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比平时更加低沉的声音,但是确实是北大妖的。
南鱼喜出望外:“真的!父亲,父亲南南错了,你把南南放开……”
眼前的布帛被人一扯,终于重见光明。
映入眼帘的是站在他面前似笑非笑的北大妖,以及北大妖身后面色铁青的魔王大人……
魔王大人上前两步,跟北大妖站在一起,他们两人虽然风格迥异,但都是同样的英俊逼人,站在一起竟然丰神俊朗得得几乎闪瞎南鱼的眼睛。
只是南鱼此时没心情去赞叹自己的好眼光,居然选了两个如此优质的对象,两人身材皆高大,站在自己面前,投下来的阴影像洪水猛兽一样将自己淹没。
魔王大人率先开口,他的脸色冷得如同千辛万苦为南鱼寻来的极寒冰晶,说:“你不是说,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南鱼喉咙咕咚一声,尚未来得及辩解,北大妖紧随其后,猫瞳里的杀气毫不掩饰,拿起匕首在南鱼心脏处滑动:“你不是说,没有出去偷人?”
“这,这是,这是因为……”
南鱼正满头大汗想找出一个解释的时候,两人却完全失去了耐心,脸色一变,表情如同鬼怪一样狰狞,异口同声吼道:“南鱼,你骗我!”
手臂和匕首同时插进了南鱼的身体,心脏被剜,鲜血飞溅,南鱼惊呼一声坐了起来。
第27章 时间管理3
“噩梦, 是噩梦。”南鱼摸了一把额头,太阳穴突突地疼。
“怎么了?”
耳边低醇沙哑的声音响起,南鱼一听到魔王大人的声音就惊恐地后退, “追过来了?!”
“什么东西追过来了?”绝云脸上带着淡淡的不解,以及些许倦意。
南鱼定了定神, 见魔王大人领口敞开,肩膀上还带着自己的抓痕, 是刚刚睡醒的慵懒又性感的模样,没有半分复仇情绪。
摇摇头把刚才面色狰狞同他心窝子的可怕妄相赶走。
又看清扔了一地衣物的地板, 以及凌乱褶皱的大床,无不显示着昨晚发生了怎么的混乱。
南鱼这才彻底冷静了下来。
这里不是小黑屋,这是是自己的房间。
自己刚睡完魔王大人, 千真万确。
证据就是从脚趾到头发丝的乏力感,以及从腰侧到大腿的酸胀。
只是闭上眼睛, 南鱼还能看到自己被两个人合力杀害的丧心病狂画面,细节清晰, 很有代入感。
做了脚踏两条船翻车被捅死的噩梦?
不怕,那是好事。
不然怎么都说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这跟坏事传千里, 祸害遗千年不是同个道理吗?
冷静分析一波,
这说明, 他现在、以及将来都能将养鱼行动有条不紊地进行啊。
南鱼恍然大悟。
仿佛是验证自己的乐观想象, 南鱼突然瞥见一只灵蝶从窗口中钻进来, 被捕捉到便化成银粉散开。
这是南鱼亲传给弟子的通讯方式, 不用想, 小淫龙肯定是站墙角站到憋不住了,这灵蝶可不是为了诉说什么相思之情,而是说:
师尊徒儿忍不住了, 徒儿要上门来找你啦。
看,南鱼觉得自己的解梦果然是正确的,一次一个,时间刚好都错开。
不会翻,一定不会翻。
南鱼对绝云说:“我这几天想闭关。”
绝云不疑有他,说:“也好,你的道身已经修复,修为也稳固下来,要是趁此精修一番修为将更甚从前,我替你守阵。”
“啊,不用。”南鱼对升级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在这个世界当个一骑绝尘的第一和当个前古未有的第一并没有本质区别。
特也不敢说的太明显,只是说,“你我都是男子,我闭个关都要你守阵,那可太矫情了,我们日后是要长久相处,也不急在这一时的腻歪,你说呢?”
“长久相处……”绝云细嚼南鱼这几个字,眼底里浮现起一抹光。
南鱼笑得乖巧,将手放进绝云的手里,说:“魔王大人还是半个月后再来吧。”
绝云握住南鱼双手,淡淡一笑,“都听你的。”
南鱼在绝云的眼皮底下进了秘洞,挥挥手就拉下了禁制,从秘洞的另一端穿出来,按着对地形的了解,穿越森林和山谷,径直下了山,来到相见欢。
翼若早就翘首以盼,看到南鱼那一刻眼睛闪闪亮亮的,小嘴一撅说:“师尊,你可算来看我了。”
翼若的脸,即使委屈的时候也是风情无限,他这小嘴一撅不像是示弱,更像是在诱惑谁。
南鱼坐下来,松动松动手腕说:“你不惜放信号弹来请我,我能不来么?”
