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领兵出征,咱们鸾国先后二十二万精兵打得蒙国惨败,荀国想韬光养晦,不也被拉下水了?
蒙荀交恶,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结盟,陵国和我国签订友好盟约,十年之内,七国之中还要数鸾国最强。就是要挂帅出征,那也是三年后的事了。”
“所以呀,三年,很快就会过去的,你要好好陪我。”
萧行歪头亲.了.亲她侧颈:“以前看书上说,一个女人,如果心甘情愿地把身子交给心爱之人,就会贪求更多的爱。那时候我并不认同。”
“那现在呢?”
“现在?”萧行浅笑:“现在,我想好好爱你。”
她回抱淮纵,一字一句发自肺腑:“你是天下人的凛春侯,也是我的专属小青梅。
阿纵,等我身子好了,咱们喊了华阳来家里打牌,赢够了她,再去见过爹爹。最晚七天,你给皇兄递封折子,就带我去游山玩水吧。”
“咦?其他事都不用管了吗?”淮纵眨眨眼,顿时心领神会:“阿行,是打定了主意让我在美人乡爬不起来吗?”
“那你想起来吗?”
被她看着,志比天高的凛春侯暂时放下了一生抱负,她摇摇头:“不想。”
春光烂漫,休养好的东陵郡主下帖邀约华阳长公主和林帝师家的小孙女来府里摸牌。
妻妻同心,赢得华阳出门的时候,兜比脸还要干净。
两人携手去了趟徽王府,黄昏时分,听闻女儿女婿要抛下一切远游,徽王爷摸着胡子点了头:“去吧,三年,也够你们绵延子嗣了。”
绵延子嗣什么的,淮纵不好往岳父大人头上泼冷水,麻利地出了王府,转身就派人往宫里递了请长假的折子。
通情达理的萧帝比谁都盼着凛春一脉后继有人,御笔朱批,予以放行。
短短三日,朝野上下都晓得凛春侯要带郡主找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生孩子去。
这一日,来城门口的人许多。
凛春侯淮纵,一纵一夺,狠狠伤了蒙国元气,隔空第一战就闯出如斯恶名,然而在鸾国臣民心中,侯爷,是保家卫国的真英雄!
旭日东升,淮纵左手接过热心大娘送来的一篮子土鸡蛋,右手挽着萧行手臂和前来送行的百姓、权贵告别:“回去吧,都回去吧。且宽心,我们会平安归来的!”
“祝侯爷和郡主早生贵子!”
“您二位可得早点回来呀,估计到时候,就能见到雪团子的小小侯爷了吧?”
“可不是?咱们侯爷,是这个!”那人伸出大拇指,对淮纵的崇拜溢于言表。
众人说说笑笑,目送他们心目中的神仙眷侣离开。
暮春时节,杨柳依依,萧行将手递到淮纵掌心,一股温柔的力道传来,直接带她跃上马背:“阿行,坐稳了,咱们这就出远门!”
长鞭凌空发出催促的声响,骏马驰骋,被她拢在怀,萧行惬意地眯了眯眼。
真好。
此后这三年,阿纵,是她一个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后面还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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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这三年, 被七国史学家统一称为励精图治的黄金年。
若将万物共同汇进一卷流动长画,那么一切皆可一目了然。
侯爷和郡主忙着纵情山水时,鸾国军营在徽王爷的带领下开展了浩浩荡荡的大整顿, 萧帝更没闲着, 君臣一心,为三年后的逐鹿之争拼命奠定基础。
反观蒙国, 新帝继位,龙椅坐了没三月, 被其他野心勃勃的皇子拉下马来。你方唱罢我登场,热热闹闹, 沸沸扬扬。
阳春三月, 荀国,誓要为长姐报仇的蔺照一身戎装在军营武斗场和将士较量,热汗挥洒, 忆及当初被鸾国压制的屈辱,他怒吼一声:“再来!”
国与国之争, 人与人相斗。在战火未起时,天下依稀太平。
山间自有野趣, 俊俏的小侯爷随手摘了狗尾草,编了只憨气十足的草兔子献给一旁的美人。
躺在干净翠绿的草地, 萧行慵懒调笑:“一只草兔子不够, 还要只草蚂蚱,阿纵,你会吗?”
