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前我做了什么[古代架空]——BY:不间不界

作者:不间不界  录入:07-17

  “禁!你禁!等你禁得了我的言了我就同意你独自赴约!每二十年就要十条人命续命,而且时效逐年减少,你没听那群道士说吗,最近频率越来越高,十年,五年,三年……”
  “……竹涧,我怕的就是你若是一道去了,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
  “怎么到了这般地步你还护着她?这次因为机缘巧合我们发现了她的秘密,若是她准备杀你灭口呢?”
  “不会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你念情但她不一定啊。人都有两面,她当着你的面,当着君湖岛的面是好师父、好掌门,背地里却做着如此泯灭人性的事!”
  “竹涧!说到底你只是个外人!这是我和师尊的事,我自有主张,无需你插手!”
  “……”蛟龙瞬间就气笑了,“外人?这时候我成外人了?按着我cAo的时候怎么没忍在外面?”
  “你……那是你……”
  “我勾引的?我活该?”
  “竹涧,这是两码事,不要胡搅蛮缠,明日你留在这里,我答应你傍晚之前肯定回来。”
  “爱回不回,小爷不伺候了。”
  “竹涧!”
  随着封竹涧负气推门的背影,画面一转,就已是爻楝他抱着满身是血的竹涧跪在了昆吾君的身前。
  银毛狐狸在昆吾君腿边绕着转转,“别急,昆吾肯定能救活白龙的。”
  “……”六年前的昆吾君居然看起来比今日的还要高挑成熟,他面色凝重地探探竹涧的颈动脉,又摸向他的小腹,“他体内的妖丹没了。”
  “是我师父取走的吗?!”爻楝的语气瞬间狠戾起来,带着绝望与恨意,昆吾君忽然伸手握住爻楝的手腕,“非矣,龙丹在你的体内。”
  “……”爻楝倏然一惊,他很快又反应过来,“他是以为我要死了,所以将妖丹给我救我一命?可,可我君湖岛君子剑法七层后会在心脏处凝成魂剑,抵御致命伤害,师尊将我打出假死,是不想让我在那天阻止她杀最后一人,我没有呼吸后不过一天便会恢复……上仙,这龙丹怎么拿出来?”
  “取不出来,或者说暂时取不出来,白龙在他的内丹上施了法,除非你痊愈,否则龙丹将一直与你融为一体。
  不过我还有一法,保白龙无恙,只是耗时较长,需得三年五载。”
  爻楝惊喜地重新跪下,“多谢上仙!三五年而已,不过弹指一瞬。”
  “……”昆吾摇了摇头,“看来你至今仍没有发现,你的师尊菀月在你身上施了断忆之咒,接下去三个月,你会逐渐忘记之前的一切,最后连自己是谁都会不知道。”
  爻楝唇角的笑容一僵,却还是重重磕下头,“请上仙救他。”
  随后,一把细长的匕首刺透了爻楝的心脏,封竹涧弥留的魂魄被纳入其中,待三日后再次剖开胸口取出,本应形成的新魂剑成了滋养竹涧灵魂的容器,魂魄带着这无形的容器回到白龙的躯体内,再被爻楝背到雪山溶洞的寒潭中滋养。
  先前发生争吵的林间小屋里一天一天地堆叠着纸张,爻楝将一切不遗巨细地用笔墨写下来,他的名字,竹涧的名字,他每天要做的事,去往洞穴的路。
  魂剑之躯每日都要他用精血温养,他全身的灵力都涌向心口,又源源不断地传给竹涧,龙丹在爻楝的小腹‘安家落户’,提供着无比醇厚的灵力,爻楝又尽数还给竹涧。
  竹涧醒得很快,只是因为鬼门关走了一趟居然失去了记忆,见到爻楝的一瞬间他误以为是囚禁他的歹人,骂得要多狠有多狠。
  爻楝觉得这个人很有趣,想要和他说些什么,却忘了自己该说什么,他低下头,又开始疑惑自己为什么要同这个男人交合。
  出了洞穴,爻楝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日落西山也不清楚自己是要去哪里,他疑惑地摸摸口袋,摸出一张叠好的纸。
  ——你叫爻楝。
  每天去雪山里找一个被囚在寒潭里的男人,他叫竹涧。
  家与雪山洞穴之间路的地图在背面。
  每隔三日与他交合,切记,这是你最重要的事情,一次都不可落下,切记切记!
