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被嫌弃的一生[古代架空]——BY:紫拂尘

作者:紫拂尘  录入:06-27

  断剑崖的山匪一直是当地官员和百姓头疼的大事,如今有人孤身从山匪围剿中逃出,又斩杀数人,功夫定然十分了得,在这偏僻的地方,有这样的高手确实要引起一些注意的。
  厉忻不知,短短隔了一天,他就上了官府的通缉榜。
  因为文远养伤,厉忻和他在县城住了几日,后来购置了车马才起了程,快要出城时,他和文远在城门前被截停,被押回到了当地县衙,只不过并未被下放到牢房里,县令亲自来找他,说有贵人发话要缉拿他,只是把他软禁在了县衙后的小院里。
  这事十分奇怪,如果不是因为文远,厉忻可能自己就逃出去了,但他被关到县衙后,却失去了文远的消息。
  后来又过了三日,某日夜里文远偷偷来找他,说买通了官差,可以送他离开。
  “那你呢?”
  “县官本来无意追究此事,山匪为害日久,百姓苦不堪言,他早就想找个由头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只是我们路过断剑崖后的杀戮太惊心,上达府尹,所以县令捉拿我们,给上头一个交代。”
  “若是真需要一个交代,也是由我来担罪责,人毕竟是我杀的。”
  文远摇头道:“我已经向县令请命,一力承担罪责,你不用陪我受苦。”
  “你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受得起那些酷刑手段,若是被流放充军,凭你的品貌更是增添许多折磨。”厉忻咬牙道,若是真要受这一遭冤枉,也该是他来受,人是他杀的,怎么能连累他人。
  文远忽地抓住了他的手放在心口说:“李大哥你听我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遭冤屈该我来受了,你远走高飞后…记住我就行了。”
  说罢话,推开厉忻,径自推门出去了。
  时至半夜,厉忻被官差塞到桶内运出县衙,半路他跳出桶逼问官差文远被关在何处。
  官差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只道是大约还在县衙内,也或许下放到大牢。
  厉忻打晕了运他出城的二人,随即返回县衙,在屋顶上燕子穿梭般四处寻觅了一番,终于在一处僻静的院落听到丝弦弹奏,他掀开瓦片,看着文远被一纨绔子弟搂在怀里正要施行不轨。
  他顿时义愤填膺,跃下屋脊闯了进门,将文远抢回到怀里,又把屋中众人各自狠揍了一番,背着文远,翻墙从县衙逃了出去。
  “你都不说这些人对你有这些企图。”厉忻有些愤懑,被他驮在背上的男人滴滴落下泪来,泪水润湿他的后颈。
  “无非受些皮肉苦楚,你能受得,我也能受得。”文远低低说。
  厉忻觉得心头酸涩莫名,是啊,无非是些皮肉苦楚,算得上什么呢,但为什么总觉得不甘心,仿佛内心被践踏绞杀成泥,碎得不清不楚了,都懒得将那些心情收拾起来。
  两人奔至城门边上,打晕了守卫,抢了钥匙悄悄逃了出去。
  厉忻觉得对文远有愧,对方似乎对他又有些心思,一路行来渐渐有些暧昧和同病相怜,不由相处起来亲昵了很多。
  这日,两人逃至江边,打算坐船一路顺流而下,找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安宁度日,文远都说自己惹了官司,不敢回乡让父母担心,又不能去京城,所以愿意和厉忻一路同行,他又懂些做生意,做个小本买卖也可度日。
  就这么坐船一路顺流而下,渐渐到了江北的地界。
  文远刚一下船就注意到渡头上人们注意厉忻的眼神,他于是打发厉忻去租辆马车,待人走后,渡头的船工便把他围了起来。
  从在上个渡头坐船开始,他就知道会与这个人照面,如今不过是比他的预期提前几日功夫而已。
  文远被请到泊在渡头一艘大船之上,推开门便看见端坐在正中太师椅上的华服男人,男人腰间围着一条蛇一般的金丝细鞭,细鞭尾端垂挂着一簇蛇信子般的殷红色流苏。
  这就是长江沿江船帮的总帮主骆云。
  文远心里发笑,这男人一路追踪他们,但又不敢露面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可怜。
  骆云看到文远,蹙了蹙眉头说:“素闻你易容之术高超绝伦,怎么这次易容成这样文弱妩媚的样子。”
  文远摸了摸自己的脸,柔笑道:“自然是那个人喜欢,所以才选这样一张脸。”
  “你们这次惹了官司。”骆云冷笑道:“虽然我一看便是你的计谋,是不是啊,玉面罗刹?你为了把他困在身边,可使了不少手段。”
  “你怎么不说,正是因为我愿意用心算计他,所以他才更容易爱上我。”文远,也就是云敛笑道:“就像你这样强硬始终不行,他这个人素来怜弱,你不要告诉我,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骆云脸上又青又紫,他确实没看出来。
  他只知道厉忻年少时就特别喜欢行侠仗义,非常爱管闲事。
  “那又如何,你打算骗他一辈子?”
