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厚,但是却极具爆发的力量之美。
还是带着灼热气息和些许湿意的......
摸着摸着,夏安又觉得嗓子发干了,身上也有些燥热,心里的念头不减反增……
他跟个小动物一样,行事全凭本能,估摸着苏若寒差不多做了三百个俯卧撑,就就往他背上一趴,甜甜的喊了一声:
“阿若哥哥。”
他此刻只穿了寝衣,身体紧紧的贴着对方,意思在明白不过。
苏若寒笑了起来,就这么直接把人背到床上放好,然后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我今晚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先睡。”
说完就绕到另外一头,翻出套黑色衣服往身上穿。
???
夏安傻眼了。
是我今天不够迷人?还是你......
“你这么快就厌倦我了!”他老大不高兴,嘴吧撅了起来,“原来你真是一个拔X无情的渣男,这才两天,两天啊,你就厌倦我了,我就不是你的宝贝小安安了!”
苏若寒一顿,“我…没有。”
“不!你就有!”夏安戏瘾上来,直接爬床上假哭起来,还用手一下一下的捶起了被子,“人家都说七年之痒,怎么到了我,别说七年,七天都不到,两天,只有两天,我就被人厌弃了,呜呜呜……呜呜呜……夏安你好惨啊……呜呜呜……”
“你别哭了……”虽知他是假哭,苏若寒也被弄得手足无措起来。
“你连哭都不让我哭了!你好渣啊!”夏安更来劲了,“我好惨啊,惨得都不如找块白绫吊死了,不,我不配!我这么惨,吞粪把自己臭死还差不多!”
重度洁癖患者苏若寒:“……”
他斟酌了一会,“那…你继续哭?”
夏安:“!!!”
“我还就不哭了!你让我哭我就哭,那也太没面子了。”夏安一骨碌爬起来,他干嚎了那么久,居然也挤出了两滴猫泪,但他也不在乎,那袖子随便一抹,又在床褥上蹭了蹭,挑衅的看着苏若寒:“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来不来?”
苏若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今天真不行。”
之前被大少爷刺激的,还是太冲动了。
夏安心里想的那些事情,他其实也是想的,但是比起现在两人之间不清不楚的,他更想表明心意,与夏安正正经经的在一起。可若想要没有后顾之忧的表白,就得先把官家交代的差事办了。
他们做暗卫的虽然辛苦又危险,但是俸禄不少,等相府的事情了了,他就能出钱帮夏安赎身,与他堂堂正正的在一起,夏安家里那些缺钱的问题,他也能一并解决了。
所以,他今晚必须出去,不止今晚,之后每个晚上都要出去,尽快把丞相的罪证搜集齐全。
他摸了摸夏安的头,放缓了声音说道:“你别闹了,乖。”
乖。
清清浅浅一个字,刚刚还闹腾得不得了得夏安一下就没了声音,反复被捋顺了毛的小猫。
他想说点什么,但是一阵难以抵挡的困意袭来,很快就睡了过去。
苏若寒收回放在夏安睡穴上的手,把他抱起来摆正在床上,又替他盖上被子,掖好被角,最后亲了亲那还有些不高兴,微微撅起来的小嘴。
“等我,很快就好了。”
*
不止今晚,第二天晚上,夏安也是迷迷糊糊的,还没闹腾起来就睡过去了。
他不是真傻子,也回过味来,这是被苏若寒给点了睡穴了。
虽然他每日清晨都是在苏若寒的怀抱之中醒过来,还会给他一个轻柔又缠绵的吻,他还是有种蛋蛋的忧伤。
因为苏若寒都不肯和他一起采蘑菇了。
把他采蘑菇的兴致撩拨起来之后,又不再搭理他了。
小气鬼,大渣男!
而且还拒绝过他做炮友的提议!
夏安越想越觉得伤心,干活都没劲,下午干脆寻个借口,跑湖边偷懒去了。
*
秋天便是这样,刮了两阵风,下了一场雨,不过几日的功夫,天气就迅速转凉,湖边的青青草地也失了劲头,渐渐变黄变枯。
他做那已经发黄的草地上,把那根根小草想象成苏若寒的头发,一把一把的使劲薅,薅下来又往湖里洒。
看着碎草被风吹的零零散散,又凄凄惨惨的落到湖面之上,咬牙切齿道:“都说渣男容易秃,祝你早日变成一个大秃驴!”
在脑海里想象了一番苏若寒变成秃头的样子,然后悲哀的发现,就这样了,他还觉得人家挺帅的,是世界上最帅的秃驴哥哥……
夏安啊,你这次怕是真的弯了!
