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袖断得隐秘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乌色鎏金

作者:乌色鎏金  录入:08-07

  谢琻虽也忙,但更看不过沈梒就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他才回了谢宅没几日,又忍不住搬回了沈梒家中,每天跟他一起处理公务,再盯着他早早得洗漱就寝。
  然而这么一直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且不说每日谢琻和沈梒一同上朝,已又在京城之中引起了不小的非议,但是家中那个迂腐古板的老爹每日念叨,都能让谢琻的头大上个三圈。
  曾经的“京城小霸王”,那诨名可不是凭空得来的,有谁能让谢三公子头疼的,他必当好好回敬。
  正宁一年的中秋佳节,正宁帝在宫中举办了家宴,作为谢贵妃表兄的谢琻也一同入宫去了。也不知他在这宴席上对正宁帝或者谢贵妃说了什么,回来没几日后,宫中的内监便抬着长长的赏赐、手捧着地契,敲响了谢家的大门。
  谢家一院子的人跪的整整齐齐,伸着耳朵听那为首的内监总管大声朗诵正宁帝口谕,众人的表情越来越奇怪,最后都不禁瞠目结舌。
  皇上说什么?谢贵妃操办中秋宴有功,赏赐谢家纹银百锭、珠宝数斛、另有——宅邸一座?
  不是,哪有这样的规矩?后妃操办宫宴,那不是职责所在吗,就算办得的确是好,也不至于赏一座宅子啊?这就算是赏,也应该是赏后妃本人,怎么赏到了娘家人的头上?
  谢家众人一脸茫然地接旨、一脸茫然地谢恩、又一脸茫然地送走了内监们,直到谢父手捧着地契站在院中脑子里还是一盆糨糊。
  “不对不对……”谢父紧皱眉头,喃喃道,“大恩之后必有大责,皇上忽然对咱们家这么眷顾,有些不对头……”
  谢母双手紧紧合在胸前,疑道:“会不会是皇上念着咱们家娇憨伺候得好,想进一步拉拢——”
  “娇憨要是伺候得不好,咱们项上人头就该不保了!”
  “我不是那意思,老爷你往好处想想啊——”
  最近难得回家一次的谢琻抱肩悠悠然站在一边,听父母争执了半晌,才不紧不慢地上前一抬手抽走了谢父手中的地契。
  谢父手里一空,一愣回头,却见那混小子已淡定地将地契折起放入了怀中,末了冲呆滞的父母一扬下巴笑道:“这个我收下了。”
  “畜生!你给我拿回来!”谢父一看他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怒喝,“那是御赐之物,你算什么东西怎敢——”
  他的话忽然顿住了。
  谢父猛地想起,方才仓促间他瞄了一眼地契,惊鸿一瞥不甚真切但隐约记得这处房产的位置是在——
  “沈大人……”谢父喃喃道,“这房子是在沈宅旁边。你!你是故意去求皇上赐给你这套宅子的,你——你——”
  “父亲,再叫沈大人就见外了,唤他良青即可。”谢琻唇角扬笑,不紧不慢地道,“如今皇上御赐了宅子,若是无人维护修缮可真是太不敬了,儿子不才便担了这个活计吧。”
  “……谢让之!!”
  谢父震天的怒吼响彻在谢宅的上空,可怀揣着地契的谢琻却早已施施然地出了门,扬长而去了。
  这套房子的确是谢琻早就选中了的,他中秋节特地入宫去求正宁帝的也便是这件事情。正宁帝当时听了虽然惊讶,却很快欣然答应了,甚至还特地叮嘱了赏赐时的仪仗一定要到位、要给足谢琻脸面。这下子,碍着正宁帝的缘故,谢父也再没法反对谢琻搬去沈宅旁边了。
  这两套宅子的方位的确上佳,两宅的大门虽开在不同的街道上,但后院却紧密相连,可谓是又私密又亲近。谢琻只需走出房间,抬腿翻一个挨墙,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他家沈大人的卧室,可谓是近水楼台了。
  沈梒一听谢琻要搬来沈宅之侧,也是又惊又喜。他还在百忙之中专门抽出空来,寻了一棵品相极佳的樟树幼苗栽在了新宅的后院中庭之中。这棵樟树与他院中的桂树仅有一墙之隔,如今他的桂树已长得绿冠参天、枝叶及檐,再等个十多年这棵樟树也就成材了,那时两树便能隔着墙以青藤绿叶牵起手来。
  毕竟,他们两人还有余生大把的时光,去等那碧叶风来摇金屑、浓荫叠翠满华庭的盛景。
  自从谢琻搬到旁边的宅子后,他便甚少彻夜留宿了,沈梒也总算能睡上几个完整又清闲的好觉。然而这悠闲夜晚还没过几天,在某个深秋的清晨,还在浓睡中的沈梒便被某个偷偷潜入他帐子里的登徒子扰了好梦。
  “良青……良青……醒醒。”
  沈梒本睡得极好,可却耐不过耳畔的呼唤声如蝇在侧,只好极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借着朦胧的光线,他看到了一个极熟悉的人影正侧坐在他的床榻之上,一手挑着帷帐,一手轻柔地摇着他的肩膀。
  “让之……”他哀叹了一声,困顿地想要翻身向里,“现在是几点,你让我再睡会好不好。”
  “我知道,我知道。”谢琻的语气虽柔和,可手上却又不容置喙地将他翻了过来,“有个东西我想带你去看,所以你快起来。”
  沈梒本就嗜睡,天气转凉后更是贪恋棉被中的温暖,此时怎么都不愿意睁眼,一歪头又准备直接坠入梦乡。谢琻见他这般,不禁低低笑了声,伸手探入他散开的衣襟,一路灵活地游走了下去。
  他趁夜而来,手冰凉得很,此时伸到沈梒那被体温和棉被焐得热乎乎的皮肤上,顿时冻得沈梒一个激灵。只觉的那只冰凉又修长的手,灵巧地在他的锁骨和胸口打了个转,便如若无人之境地长驱直入,一路越过细窄的腰肢径直向下而去——
  “慢着!”沈梒猛地道。
  他睁开眼睛,用力推开谢琻,脸上已再无一丝睡意。
  “……我去还不行吗!”
