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师兄总对我心痒难耐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书书墨笑

作者:书书墨笑  录入:07-06

  黎墨夕讶异道:“若城,你挺心细的耶,居然还想到一起过子时。”
  穆洵道:“他昨晚上就在寝里滔念,说要制造惊喜,结果就想出这个。”
  裴若城兴匆匆的说:“反正你们就说来不来?”
  他早已准备好祝贺生辰的各类段子,可以随时吟上两段!
  顾子深开心道:“去去去!当然去,墨夕你可得一同来阿。”
  “好,一定不缺席。”黎墨夕含笑回覆。
  …
  肖无灼盯着石崖区陡直的壁面。
  少年唇边绽放的弧度还残留在脑里,他忽地拔出落悬,足尖踏地施力,身子一跃而上。
  天色全暗的空地上,只有一抹人影不断跃起落下,仍在快速舞剑。
  直到远处传来三声钟响才缓缓停下,将剑收鞘,准备回至落院。
  在接近小桥时,肖无灼便见到一抹浅色影儿坐在桥边栏杆上,身形有些摇晃,似乎随时准备往后栽倒,跌进偌大的荷花塘。
  在风啸吹过之际,那人发丝扬起,在肩头处凌乱飞舞,身子一倾,貌似就要往后摔下。
  肖无灼眼明手快,靠近后便撑住对方后腰,将人捞起坐好。
  “肖焕。”
  黎墨夕抬眼,看清来人后下意识叫了声,接着又道:“今日你比较晚回是吗?”
  他感觉自己比平常在这儿多坐了好一阵子,脑袋有些迷糊,方才好像连入寝的钟声都响了。
  肖无灼微愣道:“你今日不是去参加顾子深生辰?”
  黎墨夕脑袋被酒精弄得迷茫,没有注意到为何对方知道过生辰一事,说道:“是阿…今日子深生辰…说要庆祝。”
  感觉到少年的不对劲,肖无灼微微蹙眉道:“黎霜,你喝酒了?”
  黎墨夕意识已呈现迷茫,说道:“嗯…若城弄来的…硬要大家喝。”
  裴若城不知从何处找来好几壶酒,兴许是灶房拿的,那陶壶打开时便一阵浓厚的酒气扑上来,熏的他随即呛上一口。
  而他从没喝过酒,哪知自己酒量如此之差。
  话才刚落,黎墨夕身体微晃,似乎又要往后栽下。
  肖无灼干脆将对方一手拉到自己肩膀上搭好,然后另一手撑在黎墨夕肩上,扶着少年起身,掌中仍是握着落悬。
  “要去哪…?”黎墨夕不解。
  “回去,休息。”肖无灼蹙眉说道。
  两人缓缓的步下桥面,黎墨夕虽意识无法集中,但听得出对方语气中的不悦,于是便小声问道:“你生气了…?”
  对方并未答话,可周身空气都写满着不开心,可他此时脑袋里充满浑沌,只能断断续续道:“你别、别生气…下次不会喝了…”
  黎墨夕尽量挺直身躯,想在身侧那人的搀扶下走出直线,可酒醉的人脚步虚缓,实际步伐压根如蛇行般的扭曲。
  肖无灼只能不停将对方准备往地上跌去的身子架好,而秋季的衣饰还未换至最厚,他扶着人,隔着衣袍皆能感觉出黎墨夕削瘦的筋骨线条。
  小桥到落院,这段不长的距离,二人便走了近半刻钟。
  进院之后。
  他随即将对方扶至塌上躺倒。
  由于姿势由站变躺,弄出的动静较大,黎墨夕倒下之后,眼睛便完全睁开了。
  他像是想到什么般,忽地开口道:“肖焕,其实你挺适合养只麒麟的…很配你的剑…”
  才讲到一半,他即打了个小嗝,一冲而上的酒气让黎墨夕充满不适感,说话也一直无法成句,又反反复复的想将话说全:“而且我一直…想试试…坐在麒麟身上……”
  肖无灼见他一副意识不清的模样,眉宇间的拢起便一直未消,只说道:“神兽不是坐骑。”
  “你养的…我坐坐…别人不会知道…”少年说着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
  直到吸吐间变的平稳,眼睫也不再颤动。
  肖无灼见人终于睡下,便拉起棉被帮他盖上,而后起身至屋外打水,将对方因酒后泛红的脸颊到颈部全擦拭一遍。
  由黎墨夕的姿态看的出正陷入熟睡,平日里因少年表情时常带着笑,总被其他同窗形容是俊中带俏,现在安安静静的躺着,倒显得俊秀乖巧。
  肖无灼垂眼凝视着对方脸庞,过了半晌后才又步至室外,打回几盆冷水,径自在屋内侧室擦净梳洗。
  待他换完衣服,准备走去床侧的长椅躺下,却蓦然听见黎墨夕小声的唤着要水喝。
  于是肖无灼便倒了杯过去,一手还至黎墨夕颈后,将人微撑起,一手喂水。
  就这样慢慢喂进一整杯,床上少年才又安稳睡去。
  他拉起方才被踢至床侧的被子,再度替人盖上,确认一切皆安稳之后,才回躺椅处。
