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是攻啊[古代架空]——BY:安西沉

作者:安西沉  录入:05-23

  “皇兄怕什么?这都是臣弟一人所为,不会牵连到皇兄的颜面的。况且,这事儿乃是盛海楼先招惹臣弟的,臣弟堂堂皇子,难道被人欺负了,还不能还手了?如此,皇室就有颜面了?”萧狄的眼神阴郁了下来,语气略带讥讽的说道。
  “你还敢同孤狡辩?你难道不知道盛元是什么样的人物?他乃是父皇的臂膀,深受父皇的信重,他在朝中的地位不亚于宰辅!你这样对他的儿子,你让盛元怎么想?他若是将这笔帐算在东宫的头上,这件事就不是你们小孩子私斗那样简单了。”萧景气的背着手,在殿中来回走。
  萧狄双手交叠在身前,眼睛朝上翻了翻,十分看不上自己这个太子哥哥大惊小怪瞻前顾后的性子,难怪一直不得父皇的喜爱。
  “罢了,父皇方才已经找我谈过此事,好在盛元并没有向父皇提及,还算晓得分寸。只是父皇很不高兴,让你在府中面壁三日,不得出府,好好反省反省。听明白了吗?”萧景不耐烦的看着同样不耐烦的萧狄,头痛不已,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将人赶了出去。
  廊水河畔的春风楼里,雅室中,皇家的几个兄弟正凑在一处喝酒寻欢。
  老四萧煜看着最是温吞,坐在一边只是浅浅的抿着酒。一头乌黑长发松松束在脑后,一身青色长衫雅而不俗,乃是本朝几位皇子里文气最重的一位,向来爱摆弄花草,看看经书文章,是诸皇子里权欲最弱的。
  侍女在一旁安静的为他斟酒,却是端正守礼,不敢越雷池一步,单看他这做派,哪里像是来逛窑子,分明是在参加什么正经严肃的皇家酒宴。
  可是旁边两位就不似他这般正经了,早已与身边的陪侍闹成一团,衣衫不整。
  老五萧泽揽着怀里的侍人喝酒,喝着喝着突然噗嗤一笑,摇头晃脑的叹道,“啊呀,我这三哥真真是个妙人啊!”
  一旁的老六萧湛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二人乃是一对双胞胎,在皇室中也算一个特例,贤妃也因一下生了两位皇子,而被破格从才人直接提上了妃位。只是这二位长得并不像,哥哥萧泽更像贤妃,有一丝秀美之态,他年方十六,正是雌雄莫辨的年纪,若忽略他此时放荡的形态,看着倒像个软绵绵的小姑娘。弟弟萧湛则更像年轻时的皇帝,少年的面上已有了几分英武霸道之意,只是他神色轻佻,便将那一丝英武掩了去,只剩下了一丝轻浮倨傲,偶尔沉下脸来,便显得十分冷俊无情。
  萧湛敞着怀,靠在侍女的腿上,大片的胸膛露在外面,他也浑不在意,只是抚弄着侍女娇柔的纤纤玉指,笑道:“还不是太子将他惯的,他从前要做什么,谁敢忤逆他?这下倒好,老二气势汹汹的回来,什么还没来得及做呢,这老三倒是自个儿将自个儿玩到闭门思过,真是有趣哈。”
  “那盛家和李家乃是世交,太子最近不是在拉拢李家老二吗?这老三怎么还去惹盛家的小子?真是瞧不明白了。”萧泽低头一笑,从萧湛的角度看去,竟显出一丝羞怯妩媚来。
  萧湛玩弄侍女的手顿了顿,转而去拿几上的酒盏,“老三那性子,他会管这个?这世上能制住他的人恐怕也只有父皇了。”
  “他那股疯劲儿,真闹起来,是死都不怕的,到那时恐怕父皇也制不住他。”萧泽嗤笑。
  “那岂不是更好?”萧湛冷笑。
  他们也是被萧狄欺压的狠了,从前没办法,京中唯有太子独大,他们除了处处退让,小心谨慎,别无他法,如今老二强势归来,且看今后风云变化吧。
  二人笑着对视一眼,皆品出了对方眼里的兴奋与期待。
  此时,安静坐着的萧煜突然轻咳了一声,将二人的思绪打断,徐徐说道,“你们莫要小看了三哥,他虽疯却不傻,你们平日说话且得注意些,莫要放肆。”
  萧泽与萧湛互望了一眼,皆老实的应了一声,“知道了,四哥。”


第12章 臭棋篓子
  御书房内,皇帝屏退了左右,一道黑影便从廊柱后闪了出来,无声无息,仿若一道幽灵般,缥缈而虚幻,他全身包裹在宽大的黑色罩衫下,面上带着一面黑色金属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小节白皙而消瘦的下巴,看起来没有丝毫温度,冷硬而无情。他恭敬的拜伏于地,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说吧。”皇帝没有看地上跪着的黑衣人一眼,只是淡淡的开口。他单手撑着额角,显得有些疲惫,苍老的面容让他每一个表情都显得十分吃力。