  谢琻神神秘秘的,执意不肯说自己这么早来找沈梒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是给沈梒裹紧了大氅,又带上了风帽,便揽着他出了门。
  外面果然还是黑漆漆的,东方的远天有一丝又薄又浅的青色,看来离破晓还有段时间。秋夜的凉风已有了几分寒意,沈梒一出屋门被兜头一吹,立刻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谢让之,你最好有正事要带我去做。”
  谢琻低低地笑了声,忽然伸手一把揽住沈梒的腰,在他的低呼声中飞身一跃上了屋檐:“正事没有,风流事倒有一件……走吧公子,让你家相公带你去看看京城的夜景阑珊、万家灯火。”
  寅时,又称平旦,正是日夜交替的时刻。大半个天穹还浸没在一片墨黑之中,星辰月色又已逐渐隐去,唯剩极浓的夜色沉沉笼罩着欲晓前的四野。除东方那正晕染为浅浅黛青的一角外,世界万物都还沉浸在这最后的黑甜和宁寂之中。
  谢琻的身法极好,他带着沈梒自万家屋檐之上穿城而过,两人仿佛乘着吹彻高台琼宇的长风,身形轻盈飘忽,踏着一座城池的背脊,将明暗交界中的盛京盛景抛在了身后。
  片刻之后,二人很快到了东城门之下。守门的是个昏昏欲睡的小卒,听见脚步声时困顿地眨了眨眼睛,抱着长戟侧身让开了上城楼的路。
  高耸的城楼上空无一人,巡城的士兵想必是刚刚离开了此处。谢琻牵着沈梒的手,来到城垛之旁,轻轻自后揽住了他的腰身低笑道:“如何?”
  沈梒举目望去,此处可将四角的城池尽收眼底。最远处的皇城似沉睡中的上古神兽,无声而威仪地盘踞在万物的中心,它仿佛是已在此处蹲踞了千万年的地生灵,这片土地生灵因它出众、更也因它而活。而四散阔展出去的无数楼台,亦皆沐浴在这片光影朦胧、似暗似晓的晨昏之中。
  城东城西是民宅,这个时辰还静静沉睡着,没有一丝动静。唯有城南的商区,隐隐有了活动的迹象。极早起来的酒楼和饭庄,已赶着车马拉来了新鲜的蔬肉,后厨的屋顶升起了薄薄的炊烟。几座掺杂其中的乐坊格外醒目,高挑的大红灯笼于夜风中慵懒而摇,尚未入睡的歌姬沙哑哼着几句零散的调子,纵使在如此远的地方也能隐约听到。
  空气中浮动着苍兰、丁香和菖蒲的香气,那是王公贵女身上残留的香囊余味。此时朦胧清浅的晓夜之际,仿若一副白描,是白昼那繁盛长卷的底色。
  这是他们相遇相知的土地,而自这点中心铺展绵延而去,穿山越水、跨过千里,所到之地便是他们将以余生守护的锦绣山河。
  沈梒忽然明白了谢琻为何要带他来这里。
  此时的天色,便是他们所处的年代。
  挑灯夜行的时候已经过去,东方欲晓,黛青铺路,他们扔下风灯、迈过崎岖,大步向远方而去。四周还朦胧,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可那金华四射、旭日衔云的时候迫在眼前,马上便要到来。他们要去跑,要去追,要伸手,要去腾身而跃够向那东曦既驾的未来。
  沈梒深吸了一口气,低低地笑了起来:“山河既明,城阙欲重。”
  “天地既阔,来日将至。”谢琻微笑着,伸手紧紧揽住了沈梒,将下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们静静地等待着。
  时光无声流逝,那片薄薄的黛色逐渐变浅、变亮,鹅蛋青变为了天际白,随即仿佛有人拿火光自天幕后一晃,鎏金飞火的朝光便乍然破云而出,将一片光明泼洒在了广袤大地之上。
  在这片盛大的日出之中,沈梒谢琻却都没有看向太阳升起的方向。他们背日而立,眺望着这座繁华的城池,一寸寸被金光所点亮,也看着他们投射在城垛上的影子,渐渐合为一人。
  有长风迎面吹来,扬起他们的长发,贯穿广袖,直上九天。
  他们两人,来自南北,相会此地。他们曾经被千万人包围却又猝然一身,亦曾身处山明水丽处却又两袖寂寥,他们是世人举目仰望时天幕上最璀璨的星斗,却因自身过于夺目而显得独辉又寂寥。
  他们本该是王不见王、南北相照的两颗孤星,直到他们遇到了彼此。
  自此世事纷扰奔涌而去,往事纠葛沉沙至底,千万人来过,千万人退去,流转的时光将一切剔除,日出而林扉开,照亮的是他们相握的双手。