淮纵拍了拍袖子, 颇有一股云淡风轻的睥睨傲气:“小瞧谁呢?本侯手艺活好不好,你不清楚吗?”
嗔恼了她两句,萧行转而认认真真看她用草叶子编蚂蚱。
阿纵有双修长灵活的手,指节翻飞而动,构造出化腐朽为神奇的美感。不过须臾,编好的草蚂蚱被放在她掌心。
淮纵一身红白相间的春衫,笑得春风得意:“喜欢吗?喜欢就亲我一下。”
哪能不喜欢呢?萧行含笑摇头,愣是把人看懵了。
“怎么回事?阿行竟然嫌弃我的草蚂蚱不够好看?”淮纵委屈地撇撇嘴。
“不是不好看。”
身穿长裙在山野吹风晒太阳的萧郡主,趁人不备抱她了个满怀:“我的意思是,亲一下可不够。”
一语,淮纵心里放晴,敞亮地整个人都在发光。
受到莫大的鼓舞,她呲牙笑开:“你昨儿个不是夸赞西街老人那面人做的精致嘛,等回家我给你个惊喜。”
“惊喜?什么惊喜?”
“哎呀,都说了是惊喜,说出来还怎么达到效果?”
萧行心思通透,长长地哦了一声,抱着她胳膊:“介意我猜猜吗?”
“不怕你猜。”
“真不怕?”
淮纵理直气壮地单手叉腰:“尽管猜,猜对了我无条件答应你一个要求!”
既然她敢抛出彩头,萧行哪能教她失望?
两人漫步山野,阳光明媚,只听她轻柔开口:“阿纵有双巧手,夜里醒来不见你,你推脱睡不着去外面看星星……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跑去小厨房学做面人去了。”
“哎?就知道瞒不住你。”她答对了,淮纵与有荣焉:“不仅面人,我还顺道研究了糖人做法,等回家我给你秀一手绝活,保管你佩服地不得了。
现实生活咱们没法生儿育女,但在我的面人和糖人的广阔天地,你想要一家多少口,再多几只猫猫狗狗,都不在话下!”
知道她贫嘴,萧行问道:“讨生活的拿手绝活,你做了什么老伯肯答应教你?”
“没做什么,我给他画了一幅盖了私章的山水画,他乐得找不着北,当场应承下来。”
“一幅山水价值百金,盖了章的可抵千金,若世人再知晓二道胡同的临椿大画师便是堂堂凛春侯,此画价值则不可估量。”萧行话音一顿:“你倒舍得。”
“舍得,有舍才有得嘛。舍一幅山水,换美人一笑,细算的话,还是我赚了。”
走过山坡,来到一处不宽不窄的河流,淮纵拦腰抱她飞身跃过:“年少慕风雅,可真等尝过阿行的滋味,风雅才值几个钱?一身风雅,不及你一句笑骂。”
在此地,没有凛春侯,更没有皇家郡主,有的,只是二道胡同最年轻的一对恩爱夫妻。
走街串巷抱着娇妻,淮纵大大方方地挺直腰杆,萧行在她怀里笑得温婉动人。
“对了阿行,你还没说要什么呢?你猜对了,按照说好的,我可以无条件应你一事。”
怀里的人轻轻扬眉:“我不要别的,就要你心无旁骛地陪我。”
淮纵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好,那我今晚好好陪你。”
“你故意曲解我的话,当我听不出来?”萧行伸手不客气地捏.她脸,两人无所顾忌地打情骂俏,在崇尚风流的鸾国,少有人没眼力地冲上来指责她们‘有伤风化’。
或许有,也被隐藏在暗处的护卫好心‘规劝’了。
日子过得顺风顺水,身在帝师府的长公主做贼似地掩好门,娇弱的少女被她压在书桌肆意欺.负,林絮絮眼睛通红:“淼淼,淼淼我喘.不过气来了……”
华阳长公主闺名一个淼字,叠音从少女嘴里发出来,格外软糯。
一番嬉闹,华阳扶着她在座位坐好。
想到远走数月的好友,她叹了口气:“两个小没良心的,走就走了,连封信都不知道捎来。”
林絮絮整敛好衣裙,在她身侧坐好,笑道:“侯爷和郡主是去过神仙日子了,怎么,淼淼羡慕了?”