  落院中,窗角微掩,微凉的秋风伴着淡淡荷香吹进,房里俩人皆是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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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一早卯时。
  膳堂内,顾子深扶着太阳穴哀叫:“哎哟,头好疼阿。”
  “我也是…那酒的后劲还真强……”裴若城附和道,手也同样按在太阳穴上。
  一旁穆洵无奈的说:“就跟你们说别喝那么多。”
  昨日大伙儿在四号寝房过生辰,裴若城拿着从灶房那儿摸来两壶酒,说让大家一定得喝,本来还要拉上五寝的两人,可陆玖岚向来早睡,高渊便也留在寝中没一同过来。
  穆洵昨晚只喝了一杯,他酒量虽不好,但醉酒后不吵不闹,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围观顾子深他们拼酒。
  倒是黎墨夕,被裴若城缠着多喝了好几杯,接着便说要去吹风,然后人就没回来了,也不知去了哪。
  可说到底,最后留在寝室的三人也没撑到子时便纷纷倒下。
  清晨敲钟时,室内便是一副乱七八糟的模样。
  桌面上,杯子与酒瓶乱倒,还有个杯子掉落在地上裂了一角,一旁穆洵安静的靠着墙边睡着,其余两人在地上躺的四仰八岔。
  …
  膳堂里。
  顾子深咽下最后一口早膳,说道:“墨夕到底去哪儿了?我以为他昨晚先回寝室睡,可早上回房却没看见他。”
  然后他又以为黎墨夕先来膳堂用膳,结果还是没见到人。
  在顾子深讲话之际,因裴若城座位刚好面向膳堂大门,他看见肖无灼站在门口,目光扫了一圈,然后盯住他们的方向,直面而来。
  最后,在他们桌前停下。
  三人:“……”
  因昨晚偷喝酒心虚,故几人皆是不敢出声。
  而桌边那道深色人影,浑身散发着冷肃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是谁!谁生气了!


第12章
  “以后别让他喝酒。”
  低沉的声音从三人头顶传来。
  语气听起来平稳无波。
  顾子深几人皆是不敢抬头,全盯着自个儿碗中的热豆浆。
  而对方就只开口这么一句,也没等他们答话,便又径自转身离去。
  大伙儿连肖无灼的脸都没瞧到一眼。
  裴若城眼角瞟到深色的挺直背影踏出膳堂,才敢缓缓抬起头,用发颤的语气说:“方、方才……肖兄说的是墨夕吗…?”
  别让谁喝酒?
  穆洵也迟疑道:“应该是吧…毕竟不在场的人只有墨夕。”
  顾子深惊慌道:“那他是说别让他喝,还是我们全部都不能喝。”
  穆洵道:“…大概是只有墨夕吧。”
  方才肖无灼说的是“以后别让他喝酒”,而不是对在场的人说“以后别喝酒”。
  顾子深皱眉哀叹道:“…墨夕怎么这么倒楣,这就被肖兄盯上了。”
  裴若城推测道:“会不会是昨晚墨夕说要出去一趟,结果被肖兄逮住了,现在不知在哪儿领罚呢……”
  三人瞬间陷入沉思,觉得这个推测似乎颇有可能,几人一时间连早膳也吃不进了。
  离开膳堂后,众人便揣着沉重心思踏入学堂大殿,却发现黎墨夕早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三人:“……”
  黎墨夕朝着他们打招呼道:“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顾子深立即瞪眼大叫:“你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
  黎墨夕不解道:“今早不用上课?”
  裴若城道:“不是阿墨夕,你昨晚到底跑哪儿去了?”
  黎墨夕眼神飘闪了下,说道:“就…在百仙峰上随意逛了逛。”
  顾子深道:“你逛就逛,还碰上肖兄了是吗?”
  黎墨夕仿佛被噎到,有些不自然的问道:“……怎么了吗?”
  “你还敢问!”顾子深斜眼瞪他,只差没像家里隔壁那大娘骂小孩般双手插腰。
  他随即将膳堂里的事复述一遍,肖无灼不快的语气让他记忆犹新,裴若城也不时在旁补充说明,而两人说着说着倒是忘了问黎墨夕昨晚睡哪去了。
  前一排的陆玖岚听他们对话大约也猜的出发生何事,便关切道:“墨夕,所以你昨晚遇见肖兄了?”
