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之的古代日常[古代架空]——BY:胖大葱

作者:胖大葱  录入:06-28

  再遇上一个,今年家里婆娘要做衣服的钱都有了!
  “谢谢郑老爷,小的回去送别的喜报了!”喜差道谢一句,趁着郑绝伦还没酒醒赶紧走。
  郑绝伦拿着喜报,高兴得牙不见眼,等高兴完了,郑绝伦终于想起来自己干的糟心事。
  ——别人天天熬夜看书做题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他在喝酒,耍酒疯。
  ——别人专心考试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他还往考场里带了酒,要不是夫人偷偷给他倒了,他说不得要带上两坛子!
  浑浑噩噩还能考五十八,要是好好考……要是好好考,自己能拿什么名次?!
  郑绝伦悔不当初,抱着头,蹲在大街上就后悔哭了!
  “善妒之心误我!”
  郑绝伦蹲在街头大哭,好些失意人以为他也失意,然后他们纷纷瞧见了郑绝伦手里的喜报。
  失意人大骂:“中了还哭?!我们还没哭呢!”
  巧的是,郑绝伦蹲的地方正在茶楼下。
  柳方瞧见了,拍拍景行之的肩,好奇道:“下面有个人在哭。”
  景行之往下一看,认出来人,道:“那是郑绝伦。”
  柳方立马想起来这个在自己小本本上的人,他对景行之道:“你捂住阿灯眼睛。”
  景行之:???
  这就要少儿不宜吗?
  好刺激啊!
  景行之觉得好突然,但是很听话地捂住了小阿灯的眼睛,嘴角也挂上了笑意。
  不管突然不突然,夫郎要亲亲抱抱总是美的!
  但是……景行之看着柳方的动作愣住了。
  柳方拿起茶杯,就朝着窗户下面泼了过去。
  底下,身边仿佛有真空层的郑绝伦被泼个正着,而且茶水都没溅到外人身上。
  郑绝伦有些发蒙地呆了一瞬,然后怒瞪着眼睛抬头往上方看。
  可是他抬头能看到的,是茶楼的二三层,能作案的窗户有好几处,郑绝伦看着就有些发蒙。
  谁没事也不会头朝上往天上看,而看见的人在包厢里,包厢里失意人太多,没人出来指证凶手。
  郑绝伦对着楼上指责了几声,浑身湿哒哒地离开。
  景行之看着柳方很是无奈:“你怎么还记得他……”
  柳方没见过郑绝伦了,只是听过一回对方的名字罢了。没成想就一回,倒霉的绝伦兄就被记住了。
  嗨,都是命。
  绝伦兄,你不要怪我夫郎,是你自己犯的错。
  谁让你欺负过我呢,我夫郎这样轻轻地欺负你一下,他人已经很好了。
  “便宜他了。”柳方到底不想闹大,没把杯子一块丢下来。不然的话,郑绝伦脑袋绝对要多出一个坑来。
  “放他一马吧,刚刚哭得那么惨,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事。”景行之大方道。
  景行之记仇还小心眼,但通常也心大。听起来似乎矛盾,但其实只是不同对象,区别对待。
  哪怕只是意图伤害他身边人的人,他都是要记仇的。
  可偶尔妨碍他的,他倒是能轻易放过去。
  反正这些人也兴不起什么风浪,都是走错路的小虾米。他就不与他们计较了,有那功夫瞎计较,还还不如回家换尿布玩呢。
  过了五十八名,眨眼功夫便快了。
  一份份齐整的全名单也被抄写了下来,一两银子一份卖进了沿街的店铺里头。
  能坐得起杏榜这日包厢的,也不差这一两银子,大多都买了一份。
  排在第一那人的名字,自然吸引了最多的视线。
  第一名:景行之。
  大部分人对这个名字的了解很粗浅,知道景行之来自江南汉北府,是老帝师方启晨的新弟子。不曾想这小小年纪,竟是如此厉害?!
  唯有汉北府的学子们目瞪口呆:第第第、第一!
  他们汉北府人多少年没人登顶过会元了?!
  这就是自信力的力量吗!
  ******
  茶楼的掌柜耳聪目明,记性好,他看了一眼那名单,立马跑到二楼的包厢去。
  敲一下门,茶楼掌柜问道:“可是景行之,景公子在里面?老朽是茶楼的掌柜!”
  “怎么了?”景行之抱着娃转着圈玩,闻言打开了门。
  掌柜的一张老脸笑成一朵花:“恭喜公子,喜提会试第一!一甲在望啊!”
