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还许诺了朕,以后会向着朕的。
条件看似不错,但朕几乎没有犹豫,就拒绝了德太妃。
“这是太后娘娘要替榅皇姐选郡马,朕不便插手。”
德太妃似乎是料到了朕会拒绝,不过她大约是以为朕觉得筹码不够,还想给朕加价。
朕没有让她继续说,而是直接起身离开凉亭。
先不说朕是知道榅皇姐与柳生辙互相喜欢这事儿,也不说做皇帝的插手堂姐婚嫁这事儿合不合适。
就说要是熠皇叔的独女和辅政大臣的儿子成婚,这俩举足轻重地人家结合,朕这个皇帝还当不当了。
朕怀疑吴承寅在把朕当傻子。不过德太妃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虽然一直小透明,可手段头脑都是有得,她为什么会来和朕说这事?
朕一肚子疑惑,但转念一想,心里头又暗自庆幸,还好榅皇姐坚定地和柳生辙这个穷小子青梅竹马,私定终身。不然熠皇叔靠着榅皇姐和什么权贵联姻,那画面,简直美得不敢看。
朕这头刚刚庆幸完,榅皇姐又递牌子进宫,说想见朕了。听着王富贵的话,朕感觉眼皮狂跳,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想想看上回朕跟着榅皇姐出宫,见到许墨那就是鬼门关前走一遭,这回……
想归想,榅皇姐还是要见的。
直觉榅皇姐又要给朕带个大瓜,便吩咐人准备了茶水点心,等朕回到寝宫稍微拾掇一下,榅皇姐也到了。
榅皇姐穿着郡主朝服,端庄秀雅的模样十分贵气,看见朕蹲在榻上读书,很明显的松了口气。随即榅皇姐对朕说:“析弟弟,姐姐也不知道这事儿,能和谁说……”
朕:“?”
榅皇姐是熠皇叔得势以后才接来京城的,虽然身份贵重,但是京中贵女自有她们的小圈子。榅皇姐一贯被人捧着,但是的确没什么能交心的闺蜜。
榅皇姐说她以前和朕不怎么熟悉,但上次之后她觉得朕嘴巴可严,是个可以诉说心事的人。
朕听着榅皇姐的评价,心情复杂地当了榅皇姐的树洞。
榅皇姐给朕说着她的烦恼,其实还是老一套。
原先她与柳生辙的事情,是有几个姑娘知道的,知道柳生辙只是个穷小子,那些姑娘都不怎么放心上,甚至暗地里有些讥讽榅皇姐没眼力界儿的意思。
但在探花会选郡马之后,京城里年纪最好的儿郎都成了她的待选郡马,榅皇姐自己没放心上,可这些嫉妒榅皇姐出身的人,关系就说破就破了。
前几天榅皇姐无意中听见她的那些‘好友’背地里嘲讽她乡下丫头,没娘教,没见识。
榅皇姐听了当场和人掀桌,但事后想想,还是难过地去找柳生辙,想让自己情郎安慰几句。而柳生辙不愧是个嘴巴甜地家伙,哄得榅皇姐破涕为笑,两人昨天甚至相约去泛舟游湖。
然后嘛……
柳生辙租的花船也不知道什么质量,游湖游一半儿,竟然直接船舱进水,眼看要沉。当时他们正在湖中央,紧急时候,柳生辙他慌里慌张地自己游水走了,留下榅皇姐一个人在船上。
他俩青梅竹马,柳生辙知道榅皇姐不会水。
榅皇姐被困在花船上,眼看着柳生辙头也不回地游走。
说到这里,朕不禁对榅皇姐同情起来,遇见这么个小男友,简直了。
京城前些天连日大雨,护城河水都涨了不少,淹死不少孩童。这事儿朕知道,还让人去贴过告示的。
这种时候带榅皇姐跑去游湖,还那么恰好是个破船。
要不是柳生辙还没和榅皇姐成婚,要不是这个时代没有夫妻共同财产的说法,要不是也没有诞生保险行业,朕都要怀疑柳生辙是个杀妻骗保的变态了。
榅皇姐说她眼看着船往下沉,心都跟着冰冷地湖水凉透了。
“榅皇姐莫要伤心。”朕想劝她天涯何处无芳草,下一个更乖。
榅皇姐却说:“要不是那时候有小吴公子出现,我都以为自己死定了。”
提到小吴公子的时候,榅皇姐神情缱绻,活脱脱就是个坠入爱河的人。
朕:“?”