他对着湖面,只觉得那水波之中荡漾的,都是自己那颗无处安放的小心脏,被人遗弃了的,可怜的小心脏。
他忍不住嚎了起来:“呜呜呜,夏安啊,你怎么怎么可怜啊,呜呜…不…嘤嘤嘤,嘤嘤嘤……”
现在是女孩子,得用女孩子的哭法才行。
“请问——”
背后突然有人问道:“你发生了何事,怎么会这么伤心?”
“我——”夏安想说自己遇人不淑,一转头,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对了个正眼。
小姑娘脸蛋粉扑扑的,身穿一件淡青色妆花杭绸长袍,外披白色绣玉兰花的薄烟纱锦,腰系丝绦,上面挂着一个海棠金丝纹荷包,脚上穿的是并蒂莲花丝履,衣饰精致考究,眉目清丽秀美,年虽不大,确是一副楚楚动人的娇美姿态。
是府里唯一的那位小字辈姑娘,曾被他从水救起来的莺莺小姐。
※※※※※※※※※※※※※※※※※※※※
阿若去工作了,安安不开心了
第26章我大哥死了
“你——!!!”
小姐看清夏安的面容与他的穿着,就是一惊。
夏安急忙敛住神色,哀声道:“我哥死了。”
小姐:“啊——???”
“我有个孪生哥哥,前些天下水救人着了凉,回去之后就染上伤寒,一直高烧不退,昨晚没挺过去,人没了!”夏安觉得自己迷糊多日的大脑突然就清醒,像一台超级计算机一样运转飞快。
小姐年岁不大,好骗!
小姐身边没有其他人,能骗!
很好,骗!
他虽然不知小姐为何孤身一人来了这河边!但是,这简直就是老天爷要拿雷劈死他的时候又给了他一根避雷针,要拿洪水淹死他的时候又送了他一艘诺亚方舟。
此时若是不把小姐糊弄过去,简直辱没他夏.小机灵.安在江湖混迹多年的名号。
他说完了,还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蹲下去嚎啕大哭起来。
小姐果真就信了,她身子晃了两晃,颤声道:“怎...怎么会这样?”
说着,也嘤嘤嘤跟着夏安哭起来。
“怎么不会!”夏安掐了自己一把,借着疼痛挤出两滴眼泪,噙在眼里去看小姐:“我大哥身子骨本就不好,又在这九月的天里下了水,湿哒哒的回去可不就得生病吗!我们穷苦人家买不起药,生了病只能熬几碗姜汤灌下,生死全凭老天爷的心意。”
他说的简直自己都要信了,台词一句接一句的从脑子里蹦哒出来,“我苦命的大哥呐!你为人和善,最喜欢做好事,天天嘴里念叨着什么学习雷锋好榜样,老天爷却瞎了眼,偏偏要把你这个活雷锋收了去!”
“雷锋,雷锋,是他,是他,真的是他!”小姐喃喃道,又是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只觉得一腔情意付之东流。她今日偶有所感,来湖边回忆当日情形,却不料听此噩耗,她苦苦寻觅之人,她芳心暗许之人,不过几日功夫,居然与她阴阳两隔。
“雷郎,是莺莺对不起你!”她下定决心,提着裙裾冲到湖边,语调凄凉:“易得物价宝,难的有情郎,雷郎,你既肯为救莺莺豁出性命,莺莺也就认定你了,定与你生死相随。”
“雷郎,你在奈何桥边稍等片刻,莺莺这就来陪你,来生我们再续前缘!”她说完话就要往湖水里跳。
“你这是干什么!”夏安吓得魂都快没了,费了老大劲才把人拽住:“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不知道爱惜生命吗?”
“我的雷郎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小姐分辨,挣扎着又要往河里跳。
夏安死命拉着她:“你和他才见过几面啊,不值得。”
“值得!雷郎是天下间最好的男子!”
“你以后还会遇到更好的!”
“不!我只要雷郎!”
“想想你爹和你娘,你忍心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雷郎!雷郎!”
“......”