  “刺客出自宫中,只是线索到这儿就断绝了,做的十分干净,是筹谋已久的布局。”黑影沉声道,声音冰冷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筹谋已久?谁能早早猜出,朕会将胤儿召回京都?”皇帝轻声说着,似乎是在询问,却又像是自言自语。
  那黑衣人微微抬了抬头,又道,“二殿下那里还有两个活口。”
  “以老二的手段,至少能查出此事与宫中有关,不过连你都找不到更多的线索,他自然也没办法从那两个刺客嘴里,挖出更多的东西。也罢,既然老二还活着,要杀他的人自然还会再出手,你多看着些。”皇帝说话的语速十分缓慢,却带着历经世事的从容与稳定。
  “是。” 黑衣人应声。
  “你且退下吧。”皇帝沉吟片刻,才摆摆手。那黑影扭曲了几下,便又如同一阵黑雾般消失在了殿中。
  皇帝沉默着坐了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抬起手,轻轻搭在案几上一个小巧的雕花木匣上,缓缓的摩挲起来。那木匣看来有些年头了,大概是被人摩挲的次数多了,原本粗糙的表面被磨的十分光滑。
  “一次还不够,还要再杀一次?你们就这么见不得朕的儿子活在这世上?”皇帝喃喃低语,偶尔流泻出的声音透着股森寒的意味,回荡在这清冷的宫殿里。
  这天,除却皇城,整个京都都笼罩在晋王的血腥手段里,无数人在背后议论,自有人推波助澜,也有人添油加醋落井下石。只是这些没人敢在明面上表现出来,都只是带着惊惧的在私下里与亲近的人说上几句。
  李承欢陪着盛海楼坐了一上午,中午特意叫了万里楼的酒席,与盛海楼在小院里一通胡吃海喝,见盛海楼终于又焕发了往日的神采,这才稍稍放心了些。一连几日,李承欢一下职便要来盛家与盛海楼厮混一通才肯回府,却是有意将萧胤的事儿给暂时耽搁了。他需要太子表个态,否则他终究难以心安,便将太子吩咐的事情一直这么吊着,他十分清楚太子的目的,所以他不认为以太子对权柄的欲望,会为了晋王的坏脾气而影响他对自己的操控。
  直到几日后,太子终于又派人来召他入东宫。他心中了然,便理了理衣襟,郑重的扶好官帽,随内侍往东宫行去。
  行至东宫,见太子正坐在小几前,几上放置着一方棋盘,上头是一盘残局,及两杯残茶。想必他来之前太子刚刚送走了一位,这位大齐储君还真是热衷此道啊!李承欢只略扫了一眼,便径直走到太子身前,恭敬行礼。
  “臣,见过太子殿下。”
  “承欢不必多礼,起身吧。”太子将棋盘中的黑子一颗颗拾起。回头看了一眼李承欢,笑道,“怎么?还使起小性子来了?”
  “臣不敢。”李承欢垂首,他知道太子懂他的意思,所以他不需多说,只要将态度摆出来,只看太子愿不愿接。
  太子自然懂,他也很头疼啊!摊上这么一个神经病弟弟,他也很无奈啊!只是他还必须得端着,云淡风轻的摇头叹息,“我知你与盛家小公子关系亲近,此番是晋王胡闹,孤已斥责过他,父皇也已罚他闭门三日不得外出,此事便就此揭过,如何?孤是看中你的,自然不会让晋王与你为难。你也莫要继续耍小性子。”
  “臣不敢,太子明断,臣自当遵从。”李承欢稍稍安心,有太子这句话,至少近段时间晋王应该会安分一些。
  “这才像话。”太子抬抬手,示意李承欢坐,“坐,向来听闻承欢棋艺精湛,不如与孤手谈一局如何?”说完又让内侍将茶盏换了。
  “殿下过誉了。”李承欢端正的欠身坐下,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太子,想着太子什么时候爱下棋了?
  “听说那日你也撞上了睿亲王?”太子执黑子先行。
  李承欢随即执白子跟上,口中应道,“是,臣在林中寻觅猎物时,恰巧碰上了睿亲王,睿亲王便问了臣几句,臣便将臣与诸位公子比试的事儿说了。”
  李承欢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并不隐瞒。
  太子点头,“看来老二对你也有些兴趣,何不顺势而为呢。”
  “是,臣明白。”
  李承欢应了,二人便转了话题,去聊一些天下趣闻,很快,一局棋就到了尾声。
  不得不说,太子果然是个臭棋篓子。
  李承欢无语的看着被自己杀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的黑子,有些尴尬。
  “咳,殿下承让了。”
  太子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叹道,“承欢果然好棋艺啊!”
