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成了团宠太子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谢与迟

作者:谢与迟  录入:08-05

  褚琰并未怎么关注他们,但不久以后楼上便又来了新客人,路过那一桌时有人忽然“咦”了一声,调侃道:“这不是柳三公子嘛,哎呀,没想到还能见到你,还以为你待字闺中不敢出门了呢。”
  有人故意接道:“朱兄怎么忘了,柳公子是意图抗婚,被侯爷打了十几大板关了好些日子禁闭才对啊!”
  那人身后的一帮富贵子弟都是一阵哄笑。
  另一桌上并没有反应,褚琰只觉得吵闹,对这帮人的恩恩怨怨没什么兴趣。
  谁知挑衅的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他头上。
  “恐怕再过些时日,你成了安王妃,就不好再跟我们这帮人聚了吧?这么一想还真是舍不得柳兄呢,好好的世家公子,到头来,啧,跟了一个傻子。”
  有人觉得过了,清嗓劝到:“朱公子,那毕竟是王爷,咱们还是少说两句。”
  “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本公子不过实话实说,好心提醒咱们未来的安王妃罢了。”朱姓公子丝毫不知收敛,“柳岐你作恶多端,如今是有天收,听说那王爷性情暴戾,又记恨前事,连三皇子也报复,何况你一个外人,哼,本公子等着看你的下场!”
  一直闭嘴隐忍的人终于拍案而起,端起茶壶,不由分说地往每个人头上浇。
  “柳岐!!!”褚琰听到有人大呵了一声。
  那人浇完就跑,动作利落,头也不回地跑下了楼,显然这种事干过不少次了,他的两位同伴连忙追出去,却有一人落后,被挑衅的公子哥儿们堵着出气。
  茶楼里一片兵荒马乱。
  褚琰虽然知道自己跟柳家小公子有婚约,但始终不怎么关心,因此先前并未反应过来,现在又听到“作恶多端”四个字,不免好奇。
  身后的消凝和相萦只是隐隐听说些传闻,知道得也不太详尽,褚琰便下楼结账,故作好奇地问了掌柜。
  原来那柳岐早先算是一帮纨绔的头头,那朱府公子则是另一帮纨绔的头头,两方各自看不顺眼,多有冲突,那柳岐又是个无法无天什么都敢做的,常常让朱公子吃闷头亏,梁子结得越来越深。
  这回柳岐被指婚,身边的纨绔为了避嫌,不敢再围着准王妃在,昔日威风的小霸王变得形单影只,朱公子可算是出了一口气,一有机会便四处宣扬柳岐的种种糗事,在外头把安王形容得魔鬼一般,好叫那些常受柳岐欺负的人一同幸灾乐祸。
  朱公子敢这样编排褚琰,仗的是他背后的成国公府,亲姑姑正是当今贵妃。
  后宫中皇后贵妃虽位份不同,母家势力却是一样强势,甚至朱家隐隐有盖过皇后母家靳家的意思,贵妃长时间受专宠,使得朱府常在外头自称国丈府,皇帝知道了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时还会因挑出皇后的小错,而将后宫管理权暂交贵妃手中。
  久而久之,皇后心冷,便不再参与那些是是非非,只安心守着自己的儿女,反倒是将皇帝的心挽回几分,后来大印虽一直在皇后手中,但贵妃在后宫内树立起来的话语权却是不变的了。
  哪怕褚琰对皇后感情不深,也断没有叫贵妃羽翼下的人在自己头上叫唤的道理,既然那朱小公子说他性情暴戾,他倒也不介意坐实,只可惜那帮人逮着人出完气就匆匆离开。
  来日方长。褚琰一边想着,一边打算到别处逛逛,可惜没走出一条街,相萦就轻呼了一声。
  抬眼望去,方才那受了气的柳小公子正在跟几位姑娘有说有笑。
  再一看,那处屋檐挂灯笼纸花,装饰华丽,外头那几个姑娘精心打扮,身姿曼妙——青楼无疑。
  褚琰扶了扶额头,他才刚刚得知父皇嘴中“钟鸣鼎食之家、风流意气之辈”的未来王妃其实是个人神共愤的纨绔,还没来得及静静消化一下,就要亲眼看着自己被绿,太刺激了。
  幸好老妈妈拦住了门口没让他进,小公子跳脚半天,又嫌丢人,这才作罢,钻进了一条巷子。
  穿过那条巷子就是华阳湖,褚琰合理怀疑他要跳湖,脚步一转,跟了上去。
  果真,小少爷站在湖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脚下的石子。
  还念念有词:“反正你们也不疼我了,等你们在湖里捞到我,就后悔去吧。”
  “我不活了!活着一点意思也没有!还要成亲!我死都不可能嫁人……”
  “我哥怎么还没来啊……”
  褚琰:“……”
  相萦和消凝十分贴心地退后好几步,贴着墙角装蘑菇,假装没有看到未来王妃丢人现眼的一幕。
  顷刻间,褚琰就成了出列的那位,格外显眼,格外没有退路。
  恰好小少爷一扭头,哭声卡在嗓子眼里,从他尴尬且复杂的神色上来看,他的羞耻心似乎健在。
  两人干瞪眼了半天,小少爷忽然期期艾艾地开口:“你是我哥派来的吗?”
