌命盘、主生死,与天道同行,超脱红尘,不入俗世。
蓬莱与昆仑最像,蓬莱仙宗门人顺应天命,要么冷漠无情,要么自私偏执。
相比较起来,昆仑神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蓬莱类仙,不过是仙人后裔。昆仑神主,却是真正的神。
“怎么会和丛殊扯上关系?”薛听潮落地,半蹲下来:“如此一来,挽回丛殊就不容易了。”
他叹了口气,然后进入温锦程的识海。
温锦程的元神已经被捏碎,可还有一缕魂魄被小世界初生的‘天道’护在识海。识海一如小世界呈现焦黑色,寸草不生,薛听潮轻易的找到温锦程的魂魄。
魂魄之上附有一缕‘伪天道’。
薛听潮吞吃了这缕‘伪天道’,包括温锦程的魂魄,借以修复刚才被郁浮黎打伤的识海。
接着,他在温锦程的魂魄看到记忆最深刻的过往,其中一个片段便是温锦程和苗从殊的初相识。
温锦程八岁,苗从殊以青衣散修的身份救过他。他们认识的时间比徐负雪还早,然而苗从殊忘了他,变成少年保护徐负雪。
可温锦程后来一眼就认出他。
薛听潮睁开眼,眼瞳呈红色,表情流露出一丝痛苦和扭曲:“你为什么不能看我?”
不是只有徐负雪可怜得快要活不下去,他也想有人来救他、保护他。如果没人会救他,那就别让他看见徐负雪。
相似的经历,一个得到救赎,一个始终在绝望里挣扎,这种对比难道不是很残忍吗?
下一瞬,属于温锦程的魂魄被沉入识海深处,薛听潮恢复自我。
..
苗从殊揭开盖在头顶的外袍,发现他和郁浮黎正悬浮在一个琥珀色的湖面。
湖中心有座小岛,小岛种着一棵根系交错的老树。满树冠都是金黄色叶子,倒映在湖面,致使湖泊一半呈金黄色、一半呈琥珀色。
画面美如神之境。
……就是小岛中央那棵老树有点倾斜,好似被人拔-出来又粗暴的塞回去。
苗从殊试着踩湖面,脚趾头碰到湖面,水温凉爽特别舒服。
他眯起眼:“老郁,这是什么地方?”
“小世界的入口。当时你我一同穿过灵力风暴落到此处,我没留神,你就被卷走。”郁浮黎轻描淡写:“那小世界排斥我。我若强闯,恐怕会塌。你会陷在里面出不来。”
他没说当时拔-出老树、抽干湖中水,逼问湖中生灵告知小世界通道的恶行。
郁浮黎:“后来找到进去的通道。”
苗从殊:“是什么?”
“五行道玉。”郁浮黎:“它的灵力发生波动,我便可进去。”
“不愧是神器。”苗从殊亲一口郁浮黎下巴:“不愧是我道侣!”
郁浮黎笑了笑:“神器的用处数不尽数。”
苗从殊两手挂在郁浮黎肩膀上,晃了晃脚:“比如?”
“比如五行道玉附有我的神识,当你处境危险时它会醒过来保护你。同样的,你在这期间说的所有话——”郁浮黎的语气又轻又柔,好像怕说重了会吓跑他。
“我都听见了。”
苗从殊:“……”
苗从殊五官苍白,心想他干过什么?说过什么?是否暴露过多的前任和过于丰富的情史?
苟住!
苗坚强,别慌。
沉舟侧畔千帆过,前任之后万木春。
他想想之前口花花过什么,似乎根本没有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果然是非常谨慎的一条咸鱼。
苗从殊严肃脸色、表情认真中带着一丝心痛:“你怀疑我?我说过的话全部是拒绝,一直强调我有道侣,我的道侣是你,我喜欢的人是你!我确实不知道温锦程对我的感情,他以前恨毒我,谁会以为这是爱情?”
他见郁浮黎还是那嘲讽力过于强大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缩了缩脖子。在心里告诉自己,地有多大产,人有多大胆。
于是由心而生、借景生情,演技大爆发,发出来自灵魂的呐喊:“我和他们都只是普通朋友,我当然最喜欢你!”
郁浮黎放他下来,然后捏着他的耳朵摩挲:“再给你一次机会,是不是实话?”
