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一切,司琴娉婷决定再去找司琴德胜,一是请他赴宴,二是看他近况如何?上次狩猎生气回来后就没再见过他,不知他在忙什么?是不是还成天和那个什么圣王待在一起?
趁哥哥南王不在家,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穿上精美飘逸的纱裤,脸上略施粉黛,本来就如芙蓉般的脸上更显得精致有神,在众丫鬟的拥簇下,如仙女下凡般进了长胜王府。
听到府兵来报说娉婷郡主驾临时,司琴德胜正和安徒柳青、花千依等人在府中专心对弈,谁也没空去理会她。
司琴娉婷七拐八拐才走到他们面前,司琴德胜和安徒柳青稍一抬头扫了她一眼,算是打过招呼,而一边的花千依却被眼前司琴娉婷的盛世容颜惊呆了。
他也不是头一次见司琴娉婷,两人打打闹闹也不算百回,虽知她是赤乌第一美女,但却从没见过她像今天这样艳丽惊人,枝似柳絮随风摆,肤如凝脂似雪滑,唇红齿白如皓月,眉目传情塞嫦娥。
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她,完全没有留意司琴德胜和安徒柳青早已察觉他异与平时的态度,两人相视一笑,像是完全理解一样,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却心有灵犀地继续低头看棋局。
感觉自己失态了,花千依迅速收起自己一颗花痴的心,目光迅速从她脸上转移,向她微微一弯身,行礼叫了声:“郡主。”
“花将军什么时候变得客气了,见到本郡主竟然会行礼,也算是少见了。”
司琴娉婷完全没有留意花千依的变化,一脸花痴地看着司琴德胜,在她眼里,只有他。
“郡主说笑,郡主请坐。”花千依满脸通红。
司琴娉婷毫不客气地坐在司琴德胜身边,看着棋桌边放着一张图纸,心里觉得奇异无比,不由冲口而出:“咦,你们也有这张图?”
“难不成你见过?”安徒柳青故意怼笑她。
“是啊,就在前几天,在我哥哥的屋里,不过标的内容可不同。”司琴娉婷到底是涉世不深的姑娘,对他们就像自家人一样,毫无防范有什么就说什么。
“内容不同?”安徒柳青放下手中的棋子,不是想套她的话,但说到这份上再不问清就说不过去了。
“怎么个不同法?”安徒柳青瞥一眼司琴德胜,想看他的反应。但司琴德胜一心一意地看着棋局,对他的置若罔闻。
“我哪知道哪里不同,就是看了一眼,大概感觉标的方位不一样罢了。”
“是吗?”安徒柳青收了图纸。
“不过我问过哥哥,他说是之前对战车前国时绘的,已过期没用了。”司琴娉婷补充着。
“嗯。”安徒柳青没有再问下去。
“你不好好待在家里,跑到这干嘛?”司琴德胜终于开口了,他落下一枚棋子,眼睛往司琴娉婷的方向瞥了一眼,由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她。
“长胜哥哥,过几天就是我家兄长的生辰,我帮哥哥给你们发请贴来了,到时你们全都去南王府乐一乐、聚一聚,我们也好长时间没在一起了,过来一起吃个饭,听听戏,怎么样?”
“好。”司琴德胜不假思索答应着。
“真的?”司琴娉婷一脸开心,想不到长胜哥哥这么爽快,要知道平时约他什么的,都是推三阻四找各种理由。
“南王生辰就请我们几位兄弟小聚热闹一番,还是大摆宴席客请四方?”司琴德胜继续盯着他的白子黑棋。
“娉婷的意思是大摆宴席客请四方,我们南王府好久都没热闹过了,我还请了江夏的戏班呢,到时安徒王一定要大驾光临哦。”
听到这,司琴德胜心一动,不由瞥一眼安徒柳青。
安徒柳青痞笑着应了句:“做为兄弟,南王的生辰必须要去的,娉婷郡主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呀?”
“就知道你爱吃,都给你准备着呢,到时放开肚皮吃个够。”
“我可不是为自己,我的意思是说郡主可有为长胜哥哥的随从司琴安单独安排一桌子饭菜啊?”