  是您手艺太差了啊太子殿下!臣已经尽力不赢的那么明显了啊!
  从宫中出来,李承欢了了一件心事,终于觉得轻松了些,压抑多日的阴郁一扫而空,他看了一眼广阔无垠的天空,只觉得心中畅然无比。
  “今儿天可真蓝啊。”李承欢伸了个懒腰。
  “李大人看来心情很好啊。”一道冷漠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李承欢一惊,讶异的看向来人。
  很眼熟!嗯!特别是那双凶狠可怕的眼神,仿佛自己欠了他一千两银子似的!
  “你是……睿亲王的护卫?”
  柳长风冷冷的哼了一声,远远的站着,也不靠近,仿佛李承欢是个瘟神一般,只是随意敷衍的拱拱手,自报姓名,“在下柳长风,乃是睿亲王座下亲军护卫统领。”
  李承欢大约猜到了他的来意,想必是睿亲王等的不耐烦了,只是这位柳将军为何总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自己得罪过他?
  “原来是柳将军!不知将军找本官何事?”
  “殿下让我来问问李大人,事情可解决了?”柳长风冷冷说道。
  李承欢自动将这句话代入萧胤的脸,便觉得这应当是一句十分关切的问话,萧胤说的时候一定不是如柳将军一般凶神恶煞的。于是他抿嘴笑了起来,回道,“劳柳将军转告睿亲王殿下,事情已经了结,承欢不日便会上门拜谒,多谢殿下挂念!”
  “我们殿下才没有挂念你,少自作多情了!”柳长风咬牙冷冷的说道。
  李承欢眨眨眼,兄弟!这是场面话啊!他怎么可能自作多情到以为堂堂睿亲王殿下会挂念他这个小小七品芝麻官啊!
  他也没有多做辩解,只是看着柳长风满眼无辜。
  柳长风嫌恶的瞪了李承欢一眼,冷哼一声,一甩袍襟,走了。
  嘿!这个柳护卫还真是相当有性格啊!不愧是睿亲王殿下的人!
  李承欢如此想着,便上了自家等在宫外的马车,回家去也。回到府中便唤来子辛询问白虎皮大氅的进展,“那张白虎皮如何了?”
  “少爷放心,子辛都盯着呢,他们不敢怠慢的,最迟今夜就可完工了,裁缝刘师傅说这皮子质地十分上乘,做出来的氅子必定是极漂亮的。少爷这样的丰神俊朗,玉树临风,穿了一定更是威风凛凛,器宇轩昂!”子辛以为这是李承欢做来自己穿的,便顺势拍起了马屁。
  “子辛何时如此有才了,拍个马屁能说出这样多的成语,不简单呐,看来最近读书还算用功。”李承欢拍了下子辛的脑袋,戏谑的说道。
  子辛摸摸头,嘿嘿笑了两声,道,“少爷又取笑子辛了。少爷,您最近不是总要在盛府用晚膳的嘛?怎的今日回来这样早?”
  “盛府毕竟是盛府,少爷我终究是姓李的,自然是要回府吃饭,老打人家的秋风是个什么道理?”李承欢脱下来官服,套了件素净的常服,又将头发散了,松松的束在脑后,这才舒服的往贵妃榻上一躺,让子辛替他捶捶肩。
  “少爷今日心情不错啊。”子辛察言观色,适时的说道。
  李承欢想到今日来找自己的柳长风,知道自己毕竟是在萧胤的心上留下了一丁点儿的印象,虽然知道萧胤必定已经知道了自己甘做太子的马前卒,才去接近的他,恐怕留下的并不是什么好印象,指不定打着什么借刀杀人的心思呢!可是仍旧让他心里涌出无限的期望与满足。
  他觉得自己仿佛一个初出茅庐的傻小子,突然碰上了心仪的人,那种不知所措的怦然心动,与那飞蛾扑火的盲目疯狂,都让他方寸大乱。若不是盛海楼与晋王的事儿横插一角,稍稍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让他分出些心神来思考这其中的关节,他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即便他利用了太子对权柄的贪恋,得以去接近萧胤,可是接下来呢?如果太子要求他对萧胤做些什么,他又该怎么办?拒绝?太子怎会轻易放过他?照做?他知道太子与萧胤就如同水与火,在萧胤回京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了他二人的对立,所以太子若要他做什么,那必定是对萧胤不利的事情。而他是绝不可能去做会危及萧胤的事情的!
  他必须做些什么。得在太子出手前,先想个法子脱离太子,但又不能让太子真正动怒,引起太大的震动。事情不能太小,否则太子不舍得壮士断腕,也不能太重,他可还不想死呢!
  李承欢一边享受着子辛的捶肩按摩,一边思绪翻涌。他想,这大概将会是他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次求爱之路了!一不小心就是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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