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榅皇姐说完她这些天的经历,整个人精神恢复不少,临走抓了一把朕的瓜子,对朕说:“析弟弟这零嘴还挺好吃的。”
榅皇姐说她的小吴公子就是吴宏闻之后,朕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榅皇姐要是想嫁吴宏闻,世家和熠皇叔联手,朕可咋办?
转天,榅皇姐又进宫给朕说,她昨天出宫以后,路边上碰见了一个温公子,救助穷苦百姓,好温柔啊。
温华严和榅皇姐的相遇,把朕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春天到了,榅皇姐的桃花是开了?
听着榅皇姐连续剧一样的心事,朕眼睁睁地看着榅皇姐从恋爱脑,变成了海王。
产瓜大户榅皇姐每天来‘直播’,导致朕最近看话本子的时间大幅缩水,为此王喜福急得团团转——
娱乐行业,最怕跨界,往往逼死自己的,都不是同行。
作者有话要说:王喜福:赚钱,赚钱,赚钱
戚风:养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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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今天不应该更新,但想来想去,还是写了一章出来,秃子感谢每一个订阅、投雷、灌溉营养液、留言的小天使!
第45章
☆·45朕可不想掺和。
榅皇姐最近天天来送瓜,几乎要把王喜福经营多年的‘宫廷话本子业’逼入绝境。
榅皇姐提供的八卦爆料并非她本人知道,京中不少名门闺秀都知道,而这些人既是话本子的受众,也是八卦的受众。
一方面榅皇姐本人侵占朕看话本子的时间提供八卦,王喜福卖话本子最大的冤大头不买账了;另一方面满京城的贵女都在吃榅皇姐的瓜,自然而然地,对朕的关注度就下降了,《君谦臣进》的销量严重下滑。
王喜福甚至发出疑惑的声音:“高榅郡主几乎天天都在陛下这里,是怎么和那么些公子遇到的?”
今天榅皇姐难得没过来放新料,朕正在和熠皇叔送过来奏折做斗争,根本没有闲暇搭理王大聪明的疑惑。
戚风好心地给王喜福列了一张榅皇姐的时间安排表,王喜福看了叹为观止,朕看他俩聊得火热,也看了一眼。
朕要是有榅皇姐这个自律能力,别说批折子了,恐怕草原王王帐都找见了吧。
不过这世上怎么会有能把王大聪明难住的问题,后来王喜福单独找了榅皇姐,稍加整顿之后《郡主有多娇》,这个主打买股团宠风格的话本子重新引领京城‘文坛’。
王喜福恢复了原先美滋滋地状态没几天,就被戚风敲了竹杠。
戚风说:“你写这书都知道给郡主分成,写皇上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分给皇上?”
还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王喜福,试图和戚风打太极。
“大人这话说的,奴才什么时候写皇上了。”
戚风不为所动,然后给王喜福甩了一脸证据,包括但不限于王喜福和京城书商签的销售契约,王喜福手底下租来售卖话本子的铺面契约,王喜福屋里的各种手稿……
朕看着王喜福脸色发白,不由得觉着,朕是不是做得太过火,其实也没多严重嘛。
就算有些人会yy朕的事情,但他们又没有胆子来朕面前。再说了,王喜福为把话本子卖到朕的手里,很少直接开车——
当然王喜福亲自操刀地话本子不开车,朕怀疑可能是王喜福没有后天条件来yy。
毕竟实践出真知。
搞不好戚风开车的实践水平比朕和王喜福都高来着。不过戚风现在和慕容辛闹分手,估摸着是没什么开车的条件了。
想到这里,朕不由得再次同情王喜福。
可怜的他做了戚风分手后调节心情的工具人。
考虑到戚风如果不把分手气儿撒王喜福身上,恐怕会折腾点别的事情,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朕只是在精神上同情了一下王喜福,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王喜福在戚风的逼迫下,签了不平等分成协议。
因为戚风说:“以前的银子就不和你追究了。”
王喜福还没高兴一分钟,戚风就补充说:“毕竟翻旧账没意思,但为了弥补陛下的损失,以后你名下这些书局的盈利,陛下都要参与分成。以前的银子权当入股了,后续分红一笔笔地算清楚……”