  “骗他一辈子又如何,骆云,你不了解我?”
  想及云敛斩杀湛寂的扭曲神情,骆云确实想说,人不可貌相,你确实不简单。
  不过厉忻那个人,也不是能够轻易算计的傻瓜。
  当初崇子姬找上他要求合作,带来的是厉忻的一缕头发,和一句口信。
  十日断魂散是假的,你没有中毒。
  这件事只有他和厉忻知道,但却是由崇子姬转达给他的,骆云也曾经疑惑,疑惑厉忻怎么又和崇子姬互通消息,疑惑他们怎么能在反目成仇后又合作。
  大概是过了许久之后,骆云才觉得自己恐怕是上当了。
  崇子姬或许从未背叛过厉忻,这一切不过是他们做出来的局,只不过,要把这个局做得好看,做得所有人事后想起来不会怨恨,厉忻一定是要死的。
  骆云想过很多次,他觉得厉忻大概是真得死了,那个人对自己那么狠,为了做局辗转于众人手中,受了不知道多少折磨,最后仍然没有半途而废,借他们力量彻底歼灭了魔教。
  他为了做局牺牲了这么多,到最后怎么会舍不得自己一条命呢。
  他开始想起湛寂死前在悬崖边上要救的那个人。
  心中始终都有一个谜团困扰着骆云,他其实是和厉忻纠葛最少的人了,但也曾经一头扎进情孽的漩涡不复清醒,他想要知道,爱上厉忻,究竟是自己的情不自禁,还是被其他东西蛊惑丧失理性,他不想和厉忻见面的原因,也是害怕到头来发现那份悸动也是对方的算计之一,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
  但他终究还是放不下那个人,所以一路追踪,然后远远看着就好。


第七十四章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云敛出声问道:“你想不想见他一面?”
  骆云沿路追踪厉忻,但又躲着厉忻,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见对方一面。
  或许很多事,见过之后就了然了,但又或许,见过后知晓的答案,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答案。
  他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眉心蹙得很紧,手边的茶慢慢放凉。
  云敛气定神闲地端起茶盏吹去水上的茶沫,一口一口抿着。
  “你这人啊,我说,便把你做事的雷厉风行拿出三分出来,也不会至于如此被动。”
  骆云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说:“听你这话,倒是希望我去找他了。”
  “随你便。”云敛脸色变冷,他合上茶盏,冷冷道。
  “我和你都有一个致命的缺陷,我们都太理性,你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骗人,而我也可以明知道喜欢却不去接近。”骆云低低说:“我们都没救。”
  云敛闻声,手指颤了一下,他放下了杯子,沉默了起来。
  这时有人在外通传,说外面有人找文远公子。
  云敛抖了抖衣摆起身,拱手向骆云道别:“你如果不想见他,那就放过我们,这么沿路追踪下去,便是再愚钝的人也能发现破绽。”
  骆云摆了摆手,没有再说话。
  云敛随即出了船仓,远远看着厉忻赶着马车在不远处等着他,他见之一笑,下了船施施然走了过去,被厉忻一把拉上马车。
  “贤弟怎么去了那儿。”
  “遇上一个朋友,他在这附近做生意,方才请我去船内喝杯茶。”
  能在这里遇到朋友也真是巧合,厉忻注意到周围人留意他的目光,那目光有些怪异,他虽然看着是个病死鬼的模样,但也不至于让人们露出如此奇怪的眼神吧。
  “接下来去哪里?”