安徒柳青知道司琴德胜宠着司琴安,肯定会带着他去的,而下人又不能和主人们一张桌子,只能特殊照顾咯。
“好吧,安徒王开了口,本郡主就网开一面,到时长胜哥哥可以带司琴安去。”
“赤乌国的首富也不请吗?”司琴德胜不经意地问着。
“那个首富啊,简直就是色鬼,我不喜欢他,不过兄长肯定会请他的,两人总是腻歪地呆在一起,看着恶心。”司琴娉婷打着冷颤地摇摇头。
“好了,这一局三胜两负,柳青,你输了,今天的这一餐你请。”
司琴德胜站起来,对身后的花千依说:“将军……”他使个眼色,意思是你该送郡主回去了。
花千依心明眼亮,自然明白王爷的意思。虽然他不想郡主这么快离开,但想到可以单独和她在一起,心里不由又甜了。
向前一步走到司琴娉婷前弯腰行礼说道:“郡主,这边请,末将送你回去。”
“长胜哥哥,娉婷这凳子都还没坐热你就急着赶我走吗?”司琴娉婷噘着樱桃小嘴,脸上不悦着。
“哦?你不是说完了吗?还有什么事?”司琴德胜问。
“我,我最新编了个舞,跳给长胜哥哥看好不?”司琴娉婷又笑了,像一朵盛开的花。
“新编的……”司琴德胜的话还没说完,就给花千依打断。
“好啊,郡主编的舞肯定美幻绝伦。”花千依热烈地应着。
说完才发现自家王爷那冰冷的目光已无死角地向自己扫来,不由得喏喏改口小声说着:“听王爷的……”
司琴德胜的目光又扫向司琴娉婷,把刚才的话说完:“新编的舞就在你兄长生辰时再跳,到时会惊艳全场的,现在跳出来到时就没有惊喜了。”
“说得也对,好吧,到时再跳,长胜哥哥你一定要来哦。”司琴娉婷收了笑脸,转过身去。
“好。”司琴德胜轻轻点点头。
“郡主,请吧。”花千依伸出手。
看着他两远去的影子,司琴德胜招呼安徒柳青重新坐了下来,刚才娉婷的话里透露着很多的信息。
第一,南王肯定在密谋着什么,上次花将军送娉婷回府听到的话决没有假。第二,金天赐这个人不可忽略,好色又贪财,只要给些小恩小惠,就会死心踏地。第三,虽说不敢确定他在谋反,但心存有异是肯定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目前看来,他们的那张布防图是重点,得想办法弄到它。”司琴德胜对安徒柳青说:“安徒王,下一步就看你的了。”
“表哥放心,我柳青必定在他生辰那日把他的书房翻个天翻地覆,也要找到那张图。”安徒柳青誓言旦旦。
第26章 各怀心思赴宴席 痴女含泪换新娘
第二天,司琴娉婷发现金天赐往府中送了大量的金银细软,包括各种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及珍稀药材、供品等等。
司琴伯野吩咐下人把府内装扮得喜气洋洋,看得司琴娉婷一脸懵懂。哥哥这是怎么啦,不就生日宴嘛,搞得大张旗鼓像是要娶亲一样。
想到再过一天长胜哥哥就看到自己新编的舞蹈,司琴娉婷乐得才懒得去想别的,加紧了府中的巡查,以保明天各个环节的顺利进行。
远处两个丫鬟捧着两套精美的红色喜服,正急匆匆往哥哥的书房走去。
“难道哥哥要趁他的生辰娶嫂嫂?”司琴娉婷又惊又喜,若真的话她在府中又多了一个玩伴。
只是之前没听过哥哥说要娶亲或是倾慕哪家姑娘家?哥哥和谁结亲家,怎么是金天赐那边送来礼单?难不成他还有个妹妹?
“嗯,一定要找哥哥问清楚。”转到到哥哥的房间却不见南王的影子。
“哥哥去哪了?”司琴娉婷退出南王的书房。
问下人,下人说王爷刚出去,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还说不清。
转到偏厅,却见江夏戏班的一群小厮忙着打点戏台,江夏和庞宏正在后台练唱新曲。
此时江夏穿着男戏服,模仿着司琴德胜在战场英勇杀敌的样子,庞宏则穿着安徒柳青日常的装束,两人一言一语地唱着。
“江公子……”司琴娉婷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
“司琴郡主……”江夏和庞宏停下练唱向她行礼。
“你们除了主打戏大战车前国,还准备了什么好戏?”司琴娉婷问。
“我们戏班的主打戏很多,除了新增的大战车前国,还有杜十娘投江,钟馗嫁妹、精卫填海等曲目。不知郡主喜欢听什么戏?”江夏答着。
“除了大战车前国是双生戏,听说你的小旦唱得不错,可否先来一段?”司琴娉婷问。
“可以的,请稍等。”江夏稍微一欠身退到后面去。
再出来时,已换了一身女装戏服,是钟馗嫁妹的行头,一身红装喜服,头上玉钗凤冠,经过一番装扮,柳腰、红唇、细眉、浅笑,正婀娜多姿地向她走来。
司琴娉婷看呆了,自己也算得上赤乌国的美女了,但眼前的男人穿起女装居然比姑娘还美上几份,他的笑妩媚清纯,两个酒窝风流出众。
“天哪,真是绝了。”司琴娉婷赞叹着。
“江公子的女装真让我这个姑娘家都自愧不如啊。”
“请郡主欣赏钟馗嫁妹一曲。”江夏彬彬有礼,他早已习惯别人对他女装的惊叹。
“不用了,就冲你这一身的女装,相信明天江公子会在舞台上大放光彩。”
次日,贺寿的宾客陆陆续续地来了,宴席已摆上,一切准备就绪,戏台那边也等待开罗。
司琴德胜和安徒柳青、花千依等人坐在二楼走廊的主位上,正好对着戏台,大家可以边吃边听戏。
司琴德胜盯着一脸兴奋的安徒柳青,意思是别光看美男,忘了正事。他深知这个表弟平时吊儿郎当,但遇到正事绝不含糊。这个戏班的江夏就是他心中的正事。今天的正事有点多,关键时会怎么选择?
