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所有皇子之后[古代架空]——BY:禁庭春昼

作者:禁庭春昼  录入:06-19

  沈宣和:!!!
  谢淳说:“放松。”
  宣和本能地坐更直了。
  过了一会他还是选择屈从本能,放松下来,谢淳比他高一点,靠在他肩上也算舒服,当然,和身后的靠垫还是有差距的。
  好在很快就到了。
  林安打开车门,谢淳又在他之前掀帘子下车,宣和盯着他的背影摸摸腰,他们关系有那么好?
  好像小时候谢淳确实抱过他,可是现在他们都长大了啊。
  宣和兀自纠结,拧着眉下车,他向来是直接往下跳的,今天却看到了一只手。
  他抬头,又是谢淳。
  谢淳的表情很自然,宣和努力让自己坦然一点,反正谁都照顾他,谢淳小时候也是的。
  可他是主角啊!
  宣和忍不住揣度,谢淳对他好的时候是否也在“忍辱负重”。
  不管怎样,和一个人拉近关系,求助比帮忙更好,宣和深谙这个道理,尤其是像主角这种强大的生物,适当示弱会比较好,哪怕被他当成草包也比被他记恨好。
  要投诚,要依靠就彻底一点。
  宣和朝谢淳扬起一个笑,把手递给他,稳稳地下车。
  王府外有人在换坏了的灯笼,皇城内四处都还挂着多彩的灯笼,到了晚上,这些灯笼会全部点亮,皇城外的灯会更是要持续几天。
  宣和问谢淳:“七哥晚上有事吗?咱们去逛逛灯会可好?”
  “好。”
  王府很大,如果他们想,住在一起也可以一直不见面,但是皇帝都给人把他送来了,宣和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拉近关系的机会,因此午膳叫人准备了火锅然后请谢淳一起过来吃。
  主人家的意思表达地很明确了,接下来看客人。
  客人也没什么意见,一起用餐很好,晚餐谢淳时主动出现在餐厅。餐后,宣和照旧让人上了一叠桂花糕,这次谢淳倒是主动吃了一块。
  晚间他们再出门,乘的车便换了一辆。
  元宵节的灯会还没结束,大多数节目都在昨天,今天没有第一天热闹,但街上的人仍旧不少。
  与昨天阖家出行的情况不同,今街上男女同行的不少,有年轻的夫妇也有跟着自家兄弟出来转转的闺阁小姐,还有有定了亲的未婚男女。
  宣和问谢淳:“大姐姐已经在为六哥想看适龄的姑娘,七哥有什么打算么?”
  谢淳生母早逝,太后眼里只有老二一个孙子,皇帝不下令还真没人为他操心这个,但是贵妃掌着后宫,这事可以她来提。
  妻族多少也是助力,如果谢淳需要,宣和会向贵妃开口。
  谢淳神色淡淡:“不急。”
  他说不急,宣和就更不急了,他就是随口一提卖个好。
  他可没忘记,原书中主角到快结局都没成亲,为此还有人猜测谢淳其实是同性恋,并且在评论区列出了他cp的可能人选。
  说起来“沈宣和”也是热门人选,不过这条线走到最后是be,嗑的人不多。
  来往的人手上都提着灯笼,只有他们什么都没拿,他们左右看了看,最后目光停留在同一家铺子。
  这铺子上挂着十二生肖的灯笼,个个栩栩如生,两个人都盯上了那盏小兔子灯笼。谢淳看完灯笼又看人,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宣和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谢淳当年给他送过一只小兔子灯笼。
  承平十八年,元月十二。
  元宵在即,宫中早早就开始准备花灯,宣和日日提着灯玩,今年最得他心的是一只小兔子花灯,他带着小兔子花灯去寻谢淳。
  咸福宫没了主子,只剩一个不得圣心的皇子,多年未修缮,地砖之间杂草丛生,碎石满地,宣和跑得急了就被绊倒在地上。
  冬日里身上穿得多,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林安抱起来,只是手上的花灯已经坏了。
  宣和看着花灯忍不住扁扁嘴,又扯平嘴角,红了眼眶又使劲把眼泪憋回去,这样反复许久,在看到谢淳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挣扎着从林安怀里下去冲谢淳张开双手,谢淳会意抱起他,宣和被贵妃养得很好,十分敦实,谢淳不过比他大了两岁,按理说抱着他是十分吃力的,但他这些年抱得多了,比起林安也不差。
  谢淳熟门熟路地抱着人进屋。
  宣和一坐下又往外探头,抽抽噎噎的:“兔,兔兔……”
  小兔子花灯摔坏了骨架,又被污水染黑了身体,早已成了一只脏脏的歪兔子。
  眼见着宣和又要掉眼泪,谢淳只好说:“我帮你修好。”
  “真的吗?”