  “我曾经来过此地,有处客栈对江而建,客栈内的鲈鱼煮得甚是鲜美,我们去那儿吧。”
  眼前这客栈看着就富贵豪奢,来往出入的都是锦衣华带的阔绰人家,客栈外还有诗亭,有小花园,还有泊着等人泛舟游兴的船只。
  厉忻到了地方就有些犹豫了,眼前所见虽然赏心悦目,毕竟红花如烟,长河落日,衬托得这隔江而立的高楼就像仙宫琼宇,但住进去花销也很昂贵吧,不是他们这样颠沛流离的人能够住得起的。
  他看了看文远,对方倒似习以为常的样子,下了车便拽着他进了大堂,直接在柜台上摆了一锭金子,那金子有小儿拳头大小,是穷苦人家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厉忻也是这段时日才受了没有钱的苦楚,他自幼就拜于武当山门下,平素虽然简朴,但从来不愁吃喝,后来又进了魔教,更是出手阔绰,从来没有为钱烦心过。
  文远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想必花钱也是大手大脚惯了,厉忻却有些愁苦,一则想着如今还要靠人养着,深感自己无用,二则又不好规劝,怕被人觉得贪人钱财。
  两人随后去了天字一号的上房,共居一室,其实也算省些花费,厉忻心里思索,这天字一号房位置真得不错,开了窗户就能看见江面,屋内陈设精致,屏风都是彩绘精雕的檀香木,桌面上已经备了干果蜜饯,角落里摆放青瓷花瓶,幽兰香味扑鼻,只是床榻有些太窄了,刚刚好够两个人共卧。
  其实换了别人,两男共卧习以为常,没什么可计较的。
  偏偏现在是厉忻和文远二人,厉忻自觉身子脏污,心里又有些难以痊愈的隐痛,文远更是刚刚差点被玷污,怕是难以同男子共榻。
  夜幕深了后,文远自然而然将两枕摆在床榻上,厉忻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也便随对方同塌共眠了。
  床榻上幔帐盖了下来,从窗棂映进来的月光也映照在幔帐上,轻薄纤柔的丝绸有些莹莹发亮,手指轻轻一戳,就像流动的水色一般。
  厉忻怎么也睡不着,鼻腔间有文远身上淡淡的香脂味,夜里太静了,隐约能听到对方平匀的呼吸,就像附在耳边低语般让他耳廓发烫。
  他翻了个身,面向着床榻外,手指搭在床栏上戳着那凉薄纤柔的幔帐,总觉得睡不着。
  煎熬了半晌,厉忻终于轻轻下了床榻,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喉咙和身体终于沁爽了许多,他看着窗缝间射进来映在地上的一道剑一般窄长的月光,手指在那月光上划来划去,这月光竟然有些凉,他心里有些难言的孤冷和寂寞,就算身边有个人依赖他,但他总觉得这一切就像是假的。
  他的内心被过往经历烧灼出一个难以痊愈的洞,不留意这个洞就疼起来了。
  他枕着手臂趴在桌子上慢慢入眠,四周过于空旷,总觉得背后有人,几次他回头看,其实屋子里除了睡得正酣的文远,就是无法入眠的他自己了。
  这样折腾到后半夜,街上打更的敲锣经过,他才终于有些困意,就这样趴在桌面上,任由身体慢慢松懈,柔软,闭上眼有了入眠的感觉。
  也不知是梦里还是现实,他的脸颊被一双柔软而温暖的手缓缓抚摸着,那种感觉并不算太坏,其实有些像是幼年时师母的抚摸,让他心里泛出了想要诉苦的酸涩。
  朦朦胧胧睁开眼,看到的也是黑团团的影子,也不知道来者是人是鬼,他气力尽散,想着来者是鬼也好,这么温柔的鬼也是好鬼。
  “师母,我活得好苦。”
  厉忻说话间就落下泪来,他心里积攒了几千几万句话,临到头却只能说出这一句,他也想把过去的苦痛一夜之间抹平痕迹,偏偏那些记忆就是不放过他,以前实在太苦了,日日想着死,因为知道自己一定会死所以再苦也有个盼头,很多事压根就不去多想,如今终于解脱出来,要活下去,日子刚刚有些起色,也有人陪伴左右,那些痛苦才慢慢浮上水面,提醒他警惕一切只怕是镜花水月。
  他实在是太怕了。
  他的意志真得被摧毁得太彻底了,一点点痊愈起来难于登天。
  真是全身冷得不像话,梦里哭成一团,直到后背覆上温暖,一个声音唤他醒来,厉忻才慢慢醒转,惊诧发现梦里已经过去很久,现实里天还是黑的,叫他起来的是文远,文远呆呆看着他,厉忻摸上自己的面部,已经湿透了。
  原来,他也是会哭的。
  厉忻想到,他很久没哭过了。
  原来厉忻也是会哭的,云敛看着眼前这张湿透的脸想,梦里才敢哭的男人,让他十分心碎。
  “大哥…你有什么伤心事,不妨说给小弟听?”云敛还要继续伪装自己是文远,他太了解厉忻了,厉忻一路走来丝毫没有联络旧人的打算,他是想要彻彻底底和过去断了的,他,穆清羽,骆云,楚渊,都曾经狠狠扎过这个男人的心。
  眼前的男人只是神情苦涩的看着他,良久却笑道:“一些旧人旧事,贤弟不会想听的。”
  “我想听。”云敛急声道,说罢才觉得自己反应太强烈,怕是要被看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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