  景行之回头一瞥,果然瞧见红榜上自己的名字。
  他刚刚和柳方聊天去了,都没注意到前二十的名单贴了出来。
  景行之冲着柳方挑挑眉,勾唇一笑,感觉自己格外邪魅、霸气、迷人。
  然后景行之转身,对着掌柜礼貌道:“谢谢您啊!同喜同喜,还以为没戏呢,半天都没我的名字。”
  “公子谦虚了,沾沾您的喜气,小店今日给您免单了!不知道能不能留副墨宝,仅做纪念。”掌柜的搓搓手,目光很渴望。
  掌柜的心想,等这景公子直接中了状元,就给自己茶楼换个牌匾,直接叫“状元茶楼”!
  与人方便,不过一幅字而已,景行之自无不可。
  掌柜的遣人拿了笔墨,骗了字到手,接着喜差就和嗅到了甜味的蜜蜂似的,嗡嗡嗡地赶了过来报喜。
  景行之收了喜报,然后被迫掏出了他一天的零花钱。
  送走了喜差,其他人也涌了过来,景行之看着人那个多,赶紧抱着儿子,拉起夫郎就是跑。
  从茶楼里溜了出来,路上遇到了回来救援的汪庄和书娘,终于从贡院逃离,安生地回到了家。
  回到家里,自是一番庆祝。
  明瑞兄高兴得不行,喝的醉醺醺的回来,还要和景行之拼酒。
  吴明瑞手里酒杯都拿歪了:“行之,多谢你勉励我!不然……不然我便是中了,也不会在如此前列!”
  景行之拍拍他的肩:“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我没什么功劳。”
  吴明瑞却很固执:“不,首功是你!多谢行之,以后……”
  这一句话没说完,醉醺醺的吴明瑞没撑住,趴在桌上打着小呼噜睡着了。
  汪庄扶吴明瑞去睡觉,路上听见吴明瑞在小声念叨。
  “扬了她。……窈君……我中了!”
  汪庄也没听懂,送完了吴明瑞,准备回屋抱着自己的小娘子开心去了。
  谁知道回了房,他的小娘子抱着个奶娃娃,在挺开心地和奶娃娃玩。
  汪庄问:“小阿灯怎么在这儿?”
  “行之说,说带带阿灯……”书娘红了脸,慢腾腾道,“容易怀宝宝。”
  汪庄一听,立马就明白了。
  他心想:这哪里是让我们赶快有宝宝,是耽误我们!
  可看着小娘子喜欢,汪庄也就默认了,由着奶香奶香的小阿灯和他们一起睡。
  毕竟,小奶娃比他爹可爱多了。不像他爹,心思那么多。
  而另一处,把小阿灯安置好了的景行之,摸进了柳方泡|澡的大浴池。
  进了同一个池子,还能喝不到肉汤吗?
  景行之就喝到了肉汤,比拿第一还开心。
  毕竟那第一那是努力了那么久的事,和老牛似的,累出来的。
  而喝肉汤这种事,则是隔了好久不知肉味的前提下,那可不是贼香。
  食肉而知味啊。
  ******
  第二天,大清早的。
  景行之抱着小方方睡觉的时候,京城的四月中旬的官报出来了。
  上书几个大字,让人印象深刻,
  ——【人应有数,莫学景行之】。
  挂上了新科会元的名字,还是明显的贬义,这官报一出来,谁还能忍住不买。
  早起的读书人,早期上朝的官员,识字的百姓,各个都买了这份官报!
  可买完了之后,大家打开一看,纷纷笑骂写文章的宿明圆。
  这个宿明圆,坏得很,是个标题党!
  文章标题说新科会元不好,但是他文里面,死劲在吹。
  笑骂之余,景行之彻底扬名。
  之前广为流传“一日神人”,那时会试正在举行,所以人人讨论。
  可过了会试的风头之后,这“一日神人”就只有那些同届的考生惦记了。
  不想今日,那个“一日神人”曝光了,竟然是我们的新科会元。
  这两个人物,可没谁能把他们放到一起去。除非你是郝有才,气不过人家离场早,还要去上门蹭饭,这样才能知晓景行之的姓名。
  两个毫不相关的人物,放到一起就有些吓人了。
  一日神人,人人都觉得这是个炒作名声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名字一直没炒出来,可大家都以为是炒作失误,还在暗地里笑话呢。
  哪里知道,人家不是炒作,是真的一天做完了考卷,从容地离场。而且三场,场场如此。
  宿明圆就在文章里说:你们将来的学子,不要学景行之。要对自己的实力有正确的判断,什么时候做完了考卷,什么时候再离开,不要为了虚名去追求一个风光。
  换句话讲:就是你们莫得实力,不要瞎学。像景行之这么厉害的人,才能这么干。
  宿明圆写文章是熬夜写的,写完了第二天一打听,自己写的文章果然爆了,卖出去的官报分量爆增。
  老头儿摸摸自己的下巴,嘚瑟地给方启晨写信:老夫一篇文章,京城差点纸贵。
  然后景行之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还在想怎么做,扬名才显得比较自然的事,有人帮忙了。
  就好比想吃肉,天上给你掉下来香喷喷的炸鸡了,这待遇好的没说话。
  一打听,给自己写文章扬名的人还是这届的座师。
  新的便宜老师,难道看穿了我想红的心,故意帮我炒作名声?