  褚琰面无表情:“不是。”
  随后一指湖面:“继续跳吧。”
  柳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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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现了!


第8章 宫宴
  这个朝代的烈男烈女格外多,一言不合就撞死吊死的不在少数——柳小公子显然不属于这一行列。
  褚琰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大有“我只是个参观你跳湖的路人”的架势。
  柳岐一面觉得下不来台,一面又不敢来真的,只能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努力憋出恶狠狠地语气,开始了长篇控诉:“滚开!本公子叫你滚开!你算哪根鸭毛,也要来看我的笑话!好啊,小爷现在就是爹不疼,娘不爱,哥哥也不帮我说情,称兄道弟的那帮人都不来探望我,连风月楼也不接待我,现在你们都敢来落井下石了是吧!”
  褚琰面不改色地听他一股脑地发泄,没多久这人终于吼累了,低声委屈地埋怨:“我爹娘怎么狠得下心让我嫁人,还是嫁给一个傻子!早知道还有今天当年我就不推他下水了!”
  褚琰:“……”等等,感情那件事是你干的。
  有一年春末,宫里为三个皇子选伴读,大臣家适龄的公子们都入宫陪读了几日,某一天傻皇子在御花园撞见了这些人,不知是哪位皇子带的头,也忘了具体是因为什么事,反正傻皇子忽然跟他们打了起来,最后不仅衣服被扒,还不知被谁推了一下,掉进了湖里。
  其实也算无心之失,关键是一帮熊孩子傻了眼,也不知道怎么救人,愣了好久才哭着喊着去叫人帮忙,要不是原身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水,自己游了上岸,恐怕等救人的来了以后他都凉了。
  这么一想,褚琰想搭把手的心思就控制不住了。
  他攫住柳岐的后颈,往上一用力,就把娇贵的小少爷像提小鸡仔那样的提溜了起来,柳岐只觉得领口一紧,身子一轻,便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悬在了湖面上。
  褚琰站在岸边,再往前一步便是湖水,他的手太过有力,很快就在白嫩的脖颈上留下了鲜红的指印,柳岐怎么也挣扎不开,他想伸脚去踢抓住他的那个人,但是脚还没碰到,褚琰便故意松开了一些力道。
  他想杀我。柳岐满脑子只剩下惶恐,不敢再挣扎。
  “我看你怪纠结的,不如我帮帮你吧?”
  柳岐说不出话来,只能断断续续地挤出几声哭腔。
  “做坏事是要偿还的,搞不好今日就是你偿还的时机,正好,进了湖水听天由命,万一走运淹死了一了百了,还不用成亲了,你说好不好?”
  他的语气温和,听着却比脚下的湖水还冷,华阳湖时常有人凿冰取水,浮在湖面上的冰块零零散散,脚下这一片刚好是碎冰,掉下去以后绝对承不住人。
  求生欲让柳岐勉强发出了声:“不……不好……呜呜,救命……”
  褚琰在手上快没力了之前,把他带到地面上,柳岐腿是软的,一屁股扎进了雪堆里,冻得他一个哆嗦,但他此时连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觉得身边那人说不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他深陷魔窟,指不定还要怎么被欺负。
  “三弟!”只听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柳岐眸子一亮。
  褚琰面朝他背后,坦荡荡地说:“令弟想不开要跳湖,本人恰好救下他,柳公子还是赶紧把人领回去吧,以免着凉。”
  刚刚赶到的柳临:不,我远远看着好像不是这样。
  但他略一思量,并未戳破,只是将柳岐扶了起来,礼貌地道谢:“多谢这位公子了。”
  “不!别听他胡说!他想杀我!”柳岐一见有了靠山,立马躲在柳临身后,炸毛一般地告状,“他刚刚要把我丢到湖里!二哥你快抓住他送衙门去!”
  柳临一把捂住他的嘴,略带几分警惕地望着眼前的人:“公子衣着富贵,气度不凡,却有些面生,可否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褚琰平静地说:“气度乃家学,贵承祖荫,严初,‘初来乍到’的‘初’。”
  柳临心里倒吸了一口气。
  果然!
  这人分明知道柳岐是他壬亭侯府的公子,却还敢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行事,必然有所仰仗,他敢肯定京城贵公子间没有这号人物,因此不费力气就能联想到那位久不于人前露面的新王爷。
  “严初”二字倒过来可不就是褚琰!