苗从殊:“当然是实话。”
他努力挂在郁浮黎身上,总觉得下一刻就会被塞进湖里感受窒息的可怕。
郁浮黎轻点五行道玉,一道水波纹泛开,接着便是温锦程、徐负雪等人的对话传出来。
徐负雪的十三年,温锦程的‘爱’,以及当时郁浮黎也在场的,薛听潮说过的‘跟我走’、‘来蓬莱寻我’,这种一听就知道并不寻常的过往。
苗从殊:万万没想到还可以录音!
郁浮黎:“苗苗,你说你们关系平平是觉得我智商太低,还是以为我脾气好,可以把这事页直接翻过去?”
苗从殊:“当然不。”郁浮黎要是脾气好,那昆仑山所有生灵必定不答应。
他挠挠鬓角,清算了一番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于是躺平任日。
不过在任日之前,他要说一句:“我是徐负雪的爹,和薛听潮的关系是复杂了点,但这复杂的关系其实还是很清白干净。”
本来嘛,爱情都是要么黄、要么绿,他和薛听潮那故事就是还没开始轰轰烈烈就黄了。
较真点来说,就还挺清白。
苗从殊毫无斗志:“日吗?小黑屋吗?你等等——”他掏出两斤鹿茸、蛇酒,说:“可。我准备好了。”
郁浮黎表情古怪,神识好奇的探入他的芥子里,发现里面专门划分一个区域用来储存各种养肾补精药材、具有催发情-欲的数不胜数的浆果、春-药,还有厚厚一柜子的春-宫秘-戏图。
“你肾血不足?”
“没有。”他年轻气壮、精力旺盛。
“你欲求不满?”
“不可能。”曾经是,后来小黑屋教会他,人,要学会清心寡欲,方能不负初心。
郁浮黎不信,皱眉摸向他的肾,同时内视苗从殊的经脉、识海和金丹,完全健康没有问题。以前留下的暗疾也被他在昆仑的半年给养好了,这体质该比普通金丹修士好百倍才对。
“你阳气充足、精血旺盛,怎么还需备用那么多养肾补-精、催发情-欲的药?秘戏图还藏了不少。”
苗从殊心想他该如何委婉优雅的告诉现任由于他曾经日得太规律,以至于他以为现任……肾亏。
苗从殊心虚:“个人爱好。”
长久的沉默,郁浮黎琢磨出原因,他眯起眼睛捏住苗从殊细瘦的小脖子,发出危险的质问:“你是给我吃的?你以为我不行?”
苗从殊此刻怂得像只仓鼠,他低头:“我错了。你是最棒的。”捧起郁浮黎的手,他动情的说:“不要小黑屋好不好?就算要小黑屋,那规律一点,一周一日,一日一次,可好?”
“我们不负初心,可好?”
郁浮黎直接把苗从殊拖着跌入湖水里,溅起层高的浪花。
苗从殊看见郁浮黎暗下来的眸色,深知不妙,下意识就想跑。当然跑不掉,他被拽了回去,继续往湖水下面沉。
郁浮黎抓住他,靠过来,按住他的脖子然后吻上来,哺入空气引诱苗从殊的沉沦。
衣服飘扬起来,没有褪下,只裤带被抽出来,里头的裤子滑了出去,宽大的衣袍遮住不该暴露的重点部位。
郁浮黎在水中对苗从殊说:“乖苗苗,我答应你。你好好体验……”
体验什么?
苗从殊迷迷糊糊的,完全被摆弄着、按照郁浮黎的节奏走,他如同一只提线木偶,只要完全的交给郁浮黎就好。因为郁浮黎会带他一起,会给他最好、最刺激的欢乐。
然后他就体会到了何谓极乐,何谓癫狂,何谓真正的水乳交融。
郁浮黎在进入时,拽出苗从殊的元神和自己的元神一同嬉戏,他们所做的动作,元神跟着做一遍。
不是一次当两次做,而是一次拥有成倍的刺激,等同于两次叠加在一起,连同快感都是成倍的。
苗从殊疯狂哭泣,灵魂都在愉悦的颤抖,而身体不会感到疲惫和疼痛,连金丹境都有所松动,隐约要冲击元婴。
这快乐,不亚于上次小黑屋的一夜七-八次。
关键是没有副作用!
没有腰酸背痛菊花仿佛泼了辣椒油,反而精神矍铄感觉还可以再战几轮,而且停滞许久的修为都有所进展了。
简直——
太快乐了!
如此一来,他还怕什么小黑屋?
尽管走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