  宣和粉白团子一样的脸上满是欣喜,大大的眼睛下还挂着没有擦去的泪珠。
  “真的。”
  小哭包,谢淳心中默默补充。
  宣和玩够了欢欢喜喜地离开,谢淳熬了两宿终于在元宵前修好了那花灯。提着灯笼到贵妃宫中时秋兰谦恭地向他请安问好,问明了来意之后接过他手中的灯笼又向他道谢,保证会将灯笼交给小殿下。
  至于宣和,这天被皇帝带出宫了。
  谢淳身上居然带着铜钱。
  宣和就看着他买下了那盏兔子花灯送给自己。这灯笼自然比不上当年宫中的花灯精致,宣和也早已过了爱玩这个的年纪,但这是主角给的。
  他接过谢淳手中的花灯提到眼前播弄了两下,乖巧道谢:“谢谢七哥。”
  谢淳眼中带了几分玩味:“喜欢就好。”
  宣和不但是讨好他,还有些忌惮他。
  宣和却在想,当年他跟着皇帝和贵妃出宫第一次见识到民间百姓过元宵有多热闹,兴奋得不行,回到宫中时早已昏昏欲睡,第二天才知道谢淳给他把修好的小兔子花灯送来了。
  但他拥有的太多了。
  谢淳修好的那只兔子灯既没有红宝石的眼睛也没有绣上去的根根分明的兔毛,除了造型精巧,再普通不过了,他不过是看了一眼。
  如今想想,谢淳又不是他,没有一大群人伺候着,那花灯多半还是他自己动手修的,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
  良心有点痛。
  手上的兔子都沉重起来。
  “七哥……”
  谢淳停下脚步看他:“阿和累了?”
  他不提当年的事,宣和反倒问不出口,对他好的人太多了,谢淳不过是其中一个。
  心血不被人重视是什么感觉?他问不出口。
  不如到时候帮他一把。
  宣和顺势点头:“是啊,我们回去吧?”
  今年朝中第一件大事就是加封贵妃,皇帝精神奕奕,全然看不出先前大病过一场。
  阖宫的人都在忙,宣和也跟着操劳了几日,二月大典之后满朝都放了三天假,这是帝后大婚时才有的恩假。
  如今皇帝掌权数十年,君臣互相知道对方的底线,没有人触他的霉头这个时候跳出来说一句于理不合。
  君臣一起放假,皆大欢喜。
  假日第一天,谢沣就来找宣和骑马,满朝都在放假,谢淳也不需要去兵部,此时正在家呆着,宣和让人去问问他的意思。
  谢沣盯着宣和看了许久,企图用眼神逼迫他说实话:“你怎么对谢淳这么上心,是不是陛下说了什么?”
  宣和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瞎想什么?”
  “那你说为什么,你对他们几个不都一视同仁的吗?”
  “谁说的,我对老六不好吗?”
  提起老六谢沣就笑:“你可歇歇吧,老六可不认你的好。”
  他们都奇怪,明明是皇家人,老六怎么就能这么单纯。
  宣和不说谢沣就不依不挠地问。
  “我吃醋,你对他那么好干嘛?”
  “我们不是最好的兄弟吗?”
  “我那时候被我大哥教训了,你不是说当哥哥的没一个好吗?”
  宣和:……
  “他好看行了吧?”
  林安身后,谢淳顿住脚步,摸了摸自己脸颊,阿和喜欢这张脸?
  幼时他粘着自己是因为这张脸?
  结合他回京那日,阿和说他黑的话……莫非是真的,喜欢这张脸?
  “阿和。”
  谢淳一来,他们就换了话题,谢沣围着宣和的马转:“你家玉娘愈发温婉了。”
  宣和给玉哥喂了一块糖,它蹭了蹭宣和的脸。
  谢淳有些意外的样子:“玉娘?”
  谢沣乐了:“是啊。”
  宣和拍拍玉哥的脑袋跟谢淳解释:“别听他胡说,叫玉哥。”
  谢沣虽然对谢淳没什么感觉,但宣和既然想跟他搞好关系他也不会拖后腿,因此还算热情:“前两年还有些当大哥的气派,现在这脾气是越来越好了,可不就是个姑娘?”
