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子彧太|安静了,每次都要哄半天才答言,不过狄敬鸿乐此不彼。自从两人亲了一回,他就自然而然把甄子彧划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热么?我帮你凉快凉快。”说着话,探头到甄子彧的唇边,一口噙住那柔软的两瓣。
狄敬鸿是个懒散好闲的,在亲吻这件事上却格外殷勤,自从尝了一次鲜之后,便一发而不可收拾,他纠缠甄子彧,从唇边一路吻到脖颈处,留着齿香带着旖旎,时而缠绵悱恻,时而攻城略地,止不住的煽风点火,舌尖荡过之处激起一阵阵难耐的酥痒,逼得甄子彧随着他的节奏连连喘息。
狄敬鸿轻唤一声,“子彧。”
甄子彧“嗯~”一声,甜腻致命。
狄敬鸿忽觉甄子彧…………………………………………惊呼道:“子彧,你要做什么?”
甄子彧偏了头,轻呼了一口气,“我的副探,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
“嗯~”狄敬鸿抱住甄子彧哼哼唧唧扭着身子动了动,无师自通往甄子彧手心里送,自己的手也殷勤地取悦着甄子彧,只几下两人便卷入滔天巨浪般的颤栗,狄敬鸿抖着腿带出了哭腔,“子彧~啊~子彧,我要痛快死了,子彧。”甄子彧窝在他的怀里,舒服的“嗯~”了一声,眼圈泛红。
两人紧紧拥在一起,狄敬鸿借着余韵细细吻着甄子彧,“子彧,你太厉害了,刚才要把我弄死了。”
“闭嘴。”甄子彧小声地凶人。
狄敬鸿嘿嘿笑了,“嗯~”不知从何时起,他也喜欢了“嗯”。
甄子彧眯眼,任他继续在自己身上咂摸,“盖上些,小心闪了汗。”以前都是鬼九护着他,他就只管窝在那人怀里,现在自己要学着操心了,才知道那人对他是多好。
狄敬鸿开心的像个傻子,又像个孩子,咕咕哝哝道:“我想试试那个。”
甄子彧一把拧在他大腿上,惹得一阵激动乱叫。
狄敬鸿乖乖闭了嘴,半晌又心里痒痒,“我没试过,我就是想……我不怕疼。”
甄子彧啧一声打断他,“你疼什么?”向上拉了拉被子,把自己重新包裹上了。以防万一。
“啊?”
狄敬鸿欠了身,探头到甄子彧耳边,噙着那圆润的小耳唇,咕咕哝哝,“子彧,怎么又盖被,闷出汗了。” 他嘴上说着话,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咂摸甄子彧方才说的那句话,“你疼什么?”
甄子彧松了抓住被角的手,按住他不安分的爪子,“莫要乱动了,明日还有早课。”甄子彧其实没什么,和鬼九在一起的时候,那人夜夜缠着他要,他也是惯着宠着,可现在不比在自家,门外那么多双眼睛,不能太多随意放纵了。
按住了背后的爪子,另一只爪子却送松开的被角处又溜了进来,“我不做什么,就帮你松快一些,太热了。”爪子探到了脖颈处,没有松快反而更热了。
不仅爪子,嘴唇也凑了过来,在颈窝处密密麻麻打着烙印,一路惹火。甄子彧热的要命,实在耐不住了,只能松手由着他,他便像是得到鼓励一般,愈发放纵无边了,沿着颈窝一路吻到下颌,又缠上柔软的唇瓣,绕住馨香的舌,恣意吮吸着,技巧如快马加鞭一般,一日千里,如今已经炉火纯青、游刃有余。
狄敬鸿浑身燥热,贴着甄子彧汗涔涔,干脆一把掀了被子,倏地身上就凉快了,失去了一层保护层,甄子彧一个心颤,闷哼了一声,便任由他一路由上到下亲了个通透,意乱情迷中甄子彧还残存着一丝理智,断断续续提醒着身上的人,“明天还有早课,明天……还有早课。”
不等他说利索,身上人又自下而上亲了上来,将后面的说教尽数堵在了嘴里,甄子彧舌尖被他轻轻咬了一下,不重但有些疼,带了昭然若揭的占有欲。甄子彧亦没再退缩,仰头受着他翻江倒海的折腾,给他了个痛痛快快,随他怎么高兴怎么来。
十七八岁的青涩少年,初尝人事,耐不住火,一发而不可收,非要再绽放一次不可,哄着求着让子彧帮自己,最终如愿以偿,还是在他手里舒服了。
到达顶峰的时候,少年没有粗口,竟然带着哭腔说,“子彧,你能不能别回幽州了,求你了。”他心里始终惦记着这事,日日夜夜掂量着,一刻也不能没有这个人了。
甄子彧揽过他的头,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帮他顺气,额头贴着他的额头缓缓地说,“嗯,你若听话,我便不走了。”
狄敬鸿重重喘着粗气,将人罩进自己怀里,甄子彧比他略矮半头,这个姿势他们都很舒服。
等身上热气散去,子彧重新盖了被子,狄敬鸿依旧隔着被子与他说话,“子彧,等案子结了,我们能不能?”他想试试那个“你疼什么”?