翼若桃花眼一弯,俯身靠上南鱼背部,右手越过肩膀摸向南鱼的心脏,软声道:“师尊勿怪,都怪徒儿太想念师尊,以至于乱了分寸,还请师尊,狠狠惩罚徒儿。”
他的声线冷艳高扬,随意就将人的心弦高高地撩拨起来,让人不由得猜想他口中的“惩罚”是怎样。
不得不说还好是南鱼主动过来了,现在翼若手心下的他的胸口像是野火一样肆意生长,隐隐有燎原之势。
翼若放出的信号弹不是灵蝶,而是这毒瘾一样的龙蛊。
这龙蛊一发作,只要翼若还在这个世界,南鱼就不是用理智就能抵抗的。
翼若从来不懂得循序渐进,也不懂得循规蹈矩,站了半个月的墙角,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耐了。
以他的作风,要不是忌惮两人刚有所缓和的关系,他早就闯上宗门,把自己掳走,关在房间里夜夜笙歌了。
既然要惩罚,南鱼自然要先问:“翼若,你最怕什么?”
翼若低眉顺眼说:“回师尊,徒儿最怕羞。”
“是嘛,”南鱼慢慢转着茶杯,“说来听听。”
翼若说:“徒儿最怕于人之前裸露皮肤,隐秘之处被迫苟合。”
喔,还是个喜欢强制爱的。
南鱼手指敲着杯面,沉吟了一会,说:“那若是有人以惩罚为名撕毁你的衣裳的话,你岂不是很怕?”
翼若眼中折射出异彩,低头道:“徒儿必将羞愤难当。”
哐,南鱼将茶杯放下,起身绕到翼若身边,在他耳边吐气道:“那若是有人以惩罚为名要你撕毁他的衣裳的话,你岂不是更怕?”
翼若抬起头,看着南鱼眼眸一沉,勾唇道:“那徒儿一定羞愤欲死。”
南鱼露出和翼若一样的微笑,说:“你既感觉羞愤欲死,那为师也就达到教育你的目的了。”
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每一条两指宽的青纱落下就有同样面积的皮肤暴露于空气。
行凶者不满足当前的进度,以1.25倍,然后是1.5倍速度加大动作,青纱从一条条落下,到一片片躺倒,到半件中衣被随手扔掉。
翼若眼眶开始变红,南鱼相信他已经得到严峻的惩罚,现在羞愤欲死了。
要不然他怎么会恼羞成怒地散发了龙涎香,缱绻的馥郁填满了满室的空气,撩乱了南鱼的情绪。
仔细看去,翼若其实也就十□□岁的样子,而自己也就二十岁的表相。
同样年轻的容貌下,他们的身份差距却有沟壑那么大——师徒。
本该以身作则恪尽职守的自己成了下位者,从那张应该传道授业的嘴里不受控制溢出不成调的喘息。
本该根正苗红大义凛然的徒弟却成了上位者,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现在只看得到浓得化不开的侵占欲。
师尊不像师尊,徒弟不像徒弟。
但是管他呢,第三个世界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我就是要搞师徒恋!
忠诚的龙蛊紧催动两颗心脏,将他们对峙之外的真实想法输送到大小血管,从每一个毛孔发散出去,化为四肢百骸的力气,融入这场半月未见的狂欢。
在繁忙的行程中,在南鱼最舒心惬意、最无暇顾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翼若突然问他:“师尊,我和小徒弟你最喜欢哪一个?”
双手被十指相扣摁在两旁,身体几乎被人揉进骨子里,而对方居然在这种是后续盘问他,见缝插针问这种无聊至极的问题,不禁骂道:
“都现在你还问这种问题,我说不是的话你是不是现在立刻滚下去?”
翼若知道自己的脾气,知道这样的答案意味着什么,他笑得张扬,满面春风地说:“师尊说的对,师尊再疼小的,能上师尊床的,还是我这个徒弟。”
突然他脸色又一沉,伏在南鱼耳边说:“可是师尊,你千万不要让我发现你在骗徒儿,不然徒儿会很生气的。”
南鱼骂道:“少说……少说浑话……你,你还能不能行了……”
翼若眨眨眼睛,将南鱼双手合并推至头顶,轻而易举地将南鱼看到什么是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徒儿这就好好伺候师尊。。”
“你学不会,少说话……多做事……这个道理吗?”
