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晓花打够了,姜守正那张脸已经不能看了,成了张猪头。
“儿呀……”姜母抱着姜守正就哭了起来,心啊肝啊的哭。
葵母嫌弃道:“行了,别嚎了,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叫个小娘子给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也好意思哭,真是丢人。要是我有这样连小娘子都打不过的儿子早给捏死了,省着丢人现眼。”
“你,你倒是想,可以你生不出来!生的儿子各个貌若钟馗,生的女儿各个膀大腰圆,是个母夜叉!”
葵母还嘴,“那也比你生的儿子小鸡似得,不脱裤子都叫人不知道是男是女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二椅子呢。”
“你,我……”姜母气死了,竟然一时间失了智力冲上来和葵母厮打。可惜她哪里是葵母的对手,落到了葵母手上,比她儿子还惨。
最后离开葵家的时候,何媒婆都不知道该搀扶哪个才好。
“呵,要不是看你一开始长得跟个人似得,我们还不愿意哄你玩呢。给点脸还蹬鼻子上脸了,这回我打得你不是人,是猪头!”葵母插着腰追着姜家母子骂。
葵晓花打了一顿人,出了这口恶气,心情就好了。躺在床上呼呼睡起大觉,毕竟她晚上还要值夜班呢,一忙就要忙到三更天。
这觉睡香了,起得就晚了,晓花醒来匆匆整理下衣冠就往摊子上跑去。
“哥夫,我来晚了。”晓花气喘吁吁道。
“没事,可以理解。”青禾边教卫清平烤串边回着。
卫清平是这次招来的学徒工,他原也是厨子,只不过是小厨。在一个小食肆里做工,平时忙得脚不沾地,东家还常常挑剔他。但凡有客人提出今天烧的哪道菜不好吃,东家就要以这个为理由克扣他工钱。
本来在小食肆就是活多工钱少,还总被以各种理由克扣,责骂,卫清平就不想干了。可一直没找到下家。
大酒楼他的厨艺不够格,人家不会用他,小食肆东家好的,人家厨子也不会走。剩下频繁换厨子的,也都是和他现在东家一个德行的,屎窝挪尿窝没什么意思。
直到他知道葵家招徒弟,就辞工来了。他来是真想好好学烤串。卫清平是个有眼界的,他看出来葵家烤串生意发展前景很好,以后肯定会火爆,只要好好干,便是只有这一门手艺未必就会比别人家酒楼大厨子赚得少。
他目的单纯,人肯干,又有基础,青禾很快就注意到他,然后收了他做徒弟。
青禾只打算收两个徒弟,卫清平是第一个。
青禾看着卫清平上手了,就继续和葵晓花说话。
“今天相看……”青禾无意间抬头瞅了眼晓花
,然后就说不下去了,默了默,缓了下颤抖的小心脏才接道:“晓花,你就这打扮见得人?”
“嗯。”晓花点头,“还挺好看的是不?那姜家小子倒是相中我了,可我瞧不上他!”
葵晓花鄙夷道:“弱得小鸡子似得还好意思跟我提什么一二三四五六七点规矩。最主要的是竟然想抢我吃的,要我以后有好吃的都给他留着。呵,叫我给打了一顿。”
“哦。”青禾冷漠地应了声。
想抢葵晓花嘴里吃的,莫不是不知道啥叫虎口夺食,还是只母大虫。
青禾早就听葵母的意思,是想放出风声,就说晓花有巨额嫁妆,好以此骗个女婿回去。葵母觉得反正晓花那体格子吃不了亏,倒不怕女婿不听话,方正要是不听话就叫晓花多打几顿就听话了。要紧的是先把人骗到手。结果没想到,撞到个要抢晓花吃的,晓花就骗不下去了,提前把人给打了。
听晓花的话,青禾就明白对方八成是冲着晓花嫁妆来的,本意应该也是想把晓花骗过去。可谁知道遇到了同样想把人骗到手的晓花母女,然而晓花母女明显技高一筹,装得太好,把对方骗得无意中暴露了本性。本来晓花为了不剩到家也能忍的。但谁要那家伙偏偏不知死活提到了吃,敢抢吃货的吃食,真是……呵呵。
葵武也听到了全部,他看着葵晓花的脸若有所思,“夫郎,你说小妹这样对方都能看上,难道是因为小妹擦了粉。我看来咱们摊子上吃饭的许多小郎君也都擦了粉,你说我要不要也擦点粉。是不是就更英俊了。”也许夫郎就要更痴迷他了。葵武美美的陷入幻想。
青禾却生生吓得打了个哆嗦,“不要!”
葵晓花化妆后的样子就像葵武化了妆后的样子,你说这能好看吗。要是葵武真化了妆,还不得似狗熊擦了粉,装啥人啊!