子彧闭着眼,轻声道,“你听话。”
狄敬鸿又兴奋了,“真的吗?”
“嗯~。”
狄敬鸿灵机一动,“对了,子彧,我们又有差事了。”
甄子彧激动地一骨碌爬了起来, “真的吗?什么案子?” 狄敬鸿隔着夜色都能感受到那双眼睛的炯炯。
完,好像话说的太满了。
狄敬鸿支支吾吾,“也不是新案子,就是上次那个案子大理寺不太满意,说是还没找到司天监和灵台郎,要克扣酬金,院长让我们继续找。”
甄子彧重新躺回到枕头上,“是么?大理寺不是默认魏洛掉进深渊了么?”
狄敬鸿道:“可能~就是想找个借口克扣酬金,不过,观澜不会让他们得逞。”
“哦。”
“诶呀呀,自长安返回不过两三日,便又有了差事,看来我们晋级指日可待呀。”
甄子彧侧了身,“嗯,睡吧。”
大理寺一向财大气粗,为何突然要克扣酬金?大理寺克扣酬金,涉及观澜的声誉,院长却唯独与狄敬鸿一人说?大理寺巴不得魏洛失踪,找回来岂不又要横生枝节?到底是大理寺要找魏洛,还是其他人要找魏洛?若是其他人要找魏洛……能调遣观澜学院的,能让院长为之隐瞒的……似乎就只有当今圣上了。
若是当今圣上,魏洛,不能回。他命不久矣,魏洛回朝,死路一条。
第24章
双溪观。
双溪山,双溪观,始建于西汉,已有五百余年的历史。
双溪观依山而建,四周悬崖陡壁,树木葱郁,风景优美,犹若仙境。观中有位清一道长修行炼丹,他须发尽白面容消瘦但精神矍铄,无人知其年纪,无人晓其来历,但双溪山的人都知道清一道长温和平易,游历至此地的很多文人墨客也经常慕名到观中借宿。
然,近日双溪观紧闭山门。
这一日,清晨。
清一道长在观中打坐入定,他打坐的方式比较特殊,盘膝于一个木桩之上,木桩高有一仗,却只有碗口粗细。清一道长仙风道骨,静中有动,动中有静,如坐于时光中,似飘然岁月里。
与清一道长面对面打坐于另一木桩之上的人,头戴逍遥巾,身穿八卦衣,年纪三十上下,身材中等偏上,乃失踪多日的司天监魏洛。
清一道长收了身形,如飞燕一般自木桩上凌空而落。
魏洛紧随其后,盘悬着地。
清一道长:“你的功力渐进了。”
魏洛:“与师父比判若天渊。”
清一道长:“勤加练习,关键时刻能救命。今日你再下山,官府会在这两日张贴告示,你多去双溪镇碰碰运气,说不定人多了他也会凑凑热闹。”
魏洛:“多谢师父指点迷津。”
清一道长:“找到人带回来让为师瞧瞧,这天外的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魏洛:“师父,他不是仙人,只是和弟子一样的肉身凡胎。”
微风拂面,芽尖滴露,清一道长在斑驳闪烁的晨光中瞧着魏洛,“胎骨是肉身,魂魄是仙人。”
“……”
师徒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大殿,在一案几旁盘膝而坐。
魏洛为师父斟茶,“师父,万一他不去双溪镇呢?”
清一道长:“他落到了双溪山,却没有来双溪观,那就肯定是去了双溪镇,前几日凶案始发,镇上人心惶惶,他定是躲了起来,这几日该出来了。”
魏洛小心翼翼道:“师父,他会不会去观澜?”