  从今往后,是他们的时代。
  参商同出,日月同辉。
  青木芷兰百山葱郁,王公金玉满堂锦盛。
  这片锦绣江山,在他们的手中绵延而去,他们并肩联袂,便再无所惧。


第88章 【番外一】春庭鸳草
  谢母略微颦眉,从座上探身想细看画面,还想伸手抚图,却被谢华阻止了。
  “母亲务必小心着点儿。”谢华命人卷起了画卷,“这已是前朝古画了,流落民间近百年,辗转了多少家。要不是您想要,我也不会专门差人花重金去江南购置。但这画如今脆弱的很,经不起损耗了。”
  谢母有些迟疑,卷着手中的锦帕沉吟道:“只是不知这画的真伪……”
  谢华失笑:“母亲放心吧。我派去的那画商看不出真伪,您也看不出真伪,皇后娘娘定也看不出真伪。《观碑》本已是前朝遗作,郑开传世的也只这么一幅了,您说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前朝名画《观碑》,绘的是一副秋冬疏林赏碑图。此画意境悠远,画中老林寂索,气象萧疏,烟林清广,唯有一巨碑巍峨耸立,仿若上古遗物。碑前有一骑驴老人驻足观碑,神情怆然,似若有所感。此画乃郑开的成名之作,而如今画者已逝,此乃何碑,观碑何人,均已不可考。留给世人的,只剩下无尽的猜测和余味。
  正宁帝之后出身书香门第,平素最爱收集古董字画。如今这位皇后娘娘的生辰将至,谢母的外甥女谢贵妃绞尽脑汁想送给大礼给皇后,好拉近一下后妃之间的关系。她不知从哪里打听了来,说皇后一直想要这幅《观碑》而不得,所以才偷偷托了谢母从民间花重金寻了这幅画来。
  谢母揉着额头,叹息道:“听娇憨说,那位皇后娘娘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若这画是赝品,她又当成生辰礼物送给了皇后,恐怕日后娇憨的处境会更为艰难。”
  谢华有些不以为然:“娇憨有圣眷,又何必费心思去讨好皇后?要我说,母亲您也不必太过忧虑了。”
  男人不理解后宅女人们的复杂心思和无助处境。谢母也不指望他能理解,只是不住叹气。
  谢华看着母亲紧缩的眉头,忽然之间一个主意浮上心头,立时笑道:“有了。您何不叫良青来帮您来鉴定鉴定这幅画的真伪?”
  谢母怔住了:“良青……沈、沈大人?”
  “是啊。”谢华笑道,“如今京城之内,品鉴字画的行家里手中,良青也算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了。您把这画托给外面的人又不放心,还不如交给自家人掌掌眼。您说呢?”
  谢母显然没想到他会提这么个建议,一时间愣在了当场,支吾着半晌没说出话来。谢华知道母亲心中纠结,笑眯眯地抛了个话头后便没再提,坐了一会儿后便告辞了。
  送走了二儿子,谢母独自坐在堂上托腮沉思,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息,又会儿又拧帕子,却始终拿不下个决断。
  算起来,她那小儿子和这位沈大人在一起已经有几年光景了,可两人却还是好得如同初遇一般。偶尔两人回谢宅吃饭,她看让之对那位沈大人,真是百般的依恋呵护,席间又是布菜又是倒茶,那样子完全不似作伪。而这两人偶尔目光相触,眼神也都是如出一辙的缱绻柔情。她这个做母亲的看在眼里,不禁又是感慨又是叹息。
  她一直觉得,断袖之癖上不得台面,说到底也是爷们儿之间的玩乐,长久不了。可谁知这两人的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竟比大多明媒正娶的夫妻还要幸福百倍。
推书 20234-08-07 :你强娶了你前夫[古》:简介:(入库时间2020-08-07) 长佩VIP2020-08-05完结收藏:17600 评论:16454 海星:42085被男皇后篡位的朕假死了,沙雕小甜饼穿越成昏君,被要求按照历史行动,因此他必须强娶男皇后假死遁世之后他又被男皇后强娶了PS:攻:男皇后,受:A2333轻松不虐,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