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艳玉[古代架空]——BY:白芥子

作者:白芥子  录入:05-11

  凌祈宴“唔”了一声:“尚可。”
  “我刺列部做的一种羊奶糖也挺好吃,可惜这回来时没带上,殿下若是喜吃甜食,下回来京中,我再给您带。”
  ……嗯?
  凌祈宴有些怀疑地瞅对方一眼,这人这么热情的吗?
  明明看着不是阿谀谄媚之人,讨好他却又挺愿意花心思,啧,要是那穷秀才能学到一半就好了。
  想到温瀛那小子,凌祈宴免不得又有些恼怒,那天的事情,他气还没消呢。
  说说笑笑地吃东西,酒过三巡,趁着凌祈宴兴致好,姜戎问起正事:“殿下,再过几日我就得回去了,怕耽搁久了会生变数,我刺列部的事情,不知几时能呈到御前?”
  凌祈宴迷迷糊糊地问:“刺列部的什么事?”
  见他一副全然不知情之态,姜戎有些微的意外,踌躇道:“殿下不知道么?我父汗与兄长似与那巴林顿的汗王有染,像是听了他的蛊惑,起了反叛之意,我此回来京,本就是为寻着机会将此事禀报给陛下。”
  凌祈宴顿时酒醒了一半:“还有这事?怎没人跟本王提过?”
  “殿下果真不知?”
  他当然不知道!根本没人与他提过!
  他虽不学无术,对朝堂事却并非一窍不通,更别提这些日子他管着藩务,漠北那边的情况自然也了解个大概。
  巴林顿是大成朝西北边的一个大部,自大成开国起就与漠北其他部落一样,臣属于大成朝,但在十多年前,时任汗王寻机叛了大成,自立汗国,还吞并了周边几个小部落,野心膨胀后又继续往东发兵,攻打占领了地处通往大成朝要塞位置的刺列部。
  那应当是凌祈宴出生前几年的事情,当时他父皇还是皇子,领兵出征漠北,击退了巴林顿的叛军,重新夺回剌列部,后头这十几年,是他五叔靖王常年驻守西北边境,才挡住了巴林顿对大成朝的觊觎。
  但是现在,这位刺列部来的小王子告诉凌祈宴,说刺列部的汗王被巴林顿人蛊惑,已起了反叛之意。
  姜戎的神色有一些凝重,与凌祈宴解释:“刚到京中时,我就已将事情告知了主客司,主客司的官员说已与您禀报过,是您的意思,不想坏了陛下过万寿节的兴致,要将事情压一压,待万寿节之后再与陛下禀报这事。”
  凌祈宴顿时怒了:“谁跟本王说过?没有任何人跟本王提过这事!”
  他不甚清明的脑子转了一圈,立刻明白过来,这事十有八九与刘商这个主客司主官脱不了干系,该死的!
  “罢了,这事本王知道了,明日本王就进宫去与陛下说。”凌祈宴又喝了口酒,压下心中怒气,事情既已这样,多说无益,明日尽快将事情与他父皇禀明就是。
  姜戎大抵也明白过来,这位毓王殿下像是被人坑了,担忧问他:“可会连累殿下?”
  “无事,也没耽搁几日。”
  凌祈宴无甚在意,只觉着这个刘商脑子有包,借他的名义故意拖延几日压着不报,他最多不过被他父皇说两句,又能如何?
  凌祈宴的神色一顿,想起另一件事情,看面前这位小王子的眼神里多了丝微妙:“你父汗与你兄长勾结巴林顿,起了反派之意,你呢?你千里迢迢来京中告发他们?”
  姜戎坦然道:“我漠北人并无中原人子不告父、亲亲相隐那一套礼法,且父兄所犯之事等同谋逆叛朝,本也不能包庇。”
  “待陛下处置了你父兄,这刺列部的汗王之位,就能落到你身上?”