就在南鱼被浪潮淹没,荒淫无度不知日月星辰的时候,无风崖上的绝云在秘洞旁边站了六个时辰。
他想着里面那人说的“长久相处”,盘算着下次将宫殿和聘礼一起搬来的计划。
再看一眼洞口,收回视线,冷风自脚边生起,吹开了黑色衣摆,高大身体离地,下一秒,双脚又稳稳地站在了地面上。
远处有谁迅速靠近,几乎是一瞬千里,绝云转过头,对方已经来到山崖边。
对面的男人身穿狐皮大麾,一双金色猫瞳打量自己,嘴角的笑意未达眼底。
只需一眼,就感知到了对方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力量。
超出这个贫瘠的世界的力量,不可能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么会出现在这里,只能是……
故人?
很明显对方也在判断自己的身份,但是对方更早一步提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昨晚来的?”
昨晚?绝云一震。
惊慌失措的南鱼的样子浮现在他面前,早来一步就能捉奸在床的玩笑话在耳边响起。
“昨晚走的?”绝云问。
北冥微微皱眉。
也是昨晚,气氛正佳南鱼却说春梦无痕不愿再战,急急忙忙脱离精神世界。
他们回头看了秘洞一眼,再看对方目光里全是敌意。
证据确凿板上钉钉,某人两面三刀沾花惹草。
北冥打量眼前此人,这个男人面容沉肃,冷酷挺拔,气质如高山雪松,是南鱼会喜欢的类型。
呵呵,小鱼儿,你可别让我发现你三心二意。
绝云心底一沉,这个男人眉眼太深,气度绝佳但太过聪明,是南鱼无法脱身的类型。
南鱼,你若是有愧于我我绝不饶你。
他们眼眸一沉,不约而同抬手,一瞬间石破天惊,两条巨缝劈开了秘洞,直接劈断了几座山头,轰隆一声,山脉拦腰折断,破碎山体如被推倒的积木一般四处滚落。
数千里的土地遭遇重创,唯有秘洞里一小块土壤丝毫未损,但秘洞中并不见他们要算账之人的身影。
堪比未星定位的两道巨大神识快速扩散。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们共同锁定了千里之外的桃花林,在那里,有第三股强大的气息。
“南、鱼!”两道不同音色但同样愤怒的声音响起。
又碎了几座山体。
第28章 时间管理4
扶摇站在宏伟精致的楼阁前, 还没入门已经听到淡淡雅乐,闻到合欢幽香,抬头望去, 檐下用鲛珠碾碎糅合精粉,娟丽不失大气地绘着三个字:
相见欢。
自家兄长流连数日不归, 作为弟弟他自然得过来看一看。
扶摇走近几步,门自动为他打开。
相见欢不需要门票, 只要你相貌是一等一的出挑,且没有伴侣, 门就会为你打开。
这个条件说多不多,但是筛选顾客的能力极强。
结果就是,结果就是, 扶摇一踏入大厅,眼前清一色都是美人, 眼前犹如拉开了一副娇艳妍丽的画卷。
厅内灯火璀璨,酒食丰盛, 香果仙酿,装扮不输高华门第, 声乐得媲九天仙境, 莹珠流转亮如白昼, 四角皆有音修弹琴, 让人不知今夕何年。
仙子与仙子、仙子与修士、修士与修士结对轻声交谈, 态度真诚恬淡, 面无轻视, 色不□□,彼此从修炼谈到生活,再从生活谈到理想。
谈到理想, 一方必然说修道艰难,另一人马上表示感同身受,然后再表示大家意气相投相见恨晚,不如借此机会谈道论理?
谈道论理是修真私密感悟,必然不能声张。
恰好二三四楼的房间正好僻静、清雅,是密聊首选,可以上去谈谈。
大家对论道的热情极高,扶摇刚看到一对年轻修士牵着手走上左边的楼梯,就又有一对年轻修士揽着腰从右边走出来。
他赶紧低下头,向三楼的桂苑走去。
步上三楼阶梯的时候,他听到二楼某间房间打开了。
一开始他并没有注意,但是房间里面有一道声音引起他好奇。
那道声音带着些谄媚,却不让人生厌,明明是少年的声音,却自带一股风情。
扶摇本来没什么想法,但脑袋却不自觉为少年的声线偏了过去。
于是他的脚步顿住了。
没有看到房内的人是谁,反而是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清丽身影,却让他瞪大了眼睛。
从房间出来那人身影清丽,肩骨瘦削,腰身窄细,摆袖的幅度又轻又缓,若不是走路姿势有些怪异,根本就和他的师尊如出一辙!