  谢淳点点头,眸中含笑,摸摸玉哥的鬃毛,低声道:“玉哥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淳:我不爱吃糕点你不记得了,我给你做灯笼你不记得了,我跟你约好了马取情侣名你都不记得了:)
  玉哥:我太难了


第14章
  宣和往日出门是很张扬的,骑上马就走。在大街上纵马的纨绔有,但是在皇城内就敢让马儿撒开蹄子跑的还是少见,宣和就敢。
  皇城内高门大户多,街道都是青石板铺就,宽阔又平整,跑起来也十分畅快,反倒是出了皇城,许多宽阔的街道上都又小商贩,宣和会放缓速度。
  今日不是他一个,谢沣也就算了,他们都是名满京城的纨绔,御史见了都不会弹劾,谢淳就不一样了,他回京不久,多少人都盯着他,宣和不能带着他胡来。
  他只纵着玉哥慢悠悠向外行,到了热闹的大街上,路上行人纷纷驻足,见到穿红衣骑白马的俊俏郎君就知道是宝郡王来了,胆儿大的还敢冲他喊一声:“宝郡王!”
  宣和也不回头,抬起捏着鞭子的手随意挥了挥算作回应。
  前头他相熟的混沌铺老板冲他挥了挥勺,宣和乐了,扬声道:“今日的馄饨本王请了,您老自去王府账上支。”
  这一嗓子成功让馄饨铺子围满了人,这可是宝郡王请的馄饨!
  谢沣瞧着街头百姓就差夹道相迎了也有些纳闷:“你对你那几个哥哥要是有对他们一半好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宣和心道,我若是早点恢复记忆自然不至于闹成这样,偏偏他这几年就是和一般的孩童没什么两样,幼时的事也记不大清了。情况已然如此,他也只能嘴硬:“他们不真诚。”
  谢沣:“……”
  他转头去看谢淳:“这样说来,你是觉得燕王殿下真诚了?”
  谢沣话音一落,谢淳也看向宣和,等他回答,宣和避开他们的视线:“七哥待我好。”
  真诚不真诚的有待商榷。
  谢淳给他的感觉和老三有点像,身上都有种违和感,老三是因为他戴着一副君子的面具,谢淳,又是因为什么呢?
  宣和骑着马,走得并不快,谢沣跟在他身侧,同他错开半身,谢淳走在最末。
  走着走着宣和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主角啊!
  于是他稍停片刻,谢沣走到前面,他就和谢淳并肩走了,谢沣回头一看,这两人一个白马一个黑马,一个红衣一个黑衣,看着还挺协调。
  谢沣轻夹马腹加快速度向前,宣和不说他也知道,多半是其他几个得罪狠了,只有谢淳小时候关系还不错,为了将来的好日子,自然要选谢淳。不说关系如何,总要多加了解。
  他作为好兄弟,就暂时委屈一下吧。
  温泉庄子修在山上,里头还有宣和折腾出来的大棚,加上温泉影响,山上气候本就温润些,即便是冬日,庄子上也瓜果不断。
  晚间,三个人泡在温泉里吃西瓜,谢沣又开始胡咧:“大……”他看着宣和的眼神,把宝字憋了回去,改口:“我宣哥府上都有地龙,燕王殿下用过没?”
  “不曾。”
  谢沣往一边盆里吐了口西瓜子:“舒服吧……嗯?没用过?”
  宣和恨不得把谢沣嘴缝上,地龙就是地暖,地板底下埋上铜管,引热水从铜管里流,费钱费力,即便是他府上也只在自己院子里埋了,谢淳自然没有用过。
  不说还好,一说倒像是他这个做主人的招待不周了。
  他踹了谢沣一脚要他闭嘴,这头同谢淳说:“这个容易,到时候叫内务府的人给七哥府上也埋一套。”
  谢淳不置可否,凉州呆惯了,他并不畏寒。
  三个人在庄子上呆了三日,宣和爱泡温泉,每天都要到池子里呆上一会,谢沣第二天就没来了,池子里只有他和谢淳下棋。
  他就没想过在池子里同人认真下棋,因此棋盘是特制的五子棋的棋盘,他们就玩了两天的五子棋,谢淳钱袋子里的铜钱大半到了他手上。宣和还是第一次跟人赌铜钱,拿着这十来个铜板稀罕得要要人编成了挂饰。
  回到王府,沈家已经把东西都送过来了,不单是他娘的嫁妆,还有他娘生前用过的没有随葬的东西,以及为他准备的东西。
  上百只箱子满满当当地占了两间库房,这是专门挑他不在家的时候送来的?
  宣和嗤笑,沈宿彦送他就跟送瘟神一样。
  说来十二岁以后他就连沈家祭祖都不再去,早该断了,只是他咽不下这口气,他娘一往情深,那个男人就这样对她,一直拖到了现在。
  他去过他娘生前住的院子,说来奇怪,沈府正房年年修缮却不住人,院子里所有东西都还是主人在时的模样,沈宿彦和他的填房夫人住在另外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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