夏安算是明白了,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用正常人的方法是劝不通的。
好在他夏.小机灵.安的大脑里永远不会只有一种办法。
他又换了个方法劝:“你叫莺莺是吧,是那个被我大哥救上来的姑娘对不对?你知道吗,我大哥死前一直提起你,你若是想听听他都说了什么,就先别冲动,咱们退回去,坐草地上慢慢说。”
“雷郎他说起过我!”小姐眼睛一亮,果真不在挣扎,跟着夏安远离了河边。只是要往草地上坐的时候,她又犹豫了,揪着衣角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坐在那看上去不太干净的黄草地上头。
夏安一阵无语:“你都敢条河寻死了,还害怕这个?放心啦,坐一会不会少你块肉的。”
“好吧。”小姐委委屈屈的坐下来,哽咽问道:“雷郎都说我什么了。”
“你别叫雷郎了,我姓夏,你叫我大哥夏大哥就好了。”夏安简直受够了她那一嘴一个雷郎的说词,“他说啊,他能在临死之前救莺莺小姐一命,也算是死得其所,唯一希望的就是莺莺小姐,也就是你,没错吧?他希望你能珍惜你那条被他救下的性命,代替他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
夏安一看小姐张口,就赶紧把她打断:“这可是我大哥唯一的遗愿啊!都说死者为大,你忍心让他唯一的遗愿落空?”
“我......”小姐很是纠结,既觉得按照话本上写的,这时候自己就该跳湖殉情的才对,可又觉得夏安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她想了又想,最后说道:“那莺莺出家为尼,青灯古佛,日日为他念往生咒抄往生经,助他早登极乐。”
话本上也有这样的桥段,虽然做尼姑日子清苦了些,但为了爱情,她可以的!
夏安头大如斗,赶紧找借口:“用不着,我大哥行善积德,在阎王那也是挂了名的,已经定了来世要投身大富大贵之家,你这样做太多余了。”
小姐又道:“那我为他终生守孝,不再嫁人,立贞节牌坊。”
夏安:“不行!我大哥说了,他希望你余生过得幸福美满,定要把他忘记,重新找个如意郎君,和和美美过一辈子那种。”
小姐:“他...他竟对我如斯,莺莺又怎可相负与他,另嫁他人!”
夏安:“遗愿,我大哥唯一的遗愿呀!”
小姐挣扎:“那至少,至少让我为他守孝三年吧。”
“不行的!”夏安快无语死了,小姐这小脑袋瓜子也真会想,出家、不嫁人、守孝,不管哪一件事情,她要真敢做了,那绝对得闹大,他夏安,也就绝绝对对的死定了。
这世界上,可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她莺莺小姐这么好骗的。
比如他大兄弟,嘴都磨破了,也没能把人家骗成炮友。
打住!怎么又想到他了!
夏安赶紧定了定神,继续同小姐分辨,“我大哥的意思,就是让你连带着他的那份一起,好好的活着。什么叫好好的活呢,你刚刚说的那些出家啊,守孝啊,不嫁人的事情通通都不能做,你就把那天的事情忘了,该吃吃,该睡睡,到了年纪找个好男人嫁了。”
他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遍:“记得啊,对我大哥最大的报恩方式,就是一定不能让我大哥他影响到你未来的生活。”
“真…真的吗?”小姐委委屈屈,迷迷糊糊,到也真的被他劝说住了:“既然是夏大哥的遗愿,那…那…莺莺只能遵从了。”
她这时才想起来,自己与眼前人并不熟悉,这般坐一起又聊又哭的,和从小学到的礼仪规矩相悖,有失自己大家小姐的风范,急忙爬起来,擦了一把眼泪:“莺莺,先回去了。”
她说完就往来时的方向跑。
看着她跑动中还一抽一抽的背影,明显是还在哭,夏安有些过意不去,喊到:“你要记得,我大哥不希望你为他伤心流泪,你别哭了!”
没办法,他魅力就是这么大。
*
却说那莺莺小姐回到自己院中,坐那开始飘洒落叶的银杏树下,回忆当日被救之情形,越想越是心中意难平,可又惦记那份‘夏大哥最后的遗愿’,不敢哭泣,不能做为。
她蹙眉思索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对贴身丫鬟吩咐道:“去,把我放例钱的匣子拿过来。”
晚间时候,夏安收到了一包零零散散的碎银子,还有两支精致珠钗,并一封书信。
书信辞藻华丽,内容冗长晦涩,以夏安本就不高的古文修养,足足读了三盏茶的功夫,才把大致意思弄明白。
小姐在信上说,她得夏大哥所救,却碍于其遗愿不得有所表示,但其毕竟为她而死,她心中难安,思来想去,只有送上自己的零花钱,希望夏大哥所遗亲人,也就是安安小丫鬟莫要嫌弃这些阿堵俗物,定要收下,也好安她一方痴心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