“只羡鸳鸯不羡仙。”华阳一手托着下巴,歪头看着眼前天真无邪的少女,不由畅想:“如果哪天咱们也能远离是非游戏人间,那就好了。”
“我是没问题……”林絮絮捏着指尖小声道:“可华阳不一样,华阳是长公主殿下,身为殿下,怎可随我荒唐?”
“怎么又在喊我华阳了?喊淼淼不好听吗?”轻抚她一头乌发,华阳逗弄道:“淼淼,淼淼,这名字从絮絮嘴里喊出来,怎么和猫叫似的?再叫一声?”
林絮絮脸色涨.红:“你…你又欺负我!你这人怎么这样?欺负我没够……”
见她娇柔可人,华阳没忍住把她抱在怀:“心尖上的人,可不就是用来欺负的吗?”
沉浸在情情爱爱中的年轻人咬着耳朵说了会情话,不知怎的,话题从凛春侯府转移到徽王府。
近日徽王爷不小心染病,作为重创蒙国的大功臣,且还是尊贵无双的当朝皇叔,便是打个喷嚏都能惹来多少人嘘寒问暖。
华阳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别担心,皇叔身子好着呢。小风寒,吃些药就好了。”
“是吗?”林絮絮软软地抱着她胳膊:“我记得你说徽王爷最喜喝酒,前阵子我酿好了一坛子酒,不如你带过去予他尝尝?”
“啧。这么说来,喝絮絮一口酒,还是我沾了皇叔的光。”
“话不能这么说。徽王爷是名记史册的真豪杰,再说了,你想喝酒,随时来我这就行,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被她哄得无一处不好,华阳从座位起身:“好,美酒送英雄,你去拿酒,我过会去趟徽王府,探望探望皇叔。”
“嗯嗯!”
匆匆返回,林絮絮捧着酒坛子递给她。
“那我就走了?”
转身就要从房门迈出去,发现被小姑娘扯了衣角,她疑惑不解,转而笑得雍容优雅:“絮絮,舍不得我?”
林絮絮从兜里摸出一颗糖球喂到她嘴边,见她吃了,这才软糯糯地扑到她怀里撒娇:“不要喝太多,那是我送给徽王爷那等大英雄的。”
“哦……皇叔是英雄,那我是什么?”糖球在嘴里化开,甜滋滋的,华阳唇角噙着笑,倾身衔了她的唇:“很甜,你也尝尝?”
饶是和她做惯了耳.鬓厮.磨之事,林絮絮仍止不住羞红了脸,一口气用尽前,她软着手把人推开:“好…好了。”
“真不禁折腾。”华阳笑着远去。
站在门外望着她的背影,林絮絮指尖碰到抹了层水光的下唇,眼里晕开笑意。
如果可以,谁不想一世逍遥,和心爱的人白头到老呢?
帝师府距离徽王爷不算远,华阳抱着酒坛子溜溜哒哒出现在府门口,守在门前的护卫恭恭敬敬将她请进来。
威风了大半辈子的徽王爷压根不把风寒当回事,一身紫金长袍,在后花园潇潇洒洒舞剑。
“皇叔?别练了,小九不在,我来陪皇叔喝酒了。”华阳开了泥封倒了满满两碗酒,酒香四溢,用不着她多做提醒,徽王爷主动丢了剑走过来。
“皇叔尝尝?这酒,香着呢。”她请人喝酒,自己先喝了半碗。
看着酒虫发作的皇侄女,萧悬感慨地端起酒碗:“要说咱皇家,能和老夫喝酒喝到一处的,也只有你了。”
叔侄平时没话不多,所言的都在酒里。
知道他老人家没人陪伴甚是孤独,华阳隔三差五带着好酒好菜陪他闲聊。
时间过得飞快。
妙竹镇,二道胡同最宽敞的院落,淮纵躺在竹椅眯眼假寐。
一只雪白的狐狸跳到她大腿,摇摇晃晃像喝醉了似的一头差点栽下去。
“哎呀,你这个笨狐狸。”她信手将狐狸捞回来,睁开眼,见晴空万里,暗道是个做坏事的好日子。
迷糊糊的狐狸被丢在竹椅,它的主人早已迈着长腿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