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河虽精通医术,但于此一道才堪堪入门,到底经验不足,心里有些没底,最后为图安心,还是将专精于此的洛星雨提溜了过来。
洛星雨虽面上故作嫌弃,实际上却对赵易安的身体特别感兴趣,她一贯为求医的女眷医治,精通于此,还从未见过赵易安这样两性兼具的身体,心里好奇得紧,但洛星河平日里就跟护食的狗似的,一步也不让她接近,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一探究竟,她根本没摆多久谱,很快就求之不得的同意了。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这个人,他的容貌并不女性化,神情也丝毫没有魅惑之感,肤色偏深,看着就像个模样周正的老实男人,但他的脖颈上却结结实实的印着好些牙印和吻痕。
洛星雨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少女,虽已经诊治过很多妇人,但这样浓重的情欲痕迹还是不多见,她有点脸红的腹诽:都已经有身孕了还这么折腾,洛星河可真是个禽兽!
然后她的目光不可避免的向下落在了赵易安线条起伏的胸口:那里看上去比自己要丰满多了,而且还很软……
赵易安感觉到她的目光,尴尬窘迫的向后缩了点,洛星河见状一巴掌直接呼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哎疼!”洛星雨捂住脑袋大叫道,“你干什么啊!”
“再乱看剜了你的狗眼!”
第37章 和好了吗
洛星雨不满的哼了声,迫于他的淫威,只好移开视线,给赵易安把脉,实际上他的脉象平稳,并无大碍,但洛星雨磨磨蹭蹭的不想结束这一环节,便询问了好些关于他身体的问题,比如有无月事、体寒之类的,赵易安对这些不了解,一律茫然的摇头。
洛星雨看得心里直叹气,可怜这哑巴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傻傻的被洛星河这禽兽骗上了床,还被搞大了肚子。
她以往见过不少这样被负的女子,忍不住犯起了职业病,苦口婆心教育道:“你这双身子,一半为男,一半却为女子,怎能尚未婚嫁便这般与男子同房,还珠胎暗结?女子产子都是在鬼门关走上一遭,更何况是你这样的身子,也亏得师兄……洛星河粗通医术,又傻得好骗,不然若是对方另有家室或婚约,弃你不顾,你待如何?”
粗通医术?傻得好骗?
洛星河越听越不对劲,最终冷笑道:“我在你口中不也有婚约?”
洛星雨不过十五六岁,性格张扬跳脱,心直口快道:“就你?哪个姑娘瞎了眼能看上你?”
洛星河阴恻恻的说:“你是在说你瞎了吗?”
洛星雨猛然想起了这一茬,神色瞬间就僵住了,她先前这么说也只是因为觉得洛星河被人骗身骗心,故意说来诈一下这哑巴。洛星河再见她时,脸色冰冷的质问她到底说了什么时,她就顿觉不妙,对那天说过的话三缄其口,没想到居然还是被洛星河知道了。
洛星雨干笑道:“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他没什么大碍,我就先走了……”
洛星雨连门都没走,直接慌不择路的翻墙离开了,她一边往镇上去一边还在心里犯嘀咕:洛星河竟然没有给她使绊子?难不成是转性了,这莫非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但事实证明:这只能是她想太多。
没过几个时辰,洛星雨便风风火火的又回到了这里,但模样却与上午时截然不同,她脸上居然蒙着个面纱,只露出一双蕴含着浓烈怒火的双眸。人未到,声先至,咬牙切齿的咆哮道:“洛、星、河!”
正靠在摇椅上看医书的洛星河头都不抬,反应极快的直接侧身避开了她甩出的暗器,那利刃直接插入了他边上的木制靠背,随后那入木三分的创口上晕染出了浅浅的黑色,加深了周围木材的颜色。
刚从后面菜地里过来的赵易安看得有些惊诧,洛星河和洛星雨虽名字只有一字之差,但比起师兄妹,反而更像是一对仇敌。
实际上,即使之前不是,现在也差不多了,洛星雨厉声道:“洛星河!你居然敢这么对我!你活腻了吗?!”
洛星河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漫不经心道:“我看你才是活腻了,谁让你说那些鬼话的?”
洛星雨气得怒发冲冠,口不择言道:“我说那些还不是为了你好吗?!你全身上下也就只有脸可取,聪明面孔笨肚肠!谁知道别人和你在一起安得是什么心思,难道还真当人家喜欢你不成?到时候被人骗身骗心有得你哭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洛星河虽然知道她口中必然没有自己半句好话,但且不说那些贬低自己的话,后面那句“难道还真当人家喜欢你不成”当真是刺得他心里一疼,打到了蛇七寸,格外的扎心。
“要你管?”洛星河咬着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地冷声道,“管这么多,你是我妈吗?我妈早死了!要不要我送你下去陪她?”