青禾不敢想下去了,怕被吓得晚上睡不着觉。
“大郎,你已经够英俊了,就不要擦粉了,我怕你擦了粉后太好看,迷得那些小娘子小双儿跟在你屁股后头追,那岂不是让我日夜担忧得睡不着觉。”
无意中听见哥夫的话的葵晓花瞪大了眼睛,再瞪大了眼睛,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他哥夫心不疼吗,还是眼睛疼瞎了。怎么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葵武美滋滋道:“也是,哎,算了,那我就不擦粉了。夫郎你也不要擦了。”
“嗯。”青禾抹了抹额角的汗,只要能让葵武放弃擦粉的念头,他什么都无所谓。再说,他本来也不喜欢擦粉,他们末世都是女人擦粉的。
“夫郎,我都好久没吃你做的吃食了,好想吃。”葵武凑在青禾身旁,黏黏糊糊的抱怨着,“你不知道,冯安他们做东西可难吃了,我都是捏鼻子咽的,现在就想吃你做的吃食。”
青禾笑眯眯的看着葵武,心想,别看他家大郎这大体格子,但撒起娇来还怪可爱的,弄得他心里软乎乎的。
葵晓花,妈呀,吓死个人了,大熊瞎子还撒娇呢!
再说,他大哥自己生活那会儿,那肉都是带血丝就吃,那米都没熟,菜放了盐,盐化没化都两说,现在还来嫌弃别人做饭难吃哩。
“大郎,那我给你做道蛤仔煎吧。”
蛤仔煎也就是煎牡蛎,很简单。弄得稀稀的面粉和了牡蛎,以牡蛎为主,稀面汤不过裹了层。
锅中倒入油,油温刚三成热就可倒入裹了面汤的牡蛎。
青禾足足摊了一锅,待牡蛎底面煎得微黄,青禾打入鸡蛋,拳头大小的一摊一个鸡蛋,足足打了二十多个。
这时候牡蛎的香气鸡蛋的香气混合着飘出,青禾就知道差不多了,把牡蛎切割成一块块,然后卷着翻个,煎另一面。
两面均焦黄的时候,蛤仔煎就做好了。其实还可以加入些蔬菜或者其他的,但这会儿雍启朝的蔬菜还没下来,偶有的也贵得离谱也就算了。虽然简易,但味道真的不错。
牡蛎是当初和面汤混合的时候就加了盐的,现在出锅只要洒上茱萸粉和茴香粉就行了。
青禾产出三份装在一个大盘子里,“大郎你尝尝看。”
然后又装了两份分给葵晓花和冯唐氏。葵晓花忙不迭接过,冯唐氏却有点不好意思。她在葵家做工这段时日,都养胖了。
“好吃!”三人异口同声道。
“葵夫郎,这是又琢磨出什么好吃的了?”胡大志今日当值,出来巡逻,远远就闻到了一股香气,飞也似得赶来,果然是葵家做的。
“蛤仔煎。”青禾笑道。
胡大志不赞同地看着青禾,“葵夫郎,你能不能为我们这些食客考虑考虑,不要老弄新吃食,明明上一个吃食还没吃够,新的吃食又出来了,我们还得掏银子吃。最近这荷包都憋了,我娘子昨个还薅我耳朵问我是不是在外面养人了。你说我冤不冤,我现在是一文钱都舍不得浪费,什么爱好都戒掉,全花在你家吃食上了。”
胡大志心疼的拿出荷包,认命道:“说吧,这蛤仔煎多钱一份?”那样子已经哀莫大于心死,不打算挣扎了。
“十文。”青禾被他弄乐了,“进来坐着吃。”
“不了,我还要巡逻,边走边吃。等我巡逻回来,给你送盘子。”
“行,没问题。”本来盘子是不让带走的,但胡大志是老顾客了,总有优待的。
跟在胡大志身后的衙役就凑上来笑嘻嘻道:“葵夫郎,给我等来一份,盘子借着用用,放心一准还,要是不还你就找胡大志。”
“行,少了一份我只和他说话。”青禾玩笑道。
这些都是衙役,处好了好处不消细说,就是有个事什么的,都比别
家痛快。
“凭什么啊,要不是我面子,人葵夫郎能借你们盘子,结果你们却合起伙来坑我!”胡大志也跟着玩笑起来。
他们几人买走了,其他来往的人看见就也要买,青禾又给葵武产出三份才卖起来。最后竟是没够卖,不得不又做了一锅。
卫清平却已经看呆了,“师傅,你也太厉害了吧,随随便便做出来的吃食都是我从前闻所未闻的。”
青禾笑,“不是我厉害,是你师夫厉害。”仗着葵武一时听不出傅和夫的音,青禾可劲占便宜。“这都是他带回来的菜谱上的东西,我不过随便学了两手。对了,这个也教你,以后有人吃,你都做。”
“等我再找个徒弟出来,以后这摊子就你俩接手,我和大郎就不日日跟着了。”
“师傅,我会认真学的。”卫清平兴奋道。