  “是。”
  姜戎大方承认,并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凌祈宴大笑,将酒倒进嘴里:“好,你是个有趣的,本王欣赏你。”
  他虽无大志,但向来欣赏有野心又有手段之人。
  姜戎望着他的目光灼灼:“能得殿下青眼,小子荣幸之至,日后只要殿下开口,能做到的事情,定竭尽所能为殿下做到。”
  戌时末,姜戎将凌祈宴送出庄子,俩人一路说笑,已比先前来时熟稔许多。
  毓王府的马车停在庄外,温瀛就站在车边,面色沉淡地看着凌祈宴与人一起走出来。
  见到温瀛,凌祈宴脸上的笑意褪去,温瀛低下声音:“学生来接殿下回府。”
  姜戎的目光在温瀛与凌祈宴之间转了一圈,轻眯起眼,很快又不动声色地与凌祈宴道:“恭送殿下,殿下慢走。”
  凌祈宴点点头:“待你离京那日,本王再为你送行。”
  姜戎赶忙谢恩。
  凌祈宴坐上车,温瀛没跟上去,亦没看那姜戎一眼,随着马车步行离开。
  凌祈宴坐在车中,车轮子轱辘响个不停,让他有些心烦意燥,醉意又渐升起,胃腹处一阵不适。
  辛辣刺激的酒味顺着喉口翻涌上来,凌祈宴捂着肚子弯下腰,随车伺候的太监手忙脚乱地捧上痰盂,他喝进去的酒水全部吐了出来。
  外头的温瀛听到动静,叫人停了车,拉开车门,就见凌祈宴趴在痰盂上,已吐不出东西来,正在干呕。
  他坐上车,揽过凌祈宴让他趴自己身上,帮他揉按肚子。
  凌祈宴闭着眼低喘气,好半日才缓过劲来,嘴里骂道:“穷秀才,你又占本王的便宜。”
  说是这么说,他却没力气将人推开,趴在温瀛怀里,手脚都是软的。
  温瀛的神色晦暗:“殿下明知自己喝不了这么多酒,为何非要喝?”
  听出他语气中的教训之意,凌祈宴当下生了气,坐直身,抬手就想扇他,被温瀛扣住手腕。
  “殿下还有力气打人吗?”
  对上温瀛板起来的冰冷棺材脸,凌祈宴十分恼火:“你滚下去,你好大的胆子,敢教训本王。”
  “殿下这般不自爱,不将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学生看不过眼罢了。”
  “滚!”
  温瀛放开他,下车去,凌祈宴用力甩上车门。
  亥时二刻,回到王府,温瀛跟去正院,伺候凌祈宴更衣,手刚碰到他衣袖,就被凌祈宴甩开。
  凌祈宴一脸冷淡:“这里不需要你,滚下去。”
  温瀛抬眸,他的眼中沉淀着隐藏在平静假相下的、若有似无的鸷戾,又似凌祈宴初见他之时。
  凌祈宴皱眉,这个混账还生气了?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本王叫你滚,你是听不懂吗?”
  温瀛看着他,沉声问:“殿下,您就这么讨厌学生?”
  凌祈宴似听笑话一般:“你如此胆大妄为,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还处处忤逆本王,你觉着本王不该讨厌你?”
  “那您为何不处置学生,将学生赶出去?”
  不待凌祈宴说,他又岔开话题:“殿下今日去与那刺列部的小王子饮宴,高兴吗?”
  原本想骂人的凌祈宴被他一句话转移注意力,嗤道:“自然是高兴的,只有你才会让本王不痛快。”
  “学生能这样叫殿下记着学生,也是学生的荣幸。”
  凌祈宴抬脚就踢。
  温瀛跪坐在榻前,捉住凌祈宴脚踝,帮他脱了鞋袜。
  凌祈宴坐着没动,冷冷瞅着他。
  下人打来热水,温瀛捏着布巾,摩挲着凌祈宴细白的脚掌,仔细地帮他洗净。
  凌祈宴还是想骂人,温瀛抬起眼,忽地问他:“那位刺列部的小王子,对殿下殷勤备至,殿下喜欢吗?”
  凌祈宴不耐道:“与你何干?”
  “太子虽处处提防着殿下您,对您与旁的人到底不同,殿下觉着呢?”
  “太子送殿下银狐皮,那小王子送殿下夜明珠,那些东西,就能讨得殿下欢心?”
  “那些身外之物的奇珍异宝,殿下就有这般看重?谁人送殿下,殿下都会收?”
  凌祈宴沉了脸,一会儿小王子,一会儿太子的,这小子到底想说什么?
  “好东西为何不要?本王不看重那些金玉珠宝,难不成要看重你这穷秀才几个铜板买的零嘴?”
  温瀛捏住他脚掌,不再说了。
  殿下不懂这些,……不懂也好。
  凌祈宴被他这一番莫名其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说得更生了气,湿漉漉的脚掌再次踹上他胸口:“你滚。”


第27章 如花美眷
  翌日,因着宿醉,辰时过凌祈宴才起。
  原本打算一早就进宫去与皇帝禀报漠北之事,只能推迟到下午。
  凌祈宴用着早膳,有些食不知味,江林小声告诉他,说温瀛一早就过来与他请安,见他还没起,就又回去了。
  凌祈宴听得心不在焉,没等他说什么,外头有小太监进来通传,温瀛那小子又来了。
  凌祈宴原本想叫人滚,话到嘴边一转,改了口:“让他进来。”
  温瀛进门来,规规矩矩地请安,凌祈宴睨他一眼,随口问道:“你不是明日就要考试了?还这么多心思,别最后连个举人都考不中吧?”
  “不会。”
  温瀛说得十分笃定,在学业上,他向来对自己有十足的自信。
  说罢他抬眸望向面前的凌祈宴:“殿下,学生这回若是能考好,也是给您长脸,您能否消气,不再怨恨学生?”