洛星雨被他噎得哑口无言,仔细一想,他们还真的都是孤儿,令她根本无从反驳,实在是堵得慌!
憋了一会儿才继续控诉:“那你也不能这么做!简直卑鄙无耻!”
“呵。”洛星河嘲讽,“你我同为神医谷的弟子,你技不如人中了招,还有脸在这大吵大闹?”
洛星雨气得只想手撕了他,抬手就攻了过去,却被武功高出她不少的洛星河轻易化解,只好大骂道:“阴险狡诈、卑鄙无耻、毒妇……”
他们动静这么大,屋内的赵易安自然被惊动了,闻声推门而出。洛星雨看到他,眼珠子转了转,立刻转移了目标,向他扑了过去。
赵易安躲闪不及,被她撞了个满怀,然后便听她竟然大声道:“嫂子,你快管管他啊!你看他把我的脸弄成什么样子了!”
她微微揭开自己的面纱,只见那张上午还白皙光洁的脸上,此时竟生了不少细密的小红点,对于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来说确实非常残忍了,也难怪洛星雨要气得跳脚,只恨不能手刃洛星河!
赵易安没想到她会主动钻到自己身上,即使她的声势再大,也不过是个只到赵易安肩膀的娇小女孩,让他完全不知所措,只觉得男女授受不亲。
而一旁看着的洛星河简直比他更着急,直接拽住洛星雨的后领,就跟提溜小狗一样将他从赵易安身上撕开,气急败坏道:“谁让你碰他的?!”
他不知从何摸出一个瓷瓶直接往外一扔:“你的解药,滚去接着。”
洛星雨大骂一声,足尖点地,整个人立刻掠了出去。
赵易安皱了皱眉,对洛星河的行为深感不妥,在他看来,洛星雨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罢了,性格活泼跳脱,想什么就说什么,即使之前为难过自己,还说了那样的话、撒了谎,但听到了缘由后,赵易安也着实无法与她一般见识。
他们看似关系恶劣,一见面就鸡飞狗跳,但实际上,洛星雨也不过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笨拙的担心洛星河罢了,虽然洛星河已经快要被她的好心办坏事给气死了。
洛星河用药坏一个妙龄少女的容貌,让赵易安实在不敢苟同。洛星河见他神情不虞,多少猜得到他在想什么,主动解释道:“这药不会真伤到她的,谁叫她之前要对你说那样的话?还害得我……”
他想到这阵子赵易安总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心里难免一阵辛酸:“我根本没有婚约,也不会和别人成亲……”
他的声音说到后面越来越低,只剩下那闪烁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瞟着他,那其中含羞带怯的暗示意味简直再明显不过了。
但赵易安却完全没往那个方向想,他觉得洛星河方才将解药扔出去也很过分,瓷瓶掉在地上定是要摔碎的,他这根本就是没想给洛星雨解药,便拉着他的手写道:解药。
洛星河心里有些失落,却又也不愿把刚才的话彻底说明白,闻言不知怎的竟从另一只手里又摸出了刚刚那个瓷瓶:“其实我刚刚没扔出去。”
赵易安看着他一副暗自得意的邀功模样,又想到刚刚洛星雨迫不及待冲出去的急切,刚刚的不满消散了大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浅笑,觉得他真是幼稚又恶劣。
洛星河见他神色柔和,显然心情还成,忍不住道:“我们算是和好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赵易安被他问得一愣,忍不住看了过去,只见那双平日里盛气凌人的凤眸此时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他洁白的贝齿轻咬着殷红的下唇,神色局促而又紧张,忐忑不安的问:“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第38章 慰藉
赵易安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洛星河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洛星河不会在乎这些,毕竟他一贯在自己面前任性又霸道,自说自话又横蛮。
每次口出恶言后,也根本不会心怀愧疚,照样冷着张脸,端着高傲的架子,满不在乎的忽略自己的不快。
但昨夜的事和刚刚他小心翼翼的问话,却让赵易安感觉到:原来他也是在意的。
而且那些情绪显然也憋在心里很久了,他回忆起了两人相处的细节,以往洛星河的情绪总是来得莫名其妙,一点小事就能让他不高兴,他不高兴便要撒气在自己身上,在床上用更加恶劣的言语淫辱、逼迫自己。
但自从他们那次决绝的争吵过后,直到现在,洛星河都没有再那样过,现在回想起来,他似乎是有意的收敛的自己的气焰。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固执赌气的不愿意道歉认错,却伸出手拽住了对方的衣摆,阻止对方离开。
赵易安对上他眼里显而易见的踟躇与紧张,仿佛一个等待判决的囚犯,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拧在心里的那股劲早在昨夜就被洛星河的眼泪冲散了。
他不是个对别人太苛求的人,更何况洛星河这样高傲又幼稚的个性,自己与他置气似乎也无甚意义。虽然当时十分令他难受,但这一切放在洛星河身上,就好像是小孩子吵架,他虽嘴硬得很,却总是没心没肺的妄图装出和好的模样,也只有醉酒后不清醒时,才一股脑的倾倒出了心里的委屈和苦闷。
洛星河这阵子对他的照顾,他也不可能忽视,既然日子总得过,他看起来暂时也不会对自己不利,又何必要过于拘泥那些,引得双方都不快呢?
