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明看着窗口已经没有君子风的影子,忍不住“呵…呸~”一口口水吐在了地上。
“还我的安儿,谁是你的安儿啊,真自恋。”
揉了揉太阳穴,左安明这才起身打开了房间门,贴身小侍已经端着一盆洗漱水在门口候着了。
“少爷,该洗漱了。”
“好的。”说完,左安明腾出地方,苏胜这边端着水进了进去。
待苏胜放下水,跟在他身后的左安明就道:“苏苏,你什么时候在门口候着的?”
“恩…约摸着有半个时辰了吧,少爷。”
“……”一个时辰两个小时,半个时辰…这小子,又不听话了。
“苏苏,少爷我说过的话你是不是记不住哈?”左安明边漱口边模糊不清的说着。
却怎知道,下的苏胜直接跪在了地上,“少爷,小的记得,只是…”
“苏胜,你是不是要气死小爷我?”左安明看着苏胜有些狐假虎威,他不喜欢这些下人们动不动就下跪,动不动就是“奴婢”、“小的”、“奴才”来这样称呼自己。
生而为人,人人平等,哪怕是下人也不要这样作践自己,人可以没有身份,没有钱,但绝对不可以没有尊严。
光是这些东西,左安明已经不知道告诉苏胜多少回了,偏偏一点记性都不涨,还是这般愚昧无知。
苏胜沮丧着一张脸叫道:“少爷。”
看着苏胜,左安明心里还是有些不忍,每次都想让他去管家那里领板子,可每次都会心软。
“你…罢了,罢了,你且下去吧。”
得到了左安明的认可,苏胜急忙道:“谢谢少爷,小的…”然而还没有说完的话愣是被左安明的眼神给唬住了。
苏胜战战兢兢的道:“谢谢少爷,苏胜告退。”
房间门被关上,左安喃喃自语:“这个小子,估计早都已经摸清我是刀子嘴豆.腐心,所以才这般胡来,以后定要让他吃点苦头,让他明白你少爷可不是光说嘴的。”
洗漱完毕以后得左安明刚到前厅,便听到了左相夫人满是惆怅的嗓音,“那可如何是好?安儿又怎愿意?”
——what?愿意?我愿意啥?
“夫人,这不是安儿愿意不愿意的原因,此次太后的生辰,更是指明点姓要求的,你让我怎么拒绝?再说了安儿也算是太后看着长大的,这有什么不可以?”
“你说的我又怎么可能不知?只是…安儿他…”左相夫人刚说完,眼里的泪水就止不住的往外流。
——我滴个乖乖,这到底是弄啥嘞?
猜不透,倒不如静观其变。
左安明出声叫道:“爹,娘,哥哥。”接着径直走到桌子前坐下。
左相夫人侧着身子擦了擦眼里的泪水,这才道:“安儿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
“娘,孩儿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嗜睡。”
那一声“娘”尾音极高,把左相夫人的心都快给叫化了。
“行了你,赶快用膳吧,娘给你盛,有你最爱的桂花莲子羹。”说完顺势就准备动手,却被左安明拦住了。
“娘,安儿不是小孩子,这个还是可以做的,娘就歇歇吧,不必这般操劳。”
说完,便拿过来左相夫人手里的汤匙,先后给左相左相夫人韩玉曦三人各自成了,一碗,最后才给自己盛了一碗。
入口,软糯糯的,味道极佳,尔后拍马屁道:“娘,你做的桂花莲子羹似乎比以前的味道更好了呢。”
“安儿,爹有事情要和你说,一会儿你和曦儿来一趟书房。”
第26章 就找不出另外一个左安明了吗?
用完早膳过后,左相左安明韩玉曦三人相继来到了书房。
左相坐在书案旁,眼睛直视着左安明,却一句话也不说。
韩玉曦也规规矩矩的战在一旁,左安明虽也如此,可心里却在狠狠地吐槽着:这个在糟老头子坏滴狠嘞,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赤裸裸的看着我,真以为你能传音给我啊。
良久,左相叹了一口气,这才道:“安儿,你可还记得五年前你得了天花这件事?”