  哈?
  凌祈宴算是服了这人脸皮厚的程度:“你还想要本王消气?”
  “学生低微不值一提,殿下因学生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凌祈宴顿时没好气:“滚下去,别来碍着本王的眼。”
  温瀛不再烦着他,走之前,却又忽然凑近,抬手捻去凌祈宴鬓边沾上的一小瓣落花。
  不等凌祈宴反应,温瀛已然退开,告退下去。
  待人走了,回过神的凌祈宴板着脸教训起身边下人:“你们都瞎了?本王头发上沾了东西,你们一个没看到?”
  一众下人低着头不敢多言,看见自然看见了,但那花瓣落得正好,娇艳颜色就在殿下鬓发边,衬得他原本略显苍白的面庞多了些粉黛之色,看着格外妍丽,别说那些个丫鬟不愿提醒,连江林他们几个,犹豫之后都没说出口。
  ……就那穷秀才多事。
  早膳尚未用完,宫里突然来了人,皇帝急召凌祈宴入宫。
  江林十分有眼色地给来传话的宫中太监塞了锭银子,对方小声提醒凌祈宴:“早上礼部刘侍郎与陛下禀报藩务事,赶巧内阁收到兵部送来的急报,漠北那边又出事了,像是与刺列部有关,陛下发了好大的火,殿下您一会儿到了陛下面前,可得小心应对着。”
  凌祈宴顿时语塞,昨日那姜戎小王子才与他说起这个,今日竟就出了事,怎这般凑巧?
  不敢再耽搁,凌祈宴放下碗筷,换了身衣裳,命人备车入宫。
  兴庆宫里跪了一地的官员,皇帝正在发脾气骂人,太子也在,凌祈宴刚走进去,就被皇帝劈头盖脸一顿骂,这才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今早朝会之后那刘商特地留下,与皇帝禀报昨日姜戎说的他父兄勾结巴林顿,起意反叛之事,还说主客司一早收到消息,第一时间禀到毓王殿下那,是毓王殿下说要压一压,待万寿节之后会亲自与陛下说,如今万寿节已过,毓王殿下像是完全忘了这事,他怕再耽搁下去漠北那边会出岔子,这才禀到御前。
  偏他这边事情还没说完,内阁辅臣就带着兵部官员匆匆来了,说一早收到漠北那边的紧急军报,巴林顿又有了动静,数万兵马绕过刺列部,洗劫攻占了刺列部南边的三个小部落。
  龙颜震怒。
  这十数年来,刺列部靠着大成的扶持,逐渐壮大,正是兵马强盛时,若他们当真全力抵御巴林顿的来犯,巴林顿人绝无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下这事,很大可能是刺列部对他们的行径睁只眼闭只眼,才使其成事。
  这些年大成一直屯重兵在西北边境,由皇帝最信任的五皇弟靖王亲自领兵,才能保西北安定,巴林顿在西北这边撕不开攻往大成朝的口子,只能将目光投向漠北其他部落,刺列部本是大成朝耗费心血喂养大的一条看家护院的狼狗,没曾想会被他们反过来咬一口,刺列部汗王竟勾结上与他们有世仇的巴林顿人,起了反叛大成朝之意。
  那三个小部落虽不起眼,却离大成朝通往漠北的几处要塞关口十分之近,巴林顿攻占那几个部落,就是对大成朝赤裸裸的挑衅之举。
  皇帝如何能不恼,尤其听到说他的好儿子故意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压下,不许人告诉他,哪怕是为了不坏了他过万寿的兴致,依旧叫他火冒三丈、气怒不已。
  于是凌祈宴就被骂了,他有嘴说不清,说他压根没听说过这事,反正皇帝是不信的,只觉着他在推卸责任。
  如若他没有对自己的差事那般不上心,能多个心眼主动去过问各项事情,而不是等着下头官员几日来他府上禀事一回,叫那些个人大了胆子随意糊弄他,也不至于被人蒙骗,说到底,他确实有疏忽之处。
  凌祈宴跪在地上,低着头任由皇帝骂,心思转得飞快,他不信事情有这么凑巧,如果没有兵部这个急报,只是晚这么几天将刺列部的异动呈报御前,他父皇根本不会这么生气,刘商这么做,说不得是早就收到消息。
  这么想着,凌祈宴斜了一眼立在一侧的凌祈寓。
  凌祈寓还是那副装出来的持重样,待皇帝发泄得差不多了,适时插上话:“父皇,大哥只是去主客司这些个地方跟班学习,且他才刚接触藩务不过一个月,这事出了岔子,也不能全怪他身上,您请息怒。”
  被凌祈寓这么一劝,皇帝果真冷静了些,又瞪了凌祈宴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朕就不该对你抱有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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