  路上若是遇到新鲜的河鲜可以带上。
  翌日,爻楝再次头脑一片空白地从床上坐起,枕边就是一张纸,写着两个字:竹涧。
  “竹涧?”爻楝疑惑地喃喃着,他再抬眸,一把通身漆黑的剑底下压着一叠纸和一本厚厚的日历,纸张最上面是一副地图,底下则仅书写了两个字:竹涧。
  爻楝不断向下翻着,接连不断的竹涧、竹涧、竹涧……跃入眼内。
  他环顾四周,墙上密密麻麻都贴满了字,最底下的复杂但字迹端正,贴在最上面的潦草狂躁,全就只有两个字:竹涧。
  “是人名吗?”爻楝皱着眉摸向这些充满了不甘与慌乱的字,“还是地名?……是我写的吗?…嗯……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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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网欠费了,我说怎么发不出去折腾半天,我还以为是外面电缆爆炸了……
  别问我说好的多1000字哪里去了,年轻时的狂言妄语随风去吧qwq


第60章 全都想起了
  又一次结束后, 竹涧光着腿将湿淋淋的足踝搭在爻楝肩头,这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举动, “欸,我说你是在完成什么仪式吗?每三日来一次, 你到底是谁?”
  爻楝低着头, 看自己手上因为受惊吓不慎落入水中, 被浸湿的图纸,“这是什么东西?之前上面写了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竹涧没好气地翻个白眼, 努力忽视屁股漏水的异样感, 爻楝不明就里地把纸摊在石壁上, 他转过身, 疑惑地皱眉,“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谁把你关在这里的?”
  竹涧气得一脚踹他胸口, “你有病啊, 就你把我关这里的。”
  爻楝稳稳地伸手接住,他的掌心温暖干燥,而竹涧的脚却像冰冷潮湿的石块,“……我是谁?”
  “我说,你装什么装!有意思吗, 什么都不记得就记得三天来上我一次?唬弄鬼呢?你别给我逮到机会逃出去,我肯定第一个就弄死你!……今天操也操完了, 快滚吧。”
  爻楝还是一脸的茫然, “去哪?”
  “当然是回你家啊。”竹涧闷回水里, 又听爻楝问:“家在哪?”
  “一直往北,大概走一刻钟之后往西……天知道为什么我能感知到你去了哪里?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嗯?这是哪?你是谁?”从始至终爻楝似乎都保持着状况外的模样,断忆咒每分每秒都在清除他的记忆,每一次眨眼之后他都会将眨眼之前发生的事情忘却。
  竹涧懒得搭理他,背对着爻楝吼一句,“往北,然后往西。”接着将整个人都沉入了潭底。
  “北?西?”爻楝莫名其妙地抱着外套,在雪地上踩出一串串脚印,他忘记自己要穿鞋,也忘记了他的腰带还留在洞穴里。
  过了会,他连什么叫北都忘却了,爻楝愣愣地停下脚步,再呆呆地回望身后,目光所及之处就只有一片绵延的山脉,银装素裹,风席卷着雪花,呼啸着打在他的脸上。
  空白,哪里都是空白。爻楝忽然眼眶一红,大滴大滴的泪水不知为何滚滚而下,他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慌乱又无助。
  “有人吗?”爻楝的声音具被狂风淹没,就连自己都未曾听见,他再次大声吼道:“有人吗?!”
  如冰刀一般风雪被他吞进喉咙里,痛得爻楝全身发颤。
  “……救救我。”
  “谁来救救我……”
  不知这样漫无目的又疲惫地走了多久,倏尔,远处的一缕幽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爻楝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那样眼睛一亮,他不顾满身狼藉飞快地向那个方向跑过去,他并不知道黑烟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爻楝仅是如飞蛾一般寻觅着火光,寻找着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
  他跌跌撞撞跑过去,尽头却是熊熊的烈火,树木在焦烟之中枯萎,一间林中的小草屋在大火之中发出噼啪的燃烧声,爻楝被失忆折磨得精神几近崩溃,此时却忽然懈下了双肩。
  仿佛就像失去了所有而彻底松懈下来的人,已经没有任何还需要他去保护、守护的东西。
  他安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大火,看这团猛兽吞没面前的一切,看窗木断裂,墙壁崩塌,看沾着墨的宣纸被火苗舔噬,又看到了从火焰之中走出来的人。
  那人一袭青色衣袍,英姿飒爽,腰悬暗色火麟剑,看到爻楝第一句话便是:“那条白龙在哪?”
  “……”
  “爻楝,蛟龙在哪!”
  “……”爻楝黑眸被火光染成了赤红色,他后知后觉地扭过头,缓慢地对上莞月的眼睛,“嗯?”
  莞月发觉了爻楝的不对劲,她立刻意识到这是断忆之咒的功效,于是极快速地改变了说话的口吻,恢复成以往温和的模样,“徒弟,你还记得我吗?”
  爻楝摇摇头,微拧的眉心流露出难以自抑的悲伤,“你是……?”
