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下臣[古代架空]——BY:寒鸦

作者:寒鸦  录入:05-20

  他正要回答赵驰。
  一扭头,赵驰就搂着他的后脑勺,低头亲了过来。
  他犹如品尝世间最美的酒。
  轻轻啄,细细品,慢慢尝。
  他在大漠上饮过鞑靼人的马奶酒,也曾在伊利喝过甜腻的葡萄酒,还曾走过江南品一杯女儿红,又曾远赴西北与老秦人拼过西凤酒……
  孤独的时候,一人倚栏独饮。
  喧嚣的时候,众人歌舞升平。
  放浪的时候,美酒似水不曾间断。
  甜的、辣的、苦的、涩的,天下百味,他从没有真的醉过。
  可今天,他啄着这唇,犹如品着天下最好的酒。
  他醉了。


第三十六章 奢望
  五殿下觉得自己也算是阅人无数,久经沙场。
  然而这唇上一点芬芳是从未遇到过的。
  他只觉得这一吻回味无穷,何厂公滋味颇佳……
  早该这么做了。
  上次就该。
  赵驰暗叹。
  舔舐了许久,才依依不舍,意犹未尽的松开了何厂公。
  “厂公,我冒犯了。”老五不真心实意的说了一句,又问:“不知道厂公喜不喜欢我这份谢礼?”
  何安那边半晌没吱声。
  赵驰这才觉察出不对劲,何厂公的身子绷的僵硬,还在微微发抖,一点没有被吻的意乱情迷的意思。他抚着厂公的腰,仔细去看他。
  “厂公?”赵驰唤了他一声。
  只见何安神色复杂,眼神慌乱,几乎是他一开口,何安就跳了起来,匆忙的后退几步,声音又尖又急还在发颤:“殿下,奴婢、奴婢还有事儿,奴婢先告退了!”
  “厂公……”
  何安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一样,往回走了两步,噗通就跪下给他磕了个头。
  “奴婢谢殿下赏!”他头埋在双臂间也看不清脸色,说完了这话,匆忙又狼狈,逃一样的去了。
  直把赵驰看傻了眼。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凉亭里,百思不得其解,费劲琢磨了好一阵子,才想起来去追何安,等他回了宴会厅里,已经差不多三场,宾客们走得七七八八,太子、王阿都走了。
  何安自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平时见着自己腻腻歪歪的,想着借口不肯走,这会儿撒丫子就跑,比兔子还快?
  赵驰纳闷儿。
  小十三见他回来,暧昧道:“够久的。”
  赵驰还想不明白问:“十三,问问你,如果你呢,第一次亲了一个人,然后他也不说喜欢,人回头跑了。是怎么回事儿?”
  “……这我怎么知道啊?”小十三说,“我又和哪位姑娘相好过。但是第一次的话,五哥,你是不是唐突了些?你一贯油腔滑调,大概是把人家吓着了?”
  “不……”赵驰想了想,“大概是害羞了。”
  “五哥,我说句公道话,你带着华老板出去一会儿。然后亲了一个第一次亲的人。这人肯定不是华老板吧。”
  “不是。”
  “那你到底怎么会如此自负,觉得对方是害羞不是害怕呢?”
  赵驰他摸了摸嘴唇,何厂公嘴唇柔软淡凉的触感还似乎驻足在嘴唇上,让人忍不住回味。
  “啧啧啧……”赵景同忍不住叹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您这幅样子除了登徒子三个字,我真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赵驰一笑,也不跟他计较:“天儿不早了,回吧。”
  *
  赵驰与十三在门口准备走的时候,王阿的轿子正好也出来。
  “请王掌印先走。”赵驰对牵了马过来的门房道。
  王阿掀开帘子,瞧他一眼,笑道:“五殿下和十三殿下太客气了,您二位先走吧。”
  “掌印坐轿,掌印先行。”
  两个人谦让了一会儿,王阿道:“那咱家就先走了。”
  等王阿的轿子走了,十三才道:“哥,你也太多礼。王阿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太监。”
  赵驰瞥他一眼:“对外切莫说这种话。”
  他表情严肃,十三只好把下半句噎回肚子里去。
  两人在路口道了别,赵驰一路策马回了府,下了马就立即让人找了白邱过来。
  白邱本就歇下了,听了召唤,穿好衣服匆匆来了书房,推门进来的时候,赵驰正在拆华雨泽给他那个小纸包。
  “白先生坐。”他一边拆一边道。
  “是雨泽那边给了信儿?”