  黎墨夕听完后眼神溜溜转了圈,最后定格在地上,说道:“…好像是有看见他。”
  裴若城啧啧两声:“你是喝到断片儿了吧,该不会还在外头做了什么蠢事被他看见,墨夕你以后喝了酒还是待在寝房,别乱跑了。”
  黎墨夕随意点了个头当答覆,顾子深则在他身旁絮絮叨叨的又念上好几句,让他脑中不自觉的回想起今早发生的事。
  …
  早晨时分。
  黎墨夕正趴在被子里睡得香熟,耳际蓦然传进一阵长长的鸟叫声,清脆而婉转。
  黎墨夕被唤醒,眼睫微微动了动…
  鸟叫?他寝房坐落的地方一般听不太见鸟叫阿。
  于是他用极缓慢的速度翻过身,却发觉眼皮重得差点儿撑不开。
  当房内景象缓缓出现在视线内…偌大的室内空间、墙边一大片木柜,书册整齐排放,还有个大案台…
  黎墨夕眨了眨眼,似乎还无法回神。
  半晌后,待他意识渐渐聚集,才终于惊觉这儿并非他的寝房,身下更不是自己的铺床。
  陌生的房景惊的他一把从床上坐起,可脑袋还有昨日宿醉的昏胀,记忆也时断时续,无法完整。
  他视线移往窗边,那儿开了一角,还能瞥见外头塘里的荷叶,若静若动的飘浮在水面上。
  他眉心蹙起,努力回忆昨晚的事情…
  记得自己又跑去桥上等肖无灼,这回似乎等了很久,吹了一阵冷风,眼里荷叶也与现下看到的不同,而是时有残影,层层叠叠…
  就在他努力抓回记忆时,蓦然间一阵木头吱叽声,他下意识偏脸望向声音发源处。
  而这落院里所有空间是连成一片的,虽分的出每一室的功能,却没有隔墙,故门扉开启后,他便眼睁睁望着肖无灼从小厅越过书房,一路步至榻室床前。
  随着对方越走越近,黎墨夕眼眸也越张越大,直至那人停伫在床榻前。
  他脑子瞬间打结,震惊道:“…肖焕,这是你落院里头?”
  对方抿着薄唇,面无起伏的点了个头。
  黎墨夕无法判断出他是不是不高兴了,便斟酌着用词说道:“…我、我有些记不起昨晚的事…是不是麻烦你啦?其实你也能直接把我扔回寝……”
  这话讲了一半,却是越说越小声,充满了歉疚。
  他在对方床上睡了一晚,主人让出床位,可自己连肖无灼到底是去睡地板还是天花板都没搞清楚。
  修习所穿的淡蓝色外袍已折叠整齐,被放置在桌边,应是昨晚这人帮他换下的。
  …要不还是先赔罪道歉吧。
  于是他又道:“真的很抱…”
  一句道歉还未讲全,便被对方打断。
  “起床,吃东西。”肖无灼简单说道。
  黎墨夕眼角瞄到床边的小桌,上头摆着热豆浆和一个馒头,正冒着热气白烟,还有一小杯黑乎乎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跟早点一同放在桌面。
  他脸色浮现诧异:“你替我从膳堂拿的?”
  肖无灼淡淡颔首。
  黎墨夕伸手拿起馒头,热呼呼的还有些烫手,纯白馒头看起来蓬松可口,他张口便想咬下,却在瞬间被对方制止。
  肖无灼指着小杯,说道:“先喝这碗。”
  黎墨夕便将眼神移至那方向,“这是什么?”
  肖无灼道:“醒酒茶。”
  黎墨夕听见这三个字,立觉心虚,随即听话的捧起碗,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吞咽。
  哪知他才喝下第一口…
  “咳!咳咳…”这醒酒茶的味道一入喉,苦的他整个人都呛醒了。
  黎墨夕咳的整张脸皱在一起,茶也差点洒落到被褥上:“肖焕…咳!…这好苦…”
  肖无灼沉着脸说:“喝完。”
  黎墨夕不敢反驳,只能揪着眉,一口一口的把茶全灌进胃里。
  这东西又涩又苦,还带着一股浓厚的中药味,熏得他反胃。
  待茶杯好不容易见底后,黎墨夕立即拿起馒头咬上一口,试图要降低嘴里的涩味,但那醒酒茶的药味太重,白馒头的滋味丝毫压不过。
  他嚼着嚼着眉宇都不禁揪在一起了,可仍不敢多发声,因身侧那人的心情似乎非常差劲,他赶紧多咬上几口,打算就地配着苦味吃完整粒馒头。
  蓦然间,肖无灼拿了一个小纸包递到他眼前,“吃吧。”
  语气低沉无波。
  黎墨夕抬手接过,打开后发现里头是两粒醋腌梅子。
  他立刻捏了一粒含进嘴里,梅子的味道酸酸甜甜,终于压过苦涩难当的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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