  景行之一边给小阿灯喂奶,一边思考着督学大人宿明圆的用心。
  直到殿试这天。
  景行之见到了活的督学大人宿明圆,赫然发现——这个老头我见过!
  怪不得便宜座师会帮忙,敢情是早就被“自信力”折服过的老头啊。
  所以,厉害还是我们树人前辈厉害!
  一般般厉害的话,就多读书。多读读书,回头就可以看起来很厉害了。


第101章
  认出了督学老头也是“自己人”, 但是殿试的试卷还要做,大庭广众之下,有关系也白瞎。
  景行之看了两眼便宜座师,眼熟后就乖乖地写试卷。
  这回是当着圣上和诸多大臣的面写试卷,所以草稿纸必须写上答案的规矩没了。
  不过景行之像是记住了低调两个字,老老实实地写着答案。
  做完了试卷, 景行之甚至不准备马上交卷, 琢磨起如何用干净的草稿纸打发时间。
  写点东西?
  就凭景行之的手速,那也没什么写头。
  听那些人做题的声音, 好多人都没翻面呢, 景行之琢磨着自己得拖久点。
  画画的话, 被看见了影响不好。
  不如我们做个诗。
  诗这个小东西厉害得很,比我们小阿灯什么时候睡着,什么时候醒来还难琢磨。琢磨出一句,得花上老久的功夫。
  景行之低头, 陷入了沉思。
  然后……就不动了。
  他沉思不出来什么正经诗, 满脑子打油诗倒是乱窜,让他陷入了困境。
  作诗,真的好难啊!
  他这么安静沉思的样子,乍一看, 还挺像那么回事, 有种勤学少年正在努力思考的感觉。何况还是个翩翩少年,颇为赏心悦目。
  奈何景行之太投入,他保持一个姿势整一刻钟, 引起了“二师兄”李云玺的注意。
  李云玺盯着这个小师弟看了会,站起身,背着手慢悠悠地巡查到景行之身边。
  他一身明黄,光是一路走过来就引得不少准进士心神动摇。
  ——圣上是不是看上我的文采了!
  ——不是我。
  ——但也不是后面\身边那个草包,臣放心了。
  发现李云玺的目的地是景行之,余光能撇到景行之神态的考生乐了。
  ——让你狂,这么重要的场合,你竟然还跑神?!
  ——现在被圣上盯上了吧?知道错了吧?
  终于,李云玺走到了景行之的案桌前,他伸出手在桌案上敲了下。
  “咚——”
  “想什么呢?”李云玺问。
  景行之错愕抬头,幸好反应很快:“找思路呢。”
  李云玺拿起他答卷,前后翻看了下,就道:“都做完了,还找什么思路?老实交代。”
  旁边的考生们很快乐,对,让他老实交代!就要对他凶残一点!
  但是……不对啊!等等!
  什么叫做完了?!
  一个题目刚做完一半的考生,目光呆滞地看向景行之的桌案,瞥见那整齐而密集的小楷,心口一疼。
  原来真的做完了……
  人家不是狂,也不是故意跑神,而是在等他们。
  殿试和会试不同,殿试是可以提前交卷的,只要你有这个能力和信心。
  每一届,都要不少人早早地交卷,从而得到青眼;或者是早早地交卷,然后早早地走了,就没有然后了。
  就景行之的水平而言,大家都知道他的实力,只要做完了就是王者,不会存在早早交卷没有声息悄然除名的可能。
  所以提早交卷,于景行之而言是有好处的。
  早早地交卷,更是能彰显才名。
  那个目光呆滞的考生,羞愧地低下了自己曾经骄傲的头颅,埋头努力做题。
  李云玺也只提了这么一句,没催着景行之交卷,反倒是有些胡闹般地吩咐章通:“拿几张好纸来。”然后又要求景行之,“给朕做两幅殿试的画,回头分你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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