左安明眉头紧蹙,他怎么可能不记得,五年前正是他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如今已经是第六个念头了。
“记得啊。”
左相看着左安明又问道:“那你可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
左安明摇了摇头,说实话他真的不记得,就算他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却也对得天花以前的事情一无所知。
“三天后,就是太后的生辰,而你已经被太后钦点,当晚一定要参加,并且要和别人进行较量。”
一说到这个左相就一个头两个大,自从左安明得了天花以后,以前所有的事情都忘了,就连基本的武功琴棋书画都忘的一干二净,他还能和别人进行什么较量?
听的左安明一头雾水,“啊?较量什么?”
站在一旁的韩玉曦上前揉了揉左安明的脑袋这才道:“安儿也不必惊慌,且听我仔细给你道来。太后生辰,我们的邻国北辰国的皇上也会前来恭贺,所以,自然避免不了一场较量,同时也能够促进两国之间的和平发展,而往年代表我们南宁国出战的永远都是你,所以这一次太后才会让你代表南宁国出战。”
他?他出战?我的天哪,他会啥啊?唱歌唱的比乌鸦叫的还难听,更是不懂什么行兵布阵的计谋,这…这不是让他们看笑话么吗?左安明在心里闷闷的想着。
这边左安明一筹莫展,尔后又听到了左相的声音,“是啊,曦儿说的不错,可是太后却忘了自从你得了天花以后,不仅记忆丧失,就连…哎,太后如今之举怕是会连累整个南宁国啊。”
听完左相的话,左安明小声逼逼:“南宁国这么大,难倒就找不出另外一个左安明了吗?”
此话一出,左相一掌就拍在了书桌上,语气也有些不善,“简直是胡闹,先不说找不找得到出另外一个人,问题的根本在于太后指明点姓要你,如若找了一个人,你置我左府的颜面与何地?”
“父亲息怒,当务之急是如何让安儿在三天的时间里掌握各种技能,你就算骂破喉咙也于事无补,不是吗?”韩玉曦出声劝说道。
左相喟叹一声,这才道:“这谈何容易?安儿的那一场天花…”
“父亲,既然天明难为,何不如放手一搏?就算输,我们也是劲了我们最大的努力,再者,北辰年年都输给我们,今年给他们一次赢我们的机会,又何尝不是如了他们想赢的的心愿?”
左相眉头微皱,似乎在想些什么。
须臾,这才道:“这也算是一个法子,可…曦儿,你也知道太后是一个好胜心里极强的人,倘若我们输了…”
“父亲,你这半辈子都在为南宁国的壮大而鞠躬尽瘁,难不成连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个理儿都忘了吗?败一回给他们,日后我们在赚回来不就可以了?”
“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站在一旁的左相夫人又一次被他们两个给绕晕了,这叫什么事儿啊?以前生辰也没有这么浩大啊。
还没来得及细想,左相就下了逐客令,“曦儿,你先带安儿回房间吧。”
“好的,父亲,您也别太担心,事在人为,我相信安儿不会让我们失望的。”说完转头看向了左安明。
眼中的坚定直击左安明的心房。
——大哥,你哪里来的自信?我这个当事人都不敢这般,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刚到院子里,左安明就拉着韩玉曦的胳膊肘撒娇个不停,“哥,你去和爹说说,让他和太后求求情,就说我身体抱恙,无法参加,好不好吗?”
听完韩玉曦笑而不语,径直走到凉亭坐下,一旁的左安明又开始给韩玉曦端茶倒水,揉肩揉腿,满是殷勤。
“你啊,快别做这些小动作了,倒不如想找个法子怎么应对。”
左安明这才坐在了韩玉曦的对面,满脸惆怅,“我滴个亲哥哥哎,你让我想什么法子?我又不是…”
——呸,差点说漏嘴。
刚说一半的话被左安明卡在了喉咙嗓里,韩玉曦微微皱眉,“你又不是什么?”
左安明看着韩玉曦不安的道:“没什么,只是…你也知道,得了那场天花,我…”
听着左安明略显的哭腔,韩玉曦便心里一痛。
“安儿,世事无常,有些事情虽然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但我们可以改变它啊?如今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难不成你想当一个缩头乌龟?”