清一道长平易近人,唯独与冯安然不和,双溪观与观澜学院老死不相往来,魏洛在双溪山两年,从未踏入过观澜学院半步,后来去了长安,便更是远离了。也好,现在说不定观澜正在四处寻他,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清一道长从不发怒,但还是流露出一丝严肃,“就算他去观澜,观澜也未必收他,冯安然从不做赔本的买卖,他既无人作保又没有任何根基,想要去观澜至少要等到明年。”
魏洛:“知道了师父,我再下上去找。”
清一道长点头,“定要悉心查探,初五那日,天色变幻与你来时丝毫不差,定是你说的那位故人。你若能找到同伴,在这世上也算有了亲人。”
魏洛:“师父也是我的亲人。”
十年来,师父教他功夫,教他道理,比亲人胜似亲人。
师父说的对,初五那日来的人若真的是子彧少爷,人肯定是落到了双溪山。既然他没有来双溪观,那多半儿是去了镇上。魏洛接连几日乔装下山,都没有找到甄子彧,心中不免有些着急,担心甄子彧人生地不熟被欺负,就像他刚来的时候一样。不过,他想着子彧少爷比他聪明,应该会谋到比他更好的出路吧,单说算卦这一项,子彧少爷只跟九哥学了三五日,便能上手唬人了,比他这个半拉子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一想到甄子彧可能来到这里,魏洛高兴的几天几夜都睡不着,那是他在前世为数不多的亲人,是他见过的最温和、最平易、最善良的人,子彧少爷对他是极好的,甚至比九哥对他还要好,九哥整日拿他取笑,子彧少爷总是护着他。其实,大多数时候,魏洛喊子彧少爷叫“三哥”。魏洛没有家人,金九奇和甄子彧便是他的家人。
这一日,晚间。
魏洛呆愣在案几前。
他从山下回来就保持这个姿势,到深夜还没有换下乔装的乞丐服,一直如痴如呆的傻坐着。
人找到了。
不仅找到了三哥,还找到了九哥,他们竟然还……在一起,竟然还……有说有笑的。九哥还是那般没见过媳妇一样,死缠烂打的跟着三哥,平时挺威风的一个人,在三哥面前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那点儿威风都给旁人用了,大多数时候,给魏洛一个人用了。
魏洛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在做梦。来到唐朝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怀疑自己是在梦境里,只不过这个梦做得过于冗长,过于真切罢了。有可能是因为九哥白天总使唤他,他给累着了,不是说白天累着晚上就容易做梦吗?自从搬了新家之后,九哥越来越不求上进了,见天儿猫在家里哄三哥玩儿,铺子里接的案子半点不少,接完之后就扔给魏洛,最近魏洛当真是累坏了。
魏洛心下琢磨,改天趁九哥不在家,我得去找三哥说说,不能再让九哥偷懒了,若不然,我就要罢工不干了。我允了带胡同口刘家那丫头去听戏,人家都等好些天了,每次我刚要去,九哥就给我派活,不带这样的。对了,今日九哥好像是说要去给戚氏送那山水图,戚氏住在东城,九哥定会晚回,择日不如撞日,我得赶紧回家了。
回家——
“三哥!”
魏洛推门而入,三哥的书房突然泛出一阵强光,魏洛恍惚间似乎看到三哥被裹挟进了那阵强光里,他下意识伸手想去拽人,不知怎的,自己也被那强光生生地吸住了,紧接着他又被裹挟进了一股巨大的暗流之中,而后,便是无穷无尽的暗夜,什么都瞧不见了。
魏洛猛地惊醒,忽地出了一身冷汗。
夜色朦胧,灯芯跳动,清一道长在昏暗的夜色中静坐不语。
“师父?”怎么又见到师父了?不是要去见三哥吗?
清一道长看着他,还是那般慈眉善目的,“人找到了?”
魏洛:“找谁?”
清一道长:“找你想找的人。”
魏洛抬手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疼。“找……找到了。”很多时候魏洛分不清做梦和现实,分不清的时候他便掐自己,每次都疼,但他依旧不信,再掐,还疼,最终,认命。
清一道长:“他们在哪里?”
魏洛:“观澜。”
清一道长神机妙算,每次魏洛把握不清,他都能一语道破。外界都管魏洛叫“魏神仙”,其实他无非就是仗着在前世读了些史书罢了,而且,那都是金九奇逼着他读的,他学的其实也不是很扎实,遇见事情只能连蒙带猜的。实在猜不出来的地方,就请清一道长给他指点迷津。清一道长虽然常年不出双溪观,却对世上之事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着实是令人钦佩。
然,清一道长这次却失算了。
清一道长问魏洛:“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发生?冯安然竟然收了你那故友,照理说不应该。如今他正是焦灼的时候,每一步都会走的小心谨慎,有人举荐的名门子弟他尚且斟酌一年,怎会平白无故就收了个陌生人?”
魏洛:“我找到了两个故人,除了三哥,还有九哥。”
清一道长:“为什么是两个?”
魏洛自言自语,“是啊,为什么是两个?”九哥不是说去给戚氏送那山水图吗?他清楚的记得,九哥坐在店里的太师椅上,摇着那把乌木扇说,“戚氏明摆着不想痛快付钱,看来只能九爷我亲自去一趟,用我这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相貌征服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