这时候,康靖王要的奶粉早就做好了,并且已经秘密发往某边疆地区。
雍启朝还有一块大心病就是辽国。辽国常常挑衅,总是主动挑起战乱。先皇在位时,曾献出过公主求和,换来了短暂的和平。结果先皇刚驾崩,辽国就不安分了。新帝对先皇献出公主求和之事一直心里憋口气,就想着怎么出了这口恶气。
“将军,康靖王派人秘密送来的奶粉到了。”副将抱拳行礼。
樊将军从地图上抬起头,“你叫人给手下的兄弟们分了,每人满满的两水囊,告诉他们若非必要,不要吃这些奶粉,若是吃了,千万记得及时补充,不可忘记。”
“是。”副将领命,吩咐了手下人后返回军营。
“将军,最近辽国又不安分了,几次小动作不断,我们是不是要防备着些。”
“一定要小心,特别要注意后方粮草,绝对要谨防奸细,严禁粮草被烧。”
“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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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胖妇人
几个小兵凑在一起解下腰间的佩囊, 笑呵呵道:“奶粉真好喝,比奶好喝,入口滑腻甘甜。”
另一个小兵道:“真是好东西, 也不知道卖价几何, 老人孩子吃最是好克化, 也养身。”
又有小兵问:“这不就是哄小孩子的东西吗?也不知道将军给咱发这个干啥,也就解解嘴巴馋,都是小孩子吃的零嘴。这种东西,我七岁后家里就不许我吃了。”
“不知道,好像是说要是吃它不吃粮食也没关系。”
“不能吧,那可是粮食, 咋也不能像粮食那样能顶饿”
这三个兵是晚上起夜聚在一起小声偷着嘀咕的, 白日里可不敢妄加议论。康靖王名声在外,治军严明,赏罚有纪,军中军将莫有不服, 但也是真怕。
这三人正说得兴起, 忽然鼻尖闻到一阵烟味, 再抬头远处已经是烟火冲天。
“不好了,着火了。”那小兵连裤子都来不及提就跑了出来,跑了两步就被掉到小腿的裤子绊倒,撅着光溜溜腚蛋趴在地上。着火的方向正是储存粮草的地方,“快,救火, 粮草被烧了!”
这声大喝似油锅入水,顷刻炸沸了。不过喘息之间,士兵们就穿戴整齐跑了出来。
一盆盆的水泼上去,可是火势太大,最终粮草还是被烧没了。士兵们坐在地上,顾不得满头满脸的黑灰,各个神色哀戚。
“怎么办,粮食被烧了,没有粮食我们吃什么?怎么和辽国打仗!”
“朝廷的粮食就算最快也要两个月才能来,这期间我们怎么办?没有粮食我们怎么可能挨过这两个月,辽国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没想到,程五兄弟竟然是辽国的奸细,往我平时对他们那么好,看在他们年纪小,自己舍不得吃的好东西都要省下来分他一半!”
“该死,奸细都该死,辽国卑鄙!”
“将军,粮草全部被烧光。另,奸细已经找到,投火自尽了,现下只剩下两具焦尸。”副将单膝跪地,抱拳禀报。
“我方可有兵将损伤?”
“均无大碍,只有几个士兵救火心切,伤了胳膊,但都无大碍。”
“那就好。”将军双眼微眯,紧紧盯着墙上的地图再次问道:“奶粉可都发到士兵手上了?”
“早都发下去了,刚到军营时就发下去了,士兵们的佩囊、水囊还有佩袋都装得满满当当的了。”
“好。”将军单掌拍在桌子上震的木桌上的东西都震了震。“这次粮草烧得好!”
副将猛地抬头,差点闪了脖子,他都要怀疑将军是不是被刺激疯了?
将军双眼闪着疯狂的暗芒,“这也许是个机会,一举歼灭敌人的绝佳机会,我们必须要把握住了。”
“给辽国的卧底送信,十日后不惜一切代价火烧辽国
粮草。”
副将不解,“将军为什么要等十日,现在不可吗?”
“不可。”将军冷静道:“他们刚烧了咱们的粮草,一定戒备森严,防止咱们全面反扑。估计就算咱们的暗钉知道粮草的位置,应该也只是一部分。若是本将,刚烧了敌方粮草,己方的不但要戒严,还会分开储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