安徒王冲了一脸坏笑:“表哥,我又不是圣王,没有他的明眸灿烂,你盯我干啥?”
安徒王自然懂得表哥的意思,长时间的相处,对表哥的心意还不明白?他这是故意取笑。
“啧……”司琴德胜冷目扫他一眼:“没个正形是不?今天要是坏了好事,小心你狗腿。”
“遵命,长胜王爷。”安徒柳青戏谑着他:“表哥,你是不是对圣王一见倾心啊?”
“说什么呢?”司琴德胜冷眼瞪他。
“别否认了,我又不是傻子,自从那天狩猎回来至今,你的变化太大。也难怪,圣王有才有貌,换做我也喜欢,只不过我有江夏,不然绝对会和你抢帅哥。”他挑衅着。
“再说!”司琴德胜拿起筷子。
“好,我不说,不妨碍你的单相思。”安徒柳青见他拿筷子猜到他要打人了,一溜烟地跑了。
有好吃的肯定少不了司琴安,听说安徒王为他争取了单人一席,这么好的事怎么少得了安泰,一早跑去王府别院悄悄找了安泰说明来意。
安泰是十足的吃货,这些年跟着莫汗那德吃斋念佛错过了多少美食啊,司琴安一叫,马上偷偷溜出去,看一眼还在屋里打坐入定的小莫莫,一脸偷笑。
小莫莫,你好好地禅定,我去吃饱再说。
司琴娉婷没食言,在司琴德胜的主位侧边单独设了张小桌子,主位有什么,他们就有什么。
司琴安和安泰不管三七二十一,放开肚皮就吃,进餐时安泰还笑司琴安,这么胖了还吃,小心吃成大胖子。
司琴安一脸无所谓,说自己待在王府就是吃的,吃了这么久只是比别人稍胖了一点,再吃多些也不要紧。
南王司琴伯野的生辰也没多大排场,到贺的是部份朝中权贵,当今皇上并没有到场,与安徒如月的生日宴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司琴娉婷今天打扮得特别漂亮,穿着一身淡青色的孔雀纱衣,头上插着孔雀毛头饰,轻薄透明的纱衣露出她雪白修长的手臂。
她准备的新舞是孔雀舞。那天金天赐给她送的两只鹅跳的天鹅舞深深地激发了她的创作灵感,自编自导了全新的孔雀舞。她想在献舞后向长胜哥哥表白自己的心意,这次一定要成功。她已十八岁了,不能再等下去了。
眼看吉时就要到,马上就要开宴了,司琴娉婷打扮好自己,转到哥哥的房里去,催他出席,客人们都等急了。
到了司琴伯野的屋门,听到里面有丫鬟说话的声音。
哥哥的房间不是不让下人进来的吗?怎么有女声?
莫非是将要过门的嫂嫂?司琴娉婷脑洞大开,凑过去想要偷听他们在说什么?
“王爷吩咐,要把这杯酒给郡主喝下,趁她昏迷时换上新衣连夜嫁到金府。”一个丫鬟说。
什么?如同晴天霹雳,丫鬟的话把司琴娉婷震得半天回不过神,后面丫鬟还说了什么她一点听不进去。
哥哥要把自己嫁给金天赐?怎么可能,哥哥明知道自己是喜欢长胜哥哥的,今生今世除了长胜哥哥我谁也不嫁。
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做?而且还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怪不得哥哥把府内打扮得张灯结彩,怪不得金天赐送来大量的彩礼,原来这一切……
娶什么嫂嫂,全是自己一厢情愿天真加幼稚的想法。
眼泪漱漱往下流,不敢往下想。
哭了半响,努力控制好情绪,擦干眼泪。
像没事一样悄悄离开哥哥的门前,心头闪过一万个自救的方法。此时的她一定要镇定,一定不能闹,也不能声张,不然一切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