  “我是你的师父。”
  “……”爻楝没有回应,显然是不记得也不明白。
  “徒弟,你怎么鞋也没有穿?”莞月说着解下披风,盖在爻楝的后背上,“衣衫也不穿整齐,头发也不梳,让别人看见君湖岛大师兄如此作派,要笑话我们了。”
  “……师父?”
  “嗯。”
  “师父……”爻楝拥紧了还留有莞月体温的披风,他感觉这份温度很熟悉,令他不由自主地卸下心防,“我好难受。”
  莞月紧张起来,断忆咒只是应该抹去人的记忆,无声无息,不会给爻楝带来痛苦,“你怎么了?”
  “我……心脏好疼……”爻楝眼前不住地发黑,他再次回头看一眼连绵的山脉,终是再也忍不住长达三个多月身心的双重折磨,身子一软倒在了雪地里。
  接下去的事情不用再多赘述,阴差阳错,却又是命中注定。
  现实中,爻楝缓缓地睁开眼睛,他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眼瞳,瞳孔周围每一丝黑线都无比熟稔,似乎在梦中常常见到。
  在他开口之前,封竹涧抢先斥责道:“你把我丢那里丢了足足四年,连条活鱼都不留给我,我每天就只能看星星看月亮,看洞外飘落进来的雪,对着苔藓说话。”
  “……对不起。”
  “你是本体,我是魂剑,我可以感受到你的方位,每次你离开常在的地方我都以为你要来找我了,我是又生气又期待,可是你一次都没有!”
  “对不起。”
  “我让你不要独自去找莞月,你不听我的话,还用那些话来堵我!”
  “对不起。”
  “你也不告诉我君湖岛魂剑的事,知道了我犯得着取龙丹救你吗?你什么都瞒着我!可我什么都告诉你了!”
  “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你还会说什么?”封竹涧扬起眉,显然对爻楝诚恳道歉的态度十分满意,爻楝伸手捧起他的脸,认真地与他对视,“是我错了,我对自己的地位太过自信,也没有猜到我的对立面站的到底是谁。比起那个人……”爻楝说着摇了摇头,“我根本微不足道。”
  “哼,你能和辰朔比?”封竹涧哼一声讲出了爻楝稍有回避的名字,“为了能让辰朔续命,莞月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后者无奈地望他一眼,又垂下眸去,“八魂鬼门开,九魂亡灵归,十魂天命改。之前村里失去了孩子的母狐狸只集了八命,自己差点抵成第九条命,唤回地府的亡灵,但实际上她是差了两命啊,十魂逆天改命,将死者留在人间。”
  “你呢?我想当初要不是我来得快,你可是也要成为救你师叔的第十条命了哟。”
  “……”
  封竹涧笑了起来,他头顶一双莹白色的龙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楝楝,我就喜欢看你这副对我无可奈何的表情。哦,我好像未曾对你讲过,在雪山洞窟里的那些日子,你的技术是越来越好了,好几次日得我——”
  “竹涧。”爻楝捂住了封竹涧的嘴巴,后者一双含笑的眸子俏皮地眨了眨,爻楝倾身过去,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小淫龙。”
  “哈。”封竹涧笑意更甚,他侧脸在爻楝唇上啄了一记,“我还能更淫一些。”
  “已经很淫了,莫要再淫了。”
  “哈哈哈哈……”
  外间封竹涧爽朗的笑声传进室内,而里面则完全不是隔壁那令人脸红心跳的氛围。
  长达一个半时辰的洗脑后,裘融现在变成了一只又软又怂的小白兔,窝昆吾君怀里楚楚可怜地抽泣。
  有苏构无语地在床边踱步,不时用肉垫按按裘融的脑袋,想昆吾君名下云生阁里那么多猛兽,全都被训得服服帖帖,几乎是无偿地为昆吾君做事,你裘融区区一只乡下兔子妖,哪里能斗得过他?
  昆吾君一手顺着裘融的毛发,另一只手摸住有苏构的立耳,揉搓一会,又低下头嗅了嗅,“挺香的啊,构构。”
  “……”有苏构用爪子盖住了眼睛,想自己堂堂一名城里狐仙,不照样玩不过这混蛋昆吾?
  百年前他刚在父亲手上即下了族长之位,恰逢昆吾君游历到狐族领地,见到有苏族长,心悦之,第二天就不由分说地把人抢走了,狐仙一族被迫只能再换了一名新的族长。
  如今还当着他的面撸别的兔子!!!
  有苏构越想越气,感觉自己不能再如此自甘堕落,一定要彻底地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昆吾君身边,他立刻付诸行动,从床上跳下来走出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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