王喜福的脸顿时垮下去,但谁让戚风拳头大呢。
王喜福的书局就这么被‘收编’了。
王喜福的垄断生意还没开始,就成了朕私库收入的一笔进项。
后续的事情是私库的少府寺在接洽,大约,朕能从王喜福的心情上判断出来,虽然他要给朕分红,不过估计收入应该并没有减少。
而且因为在朕这里过了明路,王喜福的创作更加有底气,拿给朕看话本子的时候,都能不计较一本两本的银子了。
所以整体来看还是一件双赢地好事儿。
虽然就算是折腾完王喜福的书局,戚风和慕容辛还是没和好……
书局归书局,对于榅皇姐来说,自打不做柳生辙毒唯以后。不管是《郡主有多娇》在京城爆红流行也好,后来又被一些跟风作占据市场也罢,反正榅皇姐的‘海王’生涯丝毫没有受挫的迹象。
今天和吴宏闻出去赏花,明天和温华严出去踏青,后天又约了其他公子,巧遇个江湖豪杰,偶尔还要应付一下突然出现,‘浪子回头’地前任。
高榅郡主我行我素,熠皇叔却肉眼可见地变得暴躁起来。
一连几天,熠皇叔都跑到朕这里堵榅皇姐,但除了第一天榅皇姐被抓个正着之外,其他时候这父女两个像是商量好一样,完美错开对方。哦,准确来说,应该是榅皇姐完美的揣测出她爹的行动方式,完美避开和她爹正面遇见。
熠皇叔回回抓不到人,还要回回找些其他不明所以地借口,掩饰他抓榅皇姐进行教育的真实目的。
比如现在,熠皇叔心不在焉地,第三次拿许墨的事情做借口,在朕这里拖延时间,试图多待一会儿,看看能不能刚好碰上榅皇姐。
“许墨的事情,可有查清楚……”
熠皇叔胡乱地问,朕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顺便做朕的功课。
反正熠皇叔根本不直接问朕,有关于榅皇姐的事情,朕就装不知道。你们父女两个斗法,求不要牵连到其他人。
不过熠皇叔还是自己把话题说回了榅皇姐身上,熠皇叔问朕:“陛下可知道榅榅她最近的事情。”
朕能不知道吗?
榅皇姐可是天天来朕播连续剧,王大聪明的话本子都已经写到第三卷 了。
这时候朕能说吗?当然不能,还得客道两句:“不甚清楚。”
“陛下若是有机会,劝劝榅榅,男儿多薄幸,莫要被骗了……”
其实朕也不知道熠皇叔看榅皇姐,究竟是带着什么牌子的女儿滤镜。在熠皇叔口中的榅皇姐,是个被柳生辙伤心以后,自暴自弃、可怜兮兮被吴宏闻他们骗的团团转的小可怜。
反正熠皇叔或隐晦,或明示地都是让朕开导一下榅皇姐。
可怜天下父母心,朕点头应下,然后被又熠皇叔蹭一顿饭。熠皇叔临走时候还跟朕说:“陛下的厨子做饭是真的进步了,若是有机会,陛下一定借给臣几天。”
朕冷漠地送走熠皇叔。
蹭吃的就算了,还想把厨子捎走。
嘁。
朕这头嘁完,榅皇姐又来了。
父女两个是商量好的吗?就是不想让朕消停?!朕听着王富贵的汇报,脸色郁郁,犹豫半晌,拒绝了榅皇姐进宫。
“不见。”朕拒绝。
王喜福在旁边劝:“皇上你刚才还答应了十三王爷开导郡主。”
答应个鬼,朕说了不见就不见,榅皇姐爱怎么玩怎么玩,反正和朕没什么关系。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朕是皇帝,也管不到熠皇叔头上。
没见朕连戚风和慕容辛分手的事情都没管吗?
被拒绝以后榅皇姐并不气馁,而是再次给朕传话,她今天有重要的事情!
朕琢磨着榅皇姐回回都用这个借口,依然坚定地拒绝了她。
后来熠皇叔和榅皇姐父女两个逐渐冷战起来,害怕掺和到他们两个中间,左右不讨好,朕只好假装朕很忙,事务繁多、日理万机、勤政爱民……
今年春末时候,连日的大雨似乎终于消停下来了,所有地异常都的的确确是中了刘冰尧的计算,好在今年花了大力气修渠,朕心里头是送了口气的。
封建社会生产力低下,如果真的出现水患,百姓流离失所、易子而食,想想就心里头难受。
皇帝不好做。
京城的大雨结束,南方算是降降进入洪汛期,到了四月末的时候,刘冰尧从每十天一报,变成三天一报,后来变成一天一报。
近来南方传来地都是好消息,虽然雨水比往年多,但是刘冰尧和陆衡两个人亲力亲为地测量位置,判断河水走势,修堤筑渠;预判洪涝发生的地方,提前把百姓迁出来,南方受灾的地方不算多。
年初时候质疑朕,质疑熠皇叔的声音,都变成了陛下有先见之明,十三王爷为国为民。这可是朕登基这么多年以来,过得最舒坦地一段时间,然后嘛,在太后娘娘的提醒之下,朕的生辰却是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