  “嗯。”
  看似是一张纸,摊开来什么都没有,拿蜡烛一烤,纸片受热,就分了层,明显是两层,然而又折了个花样出来,拆解甚为错综复杂,稍有不慎纸张就毁了。
  赵驰正小心翼翼的用刀尖挑开边缘。
  白邱坐着无聊便问:“殿下今日去都见着谁了?”
  “万柱国,老七、老十三、太子、王阿……”赵驰顿了顿,“还有何厂公。”
  “殿下见了何安。”
  “真是……”赵驰说到这里,不由自主摩挲了一下嘴唇,意犹未尽道,“可不止是见了……我还亲了何厂公。”
  白邱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殿下想清楚了?”白邱问他。
  赵驰一顿:“不曾。”
  “如果没有想清楚,怎么还去招惹他。”
  赵驰想了想:“何厂公太软糯,瞧着他就情不自禁想逗逗他。”
  白邱和赵驰相处不止一两年,从未听他这么提起过什么人,忍不住就皱了眉:“你别的不说,至少也是个皇子。未来真的封藩,必定是禁足封地。他一个皇家的奴才。你二人,身份地位都抛开不说,一个没有皇命不得入京,一个没有皇命不得离京。届时殿下打算怎么做?”
  “嗨,所以我说想想清楚嘛。”赵驰回了神,叹了口气,又去拆那纸包。
  “我看殿下非但没有想清楚,反而越想越糊涂了。”白邱有些急,“殿下,你比我清楚的多,你回京城要做的事情九死一生。原本就不应该有什么儿女情长羁绊。何安也不是什么善茬,你用他可以,但绝不应该对这样的人怀有情愫。我以你小师叔的名义奉劝殿下一句,当断则断!”
  白邱的话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赵驰面露难色:“小师叔……”
  “最关键的是,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白邱道,“若你有了软肋。与你、与他都是危险之极”
  赵驰神情微动,最终收起了散漫的神色,起身抱拳行礼道:“小师叔教训的是,我记下了。”
  白邱连忙道:“殿下不需多礼,又不是在倾星阁。”
  赵驰也不客气,坐下来继续拆那个纸包,又花了点时间,那纸包层层打开,里面露出两个人的名字。
  锦衣卫镇抚使戚志泽,锦衣卫总旗时开。
  “这是……”
  赵驰拿了纸凑到灯光下仔细的去看。
  “二十年前参与陈宝案,八年前又指认陈宝案漏网之人,最终导致兰家覆灭的两位锦衣卫缇骑。”
  戚志泽。
  时开。
  赵驰将这两个名字反复默念,待心底记的牢牢的之后,将纸在油灯上点燃,扔进了案几上的莲花香炉,直到这纸烧成灰烬,才合上了香炉。
  “小师叔,麻烦把书房那本京城显贵名录拿来,我翻翻看。”赵驰道。
  *
  何安基本上是逃一般的离开的。
  路上有人跟他搭讪,他冷若冰霜的回敬,留下一片何厂公这个人不好相与的谣言。
  何府离柱国府邸还要远一些,坐了个轿子,晃晃悠悠的回去了。
  也幸亏他坐了个轿子。
  要是骑马,就亲这一口,他怕是连马都不会骑了。
  等到了家,出了轿子喜乐一看,愣了愣问喜平:“师父这是怎么啦?”
  “什么怎么了?”喜平不明所以。
  “师父这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你没看出来?”喜乐道,“八成是又感了风寒。”
  “风寒?”喜平想了想,“这八月份哪里有风啊……”
  “那今天遇见五殿下了?”喜乐又问。
  “嗯。”喜平终于点点头。
  得了,喜乐知道怎么回事儿了,跟着何安进了门儿。何安怔怔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啥也没做,整个人看着飘忽忽的。
  “师父,遇见殿下了?殿下说您不好了?”喜乐小心翼翼问,生怕刺激他。
  何安茫然的摇头:“不是。”
  喜乐刚放下心来,就听见何安下一句道:“殿下他今儿……亲了我。”
  “啊?”喜乐一愣,“殿下什么您了?”
  何安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阵阵的红晕:“殿下他、他……他亲了我一下。”
  他有点高兴起来,瞧着喜乐,又好像没瞧着喜乐,雀跃道:“殿下他亲了我。”
  “恭喜——”
  话还没说完。何安又问他:“你说殿下为什么亲我?”
  喜乐瞧着何安这犹豫不定的模样。
  “您这是高兴呐,还是不高兴呐?您给句准话啊师父。”喜乐道,这样才好看碟下菜。
  “喜乐,我问你,跟人亲嘴是因为什么?”
  “那一般不是喜欢才亲吗?”喜乐要疯了,“您喜欢殿下,这咱们都瞧得出来,难道殿下瞧不出来。如今有了回音,您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反而难过了呢?”