  柳临顿时脸上滚烫,不管咋咋呼呼的幼弟多委屈,立马把人丢给了侍卫拖走。
  末了他以“报恩”为由,邀褚琰去酒楼赏光吃饭,其实也是想替小弟打探一番。
  褚琰:“请客不必,你真想感谢,带我转一转这西市便好。”
  说是转转,褚琰却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只是漫无目的地走走罢了,同时心里还有一点微妙的失望:原来京城也不像他想得那样繁华。
  直到看到一家胭脂铺子,褚琰才终于驻足。
  胭脂铺子并不只卖胭脂,还有些小巧的物件,褚琰挑了一对雕了兔子的小白玉环,心想配上一件白袄一定很可爱。
  柳临不傻,一看便知:“严公子可是给妹妹挑的?”
  “是,家妹年纪小,喜欢这样的小玩意儿。”褚琰将对铛递给掌柜,叫他包起来,转头对跟在身后的消凝和相萦道,“一炷香时间,有喜欢的尽管挑。”
  消凝吃了一惊,犹疑地站在原处,还是相萦福身,笑道:“多谢公子。”随后把消凝拉到一旁,压低声音:“笨,公子本可以去酒楼取暖,却偏要出来吹风,你以为为了谁?”
  消凝一愣,鼻尖一酸,连忙掩饰似地低下头挑胭脂水粉。
  她们两个丫头也是苦出身,十四便进宫,可她们不比新晴可以到处行走,两个妙龄小姑娘在不熟悉的地方跑,褚琰不放心,便以自己转转的名义,带她们两个看一下京城的街市。
  一炷香时间很快,两个姑娘谁也没客气,挑了一堆喜欢的,这家店选得也有深意,看得出是个不错的店,与小摊贩上粗制滥造的那种东西不同,但也不算很富贵。
  两个宫女若是用太好的东西,招不招人眼红先不说,估计过不了多久皇后就“体恤会意”给他纳妾了。
  所以一大堆东西买下来,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钱袋在相萦身上,相萦自个儿掏钱付了,两人又笑盈盈地给褚琰道谢。
  消凝这会儿胆子大了些,多嘴说了句玩笑话:“奴婢买的胭脂颜色艳,在冬日里甚是打眼,回去给府里的姑娘们都用一用,改日公子一眼望去,便觉得这雪天也活泼起来了。”
  褚琰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嘴贫。”
  话说这厢柳岐回了家,果真又被他爹好生拿鞭子抽了一顿。
  柳夫人在床头给他擦药,抹着眼泪说:“阿岐,你何必跟你父亲犟呢,好不容易你父亲允你出门走走,你怎地还要跳湖,你这不是在戳娘的心嘛?”
  柳岐把头闷在被子里默默掉眼泪,他觉得往日撒撒娇就能糊弄过去的父亲这回一点也不好说话了,任他怎么求饶都抽满了二十鞭子。
  他因着年幼时柳侯爷便离家戍边,不像大哥二哥那样被严格要求,一直是被惯着长大,养得细皮嫩肉,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先前打板子的伤还没好利索,就添了满身的伤痕,他简直不想活了。
  本以为娘亲能安慰自己,谁知娘亲翻来覆去就是叫他认命,又跟他说:“阿岐,你若是抗婚,那便是我们全家违抗圣旨,万一真惹怒了陛下,撸爵发配都是小事,事关一家命运,你且忍耐一回,好好嫁过去吧,算娘求你了。”
  果然,别看平时千娇百宠,在父亲和兄长的前途面前,他柳岐什么也不是!
  其实也是柳岐钻了牛角尖,他母亲更怕他为此事丢了命,又觉得侯爷一直说安王恐怕不是等闲之辈,心里对安王有了些期许,觉得她儿子应该不会过得太差。
  柳夫人上完药,又哄了他一会儿,见儿子怎么也不肯理人,便无奈地退出去。
  柳岐听见柳夫人在外头跟谁聊了两句话,又说“那你就进去陪陪他吧”,没多久后门便打开。
  来人轻轻唤了一声“表哥”,跟做贼似地。
  柳岐把头冲着墙那一头,不让人看到自己哭得眼睛肿的样子,但好歹说话了:“你怎么才回来?”
  那人委屈道:“你跟常乐走得太快,我落到最后面,被朱胜有他们堵着揍了一顿,现在身上还疼呢。”
  柳岐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果然脸上挂了伤,有点不好意思了:“这、这样啊……”随即又想起自己还更委屈呢,立刻抱怨道:“我还伤得更重呢!就为了个安王,我爹一点都不疼我了,今天安王还欺负我,我爹不说看看我有没有事,非说是我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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