赵易安在他手上写道:你想和好吗?
“我才??”洛星河下意识的就想要否认,随后很快住了口,撇过脸去,脸颊微红,十分别扭的小声嘀咕,“想的??”
赵易安在心里又叹了口气:要他说句实话,真是仿佛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一般要命。
洛星河等了片刻没有再等到他的回应,抬眸去看他,色厉内荏的凶道:“你的回答呢!”
赵易安刚要点头,就听洛星雨风风火火的声音直接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洛星河!”
洛星雨张牙舞爪的冲进来,她额头上泛着豆大的汗珠,额前的发丝被濡湿,贴在脸上,鬓发中还夹了草屑,必然是苦苦埋头找了许久,却一无所获。
想来也是,洛星雨一个未出阁的妙龄少女,自然是万分爱惜自己的脸蛋的,此时她气喘如牛,气急败坏的对着洛星河张口就是一连串的辱骂。
她已经想明白了洛星河是何时下的药,定然是拍自己脑袋的那一下,至于那瓷瓶,若他真的脱手了,也不至于让自己苦找这么久连个碎片都没摸着。被这样接二连三的戏耍,实在是很气人,更何况这样的情况,可以说是贯穿她从小到大的成长历程了。
洛星河可真是个杀千刀的讨厌鬼!
赵易安被她口中千奇百怪的用词震撼了一下,顿时觉得:原来洛星河说话不中听也算是他们的门派必修了。
不过洛星河应对她自然很有一套,他掏出方才那个瓷瓶晃了晃:“闭嘴。”
洛星雨立刻闭上了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手上的东西。
洛星河老神在在的说:“要还是不要?”
洛星雨乖乖闭着嘴,连连点头,就听洛星河说:“以后不许再打他的主意,如果再敢在我背后搬弄是非,坏得可就不单是你这张脸了。”
他指得自然是赵易安,要不是自己总瞧着这哑巴的胸口,也不会挨那一下。但不就是看两眼吗?他自己都不知道看多少次,凭什么这么小气??
洛星雨到底气不过,咬牙道:“你竟然对女孩的脸下手,实在歹毒!”
赵易安在一旁深以为然,却听洛星河恬不知耻的说:“你这张脸在我面前,毁不毁有差别吗?”
洛星雨看着他白皙俊美的容貌,那双微挑的凤眸充满了鄙夷,即使她再讨厌洛星河,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相貌确实得天独厚,无关乎性别。
她被堵得哑口无言,抢过解药,气得什么都不想再说,直接离去了。
虽然洛星河并没有得到和好与否的具体回应,但赵易安不再像之前那样对洛星河不辞颜色或退避三舍了,他们的关系似乎回到了洛星河没有离开之前。
亲密的举动也不可避免的开始增加,赵易安的身体状况稳定,只要把握好分寸,性事也并不受影响。
赵易安有孕以后,身体的欲求比先前更为强烈,也更加敏感,被洛星河吮咬奶水的时候,下面也很快就会有感觉。
他们日夜相对,早已熟悉了彼此的身体,两人单独在这偌大的院落和屋子里独处时,赵易安也已经不会再感到羞耻。他敞着衣襟,一只手搂住洛星河半埋在他胸前的脑袋,另一只手则顺着衣襟摸到了他下腹的位置。
洛星河捉住了那只手,有些气恼的说:“怎么变得这么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