  何安沉默了好一会儿,淡淡攒眉,站起来走到窗户边上,看着月亮。
  “我自幼长在宫中。旁的也不会。只知道奴才怎么讨好主子。我再欢喜殿下,也只会这一个办法。我这辈子……”他哽咽了一下,“我这辈子,就算是现在披了人皮,也是逃不了命数。又怎么敢奢望殿下垂爱。贵人们是不会跟条狗谈姻缘的,殿下再礼贤下士又怎么会跟个奴才谈感情……”
  何安叹了口气,他脸上的红晕尽消,似乎给自己找到了理由。
  “殿下身份尊贵,身边莺莺雀雀的从来没少过,怎么能看上我。我长得又一般,不解风情,木头一样,还是个……残缺的。不能够的……殿下一定是兴致来了,瞧我有趣,逗弄一下罢了。又兴许是殿下懂了我心头那点儿奢望,可怜我……他都说了是赏我的。”
  一番话翻来覆去都被何安说了个全乎。
  喜乐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一句话也接不上了。
  何安从怀里掏出那个珠子来。
  认真的叹息一声。
  “殿下,真是个好人呐。”


第三十七章 尝膳dd
  何安这话说完。
  露出了几分平静和释然。
  “罢了,时候也不早了。”他道,“洗洗睡吧,你和喜平也早点收拾,也休息了不少时间了,赶明儿个还得回皇城当差,别时间久了,大家都忘了咱们。”
  “是……那师父您早点睡。”喜乐说着,去外间叫喜悦。
  喜悦进来后,何安还在窗户那里站着。
  过了会儿,何安问喜悦:“你带糖了吗?”
  “师父要吃糖吗?我去让张大叔现给你做点热热的?”
  “不用。”何安道,“你身上有的就行。”
  喜悦应了一声,便掏出随身带着装糖的袋子,掏出几块敲碎了的姜糖,“就剩下这几块了,师父不要嫌弃,姜糖好吃的呢。不够了我再回屋拿。”
  “咱家哪里有你那般馋嘴。”何安说着在他袋子里挑挑拣拣,找了块儿看着还算品相可以的姜糖,捏了放到嘴里去嚼,“就是觉得太苦了,缓一缓。”
  喜悦听不懂。
  “师父脾胃虚是容易口苦。是不是我去请大夫?”
  喜悦这般懵懂,未免不是一种幸福。
  何安并不说破,摸摸他的头,嚼着那块儿糖,只道:“早点睡吧。”
  *
  东厂因设在东安门内而得名。
  这边皇上就像是故意要给王阿提个警醒似的,在皇城里大笔一挥,把西厂就设在了西安门内的旧灰厂里。
  一东一西,隐隐出现了鼎足相立的姿态。
  西厂离御马监隔着一整个紫禁城,过去一趟都得走小半个时辰。喜乐喜平一大早就去了御马监,又从直殿监调了一群人过去收拾布置,快到中午的时候何安才坐着轿子过去瞧。
  小太监们正爬到屋顶上换瓦片。
  屋子里的蜘蛛网,乱放的旧家具先前就已经统统都撤了。
  青石砖缝里的青苔全都给抠了下来,打扫的极干净,一点错漏都没有。
  这会儿正把西厂大堂和旁边的会客厅布置了出来,招紧先用着。
  虽然忙的乱,却井然有序,显出一番欣欣向上的景象来。
  何安坐下后,道:“差事办的不错。”
  喜乐笑的眼都眯在一块儿了,谄媚的很:“还不是厂公调教的好。”接着一杯铁观音就递到何安手边,贴心的很。
  “西厂初立,人手也是不足的,得赶紧填补起来。”何安道。
  喜平在旁边应了声:“和高千户那边已经是打过招呼了,会从四卫营调些得力的过来。”
  “还叫高千户。”何安道,“人家可是升了职的,如今儿已经是掌刑千户了,圣旨这两天就会下。”
  “是。”喜平道。
  “除调些四卫营的兄弟过来之外,咱们也是拿了旨意,与东厂一样,从锦衣卫调拨潘子过来。你和高彬好好挑,细细选,但凡是看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给咱家弄到厂里来,不用担心锦衣卫那边儿的意思。”
  “我知道了。我回头跟高掌刑说。”喜平抱拳。
  这边正聊着事儿,外面就有御马监的小火者跑进来,打躬作揖,气喘吁吁的道:“掌印,刚才有五殿下的仆役送了拜帖去御马监,说一会儿中午登门拜访。喜悦公公让我给您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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