一听韩玉曦的话,左安明当场炸毛:“谁说…我要当缩头乌龟的。”
只是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底他还是没有太大的自信,如果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他…
“你啊,别激动,也别气馁,还有三天呢,虽然三天的时间有点仓促,但你还是可以做准备的啊,放心,有什么事情,左家会和你一起承担的,我也是。”
听完韩玉曦的话,左安明心里暖暖的,说实话他左安明并不是那种遇到事情就会放弃的人,只是这种事情让他这个没有任何一技之长的人尴尬的要命。
“哥,我知道,可是就算给我三天时间,我能学到什么?”左安明搭拉着一张脸说道。
“事在人为,哥哥相信你有这个实力。”
得,韩玉曦的一个相信,把左安明又一次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哥哥,你哪里来的自信?你弟我现在都快愁死了,你还这样给我盖高帽,万一黄了,我还怎么混?
左安明一脸颓废的模样看着韩玉曦,蔫了吧唧的说道:“哥,我真的不行啊。”
“你这孩子,还没有尝试就说不行,这可不像你。”
“那我咋整?”
韩玉曦听完,看着左安明卖关子得说道:“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帮你,但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
左安明听完,两眼放精光,“他要是能帮我,我都可以叫他爸爸,要是帮我赢了,爷爷我也叫。”
第27章 朕也是有自尊心的,容不得你一次一次的践踏。
韩玉曦轻笑出声,“你这孩子,说的都是什么胡话。”
“哥,你快说是谁啊?”
呡了一口茶,韩玉曦这才不紧不慢道:“当今帝王君子风。”
左安明听完直接从凳子上蹦了起来,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会是这个死基佬?
“哥,你不会是在逗我吧?”
“我怎么可能会逗你,难不成你不相信我?”韩玉曦反问。
一时间左安明有些尴尬,他不是不相信韩玉曦,他只是不相信那个死基佬。
韩玉曦一本正经的回答:“你觉得我是在逗你吗?”
“哥,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君子风而已。”
揉了揉左安明的脑袋,韩玉曦这才道:“安儿,你别小看君子风,他可什么都精通,不对啊,以前…”
韩玉曦顿了顿,他还是第一次发现事情的不对劲,自从左安明得了天花以后,不仅丧失了记忆,性格大变,而且对于君子风还异常的排斥。
左安明被韩玉曦盯的有些发毛。
——难道被他看出什么了吗?
左安明颤颤道:“哥,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没事。行了,我先回去了,你房间里也有各种书籍,还是先去看看吧,要不然你也可以去皇宫找君子风。”
说完,韩玉曦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
“喂,哥,你别走啊,你把话说清楚啊,还没告诉我都比什么呢…”
任凭左安明怎么叫,韩玉曦儿也无动于衷,直到没了韩玉曦的影子,左安明如同一直没了气的气球一样,瘫趴在石桌上,“老天,你在故意刁难我吧?”
左安明被逼无奈,蔫了吧唧的回到了房间,走到房间的书架旁,看着眼前的书架,心里一阵打怵。
“别人都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这是读一个字要半条命。”
嘟囔完以后,还是强迫自己拿了一本乐谱的书籍看了起来。
话说回来,虽然左安明没有什么音乐细胞,唱歌比乌鸦叫的还难听,但唯独对乐器钟爱的紧,而且还是那种古典乐器,什么琵琶、古琴、玉箫、笛子类的乐器。
悠然,左安明想到了那日晚上君子风貌似就吹的笛子。
翻开第一页后,左安明自言自语:“或许这死基佬是一个不二人选也说不定啊。”
果然如左安明说的那样,读一个音符就要了他的半条命一样,放下手中的乐谱,左安明慵懒的躺在床上,视线却意外落在了窗户边落下的一根玉笛上。
起身走到窗台跟前,仿佛君子风那天吹过的曲子还飘荡在耳畔。
白衣佳人配玉笛,仿若仙人入尘来!左安明绞尽脑汁才想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形容君子风。
……
……
都说时间如流水,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仿佛就在转眼之间,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冒出了几颗繁星。
用完晚膳的左安明一只手托腮,一只手机握着玉笛坐在小院里,“研究了一下午也没有研究出一个所以然,愁死个人嘞。”
悠然一道熟悉的声随着晚风飘进了左安明的耳畔。
“安儿,朕说过我们很快会见面的。”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的就是这般吧。
随着君子风最后一个字的落下,左安明的身侧俨然已经多了一个人影。
无奈叹了一口气,左安明这才悠悠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魂不散?能不能别老是来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